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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画布前:苏天赐的艺术世界”巡礼—学术座谈会发言纪要

2016-04-15整理万新华徐小虎

艺术品 2016年12期
关键词:概括化蝶天才

整理/万新华、徐小虎

“我站在画布前:苏天赐的艺术世界”巡礼—学术座谈会发言纪要

整理/万新华、徐小虎

2016年8月25日,苏天赐逝世十周年之际,“我站在画布前—苏天赐的艺术世界”回顾展在南京博物院艺术馆开幕,此次纪念展以“诗性的肖像”“热爱社会忠于感觉”“人生贵能重抖擞”“自有春晖满怀”四个单元,全面展现苏天赐在油画艺术领域学术探索的历程。本次展览展出包括油画、速写、素描等作品130余幅,以及艺术家的书信、文献,回顾一代大师苏天赐的艺术人生。开幕式后,南京博物院召开小型学术座谈会,来自北京、南京两地的美术史论家、画家近20人参加会议,就苏天赐其人其艺进行缅怀并展开讨论。

苏天赐(1922—2006),是二十世纪杰出的油画家之一,以毕生的精力创造了具有中国文化精神和东方艺术神韵的油画风格,为油画民族化的发展做出了贡献,被誉为中国“意象油画”的代表人物。

2016年8月25日,苏天赐逝世十周年之际,“我站在画布前—苏天赐的艺术世界”回顾展在南京博物院艺术馆开幕,展览展出包括油画、速写、素描等作品130余幅,以及艺术家的书信、文献,回顾一代大师苏天赐的艺术人生。开幕式由南京博物院党委书记、副院长嵇亚林研究员主持,江苏省文化厅副厅长、南京博物院院长龚良研究员,南京艺术学院院长刘伟冬教授,苏天赐长女、南京艺术学院苏凌教授先后致辞。此次纪念展以“诗性的肖像”“热爱社会忠于感觉”“人生贵能重抖擞”“自有春晖满怀”四个单元,全面展现苏天赐在油画艺术领域学术探索的历程。开幕式后,南京博物院还召开了小型学术座谈会,亦由嵇亚林研究员主持,来自北京、南京两地的美术史论家、画家近20人参加会议,就苏天赐其人其艺进行缅怀并展开讨论。现将研讨会精彩内容节录,以飨读者。

龚良(江苏省文化厅副厅长,南京博物院院长、研究员):

苏天赐先生一生致力于油画艺术在中国的生根与开花,既倾心于西方的求实精神,更珍视民族艺术的宏大气度,融会中西,将中国传统精神与审美意识注入油画的创作,集书写性与抒情性为一体,创造出崭新的油画风格与境界,成为油画民族化的最具代表性的油画大家。他的作品汇集起来,是一个优雅的艺术世界,也是一道亮丽的文化风景线。

在他最后一篇牵动内心的美文中,苏先生敞开心扉,以真诚、浪漫的语言,回顾了自己一生的艺术经历与所思、所感、所悟,字里行间,透露出他对油画艺术的追求与热爱,对中国传统文化和大自然的感知与认同。他平静、纠结、追索、实践,最终找到了“中西调和”的创作方向,并体验于画作与文字之中。与大多数读者一样,我也被这些诗化的文字深深地感染、吸引。2013年,南京博物院有幸收藏苏天赐先生油画50件、手稿1件、素描2件、水彩2件等,基本涵括了其各个时期的精品力作,突出反映了他在不同时期绘画风格、创作技法的变化和发展,对研究其心路历程、绘画风格有着重要的作用。南京博物院专设苏天赐油画馆,彰显其艺术的卓越成就,展现其油画的独特魅力。

苏凌(南京艺术学院教授):

今天是我父亲去世十周年的纪念日,能在这里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他的怀念,我们一家都很感动。对我们来说,每当回望父亲的艺术历程,都会觉得又来到了他的身边,因为这些作品中所蕴含的信息直到今天仍是那么的鲜活。

父亲与艺术相伴一生,无论顺境逆境,他都坦然面对,数十年如一日孜孜以求地耕耘在他的艺术天地里。在他留下的艺术作品中流连,我们总会有种亲切之感,一种毫无矫揉造作的坦然,一种勇于直面生活的真实。这就是他一直奋力挖掘着的人性之美,也是他所传承的林风眠“为艺术战”艺术理念的具体体现。

冯建亲(南京艺术学院原院长、教授):

展览分为“诗性的肖像”“热爱社会忠于感觉”“人生贵能重抖擞”“自有春晖满怀”四个部分,比较正确地体现了他的追求。1960年以后,画家受社会所左右,苏老师能够坚定自己的追求,难能可贵。

苏老师有一个特别个性的东西非常吸引我。有一次,从福建东山到海南岛,前后三四十天,譬如展览中的一幅竹丛,记忆很深刻。南方的竹丛,以前没有画家画,尤其是画油画很有难度。这是苏老师在家乡阳江画的,当时他在竹子前面停下来,开始画,我非常吃惊,这个东西怎么画,这么多竹子,中国画可以画竹子,油画怎么画?实际上,苏老师已经在考虑画竹子,关于对竹子的表现,在他后面的作品里出现得非常多。所以可以看出来,苏老师写生,不仅仅是简单的写,他是在思考,探索自己的追求,探索别人没有走过的路。对苏老师的研究,我觉得还太少,包括他的很多文字资料整理,我希望把苏老师宝贵的经历,以及他的成就能够更深的展现出来。

丁方(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院长、教授):

展览开篇看到苏老师这篇美文《我站在画布面前》,这是一篇关于美术和个人心灵史的范文,两方面兼顾,说明苏老师作为一个艺术家个人的完美性。2006年6月30日,苏老师在临走之前,能够非常清晰而完整地把自己的生命历程,作为一种艺术形式呈现出来,非常具有启示意义。对于苏老的个案研究方面,我认为是一个范本。

我跟苏老师学到了很多东西,印象最深的,苏老师传授之时,绝不是喋喋不休,而是非常简明,是一种语言和身体语言结合起来的方式。跟随苏老师读研究生的时候,苏老师常在图书馆一个放外国画册的小房间里讲美术史。苏老师讲起来如数家珍,印象中特别是他结合自己的创作,讲解他的画,岩石、海浪,用黑色打底,追求一种无比真实的现实效果,等等,收益无穷。说明苏老师一个特质,对于东西方美术史具有独到的个人领悟力。在写生过程中,他也思考,从不放松,贯穿始终,往往能在教学中以某些简练的语言点拨出来一些真正的东西。他以往的阅读经验,从林风眠先生那里吸收来,对于东西美术史的吸收,这种领悟,对我们学生是一个非常深刻的经验。所以,我现在教学中,也试图运用苏老师的方式,而避免这种平庸的教学模式。苏老师除了艺术家的身份之外,其独特之处还是一位优秀的教育家。

苏老师给了我们一种东西方大视野的概念,这一观点将画风弱化,不过于强调材料。对于中西合璧,难道一定要在油画上画水墨吗?苏老师创作时,不论写生还是什么,他的技法都在作品里面,比如一些刻画、自由的抒写。我曾向苏老师请教枯木树枝的画法,经过无数风雨洗礼而长出来的新枝,那种倔强都从他的笔下体现出来。这些方面的细节,作为弟子都看在眼中,并努力同创作相结合。

苏老师的创作方法,是中国的写意精神。《蓝衣女像》是一件心中的形象怎样和现实中的物理的对象拼合,最后合二为一的范本作品。无论山水画还是油画,都有一个写实的问题,有了一个内在的形象,有了一个轮廓,在物理对象的描绘过程中同写意合二为一,我个人如此理解。苏老师用“我站在画布面前”这段创作描述,已经将秘诀告诉了我们。他对林风眠教育体系的个体践行,将中国传统活化,不再单独强调工具材料,无论是油画还是国画,将神形辩证统一,并高度地融合,达到艺术的审美境界,这就是真正的艺术的来路。

沈行工(南京艺术学院教授):

今天参加缅怀苏老师的画展和座谈会,我也感慨万分,苏老师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我和冯建亲院长、丁方教授一样,都是苏老师的学生,很幸运。我是1978年恢复高考之后,苏天赐先生招收的第一届油画研究生。苏老师指导的三年,在我的一生的艺术道路上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是决定性的、关键性的,所以这个印象极其深刻。今天想讲的话其实很多,但可概括地说几点:

第一点,我认为苏老师是中国当代最杰出的油画艺术家之一,他在油画艺术上所取得的卓越成就,应当更加深入研究。我觉得,苏老师对于中国油画艺术的健康发展,尤其是在油画艺术风格的多样性方面做出了特殊的贡献。刚才有人问起对他艺术成就定位的评价,我觉得应当有更高、更重要的一种评价。我们应该通过展览、出版、座谈会,对苏老师油画艺术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应该把他的重要性提到一个新的高度。因为,他在中国油画艺术的发展历史上,是有特殊贡献的。

第二点,苏老师油画艺术的主要特征,是以写意的手法来着力于意境的创造,是一种东方和西方之间的寻求探索的成果。我们不一定要用民族化这一称呼,但在他作品中,确实融合了很多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粹。对于作品中的意境的创造,他所运用的写意手法,在中国整个油画界,做得非常成功,也取得很高成就,产生了重要影响。

第三点,关于苏老师油画艺术的美学特征。很多评论家、画家都提到,他的作品有一种空灵的意境。从绘画处理的角度来讲,他主张通过造型色彩的简约和明净的处理手法达到一种艺术效果。无论是早期的人物画如《黑衣女像》,还是晚期的《汤泉湖的早春》这样的作品,一个共同特征是,有一种美学特征的手法贯穿始终,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年,他的作品仍非常精彩,充分展示了其艺术风格的特征。像2006年的《秋雨》,完美地体现了苏老师油画艺术魅力。他的作品,画面的构图、造型、色彩,有很多特点,印象最深的就是画面上线条的运用,我觉得他在油画上的运用,在中国油画界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如果仔细去看《秋雨》就有这样的体会。再如《秋柳》的柳枝柳干,惟妙惟肖。所以,对苏天赐油画艺术的美感特征、艺术风格,我们应更加深入研究。

第四点,关于他审美的判断力、审美的追求。他一直坚持高品位、高格调,这在他的教学中已经充分体现出来。他陪我们去看西方的艺术史画册,可以看到不同时期各种流派的作品、不同的作家;有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展览,向西方艺术传统学习,去借鉴大师们的作品和一些艺术的表达方式。但是,他始终不忘记提醒我们,他曾经讲过这样一句话,跑到沙滩上看到很多宝贝,琳琅满目,如果你不仔细辨别,一不留神,可能捡到的一块看上去很耀眼,但其实你没有捡到真正的宝贝,你只是捡了一块彩色玻璃。他说的意思很明白清楚,你们必须要有很高的眼光,这很重要。苏天赐先生是令人崇敬的老师,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从他的艺术作品中、从他的艺术处理的方法上也学到了很多。但更重要的,是他的为人对我的影响,曾经多次跟他一起出去写生,或者是参观,一点一滴都能感受到他人格的魅力、艺术的魅力。正因为他始终以一种真情至诚的态度对待艺术,所以他一直画到最后,他的作品仍然会有一种感染力。

马鸿增(江苏省美术馆研究员):

苏天赐先生是中国第二代油画家。如果从地域角度简单概括的话,北京是新古典的写实派占主导位置,代表人物靳尚谊等。四川富有尼采的气息,而江南一带则是以文质彬彬的写意为主。苏天赐先生是江南写意油画的开拓者之一,是一个很典型的代表人物。如果研究现代写意油画发展史,苏天赐先生肯定要摆在一个非常重要的地位。我觉得,他的探索不是从改革开放才开始,是1948年、1949年当林风眠助教时就已经开始,林风眠非常器重他。苏天赐性格非常内敛,他的作品也能反映出他的为人气质。譬如早期代表作《蓝衣女像》,有人说看到这个想到了蒙娜丽莎,当时他已在尝试把中国的写意的线条带到油画里面去。当然到1979年以后,他又回归到早期的艺术追求了。我特别喜欢他画竹林、画树木,那种带有中国味道、国画味道的油画,色彩高度地融合起来。刚才,我情不自禁地跑到他最后未完成的画前照了张相,因为我觉得这张未完成的《万古相依》,给我们留下了一个象征性的标志性的东西。苏先生是以艺术著名,艺术青春永驻,他的这张未完成的画留给了我们无尽的思考。

李建国(江苏美术出版社编审):

当年,徐悲鸿从法国带回来的是写实,林风眠是写意,这是两个体系。1949年以后,我们奉行的文艺方向是“二为”方向: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写实要求的标准近乎苛求,特别要求艺术家具备表现宏大叙事的能力。相对来说,这种写意绘画很长时间处于边缘化的状态。作为林风眠的学生,苏天赐坚守下来了,这很可贵。苏先生的绘画,尤其是后期作品,特点十分鲜明:简约,舍弃一些烦琐的细节,用色非常单纯,形成了很明显的苏氏风格,越往后,画得越好。今天,“我站在画布面前”这一表述非常贴切,就是苏先生一生的写照。他是将绘画融入到生命中的人,是一位了不起的艺术家。

李向伟(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苏先生的意义可能在于绘画语言,尤其是在油画语言本土化方面做出独特贡献,他是一位在艺术之路上不惜探索的勇者和智者,尤其是在如何将西洋油画语言用于表达民族情感和个人心性方面。

《我站在画布面前》是他的个人心灵剖白,他特别讲到个人的心性,在他早年追随林风眠期间就显现出独立的心性,并且创造了《蓝衣女像》这样的作品。他坚持自己的独立思考和艺术追求,不随波逐流,不断探索。自从油画引进中国以来,有关油画民族化争论从来没有停止过,然而这些争论带有一种伪叙述,苏先生深深明白艺术家天职并不在于话语,而是如何真实地将所思所想呈现在作品中。读这篇文章,我想到了屈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句诗,苏先生就是这样。

创新不易,难在中西方两大体系互不兼容。我注意到苏先生在美文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从青年时期到中晚年,他一直苦苦思索。这里难度极大,要打通融合难度更大,需要智慧和勇气。同时苏先生的功力和素养,不仅仅局限于绘画,还可以看到他具备深厚的文学修养、哲学思考和诗性情怀。所有这一切,都为他绘画艺术创造性突破打下了基础。由于这种孜孜不倦的思考和坚持不懈的努力,心性、气韵、空灵、神似、写意、意象、意境等都被出神入化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这些作品由内而外地透出了一种本土气质和中国气象,的确为中国油画探索之路提供了生动而有力的诠释与佐证。我想,这或许就是苏先生在美术史上具有不可替代价值和意义所在。

聂危谷(南京大学美术研究院教授):

苏先生是一个既有诗性又有文学气质的人,而且还是一位具有理性思考深度的艺术家。他的油画语言吸收了中国画的东西,达到一个历史性的高度。1949年之后的艺术,苏先生往写实路上回归,这是无奈的选择。尽管这样,他的写实作品仍然有他的高度,比如《黑媛像》,画得非常精彩。后来的作品,真正恢复了艺术的活力,这是1990年之后的事情,特别是2000年以后,他的作品焕然一新,重新回到他从前的风采。他通过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努力,在晚年又站到了一个新的历史高度上。林风眠、吴冠中、苏天赐等虽然都不是在中国画上面下过很深的功夫,但其实他们对中国艺术的表现精神理解非常深刻,两方面的结合造就了其在艺术上面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因此,我觉得这几位艺术家是可以做很多比较,通过这个比较,能够看出各自在艺术上的追求的高度。此外,他又是一个非常有趣、有意义的个案,他个人的艺术创作就是一部高度浓缩的中国艺术发展史。

方骏(南京艺术学院美术学院教授):

“文革”后,苏老师重新找回自己的东西,走到跟他气质相吻合的创作道路上去,油画创作走融合中西的路子,对色彩的深情也没有改变。作为一个前辈艺术家,苏老师艺术道路和时代的关系,值得去深入研究。他不可能超出这个时代,也不可能跳出这个时代,但如何在这个时代中努力保存自己,用现在很柔情的一个词,即所谓初心,我想这点很有价值。

靳卫红(江苏美术出版社编审):

《我站在画布面前》是苏老师自己人生的雕塑,这个精神文本,不仅是苏老师对个人历程的回顾,也是一个时代的非常特殊文本,把苏老师镶嵌到他生存的那个时代版图当中看非常恰当。

苏天赐的艺术跟他自己的性情是高度统一的,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世事变化,可是从他的作品看不到意识形态的影子,语言非常纯化。政治始终同他的创作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同时,苏老师有一颗坦诚的赤子之心,他不断思索,并把他的感动呈现出来。几乎每一张画都是苏老师对物象的感动,完全是他自己的感情。此外,刚才提到苏老师同油画民族化、油画本土化的问题。油画民族化也陷入意识形态话语危机中,有时离本体非常遥远,甚至是一个非常政治性的概念。那么,我们如何拨开这些东西,真正进入苏老师的艺术,真正将苏老师的艺术价值和他所处那个时代的关联建构起来,这可能是研究苏老师艺术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庄天明(南京博物院艺术研究所原所长):

我觉得,苏老师将油画提升至如此高度,有两个东西很重要:第一,一般讲中国画重写意,以前的油画反复描画,他是用书法的形式写出来;还有,写意跟写实对比,他抓住了比较重要的神意,所以,“写意”二字很关键。第二,中国画经常讲艺术的最高境界,我认为对苏老师艺术最后的水准研究也十分重要。在《我站在画布面前》里,他对自己绘画进行了全面的阐述,如此文采,如此深度,都是十分突出的。

苏为(江苏省美术馆高级美术师):

海外学者熊秉明说看了苏天赐作品后的感觉是“在政治的锣鼓与市场的喧嚣之外所听到的生命与艺术的另一种声音”。这种声音,应该就是源自于苏天赐对林风眠“为艺术战”艺术主张的传承,也是他在艺术创作上从不盲从跟风,忠实于自我内心感悟因而其作品具有难能可贵的原创力的原因。

王建元(南京艺术学院音乐学院教授):

我从事的是音乐创作专业,虽说艺术相通,却也专攻有别,似无太多的交集,但在我的创作道路上,却是得益于苏先生的许多启发。关于音乐创作,苏先生的看法与匈牙利伟大作曲家巴托克的行动如出一辙(巴托克亲力亲为,以毕生精力做田野考察,记录下大量的优秀民歌),先生认为,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对本民族的音乐传统,要融通,再创造。艺术是不同的,所以它带给我们缤纷绚烂美的世界,艺术又是相同的,因为在艺术成就的巅峰上是一个高尚、睿智的灵魂。

朱道平(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江苏省美术家协会顾问):

苏天赐的作品给我最深刻的感受,是将生命和激情完美地融合到每一幅画中。他最喜欢春天,那种风情万种生机勃发的华美,优雅而热烈地出现在他笔下;他画的秋色,那种莫名的浓黄深紫艳红浅绿,饱含着生命的张力;他笔下的夏景和冬色也是那样具有独特的生命的精彩。他以全部精力投入在创作中,一旦情深入画,行笔迅捷而灵动,意境随之而出。

虽然他并不画中国画,但他对中国绘画的意旨和运笔有着深刻的醒悟和体现。在他的许多作品中,那种意到笔不到的飞白和笔触,那种似水墨交融的油彩淋漓和大气构成,都与中国绘画最高审美意旨完美融合。他用色也十分讲究,追求大格局上的缤纷与华彩,是整体上的浓烈和淡雅。因此,其作品总是散发着强烈的生命气息。尤其在他生命最后几年中,那种无与伦比的气度,那种坦荡开阔的胸襟和情怀,使他笔下河山和万物令人震撼。此时,如果再回首他早年的已经进入美术史册的肖像作品,不禁感叹,虽然时代坎坷,历经磨难,但在他生命的青春期和晚年,都追寻和达到了艺术上最高的境界,这是极为难得的。

更难得的是他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他生命中的三个阶段,也可以用三个关键词概括:天才、磨砺、化蝶。

嵇亚林(南京博物院党委书记、副院长):

谢谢各位专家,今天下午听了各位满怀深情地发言,我深深地感受到苏先生对艺术是那样执着,对事业那样忠诚,对教学是那样严谨,对学生是那样关爱。苏先生作为教育家的人格形象,将永远激励后人不断前行。最后我想用苏先生《我站在画布面前》当中一句话结束今天座谈,“如果说西方文化重智力开发,东方则重在心灵的提升。”他为中国民族的艺术振兴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责编/杨 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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