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思考法的创新理路及其在“众创”活动中的应用①

魏　发　辰

(北京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44)



十字思考法的创新理路及其在“众创”活动中的应用①

魏发辰

(北京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44)

摘要：十字思考法是在微观层面针对当前开展"众创"活动的现实需要，基于对英国剑桥创新思维基金会主席爱德华.德.博诺博士水平思考法的质疑和思考而提出的一种新的创新思维方法。要求根据创新对象演变发展的历史规律与未来趋势，应用相关科学发展新成果，采用先进技术手段，提出满足当前现实或潜在市场需求的新创意。该方法不仅适用于技术创新领域，同样适用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管理科学乃至社会管理工程等领域，以及不同层面的众创活动。

关键词：十字思考法；创新；众创

任何创新活动不外乎是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只是这里所指的问题必须是新问题，解决的问题即便不是新问题也必须是解决问题的新创意。不论哪一种情况，新问题或新创意的提出都离不开思考，离不开思考方法。虽然思考与否取决于主体的处事态度，但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效率及水平却往往取决于思考方法的选择和运用。逻辑学和辩证法为人们提供了思考问题的一般方法，然而，在创新活动已经成为当前社会各个层面活动的主流和趋势的情况下，探讨有效的创新思维方法就显得十分必要。十字思考法，是在微观层面针对当前开展“众创”活动的现实需要，基于对英国剑桥创新思维基金会主席爱德华·德·博诺博士水平思考法的质疑和思考而提出的一种新的创新思维方法，并由于该方法是在纵横两个思维路经的交叉点上获得创意而得名。期望通过对十字思考法的提出、释义、操作及其应用的可靠性和广泛性给予详细论述，能够对于促进我国宏观“众创”活动的开展以及微观层面从事“众创”活动的团队和个人取得更多创新成果有所益处。

一、十字思考法的提出

不论创新还是创业都离不开一个“创”字。严格意义上讲，经济领域的创业，科学领域的发现，技术领域的发明，社会领域的改革甚至革命等等，都属于创新范畴。尽管分属于不同领域的创新活动由于对象、条件、目标及评价标准各不相同，但其共同本质却是相同的，这就是求变、求新。针对具体对象或目标，如何求变，怎样求新，首先就是提出相应创意。这里体现的是人的主观能动作用。人们在创新欲望的驱使之下，针对确定的对象或目标进行变异思考提出创意，继之通过一系列技术性工作使创意变成现实的创新成果。在这一创新过程中，不难看出创新思维具有“第一性”的作用。因此，通过创新思维产生创意的效率对于整个创新过程至关重要。

所谓创新思维，可以概括为在创新活动中用于提出新创意的各种思维方式和方法、技巧的总称。因此，在创新活动中任何一种具体思考方法都不具有排他性，但却存在一定意义上的“适恰性”问题。换句话说，即每种方法都有其适用条件和范围，针对确定的目标或问题只有最适应、最恰当方法的运用才能提出最佳的创意。那么，是否存在某种适恰性最广范的思考方法呢？通常的逻辑思维方法和非逻辑思维方法，如归纳、演绎、类比、联想、想象和灵感等等方法，虽然均可在创新活动的不同阶段中发挥一定作用,但它们都属于战术层面的思维方法而不是在战略层面直接产生新创意的思考方法。当我们突破传统思维方法的禁锢，将创新思考方法作为研究对象的时候，关于新的创新思考法的创意就会展现在眼前。

“十字思考法”是在研究了半个多世纪以来不同国家的学者对创新思维研究的成果，以及所提出的不同创新思考方法的基础上，选择当今世界上最富盛名的创新思维研究大师，以“创新思维之父”著称的英国专家爱德华·德·博诺(Edward de Bono)的“水平思考法”为创新对象，并用其“水平思考法”结合如何最有效的满足新产品设计的“三性”标准问题，思考“水平思考法”本身而产生最初的创意，后经20多年在教学与科研中进行拓展实验，最终完善定型的一种可以用于当前众创活动各个领域的有效方法。

爱德华·德·博诺是创造性思考和把思考作为技能直接教授，且在相关领域内德高望重的世界性权威。他所提出的“水平思考法”和 “六顶思考帽”等，在世界创新领域的影响之大甚至超乎想象。他提出的“水平思考法“又称平行思考法。他把人们习以为常的逻辑思考看作是一种垂直思考法。他认为垂直思考法追求的是逻辑的合理性与结论的确定性及可靠性，而产生新创意的创新思维却往往是非逻辑的，追求的是可能性而不是必然性和确定性。牛津英文大辞典中将“水平思考法”解释为“以非正统的方式或者显然地非逻辑的方式来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1](P2)。博诺博士自己的解释是“垂直思考就是把同一个洞越挖越深，而水平思考则是在别的地方另挖一个洞。”[1](P26)虽然博诺并未否定或排斥逻辑思考对于创新思维的效用，但却认为二者不能够相容于创新思维的同一个阶段。他这样写道：“在运用垂直思考时，逻辑控制着整个思维，而运用水平思考时，逻辑只是处于待命状态。”[1](P26)显然，博诺博士主张水平思考对于创新思维具有决定性作用，这一点在他的《六顶思考帽》一书中可以得到印证。

所谓“六顶思考帽”是指主体在思考创新问题时，虚拟自己强制或者被强制头戴六种不同颜色的帽子，并以每一种帽子颜色所规定的视角思考问题，因而提出不少于6种新创意的思考方法。如: “白色思考帽思考的是客观的事实和数据；红色思考帽提供的是感性的看法；黑色思考帽意味着小心谨慎；黄色思考帽是乐观、充满虚妄的积极思考；绿色思考帽指向的是创造性和新观点；蓝色思考帽是对思考过程和对其他思考帽的控制和组织”[2]。这样思考问题，的确能够有效贯彻水平思考的原则，也能够提出具有一定量的新创意。尽管这种以“量”求“质”的策略在很多情况下能够实现创新目的，但是根据经济理性原则，不论水平思考法还是作为其变种形式的六顶思考帽，都不会是为实现创新目标而进行创新思维的最佳路径。

当我们运用“水平思考法”思考其本身如何更具有实用性的时候，一种新的创意就会油然而生，这就是“双管齐下。亦即变“垂直”和“水平”两种思考方法在博诺那里的互不相融为互相融合，或许能够形成一种更加经济、快捷，且有效的创新思考方法。

众所周知，在技术创新领域，新产品设计与开发的基本目标之一是获得专利权。《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 第二章第二十二条规定，“授予专利权的发明和实用新型，应当具备新颖性、创造性和实用性。

新颖性，是指该发明或者实用新型不属于现有技术；也没有任何单位或者个人就同样的发明或者实用新型在申请日以前向国务院专利行政部门提出过申请，并记载在申请日以后公布的专利申请文件或者公告的专利文件中。

创造性，是指与现有技术相比，该发明具有突出的实质性特点和显著的进步，该实用新型具有实质性特点和进步。

实用性，是指该发明或者实用新型能够制造或者使用，并且能够产生积极效果。”[3]

新产品设计与开发方法的研究必须以能够同时满足这“三性”目标为标准。那么，运用“水平思考法”能够同时满足这“三性”标准吗？答案是，如果离开逻辑思考，只凭水平思考法能够满足创意的新颖性要求，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够保证创意的先进性和实用性。这是因为任何技术形态的创新都必须遵循技术进化规律。根据其进化规律选择创新方向，寻求新的创意才能满足其先进性的要求。同时，其实用性要求创意的提出必须符合市场需求变化的逻辑。显然，水平思考法对于技术创新并不是最好的思考方法。最好的方法应该是垂直思考与水平思考的有机结合，这就是十字思考法的提出。

有创新才有发展，人类一切文明发展的历史在各个方面都可以证明这一道理。这就是说，人们的创新活动并非只有技术的创新，而是普遍存在于人类一切能动性的社会活动之中。这一创新思考方法的提出虽然是基于技术的创新，但却同样适用于各种性质的创新、创业活动，即“众创活动”。如果仅就技术创新领域分析不能使人产生窥斑见豹的共识，那么本文还将给出这一思考方法广泛适用性的进一步论证。

二、十字思考法及其思维操作

十字思考法由两条纵横交叉的思路构成，又可称为纵横思考法。其横向思路相当于博诺的水平思考法，但又有所不同，而其纵向思路则相当于通常所谓垂直思考法亦即逻辑思考法。这里的横向思路之所以不同于博诺的水平思考法，是因为后者只考虑了各种可能性而不考虑其必然性，容易满足思考结果的新颖性，却偏离解决问题的可靠性与实用性要求。因此，十字思考法中的横向思路是指在相关基础科学、技术基础和市场(社会)现实需求的横断面上，思考解决问题或产生新创意的各种可能性(见图1)。在这个平台上思考而产生的任何创意，必然能够满足创新成果所要求的实用性和可靠性。其中以相关科学发展水平为依据能够保证创意的合理性和先进性，技术基础则是提出创意可靠性的保证，而市场或社会需求则保证了创意的实用性。

这里的纵向思路包含两层含义而并非仅仅是严格意义上的逻辑思考。除了由一般到个别的演绎推理，和由个别到一般的归纳推理等逻辑方法之外，该方法更注重的是创新对象发展的历史逻辑，亦即其发展规律和发展趋势。这样沿着创新对象发展的历史规律进行思考，提出符合其发展趋势的新创意既可满足创新成果的先进性，又可满足其新颖性。在这样纵横两条思路的交叉点上产生的新创意既实现了创新对象创新必然性与可能性的统一，又是任何创意具备创新成果“三性”标准的保证。

顾名思义，十字思考法的具体运用或思维操作过程是在创新对象或问题确定的情况下，从纵横两个方向思考，并在其交叉点上提出新创意。其具体操作过程为先纵向思考后横向思考，最后通过交叉思考提出新创意。纵向思考的要素和时序为：创新对象演变发展的历史、规律、趋势；横向思考的要素和时序为：同实现创新目标相关的最新科学知识、技术手段和市场需求。这样产生的新创意必然是根据创新对象演变发展的历史规律与未来趋势，应用相关科学发展新成果，采用先进技术手段，提出满足当前现实或潜在市场需求的新创意。

运用上述操作时序，不仅可以解释任何成功的创新案例，同样可以针对任何创新目标提出新的创意。在技术创新领域，以我国自主设计，于2013年12月2日凌晨1时30分发射升空，并于北京时间12月15日4时35分与嫦娥三号着陆器分离，顺利驶抵月球表面的“玉兔号”巡视器即玉兔号月球车设计为例，纵向思考，就是通过研究前苏联和美国曾经成功落月运行的月球车设计的共同特点及演变趋势，从中确定创新设计的方向。这就是更加智能化，同时还要提升其通过能力、生存能力及其运行的可靠性，完成更高难度的探月任务。为此玉兔号在车轮设计上采取类似美苏的丝网状车轮，采用数量介于美苏之间的6轮独立驱动底盘结构，采用多用途包裹式折叠太阳能帆板设计，以及最为重要的信息处理与控制模块。横向思考，即基于当前最先进的科学知识和技术手段，实现更高的探月目标。这就是采用智能系统设计理念和智能机器人技术，通过照相及多种传感技术(包括全景相机、红外成像光谱仪、测月雷达、粒子激发X射线谱仪等)，计算机与信息控制技术，以及核电池技术，实现自主导航、自我保护及自主工作和休息，因而能够完成美苏登月所没有完成的探月任务，如测月雷达可以测月球表面以下30米深土壤层的结构和100米深的次表层结构等等。在这纵横交叉思考中所产生的就是我国具有自主知识产权，既体现月球车的发展趋势，又具有更高科技含量，能够实现更高目标要求的“玉兔号月球车”设计和实施方案。

三、十字思考法在“众创”领域应用的普遍性

新产品设计与开发仅仅是人类创新活动的一个方面。十字思考法的效用若能够拓展到人类创新活动的其他领域，特别是当前的“众创活动”，必将进一步提升其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这里首先需要讨论的问题是，不论何种领域，人类创新活动的本质是否相同；其次是其他领域创新对象的性质和特点是否同新产品设计与开发的对象相同或相似；其三，是在其他领域创新成果评价标准与技术领域对新产品、新工艺等等创新成果的评价标准是否一致。

创新活动的本质内涵可以用“变好”两个字概括，其中“变”是过程，“好”是结果[4]。因此根据形式逻辑中概念内涵与外延之间存在反比关系，创新概念的外延极其广泛，近乎无穷大。这就意味着，创新概念适用于人类活动的一切领域和方面。尽管由于人们的创新对象不同，创新的条件不同，对于创新方法的选择和使用方式也会有所变化。创新概念的一般性，为将十字思考法从技术领域拓展到创新活动的一切领域提供了可能。

目前公认的创新类型包括原创型创新、改进型创新和集成型创新三大类。原创型创新是指相对于创新目标，不存在同样创新成果，所实现的创新成果属于初次发表，在技术领域可以申请发明专利，其他领域则可获得相应的自主知识产权。改进型创新是指针对已有创新成果，为了适应新的社会需要，拓展其功用，改善其性能，或完善其结构而进行的，对其系统结构或其构成要素的改进。集成型创新是指对于复杂的工程项目或创新目标，通过应用成熟技术模块集成，实现新的系统构建的创新模式。这三种创新类型适用于人类创新活动的各个领域，只要十字思考法对于这三种创新类型有效，就意味着其存在普遍性推广的可能性。

十字思考法用于原创型创新，不论创新对象属于何种学科或专业领域，针对新的创新目标，没有同样的创新成果存在并不意味着没有相似、相近的创新成果存在，据其发展规律和趋势即可找到创新的方向和路径。改进型和集成型创新，更是不能割断创新对象发展的历史，甚至不能违背其历史发展规律和趋势。这些都是由科技发展的继承性所决定的。至于横向思路要求站在时代的前沿，采用新知识、新技术，满足新的市场需要，既是“与时俱进”的具体应用，更是创新成果先进性的客观要求。从理论上讲，十字思考法既然可以用于创新的三大类型，而这三大类型又是对人类创新活动完备性的概括，那么十字思考法对于一般创新活动的普遍适用性论证就只剩下创新实践了。

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及其构成部分的创立和创新，可以看作是对十字思考法在哲学、社会学及经济研究领域运用的一种诠释。列宁关于《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5]一文提示我们，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立,是在研究西方哲学发展的历史,认识到哲学的发展同科学发展之间的相互关系,进而基于德国古典哲学最新成果,即黑格尔与费尔巴哈的哲学理论,以及19世纪的自然科学成就而形成的更具有科学性的哲学理论。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说，是采用辩证唯物主义哲学方法论，建立在研究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历史与现实，以及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理论基础上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是基于历史唯物论原理，研究之前350年间众多社会主义思想家们的思想观点，特别是与经典作家同时代的欧文、傅里叶和圣西门的社会主义思想而形成的创新成果。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中，从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到习近平的众多理论论述，几乎每一项具体思想成果的形成都可以用十字思考法给出解释。

创业本质上属于创新活动范畴。由于市场充满竞争，并遵循“适者生存”、优胜略汰的铁律，创业的成功意味着在市场竞争中取胜，其中必然包含创业者先人一步或高人一筹的创新历程。不论传统市场还是新兴市场，不论竞争激烈与否，也不论创业者提供的产品是有形还是无形，是软性还是硬性，都必须满足市场需求。只有准确把产品发展规律、市场需求及其发展趋势的人才能具有创业成功的可能。如果创业者所提供的产品能够反映新的科学与技术发展水平，即具备了先进性与可靠性，他就获得了一半的成功机会。

理论的科学性可以通过解释相关现象和预测其未来发展变化来证明。一种新方法的科学性同样可以通过解释现象和实际应用作出判断。十字思考法不仅在创新领域经得起科学性检验，在创业方面也不会存在特殊性。每天都在上演的企业生生死死的案例浩如烟海。尽管创业者创业成功的经验各不相同，但是他们赖以成功的关键因素，一定可以通过十字思考法得到解释。反过来讲，如果创业者所开发或者选择的产品不能满足市场或潜在市场的需求，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获得创业成功的。如果创业者提供的产品即便属于当前市场所需，但却缺乏科学技术含量及新颖性和先进性，同样会因为缺乏市场竞争力而归于失败。在创业过程中的其他因素也同样如此。

至于十字思考法在创业中应用的可行性和有效性，不妨通过思考现实问题来说明。譬如在工业化进程中出现的大气污染问题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可是作为个人要避免雾霾之类的侵害所能够做的防护措施，只有不出门或者出门戴口罩。通过互联网搜索可以看到关于口罩购买或者自制口罩的信息有64页之多。这就说明市场对口罩之类个人防护用品具有巨大的市场需求。我们不妨以口罩的生产营销为主营业务作为创业目标。用十字思考法，根据创业过程的几个关键要素进行思考提出创业方案。关于产品定位，从口罩的发展历史寻找其规律并推断其发展趋势，这就是保暖、过滤、防止细菌侵入等多重功能；相关科学知识、技术平台和市场需求分析，可以查询到各种滤芯、滤膜，PM2.5、主要有害细菌大小及特点，特别是人们对多功能口罩的需求。这两条思路的交叉点，即利用超滤膜等技术针对不同需求群体开发多功能口罩新产品。关于企业的运营模式，同样的思考方法可以提出“个性化定制+互联网营销”方案。关于公司命名，团队建设、资源整合、融资方式等等，均可用十字思考法提出理想方案。

十字思考法是适用于一切创新活动中寻求更好创意的思维方法。值得指出的是，当它被用于科学认知过程的时候，只限于对认知方式和方法的创新从而提高认知的效率，而不能够改变认知结果。这是因为，科学认知过程是一种主观反映客观的过程，其结果是不以任何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实的发现，或者客观规律的发现。

四、十字思考法在学术研究及论文写作中的应用

学术论文写作的本质不是写作本身，而是对创新成果的产生、论证及其价值的表述过程。依据撰写国际论文的格式规定，不论什么论文题目，文章的第一部分必须是关于该论题的研究综述。通过综述找到创新方向，指出该文研究重点和主要内容。这里的创新方向在哪里？只有对该论题的相关研究历史和发展规律有一个准确的认识，才能把握其未来的研究趋势，选择正确的创新方向。这就是十字思考法中的纵向思考。学术论文或者专著所必须满足的先进性、实用性和可靠性要求，可以通过横向思考，采用最新相关理论、研究方法以及技术手段得到保证。

在19世纪末的物理学领域关于热辐射问题的研究中，普朗克通过研究维恩和瑞利-金斯的密度公式及其研究思路(纵向)产生了将两种公式(指数与分数型)进行混合来解决二者所存在的互斥性缺陷，即一个在长波方向准确而在短波方向近似，另一个正好相反问题的创意，进而提出了将一个公式乘以另一个的倒数的解决方式。他最终的成功，又是在此基础上根据牛顿的“粒子”说理论进而提出量子概念，成功完成了他完美的密度公式，解决了维恩和瑞利-金斯公式存在的缺陷即著名的“紫外灾难”，不仅由此获得诺贝尔奖，还创立了量子力学，使物理学甚至人类文明进入了量子时代。

在经济学或者工商管理领域，自从200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乔治·阿克洛夫、迈克尔·斯宾塞和约瑟夫·斯蒂格利茨共同提出关于信息不对称理论以来，人们在研究农产品、金融服务、价格定位、生产率、工资谈判、劳动力市场，以及消费品和广告业的某些运行机制等问题时，对该理论的应用一时间成了其成果先进性的一种标志。从正反两方面应用该原理解决相关问题的学术论文不计其数，甚至几乎所有涉及博弈性的问题都会采用该理论给予解释，或者提出解决问题的新创意。与此同时，解决此类问题的数学工具和计算机软件，如博弈论、计量经济学、运筹学方法以及相应的数字分析软件的广泛采用，为解决此类问题提供了可靠性保证。这种近乎模式化的研究正是十字思考法中横向思路应用的体现。

在工程技术领域的论文写作中，不论其主题是关于技术原理的发现、新产品、工艺的发明还是工程系统的设计，居于首位的是新创意的表述。创意的新颖性主要表现在其应用了某种新知识，采用了某种新技术，设计了某种新结构；或者采用了某种新方法，开发了某种新用途，满足了那些市场需求等等。这正是十字思考法所要求的横轴所规定思考的内容。要表达研究成果的先进、实用性与可靠性，离不开同历史和现实中相应技术的比较分析，这正是十字思考法所要求的纵轴所规定思考的内容。因此，按照十字思考法的纵横两个维度来表述创意及其提出过程，不仅逻辑清晰而且同时可以将其新颖性、先进性和可行性、可靠性展示无遗。

当我们对一篇学术论文或者博士论文、硕士论文给出评价的时候，同样可以采用十字思考法，从纵向评价其对前人成果的理解和对历史规律及发展趋势的把握，来判断其论题的新颖性、思路的合理性及创意的可行性；从横向评价其采用相关原理、研究方法以及技术手段的先进性；进而从整体上判断其结论的可靠性。因此，十字思考法，不仅可以用于不同领域不同层面的学术研究，还可以广泛用于学术论文的撰写与评价。

总之，十字思考法的提出，虽然是根据爱德华·德·博诺的水平思考法产生的新创意，但却是基于作者30年来对不同领域大量创新案例的研究，以及指导学生进行课题研究和众创活动的经验进行理论提升的结果。该方法不仅适用于技术创新领域，同样适用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管理科学乃至社会管理工程等领域，及其不同层面的众创活动。希望该方法的提出能为目前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社会实践提供更高效率的创新思维工具，进而为国家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贡献一份力量。

参考文献：

[1] 爱德华·德·博诺. 水平思考法[M]. 冯杨译.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8.

[2] 爱德华·德·博诺. 六顶思考帽[M].冯杨译.北京：北京科学技术出版社，2004：14.

[3] 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M].北京:中国法制出版社,2009.

[4] 魏发辰.创新实践论[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北京交通大学出版社，2010：4.

[5] 列宁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441.

(责任编辑：刘越)

Innovation and Wide Application of Cross Thinking in Crowd-Innovation

WEI Fa-chen

(School of Marxism, Beijing Jiaoto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044, China)

Abstract：Cross thinking is a creative approach of thinking developed based on Dr. Edward de Bono's Lateral Thinking. As a practical need in the current promotion of “crowd-innovation”, cross thinking requires the users to draw from the historical pattern and future trend of the evolution of the innovation object, integrating relevant scientific progresses and advanced technologies, to propose novel ideas that can fulfill the existing or potential market demands.The approach not only applies to technology innovation, but also to crowd-innovation in areas such as natural sciences, social sciences, management sciences, social management engineering, and crowd innovation at various levels.

Key words：cross thinking, innovative thinking, crowd innovation

作者简介：魏发辰，男，北京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副教授，知识创新研究所所长，中国创造学会理事，北京创新创造学会副理事长。研究方向：创新理论与方法。

中图分类号:B80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06(2016)02-0125-06

收稿日期2015-10-23

①本研究受北京交通大学海滨学院教科研项目资助(HBJY15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