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樵:激扬绘画
2016-05-14
与俞心樵素昧平生,在此我却想叫他一声“老俞!”
因为读他的诗歌,看他的画,像与老同学老朋友酒酣时的交谈,他的思想和情怀,令我心有戚戚,他属于生于1960年代、理想主义与浪漫主义兼而有之的“我们那一代”。
“我们那一代”的诗歌与绘画,往往带有一种东西,叫“激扬”。
何为“激扬”?一是他的诗歌或绘画,貌似个体的抒发,却传递了对社会、对时代的关切和责任;二是他的作品,常常像夜海里的航标灯,给了一些迷失者以方向。
老俞的个人经历,度娘那里一查便知,他胸有丘壑,却比常人更多苦难和曲折。痛苦和煎熬折磨了他,却也成就了他对世界和人生的思考,更深入也更深刻;成就了他的诗歌和绘画里,有着真真切切、刻骨铭心的悲喜哀乐。尤其,前不久他在北京举办的个展,让人惊叹,是画,又不纯粹是画,它们“与众不同”,含有一种沉甸甸的精神。
这一点,是我在以往认识的纯画家身上,很少见到的。
以往我熟悉的画家,是一些相对简单的人,经过学院派训练,擅长于自我情绪的表达,以娴熟的技艺,描绘着自己心目中的具象或非具象。这也正常,一流的绘画作品,自然应该是艺术家个体真性情的流露,带有饱满情绪,否则,缺乏真情实感,艺术很可能沦为色彩或构图或线条或装置或影像的“游戏”,导致情感苍白,手法机械,毫无生命力。
而俞心樵呢,尽管我尚未看到他的原作,只收到北京朋友所发的微信图片,但读出了几点意味:他的绘画比较主观,构图擅于变形,天生敏锐于色彩,也有个人情绪的表达,但是,从《盲文系列》《背景系列》《手稿系列》等系列作品,让人意识到,他在个人情绪方面又保持了相当程度的克制,他没有利用绘画工具去肆意地宣泄个体彼时彼刻的心情,而是冷静地、机智地将“小我”的情绪,融入到众人共同遇到的“宏大问题”上,融入到有关政治、社会、道德、文化等思考上。他的绘画,透露着个人经验与社会体制的碰撞,却又在“怎么说”“说什么”等等方面,表现得含蓄、优雅、得体,思想没有游离于绘画形式。
基于这些观察,我想,俞心樵是当代绘画界一位少有的思想者。你认为他的作品属于意象绘画也好,属于观念绘画也罢,他对当代艺术史的贡献,在于作品不仅有审美价值,也有思想价值和精神价值。他的作品通过描绘日光、月光、星光,远山、苍海、长天,以及盲文、手稿等等,营造了静谧、明朗、温暖的意境,也由这些凝聚成思想和观念,直抵人心最深处,促使人们静静地思考,或从心里、脑海里升华一种精神力量。
毕加索说:“每个人都想了解艺术。为什么不去试着了解鸟的歌唱呢?”
是啊,俞心樵值得你去了解,而你若想更多更深地读懂他,不妨先上网查阅他的人生经历,他的思想和态度,他的诗歌或其他文字。基于这些,回头再看他的画,你会恍悟许多。
1993年,俞心樵在上海和杭州热情地呐喊并推动“中国文艺复兴运动”。二十多年来,理想之路依旧艰难而遥远,他却孜孜不倦。他是以自己的烛火,照亮着他人的长旅。
记住他的诗歌《墓志铭》吧,他曾这样写道:
在我的祖国/只有你还没有读过我的诗/只有你未曾爱过我/当你知道我葬身何處/请选择最美丽的春天/走最光明的道路/来向我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