针上油画

张怡 顾志红

摘 要：乱针绣，是杨守玉独创的一种艺术形式，是常州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对我国几千年传统刺绣的重大突破，是创始人在全新文化资源和思维状态下产生的观念突破和技术突破。通过将常州乱针绣与苏绣、与素描油画比较，突出乱针绣的特别之处，从而使人们更好地认识乱针绣。

关键词：常州乱针绣；杨守玉；苏绣；创新；素描；油画

“以针为笔，以丝为丹青，使绘画与绣法融为一体，自成品格，夺苏绣湘绣之先声，登刺绣艺术之高峰。”——刘海粟

一、乱针绣与苏绣

苏绣发源于苏州，是四大名绣之一，至今已有2500多年的历史；而乱针绣源于苏绣，却又超越苏绣，被誉为当今中国第五大名绣。苏绣工艺是以绣针牵引彩线，按设计好的图案花纹和色彩，在尼龙、真丝、绸缎、棉布等面料上穿针引线，绣制成一幅幅形象逼真的艺术品。乱针绣（又称“杨绣”，“正则绣”——因其创始人杨守玉先生，故称杨绣；杨守玉先生任教的学校为“正则艺专”，故称正则绣）却一改以往“密接其针，排比其线”的苏绣方法，但又混乱而不杂，密而不积，技法多种多样，运用于不同的表现形式，具有较强的立体感，颇有西洋油画的效果。它与一般刺绣最大的区别就是颜色不同，粗细不同。

明代时期，江南已然成为了丝织手工业中心。在绘画艺术方面也出现了以沈周、文徵明、唐寅、仇英为代表的吴门画派，推动了刺绣的发展。刺绣艺人结合绘画作品进行再制作，绣作栩栩如生，笔墨韵味淋漓尽致，有“以针作画”“巧夺天工”之称。自此，刺绣艺术在针法、色彩图案等各方面已形成独立的艺术风格。光绪年间，技艺精湛的刺绣艺术家沈云芝闻名苏州绣坛，她融合西画肖神仿真的特点于刺绣中，新创了“仿真绣”。沈寿的“仿真绣”传誉中外，开拓了苏绣崭新的一页。上世纪30年代初，常州才女杨守玉，始创了纵横交错、长短不一、分层加色、灵活多变的“乱针绣”，丰富并提高了苏绣艺术的表现能力。

传统苏绣作品的技巧特点可以概括为平、光、齐、匀、和、顺、细、密八个字；而乱针绣的意境特点却是以“情”指挥针，以“线”表达意，情意相融。苏绣的艺术特点：山水能分远近的乐趣；楼阁具现深邃的风格；人们能有眺望生动的情感；花鸟能报柔美亲昵的姿态。

二、乱针绣与方骏的山石

乱针绣的复杂与珍贵之处在于“乱”，而乱是有情理、有规则的乱，乱是为了求得整体的统一与更活泼的变化。

方骏山水画的一个重要特点，就在于其突出的形象性。把青绿山水严谨的章法、绚丽的色彩与水墨山水生动的笔墨、清新的韵致融为一体。

从方骏先生的作品中可以发现，其所画的远山与乱针绣所绣的山纹理极为相似。独特的画法和技巧是每位画家的“武林秘籍”，不会轻易告知，因此我们只能进行假想猜测，方骏先生可能是借助其他工具材料画出远山的纹理，这也给了我们思考和探究的空间。

三、乱针绣与素描、油画

乱针绣是以素描和油画的绘画理论为主导，用针作画，以线达意，运用不同的表现形式，具有很强的立体感，颇有西洋油画的效果。因创造者杨守玉除擅长刺绣外，还擅长绘画，并学习了西方绘画，才出现了乱针绣。她创造了以长短参差的直斜、线条交叉的横斜，分层掺色的技艺，绣出人物、风景、静物、动物。

乱针的随意性很大，而且都是以块面来做的，乱针绣注重色彩效果，它比一般刺绣的层次要多得多。只有把色彩堆厚，其色彩效果才能出来，所以乱针绣作品看上去会像一幅油画，但又不同于油画。因为它比油画的色彩更明快艳丽，形成了绣的独特风格。乱针绣的作者必须要有油画的基础，不仅要求掌握绘画的基本知识，而且还要有熟练的绘画技巧，同时还要掌握绣理和具有熟练的刺绣技巧。

完成乱针绣作品首先要画稿，然后用真丝的面料绷绑，再把画稿手工画到布上，最后配线，乱针绣的线就像是油画中的颜料，但线的调和却比颜料调和难得多得多，一种线就有几十种色阶，耗时至少一个月，这一过程也是十分辛苦的。

参考文献：

[1]钱月航.人淡如菊——杨守玉传[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6.

[2]朱亮亮.繁针乱绣之华美——浅析国礼乱针绣的艺术价值[J].艺术市场，2007，（10）.

[3]阮立.融合中西 传承创新——民国刺绣革新“仿真绣”和“乱针绣”[J].南京艺术学院学报（美术与设计版），2014，（11）.

[4]张鹍.以针为笔，以丝为丹青——试论常州乱针绣[J].美与时代（上），2013，（08）.

作者简介：

张怡，扬州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

顾志红，扬州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研究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