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音乐治疗中五声性音乐阴阳属性——从调式和速度的角度

左志坚

（江西中医药大学人文学院，江西南昌330004）

中医音乐治疗中五声性音乐阴阳属性
——从调式和速度的角度

左志坚

（江西中医药大学人文学院，江西南昌330004）

中国传统音乐理论认为，中国音乐在创作、表演、音乐语言等方面都体现出阴阳思维。中国传统音乐是五声性音乐，使用的五声性调式具有阴阳属性。总体上看，调式的阴阳属性可分为明确、基本明确和不明确三大类。音乐速度对阴阳属性明确的调式能造成细微影响，对阴阳属性基本明确和不明确的调式具有重要的决定作用。

五声性调式；速度；阴阳属性

中医学强调“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医音乐治疗中对音乐的选择亦须“先辨阴阳”。只有将五声性音乐的阴阳属性同五行学说结合起来，才能在传统中医学原理指导下，构建有别于西方音乐治疗的独立的中医音乐治疗体系。因此，对音乐阴阳属性的判别成为首要解决的关键问题。

中国传统音乐理论认为，中国音乐在创作、表演、音乐语言等方面都体现出阴阳思维。它来自于中国民族一种独特的思维传统——阴阳五行。作为本体论的阴阳五行思想导致中国传统音乐理论体系的基础之一是阴阳，从而造就了中国传统音乐阴阳动静、虚实相生的审美情趣，最终形成了中国传统音乐在形式与内容、创作与表演上的独特性。这种独特性就是阴阳思维（相对于西方音乐而言，中国传统音乐的独特性可从不同层面来阐述，阴阳思维只是其中之一。其他的独特性不属于本文的研究范畴），是中国民族独特思维传统在音乐领域的反映。基于上述文化背景，笔者认为五声性音乐具有阴阳属性。就音乐形态学而言，它的阴阳属性可以从调式调性、速度、音区、节奏节拍、和声、曲式结构、发展手法等方面体现出来。

本文将依据中医学阴阳理论和音乐学原理，从两种重要的音乐语言——调式和速度出发，对中医音乐治疗中五声性音乐的阴阳属性首次提出理论构想（占主体地位的中国传统音乐就调式、音阶而言属中国式的五声性音乐体系。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音乐是五声性音乐，五声性音乐使用的调式叫五声性调式，它以五声性音阶为基础）。之所以选择从调式和速度入手，是因为已有的音乐心理学研究表明，不同调式能造成情绪体验的明显差异，并且在所有音乐语言中调式对情绪的影响最明显［1］。而速度又能使音乐的表现产生变化，影响甚至决定音乐的阴阳属性。

1 五声性调式的阴阳属性

1.1 原 理

根据中医学阴阳理论，阴阳是自然界的根本规律，是万物变化的根源，是运动现象的原动力。凡是明亮、温暖的事物，或是表明上升、运动、兴奋、亢进等事物运动状态的属阳；凡是晦暗、寒凉的事物，或是表明下降、宁静、抑制、衰退等事物运动状态的属阴。不仅如此，阴阳之中复有阴阳，阳中有阴，阴中有阳（《素问·天元纪大论》）；阴中有阴，阳中有阳（《素问·金匮真言论》）。

根据音乐学原理，在调性音乐范畴内，从调式角度看形成音乐明亮与暗淡、暖与冷、运动与宁静、开阔与内敛等不同状态或体验，是由于调式主音与构成调式音阶的其他音级的音程关系不同而造成的，即由不同的调式音阶决定的，因为“不仅调式音阶具有一定表情作用，调式中任何一个音程也具有一定表情作用”，“音阶是音乐中一切表现力得以产生的重要原因所在”［2］。一定的调式是由一定的音阶组成的，决定调式具有不同表现力的主要音级是主音与主音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与七度音，以及主音与他们构成的不同音程。因此五声性调式的阴阳属性可以从调式主音与其上方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的音程关系来分析。

五声性调式中，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和七度音构成的音程就性质而言有大、小音程之分。从音乐音响给人造成的心理感觉而言（联觉-通感），大三度、大六度、大七度音程具有明亮的色彩，有一种外张之力；小三度、小六度、小七度音程较之大三度、大六度、大七度，色彩稍微暗淡，有一种内凝之感。它们构成的调式色彩，类似于西方音乐中的大小调体系。典型的情况是，主音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和七度音如果均为大音程，则具有光辉、明亮的大调式色彩，属阳；主音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和七度音如果均为小音程，则具有柔和、暗淡的小调式色彩，属阴。其中主音与上方三度音构成的音程是形成调式不同表现力及色彩的关键性音程，即使调式中缺失某一个音程，只要三度音存在，仍能使调式具有较为明确的色彩或色彩偏向。

在调式类别上相对于西方典型大小调体系的单纯，中国五声性调式要复杂得多。常见的五声性调式有五声调式、六声调式、七声调式三大类（中国传统音乐中的五声性调式从音阶看还有少于五声、多于七声的情况，如只由3个或4个音构成的五声性调式，由8个音构成的五声性调式等。由于它们在音乐实践中不是常见形式而缺乏典型性，因此不将它们纳入本文的研究范畴），由5个音组成的是五声调式，由6个或者7个音组成的是六声调式或七声调式。构成五声调式的五声音阶中，每个音都可以作为调式主音，所以它包含5种不同的调式。常见的六声调式由于在5个正声基础上采用不同的偏音而形成了10种不同的调式（音阶）［五声性调式中的宫、商、角、徵、羽五个音叫正声，其他的音譬如清角（4）、变宫（7）、变徵（#4）、清羽（b7）叫偏音］。七声调式中也因为采用清乐、雅乐、燕乐三种不同七声音阶，每一种七声音阶可构成五种调式，所以能形成15种不同的调式（音阶）。五声性调式一共包括30种不同调式（音阶）。

鉴于五声性调式的复杂性，下文将依据上述原理，按照五声调式、七声调式、六声调式的顺序分门别类地展开详细论述［为便于读者阅读，文中首先将每一类调式的音阶排列好（简谱形式，方框内之音为偏音）］，然后再分别论述。文中第1部分论述五声性调式的阴阳属性，均是假设音乐的速度为中速。

1.2 阴阳属性的分析

1.2.1 五声调式 五声调式是由宫、商、角、徵、羽5个正声构成，用简谱表示就是1、2、3、5、6，唱做do、re、mi、sol、la。每个正声都可以作为调式主音，从而构成5种不同的调式，即宫调式、商调式、角调式、徵调式、羽调式。

五声宫调式：1 2 3 5 6 1

五声商调式：2 3 5 6 1 2

五声角调式：3 5 6 1 2 3

五声徵调式：5 6 1 2 3 5

五声羽调式：6 1 2 3 5 6

仔细观察上述五声调式中，由于其调式音阶内只有5个不同音级，除角调式外其余各种调式并不同时具备主音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和七度音，如宫调式具备主音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而无七度音；商调式具备主音上方的七度音，而无三度音、六度音等。

五声宫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均构成大音程，虽然缺少主音上方七度音，但由于具备主音上方三度音，加上大六度音程，故属阳。

五声商调式：主音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均缺失，仅有主音上方的小七度，故其属性不明确，介于阴阳之间。

五声角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故属阴。

五声徵调式：主音上方的三度音、七度音缺失，仅有主音上方的大六度，故其属性不明确，介于阴阳之间。

五声羽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虽然缺少主音上方六度音，但由于具备主音上方三度音，加上小六度音程，故属阴。

1.2.2 七声调式 五声性调式中，除了5个正声，还有清角（4）、变宫（7）、变徵（#4）、清羽（b7）4个偏音。5个正声加上不同的偏音，形成了3种不同的七声音阶：七声清乐音阶、七声雅乐音阶、七声燕乐音阶。每一种音阶能采用不同的正声做主音，形成5种不同调式。

1.2.2.1 七声调式（清乐音阶） 这种七声调式是在五声调式基础上加入清角（4）、变宫（7）2个偏音构成。

七声清乐宫调式：1 2 3 4 5 6 7 1

七声清乐商调式：2 3 4 5 6 7 1 2

七声清乐角调式：3 4 5 6 7 1 2 3

七声清乐徵调式：5 6 7 1 2 3 4 5

七声清乐羽调式：6 7 1 2 3 4 5 6

七声调式中，由于其调式音阶内具备完整的7个不同音级，故每种调式都同时具备主音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和七度音。

七声清乐宫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大音程，故属阳。

七声清乐商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与其上方的六度音构成大音程，故其属性偏于阴。

七声清乐角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故属阴。

七声清乐徵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均构成大音程，与其上方的七度音构成小音程，故其属性偏于阳。

七声清乐羽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故属阴。

1.2.2.2 七声调式（雅乐音阶） 这种七声调式是在五声调式基础上加入变徵（#4）、变宫（7）2个偏音构成。

七声雅乐宫调式：1 2 3#4 5 6 7 1

七声雅乐商调式：2 3#4 5 6 7 1 2

七声雅乐角调式：3#4 5 6 7 1 2 3

七声雅乐徵调式：5 6 7 1 2 3#4 5

七声雅乐羽调式：6 7 1 2 3#4 5 6

七声雅乐宫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大音程，故属阳。

七声雅乐商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均构成大音程，与其上方的七度音构成小音程，故其属性偏于阳。

七声雅乐角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故属阴。

七声雅乐徵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大音程，故属阳。

七声雅乐羽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与其上方的六度音构成大音程，故其属性偏于阴。

1.2.2.3 七声调式（燕乐音阶） 这种七声调式是在五声调式基础上加入清角（4）、清羽（b7）2个偏音构成。

七声燕乐宫调式：1 2 3 4 5 6b7 1

七声燕乐商调式：2 3 4 5 6b7 1 2

七声燕乐角调式：3 4 5 6b7 1 2 3

七声燕乐徵调式：5 6b7 1 2 3 4 5

七声燕乐羽调式：6b7 1 2 3 4 5 6

七声燕乐宫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均构成大音程，与其上方的七度音构成小音程，故其属性偏于阳。

七声燕乐商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故属阴。

七声燕乐角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故属阴。

七声燕乐徵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与其上方的六度音构成大音程，故其属性偏于阴。

七声燕乐羽调式：主音与其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故属阴。

1.2.3 六声调式 常见的六声调式是在五声调式基础上加入偏音清角或变宫构成，所以六声宫调式、六声商调式、六声角调式、六声徵调式、六声羽调式分别都有2种不同形式，共有10种。分列如下。

加清角的六声调式 加变宫的六声调式

六声宫调式：1234561 1235671

六声商调式：2345612 2356712

六声角调式：3456123 3567123

六声徵调式：5612345 5671235

六声羽调式：6123456 6712356

六声宫调式：加清角的六声宫调式，主音与其上方三度音、六度音均构成大音程，故属阳；加变宫的六声宫调式，主音与其上方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大音程，故属阳。

六声商调式：加清角的六声商调式，主音与其上方三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故属阴；加变宫的六声商调式，主音与其上方六度音构成大音程，与其上方七度音构成小音程，同时主音上方又缺少三度音，故六声商调式（加变宫）位于阴阳之间，带有中间色彩。

六声角调式：无论是加清角，还是加变宫的六声角调式，它们的主音与其上方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故都属阴。

六声徵调式：加清角的六声徵调式，主音与其上方六度音构成大音程，与其上方七度音构成小音程，同时主音上方又缺少三度音，故六声徵调式（加清角）位于阴阳之间，带有中间色彩；加变宫的六声徵调式，主音与其上方三度音、六度音均构成大音程，故属阳。

六声羽调式：加清角的六声羽调式，主音与其上方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故属阴；加变宫的六声羽调式，主音与其上方三度音、七度音均构成小音程，故属阴。

关于五声性调式的阴阳属性，归纳如表1。

表1 五声性调式的阴阳属性

1.3 阴阳属性分类

上述30种调式中，根据调式主音与上方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构成的音程情况，可将五声性调式的阴阳属性归纳为三大类：阴阳属性明确、基本明确、不明确。

阴阳属性明确的调式是指调式音阶完整，主音与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形成的3个音程能构成完全一致性质的调式；或是调式音阶虽不完整，缺少六度音程或七度音程，但三度音程存在，且三度音程和六度音程、三度音程和七度音程能构成一致性质的调式。

阴阳属性基本明确的调式是指那些偏阳和偏阴的调式。这类调式的音阶完整，他它们主音与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七度音形成的3个音程不能构成完全一致的性质：3个音程中要么有2个大音程1个小音程，要么是2个小音程1个大音程。其中的六度音程、七度音程都是一大一小。一大一小形成一正一反的共同作用而相互抵消。但作为关键音程的主音上方三度音都在，因而他们的阴阳属性虽不够百分百的纯粹但仍有较为明显的偏向，既不同于阴阳属性完全确定的调式，也不同于阴阳属性带有中间色彩的调式。

阴阳属性不明确的调式是指那些由于调式音阶中某一个音级或两个音级的缺失，尤其是主音上方三度音的缺失而带有中间性质的调式，五声性调式的阴阳属性分类，见表2。

表2 五声性调式的阴阳属性分类

2 音乐速度和五声性调式阴阳属性的联系

音乐速度泛指音乐进行的快慢程度，确切地说，就是节拍循环的频率。音乐的速度及其变化，是音乐的重要表现手段之一。音乐的速度基本上分为3类：快速、中速、慢速。相同的音乐作品，采用不同的速度演奏（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展现不同的风格，激发不同的情绪。快速的音乐，一般与激动、兴奋、欢快、紧张的情绪相对应；中速的音乐，一般与宁静、松弛、抒情的情绪相对应；慢速的音乐，一般与悲伤、怀念、深沉的情绪相对应。

2.1 速度对具有明确阴阳属性调式的细微影响

在“阴阳之中复有阴阳”原理下，相同的调式（包括不同的乐曲和相同的乐曲两种情况），根据不同的速度，又可再分阴阳。慢速的乐曲具有宁静感，容易使人沉静、安宁。比如，从第一级概念看，五声宫调式属阳。但3首速度不同的五声宫调式乐曲，一首快速，热烈奔放，具有推动感；一首中速，优美柔和；一首慢速，悲伤沉重。三者相比较而言，基于快速的演奏而导致热烈奔放，属阳中之阳；基于中速而形成优美柔和，属阳，这是宫调式的基本属性；基于慢速演奏而导致悲伤沉重，却具有阴的因素，属阳中有阴。

这种调式相同而速度不同的情况，要根据调式的阴阳属性再结合具体速度，来细分其阴阳。下面仅以五声调式中阴阳属性明确的3种调式为例，加以说明。

五声宫调式：总体上属阳。快速活泼的，属阳中之阳；中速的，属阳；慢速的，属阳中有阴。

五声角调式和五声羽调式：总体上属阴。快速活泼的，属阴中有阳；中速的，属阴；慢速的，属阴中之阴。

2.2 速度对阴阳属性基本确定的调式的决定作用

这类调式共有6种，都是七声调式。偏阳的有：七声徵调式（清乐）、七声商调式（雅乐）、七声宫调式（燕乐），它们的共同点是主音上方三度音程是大三度，六度音程、七度音程是大六度、小七度。结合较快的速度，具有明确的大调色彩，属阳；采用中等的速度，倾向于大调色彩，偏阳；如果采用慢速，阴阳属性则不明确，因为慢速带来的属阴的特性跟大三度带来的属阳的特性，二者一反一正，相互抵消。

偏阴的有：七声商调式（清乐）、七声羽调式（雅乐）、七声徵调式（燕乐），它们的共同点是主音上方三度音程是小三度，六度音程、七度音程是大六度、小七度。结合较慢的速度，具有明确的小调色彩，属阴；采用中等的速度，倾向于小调色彩，偏阴；但如果采用快速，阴阳属性则不明确，因为快速带来的属阳的特性跟小三度带来的属阴的特性，二者一正一反，相互抵消。

2.3 速度对阴阳属性不明确的调式的决定作用

这一类调式虽然阴阳属性不明确，但如果配合其他的音乐语言，也可能具有较明确的阴阳属性。阴阳属性不明确的调式有四种：五声商调式、五声徵调式；六声徵调式（加清角）、六声商调式（加变宫）。

五声商调式：主音上方的三度音、六度音均缺失，仅有主音上方的小七度，故其属性不明确，介于阴阳之间；但因其主音上方的小七度，如果乐曲配合其他表现手段如采用较慢的速度、较暗的配器等，则倾向于小调色彩，属阴。但如果采用较快的速度，则阴阳属性仍旧是不明确的，因为较快的速度带来的属阳的特性跟小七度带来的属阴的特性，二者一正一反，相互抵消。

五声徵调式：主音上方的三度音、七度音缺失，仅有主音上方的大六度，故其属性不明确，介于阴阳之间；但因其主音上方的大六度，如果乐曲配合其他表现手段如采用较快的速度、较明的配器等，则倾向于大调色彩，属阳。但如果采用较慢的速度，则阴阳属性仍旧不明确，因为较慢的速度带来的属阴的特性跟大六度带来的属阳的特性，二者一反一正，相互抵消。

加清角的六声徵调式，主音与其上方六度音构成大音程，与其上方七度音构成小音程，同时主音上方又缺少三度音，故六声徵调式（加清角）位于阴阳之间，带有中间色彩；加变宫的六声商调式，主音与其上方六度音构成大音程，与其上方七度音构成小音程，同时主音上方又缺少三度音，故六声商调式（加变宫）位于阴阳之间，带有中间色彩。这两种调式的共同点是缺少主音上方的三度音，主音与其上方的六度、七度音分别构成大音程、小音程。这一大一小音程，一正一反的共同作用，使他们色彩特征相互抵消，所以相对于五声商调式、五声徵调式，他们的阴阳属性更加具有中间色彩。换言之，这两种调式如果采用快的速度、明亮的配器等，则属阳；如果采用慢的速度、暗淡的配器等，则属阴。

3 结 语

以上从调式和速度的角度，论述了五声性音乐的阴阳属性。尽管我国五声性调式很复杂，但通过分析，他们的阴阳属性仍有规律可循，基本规律是：宫调式、角调式、羽调式的绝大部分具有明确的阴阳属性：宫调式除了一种七声宫调式（燕乐）属偏阳，其余都属阳；角调式全部属阴；羽调式除了一种七声羽调式（雅乐）属偏阴，其余都属阴。商调式和徵调式情况复杂一些：它们的五声调式都是阴阳属性不明确；七声调式都是明确或基本明确（各有一种七声调式明确、两种基本明确）；六声调式都是各有一种明确，一种不明确。

同时，音乐速度对阴阳属性明确的调式能造成细微影响，对阴阳属性基本明确和不明确的调式则具有重要的决定作用。

当然，实践中五声性音乐的阴阳属性是多种音乐语言综合作用的结果。本文之所以从调式和速度的角度，将二者从音乐语言中剥离出来加以单独论述，是因为如果缺少对音乐各种语言自身属性的独立分析，就无法弄清楚在复杂的五声性音乐中到底是哪些因素在阴阳属性中起了作用。要想认识五声性音乐的阴阳属性，就应该首先从认识构成五声性音乐的各种音乐语言入手，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研究这些语言结合后形成的结果。这也正是写作本文的动机和意义所在。

［1］周海宏.音乐与其表现的世界——对音乐音响与其表现对象之间关系的心理学与美学研究［M］.北京：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04：17-18.

［2］罗小平，黄虹.音乐心理学［M］.上海：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08：170-171.

（编辑：张世霞）

The yin and yang propertiesof pentatonicmusic in TCM music therapy：based on debugging and speed

Zuo Zhijian
（Humanities Departmentof Jiangx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Nanchang Jiangxi330004）

According to Chinese traditionalmusic theory，the creation，performance and music language of Chinesemusic reflect the thinking of yin and yang.Chinese traditionalmusic is pentatonic music，whose Pentatonic debugging has Yin and Yang properties.Overall，the properties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categories：clear，almost clear and unclear.Music speed has subtle influence on the debugging with clear yin and yang property and it has decisive influence on the debuggingwith almost clear and unclear yin and yang property.

pentatonic debugging；speed；yin and yang properties

R221

A

1671-0258（2016）01-0011-06

江西中医药大学人文社科研究课题阶段性成果（2012RW006）［作者简介］左志坚，副教授，E-mail：zzhj1007@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