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读《白鹿原》有感
2016-04-29叶云凌
叶云凌
摘要:“红袖添香读夜书”或“雪夜闭门禁书读”乃中国古时读书人(亦通指士大夫阶层)之追求。“青灯黄卷美人伴,书香销骨,体香蚀髓”——诚如此,焉能不醉?“窗外,溯风凛冽雪纷飞;窗内,会心微哂击节叹”——实若至,岂不酣畅?
关键词:白鹿原;有感
“红袖添香读夜书”或“雪夜闭门禁书读”乃中国古时读书人(亦通指士大夫阶层)之追求。“青灯黄卷美人伴,书香销骨,体香蚀髓”——诚如此,焉能不醉?“窗外,溯风凛冽雪纷飞;窗内,会心微哂击节叹”——实若至,岂不酣畅?
中国古语有云:至要莫如教子,至乐无如读书。清人朱柏庐在其著作《朱柏庐家训》(又名《朱子家训》)中亦写到:“读书志在圣贤,非徒科第”。然问及读书之乐终究何在?却见仁见智,非可妄言语之。同一辞文,于你读之,兴许眼生一片波澜;于我读之,可能眸发一连绵延。无论读出恣肆汪洋亦或硙硙峻峰,于我,适足足矣,更未敢奢求“圣贤之志”。
昨夜,读毕当代著名作家陈忠实老师长篇力作《白鹿原》一瞬,我心释然。小说《白鹿原》乃作者历时六年(两年准备、四年写作)创作完成,曾荣获中国当代文学最高奖——矛盾文学奖(第四届)。《白鹿原》被作者称作“垫棺作枕”之作,作品以陕西关中平原地理、人文为故事依托,旨在反映中国社会变革时期关中地区农村历史变迁。一如作者在小说扉页便征引法国作家巴尔扎克那句:“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借以定位小说《白鹿原》可谓恰如其分!
我决意阅读小说《白鹿原》是一次与一好友闲谈之后。闲谈中,不经意谈及彼此对所读中国当代文学作品之感受(以资消遣),朋友提及在读小说《白鹿原》中关于“人‘性”与“肉欲”方面之开放性刻画时,称其“颇为精彩,值得一读”。血气和着欲望沸腾,胸腔裹挟淫念潮涨;丑陋、猥琐、低俗、肤浅、狭隘在青春里皆可原谅,我直言不讳。
随阅读之深入,我渐融入故事,浸入这部秘史。因了我愈加发现故事中那些交欢媾和,潮起潮落似乎已背初衷,而给我以震撼的恰是一坡无垠麦黍掩映地关中风情!作者以时而俊逸豪放,间或哀艳凄婉之笔调构筑起“仁义白鹿村”这方“净土”,其间爱恨,乱伦,欺骗,诡谲又无不令人动容深思!
世事如棋,命运交织,故事不无隐喻。兆鹏也好,孝文也罢,一花一叶一世界,笑泪婆娑。百态众生中最令我触动地是鹿黑娃(鹿兆谦)“拜师朱先生,求学白鹿书院”一回。故事发生于黑娃及其匪寨弟兄悉数人编国民党滋水县第三营炮营后,黑娃续弦一高姓老秀才之女高玉凤,此女知书达理,未过学堂但可熟诵《四书》。黑娃一觉醒来决定读书修性,“学为好人”,遂前往白鹿书院拜师朱先生并成朱先生最后一个弟子。
由于世事变幻,在黑娃造访前页已决意不再读书,然而在见到黑娃“紧走几步就扑通一声跪倒了”,听到黑娃“兆谦闯荡半生,混账半生,糊涂半生,现在想念书求知活得明白,做个好人”后便“回屋取来纸笔,拔下笔帽,磨了墨汁,给黑娃写下‘学为好人四字”。鹿兆谦读书求知后第一件事便是整顿炮营,且使其“在整个保安团和县城里威名大震”。第二件事就是朱先生亲白陪同其回原人祠祭祀,得此讯连“向来是在祠堂处理本族事务,在门口亲自迎接什么人几乎没有先例”的老族长白嘉轩也拄杖立阶,亲自迎接——
是的,“闯荡半生,混账半生,糊涂半生”——出原熬活、偷情小娥、回原大闹“农协”风搅雪、弃娥出逃反共为匪。现“念书求知活得明白,做个好人”,至此,我闭目静思,难无“声妓晚景从良”之慨叹。故事结尾,黑娃客死牢狱,如此安排,即便为情节所需,也不免伤情。
读书,是否能“学为好人”我不得而知,我唯一确信地是故事里,故事外对于书之崇敬定存共性。故事里朱先生又岂不能于故事外寻得作者身影?故事对黑娃“求知读书,学为好人”的情节插入不仅为刻画、扭转,更是作者一点隐寓。
“雪夜闭门,红袖添香,寒梅半盏,几许幽情”是意境,是风情,是禅定。不必刻意追求,待夜深人定,捧诗书一卷,置半盏香茗于案,抿一口,缓低首,品百味人生,夫复何求?就像多少个夜,我独坐灯下,轻翻小说《白鹿原》,书里书外,细细领略满原麦穗之关中风情。我还发现,直到昨夜,我才真正读懂我国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那首《城东闲游》——“宠辱忧欢不到情,任他朝市自营。独寻秋景城东去,白鹿原头信马行。”
我愿一如既往,夜夜独坐,找寻属于自己的另一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