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脑子读书——读《蛙》有感

文_石廷桥

动脑子读书
——读《蛙》有感

文_石廷桥

这样的作品不动脑子去读，对不起作家；这样的作品不动脑子去读，读不出味道；这样的作品不动脑子去读，浪费了时间；这样的作品不动脑子去读，不能轻易发声。

看书对于我而言，犹如胃不好的人爱吃辣椒——想吃又怕辣。这次“吃辣”是受“世界辣子”的诱惑。莫言老师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我要尝尝这“世界辣子”的味道，他的《蛙》就这样进入了我的视野。

作家在自序《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里有这样一段话：“在当今这个时代，读者多追流俗，不愿动脑子。这当然没有什么不对。真正的长篇小说，知音难觅，但知音难觅是正常的。伟大的长篇小说，没有必要像宠物一样遍地打滚，也没有必要像狗一样结队吠叫。它应该像鲸鱼，在深海里孤独地遨游着，响亮而沉重地呼吸着，波涛翻滚地交配着，血水浩荡地生产着，与成群结队的鲨鱼保持着足够的距离。”作家最后固执地说：“哪怕只剩下一个读者，我也要这样写”。这更增加了我的好奇。

28万多字的长篇我读得很费劲，问题是读完后我没读懂。所谓不懂，就是弄明白了故事，但不明白作者的写作动机是什么，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我回想起作家在序里所说的话，明白要读懂这部书是要费些脑子的。我想从有关的评论那里受到些启发，上网一搜，其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有关的评论少之又少，而且大都隔靴搔痒，不咸不淡。

于是我回过头开始了第二遍阅读。这次的感觉与第一次大不一样，边读边有了思考，边读边有了回味，边读边有了感叹。例如，万小跑的老婆刘仁美，说姑姑万心是“共产党的忠实走狗”，你以为这是褒还是贬？在文革中和万心同台挨批饱受凌辱的县委书记杨林，后来升为省委书记，他儿子杨雄一表人才，当了高密县委书记，身上总有一股高级香烟的味道，万心觉得杨林也是细皮嫩肉的，你以为这是喜还是悲？万小跑顾忌自己在部队已有的名誉地位，生怕丢掉现有的一切回老家种地，说服老婆去做流产手术，结果死在手术台上，你以为这是对还是错？像这样的问号一串套着一串，但作品不会给你答案，它只会引发你无尽的思考。

作家宣称，捍卫长篇小说的尊严就是要坚持长篇的长度、密度和难度。28万多字的长篇不算太长，但作家在作品的难度和密度上下足了功夫。耗时10年才完成这样一部作品，所倾注的心血可想而知。这样的作品不动脑子去读，对不起作家；这样的作品不动脑子去读，读不出味道；这样的作品不动脑子去读，浪费了时间；这样的作品不动脑子去读，不能轻易发声。有人说莫老师的作品是以讽刺和嘲笑中国人为能事，我不想说说这话的人是恶意，更愿意理解为他没有动脑子读莫言的书。

一部好的作品不动脑子去读，必然对作品产生误解，必然与作家形同陌路。所以，读者读书除了动脑子，还要有对作者足够的尊重，一时不认同、不理解，也要“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也要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相信时间能证明一切。

写动脑子才能读懂的书是作家的追求，动脑子读书应该成为读者对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