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
2016-05-14Keira
Keira
导语:打破边界似乎成了艺术的代名词,跨越学科和文化类别,跨越视觉的限制,在视觉形态一再被偏离、被解构的现在,视觉艺术不再是单向的表达,而是双向的阐述,是关乎观看者本身的门类。在新加坡艺术家张奕满的《闲言碎语》展览中,这种表达尤为强烈。
2016年新旧之交,上海外滩美术馆的首档新展《闲言碎语》开始展出,这也是新加坡艺术家张奕满在中国的首场美术馆级别的个人展览。7件作品,7种不同的风格和形态,十足的错位感和以观念为主导的艺术表达,让观众在迷惑中感悟我们个体所处的世界。
张奕满,1977年生于马来西亚麻坡,他的当代艺术作品,被认为是“介于图像、行为表演、装置、情境以及写作等多种形式的中间地带,持续地向我们生活中各类叙事媒介的功能提出自己的疑问。”喜欢科幻电影的他,希望通过不同的方式来做一些虚构作品,并通过艺术去记录一些值得或不值得记录的东西,“很俗的东西,馊主意,我觉得这种对痕迹的记录就是一种艺术”,在他看来,艺术家没有任何选择,而要把世界的痕迹记录下来。
《闲言碎语》从一件名为《律法书店(上海)》的场地特定装置展开,它将美术馆原本的艺术商店替换成关于法律书籍的书店,当你置身其中,也许丝毫没有察觉,展览已经开始。说起这件作品的灵感,张奕满回忆起他曾经读到的一篇文章,在文章当中谈到了一些国家包括新加坡在考虑将电脑编程作为一门语言来教给国民,而希望获得法律技能的他,也希望能和律师合作,邀请律师从他的角度来拟定一个书单,体现对法律理念的理解。
在美术馆四楼的《无尽(夜晚)》作品中,一万张没有印刷的空白报纸,被放置在昏暗的房间里,任观众凭己愿处置,不过,恐怕艺术家没有想到观众如此的“破坏力”:涂鸦、撕裂,展览现场一片狼藉,而就在楼上,《木瓜日报》的微光渗透下来,以具象连接无象,以有字对抗空白,艺术家没有填满两层中间的空白感,他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具备延伸性和张力,能建立起和(五楼)文本的相关性”。
在美术馆二层展厅展出的双频道录像装置《跑跑跑》,由“憨豆先生”和美国动画片角色“跑步鸡”,同时在LED屏幕上进行原声全集循环播放,音量巨大甚至令人生厌,和一贯美好的静谧的艺术作品迥然不同。就像此次展览的策展人李棋所说,恐惧、惊悚甚至厌恶也是一种审美经验,让观众“笑着进去,丧着出来”,也许这次展览的目的就达到了。而这种“丧”,是对个体和世界的沮丧、懊丧,或者是其他,只有等观众自己来展览亲自感悟了。
从2014年年底开始,策展人李棋就和艺术家张奕满开始筹备展出,当被问起整个布展过程中,最让李棋享受的部分,他谈到是和艺术家不断探讨作品,逐渐“抽丝剥茧”的过程,并把自己和艺术家的关系比喻为,科幻小说《三体》中“破壁人”和“面壁者”的关系。或许,在艺术的三体世界里,他们是黑暗森林的独行者,共同追寻着现实和未来世界的痕迹。
而在这种痕迹中,张奕满非常看重文本和纸所具有的力量:“我喜欢用纸这个材料,因为我以前做平面设计的,纸是一个作品,是一个材料,也是一个载体,传递信息知识,对于纸的历史我也很感兴趣,实际上纸张的发明及运用是一个意外,纸的材料可以推动其他的事物,教育、民主。所以对于我来说这种材料很有吸引力,它是有形的,我可以对它做改造,它有它的魅力,另外还有所谓的关系。”
所以,当我们疲于应付生活中的“闲言碎语”,像被缚住手脚一样被信息时代绑架,不妨走进艺术家的《闲言碎语》,直面焦虑、不安甚至恐惧,因而生发想象和思考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