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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爱,话要好好说

2016-05-14

妇女 2016年7期
关键词:钱钟书杨绛女儿

爱是什么

名门闺秀初长成

唯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一个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倾轧排挤,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杨绛

1911年7月17日杨绛出生于北京,家人为她取名为杨季康。她是家中第四个女儿。她的父亲杨荫杭历任江苏省高等审判庭庭长、浙江省高等审判庭庭长,刚正不阿、浩然正气,对她性格的养成影响很大。

杨绛从小热爱文学,一星期不看书,就觉得“一星期都白活了”。读大学第二年分科时,老师们都认为杨绛有条件学理科,她征求父亲的意见,父亲说,喜欢的就是性之所近,就是自己最相宜的。在父亲的指点下,她终究不顾老师的惋惜和劝导,在文理之间选择了自己喜爱的文科。学成后杨绛毕生从事创作和翻译,这也离不开父亲曾经的熏陶,因为父亲对她说:“与其写空洞无物的文章,不如翻译些外国有价值的作品。”还说:“翻译大有可为。”

1928年,杨绛17岁,她一心要报考清华大学外文系。清华招收女生,但南方没有名额,杨绛只得转投苏州东吴大学。

清华一遇牵出旷世爱情

只是在物质至上的时代潮流下,想提醒年轻的朋友,男女结合最最重要的是感情,双方互相理解的程度,理解深才能互相欣赏、吸引、支持和鼓励,两情相悦。门当户对及其他,并不重要。

——杨绛

1932年早春,杨绛本该读大四,东吴大学却因学潮而停课。杨绛毅然北上,终于圆了清华梦。仿佛冥冥中,清华园的钱钟书正在召唤着姗姗来迟的她。在清华大学古月堂门口,两人初次偶遇,杨绛觉得他眉宇间“蔚然而深秀”,钱钟书被她“颉眼容光忆见初,蔷薇新瓣浸醍醐”的清新脱俗吸引,恰巧两人在文学上有共同的爱好和追求,这一切使他们怦然心动,一段旷世情缘就此萌发……

1935年7月13日,钱钟书与杨绛在苏州庙堂巷杨府举行了结婚仪式。之后,25岁的钱钟书和24岁的杨绛一起到英国牛津求学。他们经常出门散步后回到公寓里,拉上窗帘,彼此相对读书,而这种景象也一直出现在往后的岁月里。

1936年暑假过后,杨绛发现怀孕了,钱钟书像个孩子一般对杨绛说:“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如钱钟书所愿,上天赠给了他们一个可爱的女儿。在杨绛生产住院的时候,钱钟书一个人过日子,每天都会来产院探望并汇报他做了哪些“坏事”。比如打翻了墨水瓶染花了桌布、不小心把门轴弄坏,杨绛总会对他说:“不要紧,我会洗。不要紧,我会修。”这些事最后的确都被杨绛一一解决。杨绛的“不要紧”伴随了钱钟书的一生。难怪钱钟书的堂弟钱钟鲁评价杨绛“像一个帐篷,把身边的人都罩在里面,外面的风雨由她来抵挡。”钱母也由衷感慨这位儿媳,“笔杆摇得,锅铲握得,在家什么粗活都干,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水能游,出水能跳,钟书痴人痴福。”

钱钟书对于妻子的赞誉出了很多绝世金句,因此诗人辛笛说钱钟书有“誉妻癖”,钱钟书曾盛赞杨绛“绝无仅有地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多年前,杨绛读到英国传记作家概括最理想的婚姻:“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念给钱钟书听,钱钟书当即回说,“我和他一样”,杨绛答,“我也一样。”

我们仨,天上团圆

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我们一同承担,困难就不复困难;我们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杨绛《我们仨》

爱女圆圆(钱瑗小名)出生时,钱钟书致“欢迎辞”:“这是我的女儿,我喜欢的。”杨绛说女儿是自己“平生唯一的杰作”。圆圆的小手小脚骨骼造型都像极了钱钟书,钱钟书闻闻女儿的脚丫,会故意做出呕吐的样儿,圆圆就笑出声来。钱钟书经常会把圆圆的毛笔、砚台、玩具等东西埋在女儿的被窝里,圆圆每晚睡觉前都要进行“扫雷”,有时还会叫妈妈杨绛来评理。圆圆夏天露着肚皮睡觉,钱钟书就在她肚皮上画个大脸,被杨绛一顿训斥,后来不敢再画。回国后,这个三口之家一直居无定所。1962年8月,一家人迁居干面胡同新建的宿舍,有四个房间,还有一个阳台,他们又添置了家具,终于有了一个舒适的家。这个三口之家,很朴素,很单纯,温馨如饴,只求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时光静静流逝着,再美好的故事总有谢幕的一天……

1994年,钱钟书住进医院,缠绵病榻,全靠杨绛一人悉心照料。1997年,已是北京师范大学英语系教授的钱瑗因患脊椎癌去世,这对二老的打击可想而知……1998年岁末,钱钟书临终,一眼未合好,杨绛附在他耳边说:“你放心,有我呐!”内心之沉稳和强大,令人肃然起敬。钱钟书去世后,杨绛以全家三人的名义,将高达八百多万元的稿费和版税全部捐赠给母校清华大学,设立了“好读书”奖学金。

杨绛在书中写道:“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地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钟书逃走了,我也想逃走,但是逃到哪里去呢?我压根儿不能逃,得留在人世间,打扫现场,尽我应尽的责任。”

生命之火点亮无数人心

我今年一百岁,已经走到了人生的边缘,我无法确知自己还能走多远,寿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我得洗净这一百年沾染的污秽回家。我没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过平静的生活。细想至此,我心静如水,我该平和地迎接每一天,准备回家。

——杨绛

2003年,《我们仨》出版问世,这本书写尽了她对丈夫和女儿最深切绵长的怀念,感动了无数人,再版达一百多万册。时隔4年,96岁高龄的杨绛又意想不到地推出一本散文集《走到人生边上》,探讨人生的价值和灵魂的去向,被评论家称赞:“96岁的文字,竟具有初生婴儿的纯真和美丽。” 102岁,她出版了250万字的《杨绛文集》八卷。在中国作家榜上,她是年龄最大的上榜者,105岁高龄,仍精神矍铄,笔耕不辍。

钱钟书留下的7万余页天书般的手稿与中外文笔记,也被杨绛整理得井井有条:2003年出版了3卷《容安馆札记》,178册外文笔记,20卷的《钱钟书手稿集·中文笔记》于2011年面世。

北京市西城区三里河街道,一个全是三层楼老房子的宿舍小区,几百户中唯一一家没有封闭阳台、也没有室内装修的寓所,便是杨绛的栖身之处。她在这里已经生活了40余年。年过百岁的杨绛严格控制饮食,少吃油腻,喜欢买了大棒骨敲碎煮汤,再将汤煮黑木耳,每天一小碗,以保持骨骼硬朗。她还习惯每日早上散步、做大雁功,时常徘徊树下,低吟浅咏,呼吸新鲜空气。高龄后,改为每天在家里慢走7000步,直到现在还能弯腰手碰到地面,腿脚也很灵活。她长寿更多的秘诀来自内心的安宁与淡泊。

在她身上,人们会忘掉时间的残酷,105载岁月无情而漫长,而她一如既往地柔韧、清朗、独立,充满力量也给人温暖……就像她曾翻译的诗人兰德的诗句: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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