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爱诗吗
2016-05-06薛飞
薛飞
“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诗歌对人的性情与品格的熏陶和影响是不言而喻的。无论是喜欢写诗,还是喜欢读诗,都是富有才情的表现。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孔圣人竟把诗的作用提升到如此高度。
富于浪漫与幻想的年轻人大多是喜欢诗歌的。二十多年前的自己也和许多年轻人一样非常喜欢诗歌,甚至可以说是痴迷诗歌。上师范期间,我曾写有厚厚的几大本小诗,可惜质量不高。投出去的稿件多是泥牛入海,只有几首在编辑动过手术,甚至是大手术之后,才得以发表。
也曾因为诗歌,1993年我参加了由《文艺学习》杂志组织的全国作者笔会,地点是在北京西郊的中国军事科学院第一干休所。笔会期间,李准、刘恪、刘毅然、朱向前等一些著名作家和评论家曾为我们这些来自全国的学员授课。
当时,与河北某县、辽宁昌图的两位参会作者同住一室。河北某县的室友是位农民,二十多岁,与我的年龄相仿,他热衷于散文创作。那位东北老兄,当时三十多岁,是一位粮站保管员,业余时间喜欢诗歌创作。参会时,他还带来了十多本自费出版的诗集。作为室友,又有共同兴趣爱好,他送了我一本。我很喜欢诗集中的一首关于圆明园的诗。诗歌意象丰富,情感丰沛,语言精美,感悟独到,在我看来那是一首极佳的诗作。
我对那位老兄印象也很深,他黝黑瘦长的脸上,布满皱纹,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一双大眼深邃浑浊。长期的熬夜写作,让他过早地呈现出衰老的迹象。他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次看到他,我总会想到心目中的杜甫形象。
会议期间,我们三人曾一起去附近的圆明园游玩。在圆明园遗址前,一向健谈、诗情横溢的那位老兄陷入了深思,沉默不语。我问他,能不能再写一首关于圆明园的诗了,他摇了摇头。个中原因,只有他本人最清楚。
笔会的时间是在金秋,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她正在忙着收地里的白芋吧。一天深夜,难以入眠,写出一首长诗《娘拾白芋干》,最后两节至今能够背出:“娘拾白芋干,手上口子渗出的鲜血,会给洁白的芋干,留下殷红的纪念,使我彻夜难眠的心,永恒守望娘拾白芋干。不肖之子,二十四年终有所悟,儿只是一块芋干,永远跪在您面前,才能看清,您那苍老的脸。”写完这首诗,有咸咸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滑落。
有诗的日子里,每天的生活都充满诗情画意。遗憾的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年龄的增长,工作与生活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人难以招架,渐渐地,曾经爱着的诗歌渐行渐远,直至难觅踪迹。
近来,在我的一个QQ群里,发现竟有那么多的群友如此热爱诗歌。每天,都会有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群友上传他们的佳作。有年老的,有年轻的;有格律诗,有自由诗;有抒情的,有哲理的;有叙事的,有写景的……读着这一首首精美的小诗,我想起了自己那充满激情与诗情的青春岁月,仿佛再一次年轻起来。
在红尘中摸爬滚打,有时,我们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得世俗或庸俗,甚至会变成自己曾讨厌的那种人。我衷心祝福那些至今仍热爱诗歌的人,希望你们永远不要抛弃或远离诗歌。毕竟,诗歌能为我们的灵魂在这弥漫着功利、充满了诱惑、满是迷惘的世界里寻找到一处诗意的栖息之地,让自己还能诗意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