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牢把握“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
2016-04-25吴仲斌
吴仲斌
摘要:“稳中求进”的基本内涵集中体现为“双中高”:“稳”的核心是经济增速换挡,由高速转向中高速;“进”的核心是经济结构转型,由低中端迈向中高端。“稳中求进”的基本途径也包括两个方面:一是通过保持一系列均衡来实现“稳”,二是通过创新来实现“进”。“均衡”是“稳”的支点,包括投资与消费的均衡、企业投资需求与资本供给的均衡、居民收入与消费的均衡、国际收入和支出的均衡、私人品与公共品的均衡、商品交换与货币供应的均衡、社会总供给与社会总需求的均衡。“创新”是“进”的主线,是向全球价值链高端攀升的手段、是促进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手段、是改善国际市场贸易条件的手段、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根本途径。实现“稳中求进”,短期内,要通过积极扩大内需和加快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供需平衡和经济增长;中长期看,要全面深化改革、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提升对外开放水平、疏通实体经济融资渠道、培育创业文化和工匠精神,促进供需平衡和经济增长。
关键词:稳中求进;均衡;创新;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当前,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认识新常态、适应新常态、引领新常态,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发展的大逻辑,必须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涉及到“经济稳定”和“经济增长”两大宏观经济问题,其核心是着力提升GDP的总量、结构和质量,保持经济持续健康稳定发展。
一、“稳中求进”的内涵与途径
改革开放至2014年的三十多年,我国GDP年均增长率高达9.8%。2014年GDP总量达63.6万亿元,跃居世界第二,创造了世界奇迹。但同时应看到,这30多年主要是靠低成本、低价格产品出口支撑了中国经济增长,一方面把大量外国产品挡在国门之外,另一方面大量产品出口,是一种典型的产量优先、数量优先的增长模式,而不是质量优先的增长模式。现在,经济发展面临的情况发生了很大变化,一是从供给看,适龄劳动人口减少,预测到2015—2016年我国适龄劳动人口为零增长,劳动力成本快速上升,人口老龄化带来储蓄减少,不利于投资;资源环境约束加大,资源环境成本上升;由技术进步、结构优化、管理改革、劳动力素质提高和制度变革等因素带来的全要素生产率下降。有专家预测,1978—2011年期间我国全要素生产率(TFP)平均增速为3.6%,自2011年以来已经降到1.1%。二是从需求看,国内投资动力不足,消费意愿不振,内需不足;国际上美国经济复苏缓慢,欧盟经济乏力,新兴市场经济体动荡,外需不足。三是从国际市场竞争看,国际金融危机以后,发达国家开始反思“制造业空心化”,纷纷推进“再工业化”战略,美国提出“先进制造业国家战略计划”、德国提出“工业4.0”,试图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中牢牢占据制造业高端。泰国、越南、印度、印度尼西亚等经济体的平均工资均低于中国,制造业区位吸引力快速提升,以相对低廉的成本优势,实现对中国制造的替代。中国低端商品低成本竞争优势相对下降,高端商品技术竞争优势不足,出口竞争力下降,中国制造业面临发展中国家低成本、发达国家高技术的“双端挤压”。四是从经济体量看,我国经济体量大、增长基数高,不可能长期靠要素投入高增长来维持经济调整增长,经济增长速度放缓、增长出现趋势性下滑不可避免。供给和需求的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相互决定,决定了中国GDP潜在增长率和实际增长率会下降,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其重要特征就是经济增长速度换挡、结构转型、动力转换。
经济增长的本质是生产出更多更好的、附加值高的产品和劳务。按照国民收入核算方法,国内生产总值GDP=Q×P=∑qipi。其中,qi代表产品或劳务i的数量,pi代表单位产品或劳务i的价格。qi越大,产品i的数量越多;pi越大,产品i的附加值越高,GDP越大。反之则反是。GDP的“稳中求进”包括很多方面,但基本内涵集中体现为“双中高”:“稳”的核心是确保经济中高速增长,即经济增速换挡,降速但不失速,由高速转向中高速;“进”的核心是向中高端迈进,即经济结构转型,由低中端迈向中高端,向产业链高端迈进,向高端产业迈进。
在当前经济下行压力较大的情况下,GDP“稳中求进”的基本途径也包括两个方面:一是通过保持一系列均衡来实现“稳”。通常有两种方法来监测经济均衡的变化情况,①设置一些时点指标反映经济运行某个时点对基点的变化情况,如物价指数CPI、PPI、PMI等综合指标;②设置一些时期指标反映经济运行某个时期对基期的变化情况,如用电量、货运量、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增加值、货币供给量、社会融资规模等指标,根据这两类指标的变化,政府适时通过相应的经济政策来调控经济的运行,通过控制“过程”来保证“均衡”结果的实现,保障GDP“稳”。二是通过创新来实现“进”。通过创新尽可能做大Q和P,以实现“进”。主要在生产环节增加投入、提高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贡献,即增加要素投入和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生产更多的产品,做大Q;生产更好的、生产具有垄断地位的产品,提高产品的附加值,进而在交换环节尽可能提高产品销售价格、分割更多的价值,做大P。
二、“均衡”是“稳”的支点
经济稳定增长的基本条件是供给和需求的均衡,即“市场出清”。经济增长是供给和需求相互作用的结果,单靠需求不行,单靠供给也不行;需求不健康不行,供给不健康也不行。经济要稳定增长,供给和需求都必须健康,保持健康的均衡状态。当然,在某个特定的时期,供给或需求的某个方面问题特别突出,那就要抓住主要矛盾或矛盾的主要方面重点治理。GDP“稳”就是供给和需求保持健康、均衡状态,其直观表现是物价平稳、就业平稳、增长率平稳等,支撑这些“平稳”的是背后一系列经济局部均衡、结构均衡、一般均衡和总量均衡。
(一)投资与消费的均衡。按照马克思政治经济学观点,在一定生产力水平条件下,从技术关联角度看,第一大部类与第二大部类之间有内在的比例关系,即投资和消费之间有内在的比例关系。从短期看,投资过多,会出现消费品不足;从长期看,投资多,会扩大产品生产能力,进而增加消费品供给,也可能造成生产过剩,二者相互促进、相互制约,因为前者是后者的手段。在短缺经济时代,矛盾的主要方面是产品生产不足,主要任务是扩大生产能力,通常出现生产资料制造部门优先增长。在饱和经济时代,矛盾的主要方面是产能过剩、消费不足,扩大消费是主要任务。也就是说,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投资的比重会不断下降,消费的比重会不断上升,世界发达国家的消费率超过70%。消费与生活水平、社会福利正相关,也是广大劳动者分享发展成果的重要体现,应当逐步提高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我国投资率很高,消费率很低,有专家估计,近几年我国投资高峰时达55%,比历史上的正常水平45%高了10个百分点,其中5个百分点是过度投资、重复建设、浪费性投资造成的,另外5个百分点可能是全球化带来的。长期高投资的结果是产能急剧膨胀,在外需还比较旺盛的情况下,产能过剩问题并不突出;当外需萎缩时,产能过剩矛盾立刻显现,去产能就成为重要任务。
2009年前,我国经济主要是靠投资和出口拉动,投资和出口占GDP的比重很大。而从2009年开始,我国净出口对经济的贡献下降,经济增长主要靠投资和消费拉动。目前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已经超过了投资,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是48.5%,超过了投资的贡献。2014年,消费、投资与净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分别为4.3个、3.6个和-0.2个百分点,这说明我国过分依赖投资与出口的经济增长模式在改变,消费逐渐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但同时应当看到:一是我国消费自身的增长率不算太低,与投资相比,消费之所以低,是因为消费增长没有赶上经济增长和投资增长,消费率低在某种意义上是投资率高的镜像。二是我国目前还处于工业化中期阶段、属于中上等收入国家水平,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任务艰巨,需要结合当前需求不足特别是内需不足,积极发挥投资的拉动作用,继续在高速公路、高铁、机场等城市间交通设施,地铁、地下管网城市内部基础设施,环保和城市化等经济和社会投资回报高的领域加大投资,并带动社会资本投入,这也是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最大差异之一。三是尽管煤炭、钢铁、水泥、电解铝、平板玻璃、有色金属等一些行业产能过剩、去产能化任务严重;但同时中国居民海外消费量2015年达1.2万亿元,如大量购买国外马桶盖、电饭煲、奶粉等,消费大量外溢;还存在住房价格过高,想买买不起等问题,说明供给存在严重的结构性问题,不能简单地认为投资已饱合,进而否定投资在当前中国经济中的重要作用。必须保持一定的投资增长,保持投资和消费的合理比例,特别是要把培育经济增长新动力作为当前经济工作的重点,加大投资力度,加快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加快孕育新产业、新业态、新产品、新动力。
(二)企业投资需求与资本供给的均衡。首先需要明确的是,企业投资意愿不足,是因为投资饱和?还是因为投资动力不足?受“两端挤压”影响,2015年有跨国公司关闭在中国大陆的工厂,如微软关停诺基亚在东莞和北京的工厂;长期做代工的国内生产企业倒闭,如知名手机零部件代工厂苏州联建科技等,转向东南亚国家,但这不是市场容量压缩,而是市场份额转移,不是投资的减少,而是投资的转移。从国外看,发达国家所从事产业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不断推陈出新的,美国对外产业转移遵循的是“产品周期理论”,不断把处于产品衰退期的产业转移到国外,自己主要不断开拓新产品,重点从事处于产品成长、成熟期的产业。日本对外产业转移遵循的是“中心外围理论”,不断把处于产业链外围环节的产业转移到国外,自己重点从事处于产业链核心环节的产业。库兹列茨定律表明,低等收入的国家一般是农业为主导产业的国家,低科技贡献率国家;中等收入国家一般是工业为主导产业的国家,中等科技贡献率国家;高等收入国家一般是服务业为主导产业的国家,高科技贡献率国家。劳动生产率按照第一、第二和第三产业产业结构演进顺序依次提高。当前我国处在从中等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演变过程中,产业结构演进、与发达国家的技术差距、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等正是发展的空间和机遇,加上“一带一路”、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三大战略实施,大量投资机会会被创造出来。有效供给会自动创造需求,例如,近10年来重庆市创新发展思路,在劳动力成本上涨、交通运输条件不佳的条件下逆势上扬,加工贸易业迅猛发展、异军突起,投资机会大增加,经济快速增长,是国内成功典范,其发展思路和发展战略值得深入研究和肯定;再如,不断翻新的新款手机不断激发出新的海量需求。
企业是创造财富的主体,是实体经济的代表,总体上是资金的需求方。发展实体经济需要通过金融机构疏通居民向企业提供货币与资本的渠道,即将居民储蓄有效转化为投资。企业投资意愿不足,除了投资饱合原因外,很重要的原因是企业融资难、融资贵、杠杆率高、财务成本高、利润率低是普遍问题,限制了企业投资。社会融资规模代表了一定时期内实体经济从金融体系获得的资金总额,2000年以来一路走高,2013年达到最高值17.29万亿元,2014年降为16.46万亿元,2015年降为15.41万亿元,呈现下降趋势。从融资方式看,直接融资少、间接融资多,股权融资少、债权融资多,债权型经济浓、股权型经济淡。从获得资金的企业主体看,国有企业、效益好的大中型企业、效益好且风险小的大中型企业可以发行股票和债券,融资相对容易;小微型、效益一般、风险比较高的民营企业贷款难、发行债券和股票难,PE只能为少数成长性好、有前途的极少数企业融资,个人经营性贷款更难,普惠性金融发展不足。从证券市场看,证券业一级市场严格管制、股票和债券发行条件苛刻,二级市场金融衍生产品层出不穷,虚拟经济自循环且自娱自乐,与实体经济脱节。从银行业看,银行业金融机构准入严格限制,银行特别是小银行数量少,大银行不愿意干小业务,针对小微企业的零售业务少,但更多企业需要通过银行贷款等普惠性融资方式解决。融资难导致企业通过委托银行等金融机构发行理财产品、资产证券化方式融资,形成影子银行,抬高融资成本,也加大金融风险。尽管互联网金融带来了很大冲击,但在给企业提供实质性贷款方面仍进展有限。据统计,2014年中国非金融部门债务总额/GDP达140%,远超90%的国际警戒线;不少企业缴纳的“五险一金”占工资总额达40%以上,去杠杆、降低融资成本和其它税费等成本是主要问题。
(三)居民收入与消费的均衡。居民既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居民消费是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除极少数收入极高群体外,影响居民消费的因素包括收入水平、收入结构和消费意愿,收入水平越高、消费意愿越强、收入分配结构越合理,社会边际消费倾向越高,消费越多。目前,从收入分配结构看,我国收入差距很大,基尼系数达0.43,是当前消费不足的重要原因。从消费意愿看,中国居民到国外大量消费问题,反映了我国产品不是消费饱和,而是适应性不强、质量不好、知名度和信誉度不高、竞争力不强等问题,抑制了国内消费意愿,潜在消费没有在国内变为现实的消费。从收入水平看,看病贵、读书贵、养老贵、住房贵等,反衬出收入水平低。特别的,高房价是目前中国经济的最大毒瘤,几乎中国所有阶层都以高房价为参照,都觉得自己的收入太低、不满意,都不敢消费。有人说,一套房消灭了一个中产家庭,买了房就成了房奴,其他消费就不敢想了,高房价扼住了消费咽喉,拖累了整个中国经济,不无道理。
收入水平和收入分配结构是决定消费的根本因素,经济增长与收入分配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相互决定。从本原意义上说,经济增长是原动力,收入分配是派生的,经济增长能增加收入。但收入分配结构能反作用于经济增长,收入分配结构合理,就能形成有效的消费,进而拉动、促进经济良性循环增长;收入分配结构不合理,收入分配差距过大,社会边际消费倾向率低,难以形成有效消费,进而影响投资品,整个社会产品滞销,经济下滑。由此,应当理性看待劳动力成本上升问题,一方面它是劳动力供给相对减少、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必然结果,是经济发展水平的标志,另一方面它反过来也有利于扩大消费,有利于倒逼企业创新,促进企业放弃低附加值的低端产业,从事高附加值的高端产业。不能一方面说消费率太低,另一方面又说劳动力收入水平高。同时,应当考虑采取措施降低生活必需品的过高价格,当前特别是要降低居民购房真实价格,实现房地产去库存,同时要针对税费占房价60%以上的现实,改革土地出让招拍挂制度和税费制度,降低住宅土地出让价格,变相提高劳动者收入水平,解开经济下行压力的死扣。
(四)国际收入和支出的均衡。国际收支涉及产品贸易、服务贸易、对外投资三个方面。过去30多年,我国的经济发展战略是产品出口导向、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战略,通过充分发挥劳动力成本低廉的优势,吸引大量外商投资,从国外购买原材料,国内生产产品并销售到国外,产品贸易飞速发展。这种战略是提高我国生产能力的重要手段,也是化解我国产能过剩的重要途径。从贸易额看,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抓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机会,积极参与经济全球化,对外贸易迅速发展,净出口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不断提高。2001—2008年,我国净出口率由2.1%提高到7.9%,外贸依存度由38.5%提高到59.8%。发达国家可贸易程度较小的第三产业占有较高比重,外贸依存度平均在25%左右。而我国近十年来外贸依存度一直在50%左右。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国际市场对我国产品的需求急剧萎缩,经济运行面临下行压力,过度依靠外需的风险明显暴露。2014年,我国资本性账户出现逆差,经常性账户还是顺差,总体上贸易趋于平衡。近三年贸易顺差占GDP比重均低于3%,而在2009年这一比例高达10%。从贸易结构看,出口中的一般贸易比重由43%上升到53%,上升了10个点,而加工贸易比重由57%降到47%,降了10个百分点,得到明显改善,这是我国企业竞争力不断增强的结果。我国对外贸易经常账户和资本账户长期大量顺差,导致外汇储备曾剧增到4万亿美元,被迫向市场投放大量基础货币,结果是国内表现为更多的货币追逐更少的商品,或者表现为更多的货币无处可去,或者炒楼炒股,形成资产价格泡沫,影响国内经济稳定。人民币对美元汇率由2005年的8.2升值为2015年的6.3,在提高我们的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的同时,也给人民币带来对内贬值对外升值的压力,进而影响出口。
我国当前面临的直接问题是内需不足。过去实行两头在外战略,本质上是利用外国的资源、利用中国的加工能力、替外国生产产品,依靠外需补足内需。现在外需也难以扩大,另外,除面临“两端挤压”外,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发达国家普遍面临低增长、高失业、高赤字的新常态,被迫重新考虑国际收支平衡和过度消费问题。例如美国提出“再工业化”,推动制造业回流,实质就是发达国家利用自己的加工能力、自己的资源,自己生产产品,自己消费,这势必给我国产品出口带来巨大冲击。在世界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大格局下,我国需要调整增长模式,从出口拉动转向内需拉动的增长,同时,加快“一带一路”建设,加快自贸区和投资协定谈判,不断扩大服务贸易和促进投资,促进产品输出向资本输出转变,将产能向欠发达国家和地区转移,统计上也适时从GDP向GNP转变,实现国际收支再平衡。
(五)私人品与公共品的均衡。从生产技术的角度看,公共品和私人品之间没有固定的客观比例关系,但从一定时期内财务关系看,二者之间主要是此消彼长的关系。公共品供给过多,意味着政府抽取太多,社会福利太高(软的方面表现为养老、医疗等,硬的方面表现为基础设施等)。有些公共品(生产性公共品如铁路、公路、机场基础设施建设)相应提高生产能力,进而增加社会产出;有些公共产品(消费性公共品如医疗、养老等社会福利)是对生产能力的消耗,至少在短期内是这样。如果民粹主义盛行,社会福利水平过高,劳动报酬率过高,资本报酬率过低,势必提高企业生产成本,对生产产生负面影响,引发出现中等收入陷阱。私人企业出于风险大、财务平衡的考虑,投资往往具有顺同期性,经济状况好时,投资积极,经济状况差时,等待观望,不愿投资,我国目前面临私人企业投入意愿不足、私人品生产增长缓慢问题。政府公共品投资可以进行逆周期操作,进行长期、跨期成本收益核算,不以短期盈利为目的。当前经济增长下行压力较大,积极扩大生产性公共品生产,适当加大消费性公共品生产,是当前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也有这样的投资空间。
私人品与公共品比例的背后是政府财政收入规模和比重。衡量指标之一是政府财政收入占GDP的比重,也就是宏观税负问题。国际上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大致在25%上下,这取决于国家承担的责任,政府主导经济发展的国家中,这个比例较高。我国目前的比例大致在28%左右,属于比较高的国家。指标之二是国债负担率,发达国家的国债余额占GDP的比重大体为45%。欧盟国家达60%,目前我国国债负担率约40%,低于西方国家。指标之三是赤字率,指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2015年中国赤字率从2.1%上升至2.3%,但仍低于3%的国际警戒线,应当加大积极财政政策的实施力度。
(六)商品交换与货币供应的均衡。货币是商品交换的媒介、是价值尺度、是价值储藏手段,是经济运行的润滑剂。从货币需求看,企业是利润导向的,企业首先追逐的是赚取更多的货币,货币增发,导致价格上涨,企业形成利润的财务幻觉,有利于企业扩大生产,即适度通货膨胀有利于经济增长。相反,通货紧缩不利于经济增长,这决定了物价总体上不宜下降、只宜上涨。在保持价格、货币流通速度和货币乘数一定的情况下,商品生产的增加要求货币发行必须保持一定的总量和速度,财富和经济存量的货币化也要求增发货币;除了企业刚生产的产品——增量交换要求增发货币外,随着经济市场化程度的提高,越来越多的财富——经济存量也进入市场交换,要求增发货币;还有随着资产证券化,股票、债券、基金、理财产品、保险产品等逐渐成为商品进入市场交换,占用大量货币;随着人民币国际化不断推进,特别是加入SDR货币篮子后,人民币作为国际货币和国际储备的作用凸显,也需要占用大量货币;国际收支顺差,也导致人民币被动投放。
通货膨胀归根到底是一种货币现象,在产品等没有增加或较少,发行货币会导致价格上涨,会误导企业盲目扩张,形成资源误配。特别是在经济增长下行压力较大、投资机会少时,货币供应量大,会导致投机盛行,例如前几年的炒房团,导致不少企业投资房地产,不愿意投资实业;炒股团,原本是为实体经济服务的金融部门,出现脱离实体经济自我循环、自娱自乐。货币供应量应综合考虑经济增长率、物价上涨率、产品和财富的货币化程度、外汇占款、人民币国际化、资本外逃等因素,保证商品交换和货币供应的平衡。应当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保持合理充裕的流动性,例如,近年M2的增长率约为12%,M2/GDP的比重约为200%,为经济稳定增长创造了宽松环境,但也存在杠杆率过高问题。
(七)社会总供给与社会总需求的均衡。从历史阶段经验看,改革开放之前,中国属于典型的短缺经济时代,主要问题是社会总供给不足。经过改革开放近20年的发展,到1998年,我国基本走出短缺经济时代,农业产品基本出现供给平衡、供给略大于需求的紧平衡,一些主要工业品出现过剩,社会总供给与社会总需求大致平衡。1997年爆发的亚洲金融危机,使产品过剩问题逐步显现,经济增长速度放缓,扩大内需成为当时宏观经济工作的重点,1998—2002年经济增长率连续5年没有超过8%。2001年底,中国正式加入WTO,解决了商品输出问题、市场容量问题,解决了总需求不足的问题,由此开启了中国外向型经济高速发展的新时代,2003—2011年,中国进出口贸易总额占GDP的比重高达47%,净出口的比重占GDP的比重高达5%,经济增长率年均高达11%。2008年爆发全球金融危机,世界经济贸易出现严重的不平衡,产品出口压力加大,中国推出4万亿投资计划,维持着社会总供给和社会总需求的平衡。但政策效应过后,社会总需求不足问题再度凸显,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再度放缓,2012年经济增长率为8%,2013年经济增长率为7.8%,2014年经济增长率为7.4%,2015年经济增长率估计为6.9%。
在当前这种情况下,扩大内需特别是消费需求无疑是一项重大的战略选择。但是,国内消费需求往往是跟收入水平紧密相关的,在短期内收入水平难有大的提升的情况下,消费需求在短期内难有较大提升。应当综合考虑需求和供给情况,着力加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一方面,积极推进去产能化,淘汰僵尸企业,降低企业生产成本,扩大政府投资,鼓励和引导私人企业投资,培育新兴产业和新兴业态,补产业短板;另一方面,加快自由贸易区建设,加快自由贸易和投资协定谈判,实施“一带一路”大战略,发挥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金砖国家银行、丝路基金作用,促进亚洲、亚欧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带动生产设备出口、过剩产品出口、劳动力出口,消化过剩产能,通过商品输出和资本输出解决市场容量问题。
三、“创新”是“进”的主线
在简单的通过产品数量扩张就能赚钱、钱很容易赚的年代,没有创新的压力,也没有创新的动力。当经济进入普遍性的微利时代,企业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创新。所谓“创新”,就是要把新的生产要素和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引进生产体系中去,以实现对生产要素或生产条件的“新组合”,包括产品创新、技术创新、市场创新、资源配置创新、组织创新等。就中国目前而言,创新就是要改变低端商品过剩、高端商品不足的现状,使经济从低端向中高端迈进的主要途径,从产业生态食物链的低端向高端迈进的主要途径。
(一)创新是向全球价值链高端攀升的手段。一流企业生产标准,二流企业生产品牌,三流企业生产产品。“进”的表现之一是经济从产业链的低端转到高端。有学者把产品生产到流通的整个过程分为七个环节:产品设计、研发、制造、仓储、物流、销售、售后服务。从整个价值链看,在这七个环节中,通常两端的产品设计和研发、销售和售后服务环节的价值分割占比高,中间的制造、仓储、物流环节价值分割占比低,也就是“微笑曲线”的两端价值高、中间价值低。根据经合组织对全球价值链最新测算结果,我国出口包含的国内增加值比重只有67%,而美国、德国和日本则分别为89%、85%和73%。例如,因为技术创新和销售垄断,苹果手机市场销售价为400美元,其中,设计环节占150美元、硬件成本70美元、专卖环节150美元、加工环节仅占20美元,芭比娃娃等很多产品也是这种情况,制造环节的利润占整个过程利润的比重是非常低的。高端环节必然处于价值分割的有利地位,是掌控整个生产链条的基础,掌控价值P在各个环节的分割,技术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是向产品高端环节迈进的基础。例如,依托技术创新基础上的商业模式创新,阿里巴巴的电子商务、互联网金融、滴滴打车对传统服务也带来巨大冲击,并迅速占领行业发展制高点,阿里巴巴也因此获得巨大的商业成功。还有,房地产行业产业链中,房地产公司是产业链的高端,建筑业则处于低端。从国家与国家间的全球价值链看,要成为行业的领头者和治理者,在利润分割中居于强势地位,关键手段也是技术创新、管理创新、制度创新,进而通过技术、稀缺性、品牌等形成垄断,提供所谓的高附加值产品和劳务。反过来,产量大、质量差、价格低、薄利多销战略是不能长久的,必须从简单的代工、贴牌加工,向委托设计生产乃至自有品牌营销转变。
(二)创新是促进产业转型升级的重要手段。“进”的表现之二是经济从低端产业转到高端产业。所有行业中,大家都想从事金融,因为金融业是高端产业,其他行业融资都要经由金融业。产业的转型升级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以一种新技术产品替代一种旧技术产品。例如,由于数字技术的发展,出现了数码相机,基于感光技术、红极一时的美国柯达牌胶卷和日本富士牌胶卷因此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由于触摸技术和数字处理技术的发展,以及新创意的出现,诺基亚手机和摩托罗拉手机淘汰了风靡一时的BP机,苹果牌手机(三星牌手机)淘汰了风靡一时的诺基亚手机和摩托罗拉手机。因技术创新而引起的技术垄断地位和产品的高效用,数码相机和智能手机代表手机产业和照相机产业的最高水平,站上了高端产业,并获得巨大成功和商业回报。二是以一种新商业模式代替旧商业模式。例如,在互联网技术和电子商务发展的基础上,适应中国消费者的需要,因成功地应用“互联网+”,解决了信息不对称和信息沟通问题,产生了阿里巴巴的“网上购物”,迅速形成了实体店体验、网上购物、快递公司配送的产品营销格局,颠覆了原来实体店体验、购买、配送三位一体的产品营销模式,并对实体店形成巨大的冲击;“支付宝”为广大的储户开辟新的银行存款理财渠道,也为购物付款提供便利,引起银行存款搬家,对传统银行带来巨大冲击,也开辟了一种新的金融方式;“滴滴打车”既充分调动了社会汽车资源,也节省了能源消费,还方便了乘客,带来了巨大的商机,也对传统出租车公司带来了冲击,倒逼出租车行业管理改革。“网上购物”、“支付宝”、“滴滴打车”等平台开辟新商业方式,引领行业发展潮流,倒逼和淘汰原商业模式,促使产业转型升级,站上新的高端产业,并获得巨大成功和商业回报。
(三)创新是改善国际市场贸易条件的手段。“进”的表现之三是提高商品附加值。价格或价差本质上是利益分割的手段,标明了价值如何在买卖双方之间进行分配。同类产品、不同产品、不同行业之间产品和劳务的相对价格,表明了利益在不同行业、不同环节之间的分割比例。在开放经济条件下,以主权国家为基本单元,主权国家的财富来源于两个途径:一是创造财富,二是分割财富,当然这两种手段不能完全分开,从国际分工角度看,创新有利于改善一个国家的贸易条件,提高产品附加值,分割合理的利润,从贸易大国迈向贸易强国。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除了决定于生产的产品的数量外,还决定于产品的价格。市场经济中,价格P的确定通常有三种方式,一是成本加成定价法,主要适用于竞争充分、供给平衡或供大于求的领域,如普通服装;二是效用定价法,主要适用于竞争比较充分、供给小于需求的领域,如品牌产品;三是垄断定价法,主要适用于稀缺和垄断领域,如尖端武器。现实世界中的商品交换已不在是供求双方面对面地讨价还价,而是销售方单面定价,购买方被动接受。创新有利于提高产品和劳务的效用,例如苹果手机,由于较好的使用体验,销售价格远远高于成本价格。创新有利于掌控整个生产链条,强化产品和劳务的市场垄断地位,增强定价权,改善商品和劳务的贸易条件,例如国际市场上1架飞机换1亿件衬衫,很大程度上就是因技术创新而导致的市场垄断,以垄断攫取超额利润。
(四)创新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根本途径。中等收入陷阱有多种定义,高等收入国家也有各种标准。根据联合国标准,一个国家的人均国民收入达到12745美元即跨入高收入国家行列。不管何种定义,跨入高收入国家行列标准是动态的、相对的、水涨船高的,其实质是:不但绝对收入水平要高,而且在人均国民收入的世界排名中,其收入必须排在前列(如前60名)。很难想像,即使一个国家人均国民收入达到12745美元,但在世界排名中处于最后一位,这个国家能算高收入国家。
高收入国家意味着高人均国民收入,从国与国之间的比较看,意味着这个国家高的生产率水平。如前所述,一个国家的GDP取决于产品数量Q和产品价格P,要成为高收入国家,就必须创造或掠夺更多的价值。在和平年代,从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看破,要创造或掠夺更多的价值,不是靠“武力掠夺”,而是主要靠无硝烟的经济战争,必须有更高的生产率,站上全球产业价值链高端或站上全球高端产业,产品具有垄断地位和定价权,主要靠“商品比价”,这就意味着必须有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此外,经济增长来源于投入要素增长和技术进步,长期来看,要素投入不可能无限增长,必须依靠技术进步和制度变革——创新提高全要素生产率。2014年,中国劳动生产率仅相当于美国的20%、韩国的30%。发达国家一般第三产业增加值占比高,但就世界大国看,第三产业发达是经济发展的结果,而不是原因,不能因果颠倒,进而否认第二产业特别是创新的重要性。千条道,万条道,创新才是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王道。
四、努力实现“稳中求进”
从供给看,经济增长的两个源泉是要素投入和生产率提升。从需求看,经济增长的条件是有足够的有效需求。过去的一段时间,强调了扩大需求,特别是扩大内需,现在突出强调供给,突出强调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激活存量,创造增量,抓住了当前经济的主要矛盾和矛盾的主要方面。实现“稳中求进”,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应当坚持供给和需求兼顾,突出抓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促进经济均衡、创新发展。
(一)努力实现短期供需平衡和经济增长
1.积极扩大内需。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促进社会总需求与社会总供给的均衡,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创造条件。扩大住房、养老、医疗等保障覆盖面,提升消费能力;鼓励发展电子商务、网络购物等新型消费业态,优化消费环境;发展信息消费,支持互联网电子商务等消费模式创新,积极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在打基础、利长远、惠民生但又不会造成重复建设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领域加大投资力度,主要投向保障性安居工程和基础设施、“三农”、交通、能源等重大基础设施、社会事业和社会管理、节能减排和生态环保、自主创新和结构调整、欠发达地区等领域。积极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城乡一体化建设,促进区域协调发展。
2.加快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重点针对有些产品产能过剩、有些产品消费大量外溢到国外、有些产品想买买不起的供给侧结构性问题,分类施策。对产能过剩行业,要下决心淘汰僵尸企业,要促进企业走出去;对消费外溢产品,要着力提高产品品质,打造品牌,提高消费品位;对消费不起的产品,要着力降低成本、降低价格。具体政策方面,鼓励资本市场发挥企业兼并重组作用,着力降低税费、电价、财务成本、物流成本,降低土地出让税费,促进房地产价格合理回调问题,着力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培育新产品、新业态、新产业、新动力。
(二)努力实现中长期供需平衡和经济增长
1.全面深化改革。发展是目标,改革是手段。改革要围绕一个宗旨,要有一个明确的方向,那就是要紧紧围绕邓小平同志提出的“三个有利于”标准,制定改革措施。更具体的原则要求是要有利于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要有利于充分调动社会各阶层的生产积极性,要有利于资本、土地、劳动、技术、管理等一切生产要素充分利用,要有利于各方面积极性充分迸发涌流。关于改革,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已作了全面部署,关键在落实。例如,简政放权和减税减费,极大地激发了“双创”活力。但有学者提出存在“改革空转”问题,为了改革而改革,为应付中央改革任务而改革,不讲实际效果,应当引起高度重视。例如,在中央部委联合制定改革文件时,对于一些部委间有争议的问题,需要部委间自己协商达成一致后才能出台,但出于部门利益的考虑,部委间往往难以达成一致,为了文件的出台,部委自己协调的结果就是删掉有争议的内容,而这删掉的内容恰恰正是改革的精华所在,应当改变这种决策模式。
2.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国际历史经验表明,一国经济发展水平和技术水平与世界前沿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和技术水平的差距,决定了该国经济的发展潜力。随着发展阶段的提升和技术的追赶,发展中国家技术水平距离前沿国家越来越近,技术改进的速度会不断放慢,原创性的技术创新越来越重要,发展中国家要着力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越来越重要,注重技术创新和商业模式创新,向微笑曲线两端延伸,向全球价值链高端攀升,向全球高端产业迈进。今后,我国要素投入难以持续保持高增长率,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将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源泉,在当前工业化城镇化进程中,要遵循库茨列兹定律,促进资源要素由生产率低的农业向工业转移、工业向服务业转移。要加快大力发展教育事业,大力发展科技事业,继续引进、消化、吸收和再创新世界先进技术,鼓励技术原始创新,用先进的生产技术代替落后的生产技术,着力提升制造业水平,提高全要素生产率。
3.提升对外开放水平。坚持对内对外开放相互促进、引进来和走出去更好结合,促进从贸易大国向投资大国、从商品输出到资本输出转变。积极研究借鉴美国“产品生命周期理论”、日本的“中心—外围理论”的产业转移战略,制定中国的全球产业转移布局战略,支持优势企业在全球范围内开展资源和价值链整合,在周边国家及新兴市场国家建设境外生产基地。在积极参与多边贸易体系的同时,着力打造以周边为基础,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进一步提升中国—东盟、中澳、中韩自由贸易区水平,积极推进与其他贸易伙伴自由贸易区和投资协定谈判。充分发挥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金砖国家银行、丝路基金等作用,积极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加快同周边国家和区域基础设施互连互通建设,拓展沿边省区同周边国家经贸合作领域与空间。积极推进人民币国际化,提高全球经济治理话语权。
4.疏通实体经济融资渠道。坚持为实体经济服务原则,保持货币供应适度,处理好促进经济增长、保持物价稳定和防范金融风险的关系,防治虚拟经济自我循环、自娱自乐。推进利率市场化和汇率市场化,发展民营金融机构,加大对“三农”、小微企业、战略性新兴产业、现代服务业、科技创新、就业和创业、扶贫等的信贷支持,严格控制对高污染、高耗能和产能过剩行业的支持。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促进间接融资向直接融资转变,大力发展债券市场,推进资产证券化,发展中小企业集合债券、发展私募债,拓宽债券融资渠道。促进债权经济向股权经济转变,推进去杠杆化,完善股票一级市场,推行股票发行注册备案制,发展众筹、基金、完善股权交易市场,降低融资成本,促使储蓄顺利转化为投资。
5.培育创业文化和工匠精神。培养把“干事业”挺在“赚钱”前面的文化氛围,把干事业当成主产品,把赚钱当作副产品,而不是颠倒。学习借鉴美国经验,培育创业创新文化,积极鼓励双创、四众,培育商业冒险精神。学习借鉴德国和日本经验,鼓励和培育干事业的执着、专注精神,培育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鼓励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在某一个方面、某一个产品做专、做精、做尖、做强,做成百年老字店。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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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中国的工业化进程:阶段、特征与前景,黄群慧,《经济与管理》,2013/07
5.中国制造业的核心能力、功能定位与发展战略——兼评《中国制造2025》,黄群慧、 贺俊,《中国工业经济》,2015/06
6.经济增长、收入分配与结构调整,王小鲁,《经济体制改革》,2015/01
7.中等收入陷阱的真正危险在哪,王小鲁,《领导文萃》,2015/22
8.石油价格冲击与中国的宏观经济:机制、影响与对策,张斌、徐建炜,《管理世界》2010/11
9.新常态下应发挥好投资的关键作用,李扬,《金融研究》,2015/02
10.当前和未来五年中国宏观经济形势及对策分析,李扬、 张平、 张晓晶、汪红驹,《财贸经济》,2013/01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
责任编辑:宗宇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