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苦杯与理的琼浆

朱妮娅

摘 要：由于男女在心理和生理上的不平等，所以妇女在社会生活的很长时间都处于被统治的从属地位，妇女应该怎样争取做人的尊严和真挚的爱情成为古往今来许多优秀文学作品的表现的重头戏。杜十娘是我国明代作家冯梦龙编撰的《三言》中的名篇《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主人公，简·爱是19世纪英国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小说《简·爱》的女主人公，两者虽然在时间上相隔两百年，东区相聚万里，且中英两国社会发展阶段和文化传统不同，但两者都成为女性争取做人权利和追求真爱的高亢赞歌，是两个异中有同的典型。

关键词：杜十娘；简·爱；尊严；爱情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35-0-02

两人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但这种不同并没有给女人丝毫喘息的机会。杜十娘生活在中国明代万历年间，当时中国已经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但封建制度仍占绝对统治地位。都市想虽然貌美无双，浑身雅态，遍体娇香，但这一片无暇玉，十三岁就被跟心的爹娘卖入娼门，破了身，论文妓女，成为妓院鸨儿的“摇钱树”，受尽了欺凌毒打，百般折辱。她与鸨儿之间完全是一种封建式的人身隶属关系，要想从良嫁人，必须付清身价。在当时，等级森严的地主阶级政权以及意识形态领域里的孔孟之道，程朱理学占绝对的统治地位，妓女是为人们所不齿的，所以杜十娘无论是在肉体上，还是在精神上都受尽了作为女人最大的折磨。她宛若风雨中飘扬的玫瑰，凄惨而又坚定，傲视并坚决地反抗着数万倍强大于让她的反动势力。简·爱则生活在19世纪三四十年代，欧洲几个主要的资本主义国家已取得了长足的发展，金钱已成为人们生活的中心和关键，成为人与人之间亲疏远近的筹码。而当时的英国，长子继承权的旧制度仍然存在，妇女也没有同样的机会在普天之下去的一席之地，特别是中产阶级中有许多不属于家族中长房家庭的姑娘，不得不因贫穷而下降到寄人篱下和神武分文的地位，这种基于出身、财产和教育的悬殊而造成的失调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不行。而简·爱正是这种情况下的孤儿，无财无貌，寄居在一个自私狠心的舅母家中，在舅母的仇视和表兄妹的辱骂中长大。小简的气质自然引起了他们的反感，两方发起冲突，直到简·爱使得这场力量悬殊的斗争变的对她的压迫者和她都是难以忍受。因为，在八岁，她就被推出家门，送进一家“屠杀儿堂”。简就在这样的黑暗的环境中走过了一个复杂的心理过程，就像凌晨梦中颤抖的小草，孤立而又坚强。他从自身本能的反抗，发展到一个成人般的理智思考，一个性格正在靠她内在的力量成长起来—要反抗到底。无论是杜十娘还是简·爱，他们早年的生活都在心理留下了永世不灭的印记，成为他们反抗个性的最早的契机。

从表面上来看，两人的结果迥异，但从中却透出一种惊人的相似。我们不禁疑问：女人怎样才能与男人平等，怎样才能取得独立的地位？杜十娘有争取人身自由和爱情幸福的愿望，可以说她的灵魂已经觉醒，人格的尊严已经恢复。但是她处于哪个社会，收到时代的局限，他对自由幸福的追求只能寄托在别人身上，也就是说找一个可靠的男人“从良”。但是现实社会中这类可靠的男人是可求而不可遇的。即使李甲没有背弃她，李父也接受她，可他婚后的生活有会怎样？她仍会走千千万万封建社会妇女的老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夫教子、恪守妇道，还要忍受因出身而带来的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舆论压力。那么她为之付出的巨大努力和牺牲的自由和独立又从何谈起呢？当然这是哪个社会制度使然，及时女人为之付出生命，也不可能去的平等的地位。

在反抗强暴，追求自由独立的地位时，由于两人早年生活的环境不同，所以表现出不同的方法和手段。杜十娘聪明能干、勇敢坚定、有远见、有心计；而简·爱则公正无私，桀骜不驯，倔强高傲。七年的妓院生活，使杜十娘深刻地认识到妓院是人世间最黑暗的角落，妓女是生活在悲痛环境中最痛苦的人，于是就产生了从良之心。为了实现愿望，她把秘密积蓄的金钱买成易于隐藏的宝珠，暗中选座位对象。为了追求平等，实现自我，作为独立的人过上平等的夫妻生活，杜十娘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和努力。而简·爱的境况只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无钱即无地位尊严，相对于杜十娘较为单纯，所以简·爱的反抗也较为直接和强烈。十年不公正的待遇使她怒火中烧，十年来她第一次反击的第一句话就是自我辩白：我不会骗人。劳渥德学校的生活是令人感到刺心的现实，而且象征着一种没有爱的制度。她跟海伦在一次谈话中说出了必须反抗的想法：“当我们无缘无故的挨打的时候，我们应该狠狠的回击：我肯定我们应该回击—狠狠的回击，教训教训打我们的那个人，叫他永远不敢再这样打人。”可见她心中反抗的本能。在这些不断的冲突和冲动中，简·爱的性格的激情中充满了理性。特别是在成为桑菲尔德的家庭教师后，她用理智看周围的一切，看主人、看贵族小姐、看自己所处的地位。这是她对日后发生的任何事都能作一个明智的选择、理智的判断。可见，这两个人物在各自性格发展过程中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杜十娘机智有余，但理智不足，这就酿成了她日后的悲剧；而简·爱则在不断的挫折中思索，终于拥有了她向往的生活。

爱情是亘古不变的话题，追求平等真挚的爱情也是这两部作品表现女主人公性格和追求做人尊严的主要方面。为了摆脱几女的卑贱地位，杜十娘企望从所爱的人身上得到真爱，得到独立和解放的未来。她美色艺高，多少工资王孙为之迷情荡意。但她的美并非只在外表，她藐视“鸨儿贪财无义”，当她选择了忠厚志诚的李甲后便不再接客。她以全部的身心、智慧和财富去追求，在李甲身上寄托了她最高的希望和理想——真诚的爱情和幸福的生活。最终，李甲敌不过封建制度的“理”，完全入了孙富的毂中。杜十娘把命运寄托在地主阶级宦门子弟的身上，无异于走出樊篱又坠入到深渊之中，但她去却有争取做人权利的反抗性格。她的死，在当时，无疑是最大限度的反抗和斗争，迸发出了思想性格的火花。她以此悲壮之举，宣告了同那个罪恶社会的彻底决裂。杜十娘这位争取个性自由、平等地位的女性，自然是那个罪恶社会所不容的，她的死是一种控诉，控诉了那个罪恶的社会，控诉了封建礼教和等级制度。十娘的渴望和时间告诉人们妓女也有做人的权利，也有人格尊严。她以死最后证明了她追求的坚定不移，证实了她对封建礼教和等级制度的好不妥协。相对于十娘而言，简·爱的幸福让我们看到了理智在人们面对爱情的盲目时产生的巨大。她在森菲尔德与主任罗切斯相爱了，这是她生命历程的重要阶段，也是她以追求精神平等为特征的性格得意充分表现的部分。她走过了这样一个心路历程：以谨慎自卫的心理开始于罗切斯的接触——转入坦率的精神交流——是一道对罗的爱情——做理智的思考。由这个心理过程知道的简的外在行动都显示出一个事实：承认实际地位的不平等而强调精神的平等。简的内心矛盾，是社会习俗和精神追求之间深刻矛盾的反应。在现实中比较，她的社会地位时卑微的，但是她的精神境界却是远远高于那些贵族小姐，她有足够的精神力量去了解他的心灵。在这越来越强烈的爱情和强大的社会现实的冲突中，简·爱独特的艺术魅力显示出来。她的理智的思考是前一个情感高潮的结果，也成为更大的一次高潮的到来的酝酿。简在激情中对自己独立精神的维护，注定了她不会用人格的独立换区任何身外之物。因此，她生活中另一个严重的危机是她不得不在两种前途之间选择：遵循感情的法则，做罗切斯的情妇；遵循良心和责任的法则，弃他而去。她选择了后者，她的毅然出走，实际上完成了她的性格形象，正如歌德所说：艺术所能表现的最大限度的悲剧性往往显示在人一种状态和情感的转变中。简在里弗斯的插曲中受到第二次严峻考验，面对比罗时更复杂的道德选择。她战胜了同一个没有爱情的传教士结婚的诱惑，拒绝了没有金钱 而基于利害关系的婚姻。这个婚姻是会使一个受过教养的年轻小姐觉得在道德上占上风的，这种爱情观念和充当良伴的角色，对于简来说，甚至比沦为罗切斯的情妇更有丧失个人人格的危险。而最终简由于获得了一笔遗产而和罗结婚。这不仅使她在精神上站立起来，在社会上也站立起来，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人。她超越了她那可悲的外貌，超越了她卑贱的地位，超越了命运的打击，她经受了严峻的考验，取得了自己的胜利。

从表面上看，两人的结果迥异，但从中却透出一种惊人的相似。我们不禁疑问“女人怎样才能与男人平等，怎样才能取得独立的地位？杜十娘有争取人身自由和爱情幸福的愿望，可以说她的灵魂已经觉醒，人格的尊严已经恢复。但她处于那个社会，收到时代的局限，她的自由幸福的追求只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而简·爱在有了经济地位上的独立后的表现，可见她的抗议和对现实社会的不满虽然有其热情真挚之处，但不彻底。她的道路是个人争取自我完善、争取内心自由的斗争。她因为能在大地主罗切斯特先生的万贯家财上增加自己的一份而感到心安理得，并没有对嫁夫即得饭票的思想提出挑战的意思。她不时的称她的男人为“我的主人”，婚后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仍与外界完全隔绝，我不禁要问：这种生活能持久么？如果社会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女人不能从思想上、精神上拜托对男性的依赖“摆脱受控的地位，即使客观条件再好也无济于事。女人需要从精神上思想上真正站立起来，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就像舒婷《致橡树》中所说：“……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这才是男女平等之出路！

参考文献：

[1]王同书.封建社会中知识女性对婚、情变化的抗争.《明清小说研究》 ，2009年02期.

[2]陈娜.叛逆与妥协——从女性主义视角解析《简爱》. 《读与写（教育教学刊）》，2009年12期.

[3]孙伟民.自卑情结造就了简爱鲜明的人格魅力——解析《简爱》[J]. 传奇传记文学选刊（理论研究），20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