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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老北京的记忆——读张田《旧京一瞥》

2016-04-19宗春启

工会博览 2016年5期
关键词:一瞥记忆北京

□宗春启



留住老北京的记忆——读张田《旧京一瞥》

□宗春启

一个走过大半人生的人,总会有许多对往事的记忆。在他看来,这些记忆是美好的,是珍贵的。对于一座城市来说也如是。北京,五朝帝都,好比一座矗立了千年的舞台,曾经上演过许多令人欢笑、令人唏嘘的戏剧。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留下来的记忆越来越少。这不能说不是一件遗憾的事。张田,一个80后的女作家,想为人们追回一些已经消逝的记忆,写了一本《旧京一瞥》。这本十几万字的书,成为丙申年我拿到并阅读的第一本书。

这本书请了两个名人作序,一个是清史专家阎崇年,一个是经常在电视台上露脸的纪连海。两篇序文都首先提到作者的父亲——著名戏曲作家张永和先生。笔者也因与永和先生交往多年,才有幸拿到一个月前才刚刚出版的这本新书的。然而读了之后我认为,这本书的价值并不取决于作者的父亲是谁,而取决于作者本人为这本书所付出的心血。

这是一本写老北京的书。从目录看,《旧京一瞥》所涉及的什刹海、法华寺、国子监、动物园、南池子、皇史宬……似乎没有什么新鲜话题。诚然,对于喜欢北京史的人来说,关于这些个地方的材料不知看过多少了。然而读进去才知,张田的笔下,有许多新的、别人没有写过的东西。

张田书里写的,是老北京的风俗、民情,是人的历史。以往写北京史的,是在出版物里找材料,现如今,干脆上网去查,东摘西抄为常见,以讹传讹更难免。而张田文章里的材料,有些是坐冷板凳、翻故纸堆得到的,有些是实地调查得到的,因而很新鲜,很生动,很准确。比如法华寺,作者前往崇文门外一路踏勘、打听、寻找,终于在大杂院的民房里,找到了昔日法华寺的残存建筑。再如说正阳门原瓮城里的观音寺和关帝庙,作者告诉人们,关帝庙原来供奉着一匹白马,据说是与明成祖朱棣有关;庙里有三柄大刀,最重一柄长丈二、重八百斤,都是打磨厂三元刀铺打造的。如今打磨厂只剩下地名了,到哪儿去找三元刀铺!那观音庙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准备祭祀洪承畴的。本来,崇祯帝对洪承畴寄托了莫大期望,派他前往辽东抗敌,后来听说他兵败身死,崇祯皇帝悲痛万分,降旨在瓮城内建祠祭祀。不料又有消息传来:洪承畴没死,投敌了。于是洪承畴祠就改观音庙了。现如今这两座庙早没了,作者在书的扉页上,提供了两座庙的照片,甚是珍贵。再比如谈智化寺的文章,不仅介绍了明朝大太监王振的罪行,讲述了土木之变、于谦领导的北京保卫战、明英宗复辟的夺城之变,还讲到了智化寺两座精美藻井的流失以及堪称中国音乐活化石的智化寺佛教音乐,涉及上下六百年,东西两大洲,何其丰富厚重!还有讲中元节旧时放荷灯、焚法船,讲三月三蟠桃宫的庙会,妇女“拴娃娃”的习俗,讲昌平平西府的来历……尤为令笔者感兴趣的,是那些久违的歌谣,听过的北京人恐怕不多了:“上轱辘台,下轱辘台,张家妈妈倒茶来。茶也香,酒也香,十八个骆驼驮衣裳。驮不动,叫马楞……”——马楞,这是蒙古语“牲口”的意思呀。这歌谣少说也有六百年历史了,多么珍贵的“非物质遗产”!

我忽然想到:一说北京城有三千年的历史、这是北京的骄傲,试问:如果光有时间长度而没有具体内容的记忆,这长度又有什么意义?老建筑,拆没了;老居民,外迁了。还有什么能留住老北京的记忆呢?关于北京的记忆,这是北京人的乡愁啊!想到此我觉得:《旧京一瞥》这本书太好了,太珍贵了;这样的书太少了。感谢这位80后女作家为留住北京记忆所做的一切,期望她有更多的著作问世。

(作者系北京市新闻工作者协会原副主席、资深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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