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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黄遵宪《日本杂事诗》

2016-04-13李肖锐

苏州教育学院学报 2016年6期
关键词:黄遵宪竹枝词日本

李肖锐

(苏州大学 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论黄遵宪《日本杂事诗》

李肖锐

(苏州大学 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日本杂事诗》是黄遵宪介绍日本近代国情的著作之一。与其他清代海外竹枝词相比,《日本杂事诗》中的竹枝词具有鲜明的“致用”特征,同时体现了黄遵宪在审视中日文化关系时所使用的文化溯源、典籍考证等方法。黄遵宪通过杂事诗较好地调整了清代海外竹枝词内容与艺术之间的失衡关系,展现了以古诗之法作七绝等创作理念及独特风貌。

黄遵宪;《日本杂事诗》;竹枝词;中日文化

竹枝词发展到清代,不论是创作总量、作家人数,还是诗歌内容的深度、广度、形式的多样性,较前代都有很大的超越,尤其是抒写异域风土人情的“纪异”题材,成为竹枝词的一大实绩。黄遵宪作为“诗界革命”领军人物兼外交使臣出访日本,留下《日本杂事诗》七绝两百首,在众多清代海外竹枝词中,黄遵宪的作品备受当今研究者青睐。本文以黄遵宪《日本杂事诗》为研究主体,选取《清代海外竹枝词》(王慎之、王子今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中的另外十七种竹枝词为参照,探求黄遵宪《日本杂事诗》在清代海外竹枝词中的独特价值。

一、“致用”特征与“古今异势”历史观指导下的创作实践

黄遵宪的《日本杂事诗》创作于晚清内困外患时期,最终以两百首竹枝词分上、下两卷的形式存世。在王慎之、王子今所辑《清代海外竹枝词》中,公度竹枝词组诗数量第一,其内容的完整性和丰富度亦卓越超群。黄遵宪并不只是把竹枝词作为风土纪异或个人娱乐来写,而将其定位在“期待有用”[1]284的目标,希望通过加强国人对世界的认知来寻求解决内忧外患的道路:

嗟夫!中国士夫,闻见狭陋,于外事向不措意。今既闻之矣,既见之矣,犹复缘饰古义,足已自封,且疑且信;逮穷年累月,深稽博考,然后乃晓然于是非得失之宜,长短取舍之要,余滋愧矣!况于鼓掌谈瀛,虚无缥缈,望之如海上三山,可望而不可即者乎!又况于排斥谈天,诋为不经,屏诸六合之外,谓当存而不论,论而不议者乎!觇国岂易言耶,稿既编定,附识数语,以志吾过。(《日本杂事诗•序言》)[2]24

这与“如生长中原未步东瀛者,购读一过,不啻身入蓬莱”(四明浮槎客《东洋神户日本竹枝词》)[3]170、“然异俗同风,可自怡悦,聊胜饱食之无所用心”(寄所讬斋《海外竹枝词》)[3]192的不同之处在于,黄遵宪试图通过竹枝词组诗使国人对邻国日本形成一个较为客观、全面的认识,而非停留于感性层面。《日本杂事诗》的内容不仅涵盖日本“三千年之史、八大洲之事”[4]242,更侧重体现明治维新后社会的种种变化:

玉墙旧国纪维新,万法随风倏转轮。杼轴虽空衣服粲,东人赢得似西人。

既知夷不可攘,明治四年,乃遣大臣使欧罗巴、美利坚诸国,归遂锐意学西法,布之令甲,称日维新。嫩善之政,极纷纶矣。而自通商来,海关输出逾输入者,每岁约七八百万银钱云。然易服色,治宫室,焕然一新。[2]51

纵观全篇,组诗第三十一至六十首比较集中地反映了明治维新前后变化的社会风貌,侧重反映新事物,如议院、国债、警视厅、消防局、病院、博物馆、新闻纸、西学、留学生、军校、幼稚园等。第一百七十七至一百九十九首则主要讲明治维新后的工商业及物产,涉及商业会社、工艺、新农学、农林渔业等社会情况。以上五十首诗基本涵盖了日本明治维新后值得中国借鉴的重要方面。

同样侧重于记录明治维新的竹枝词有还四明浮槎客的《东洋神户日本竹枝词》、郭啸麓的《江户竹枝词》、姚鹏图的《扶桑百八吟》等,这些作品更加注重对社会变革过程中细节的刻画,但系统性略有欠缺。而黄遵宪这两百首竹枝词比较准确、精练地提供了明治维新前后社会变化的相关信息,鲜明地突出了作者“经世致用”的创作意图。

为什么要“经世致用”?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时代影响之下清初思想的复兴,黄遵宪本人对顾炎武等人经世思想的接受;另一方面,黄遵宪身为外交使臣,有机会将异邦先进文明学来而备我所用。黄公度借地方志写法来创作竹枝词,以此形式展示日本明治维新社会风俗大观,这在近代中国是最早的。清初,顾炎武等开辟实学风气,后遭满族统治者文化高压政策的打击,学风由实转虚,考证大兴。晚清,龚自珍、魏源等重振今文经学,在考证的基础上提倡经世致用。“那种精神是‘超汉学’、‘超宋学’的,能令学者对于两百多年的汉宋门户得一种解放,大胆的独求其是。……读了先辈的书,蓦地把两百年麻木过去的民族意识觉醒转来。”[5]24黄遵宪的“诗界革命宣言”——“我手写吾口,古岂能拘牵”(《杂感》)[4]42与顾亭林“夫今之不能为二汉,犹二汉之不能为《尚书》、《左氏》”[6]790同出一辙,反对摹古、法古,注重时下。黄遵宪开启外交生涯后,考察各国体制之优劣,在外交活动中成就了自己“识今世”以救国之初衷,并以《日本国志》与《日本杂事诗》较集中地反映自己对资本主义改良的观点。黄遵宪说:“窃伏自念今之参赞官即古之小行人、外史氏之职也。使者捧龙节,乘驷马,驰驱鞅掌,王事靡盬,盖有所不暇于文字之末。若为之僚属者,又不从事于采风问俗,何以副朝廷咨诹询谋之意。”[7]5这种“小行人、外史氏”的使命感与清初顾炎武擅考察地理风俗一脉相承,亭林“足迹半天下,所至交其贤豪长者,考其山川风俗疾苦利病,如指诸掌”[5]68,他认为风俗盛衰,关乎天下存亡,亡天下之端便是“仁义充塞”、道德败坏[8]144。黄遵宪《日本杂事诗》尽可能考察风俗之利弊,以为我国所借鉴,这便是黄公度撰写各类海外风土人情作品的源动力之一。

二、理性认知下的中日文化民俗考源与博学于文的考证方式

除了以丰富的域外风俗吸引读者外,作者的独到见解也是清代海外竹枝词的一大优长。身为学人与外交官员的黄遵宪前后两次访日,也经历了思想上的变化:“及阅历日深,闻见日拓,颇悉穷变通久之理;乃信其改从西法,革故取新,卓然能自树立。”[2]23他对于和、汉文化“同根异株”的特殊关系非常重视,他的《日本杂事诗》梳理汉文化日传与演变的轨迹,并从中国典籍的角度解读日本文化现象,关注和文化对早期汉文化特征的保留与演变。

杂事诗第六十一到七十九首集中介绍汉学日传与和、汉交融,包括语言文字、典籍历史、汉学发展、古文汉诗、文献保留等方面内容,其中值得注意的是关于语言、汉学和文学的影响。杂事诗记录了汉字传入日本的历程、与本土日语结合时发生的差异、空海凭借汉字造假名、日语读音借用吴音和汉音等文化信息。值得注意的是,黄遵宪在溯源时,亦没有忽视日语自身的形态演变以及发展中所产生的优势,如第六十四、六十五首关于假名“伊吕波”:

论语初来文尚古,华严私记字无讹。老僧多事工饶舌,假字流传伊吕波。

不难三岁识之无,学语牙牙便学书。春蚓秋蛇纷满纸,问娘眠食近何如?[2]111

注释有:“故彼国小儿,学语以后,能通假字,便能看小说,作家书矣。假字或联属汉文用之。单用假字,女人无不通者。”[2]112黄遵宪在《日本国志•学术志》也谈到汉字“审音难”“择字难”“识字难”[7]809,而日语片假名具有使用广泛、易于学习的优点。公度虽不懂日文,却从中反映了他坚持语言与文字合一的主张,以及对国民文化水平的期望。黄遵宪的《日本杂事诗》对汉学的概述更突显“东传”特性:

博士来从继体初,五经亦自劫灰馀。航头古典欺人语,何处琅環觅异书。[2]115论语皇疏久代薪,海神呵护尚如新。孝经亦有康成注,合付编摩郑志人。[2]116叩阍哀告九天神,几个孤忠草莽臣?断尽臣头臣笔在,尊王终赖读书人。[2]122岂独斯文有盛衰,旁行字正力横驰。不知近日鸡林贾,谁费黄金更购诗?[2]126

组诗从第六十七首开始介绍五经传入,然后讲汉文典籍的保存、学术史、学术机构、汉文史书和汉诗古文艺术,无不从汉文化东传以及影响效果入手。第六十九首介绍日本汉学家的注释篇幅极长,引荻生徂徕所谓“汉文化四君子”王仁氏、吉备氏、菅原氏和惺窝氏,“盖日本之学,源于魏,盛于唐,中衰与宋、元,复兴于明季以至今日”[2]118。之后按照流派、师承关系列举程朱学者二十人,阳明学者十人,古学家八人,附字号,举说经之书《论语解》《四书古义》等二十七种。由上述可知,黄遵宪特别关注和文化的溯源问题,突显汉文化东传的历史轨迹,以及汉文化对日本社会日常生活、学术、文艺领域乃至社会变革所产生的影响。

《日本杂事诗》的另外两个主要特征是“博学于文”的汉籍考证方式与尊重他国民俗的独特性。杂事诗的注释中所涉典籍主要为汉文典籍,在这方面远胜其他清代海外竹枝词。杂事诗卷二开始以介绍日本古今风俗为主,其中写葬礼、衣着、礼仪、饮食等,至少引证一到两种中国古典文献。较有代表性的是第一百四十五首:

花茵重叠有辉光,长跪敷衽客满堂。除却凤衔丹诏至,未容高坐踞胡床。[2]186

近一千字的注释不仅考证“席地”源于中国古礼,还梳理了中国“坐习”演变及坐具发展的情况。中国三代以前皆席地,随后几、榻、床出现,至唐改木榻为绳床,至宋初命名为椅,黄遵宪先后引了《三国志》《后汉书》《易》《诗》《孟子》《汉书》等十几种中国文献为证。[2]187-188由于黄遵宪经常从汉文典籍的角度去体察日本民俗,因此比较容易关注到日本对汉民族古典文化和风俗的保留情况。值得注意的是《日本杂事诗》中连续有几首介绍唐乐的诗歌:

笙清簧暖小排当,雅乐伶官各擅场。合四乙工仍燕乐,漫夸古调谱清商。[2]195金鱼紫袋上场时,鼍鼓声停玉笛吹。乐奏太平唐典礼,衣披一品汉官仪。[2]197铿锵鼓舞只依稀,守乐伶官记半非。弹到金獐涩河鸟,古音唯剩妃呼豨。[2]197

三首诗的诗下注共一千余字,详记演奏场地、乐器组合、演奏形式,并录“兰陵王”“太平乐”“安世乐”“王昭君”等乐曲名称四十种。此外,黄遵宪还请老乐师加藤熙为他现场演奏,发出“礼失求诸野”的感慨。

当然,杂事诗对日本民俗的独特性基本秉持肯定态度。黄遵宪不仅在《日本国志•礼俗志》中提出尊重民俗差异性的观点:

虽然,天下万国之人之心之理,既已无不同,……光岳分区,风气间阻,此因其所习,彼亦因其所习,日增月益,各行其道,习惯之久,至于一成而不可易,而礼与俗,皆出于其中。[7]777

而且在记叙日本民俗时也体现出尊重的态度,如何理性地认识“同根异株”的中日文化关系,黄遵宪为后人提供了值得借鉴的视角。

三、《日本杂事诗》诗艺与内容的平衡及得失

历经千年演变发展,晚清时期的竹枝词体兼容唱和、咏史、讽喻、地方志等功能,其价值从文学层面延伸至社会、历史、民俗领域。但是,仅就清代海外竹枝词而言,组诗往往难以在艺术表现力与意义完整性之间达到平衡。一种情况是诗歌内容上全面翔实且富有见解,然诗歌艺术却无所用心,如夏晓虹所言:“无非是看中了‘竹枝词’的轻巧灵便与亦庄亦谐。对于迫不及待要把所见所闻记述下来而又把握不准的诗人,这确实是最佳选择。”[9]118这种“迫不及待”的记述长于纪实而拙于抒情,在诗歌艺术方面往往少有突破,“不过搜罗典籍,以韵语括之。”[10]347-348另一种情况是诗歌艺术较为臻善,言辞工丽、情思婉转,贴近民歌风格,但内容又不够全面,如陈道华《日京竹枝词百首》:“樱花开到八重毬,春气成霞夹水流。傍晚有人江户上,万红深处荡轻舟。”“泷川九月落枫时,日日溪头立女儿。趁取新风红叶狩,水流红叶解相思。”[3]353-354虽继承了竹枝词的民歌特性,但整体风骨气韵与思想境界并不高。此外郁华《东京杂事诗》和单士厘《日本竹枝词》的艺术水平超群,“贴近竹枝词本色”[9],这些诗歌重在抒情,诗下注十分简短,所描绘的日本风俗常有流于表面之弊端。

黄遵宪才情与学问兼备、雅正与浅俗结合的创作原则在《日本杂事诗》中得以充分体现。虽然《日本杂事诗》重在纪事,也易给人“椟胜于珠”[11]348的印象,却不能否定它在诗歌艺术方面的特色。狄葆贤《平等阁诗话》评日本杂事诗“写物如绘,妙趣横生”[12]95。

枣花泼过翠萍生,沫碎茶沉雪碗轻。矮室打头人对语,铜瓶雨过悄无声。[2]166甚嚣尘上逐人行,日本桥头晚市声。别有菜场鱼店外,丹枫落叶卖山鲸。[2]192

写茶道、卖山鲸和妻屋,注重描绘民俗活动发生的场景,突出形象并借助声色渲染以及或幽寂或喧哗的动态画面,委婉地将茶道“微妙不可言传”之神髓与晚市日常的情感体验传达给读者,“读者无不以为入我意中”[13],艺术上也符合七言绝句的韵致。杂事诗两百首的诗歌风格并非一成不变,因表现内容的不同而变化,为其他海外竹枝词所不能企及。

载书新付大司藏,银汉星槎夜有光。五色天章云灿烂,争夸皇帝问倭皇。[2]44鳄吼鲸呿海夜鸣,捧书执耳急联盟。群公衮衮攘夷策,独幸尊王藉手成。[2]47萨摩材武名天下,水户文章世不如。几辈磨刀上马去,一家修史闭门居。[2]60

杂事诗总体以浪漫手笔作成,但在叙史、纪事时不难发现以古诗作法入律诗的痕迹。三首诗气势跌宕,激楚昂扬,浑转凝练,才思敏捷,颇见“天骨开张,大气包举”[14]7的气势,这与黄遵宪《人境庐诗草》自序所言“取《离骚》乐府歌行之神理”“用古文家伸缩合离之法以入诗”[4]相吻合。黄遵宪虽然没有在《日本杂事诗》中以民歌面貌来创作,但是这种不失工致的自然之笔与他本人对故乡嘉应州民歌的熟知与热爱以及将民间文学的艺术手法熔铸于自己的诗歌艺术中有不可分离的关系。他在《手写本山歌》题记中说:“十五国风妙绝古今,正以妇人女子矢口而成,使学士大夫操笔为之,反不能尔。以人籁易为,天籁难学也。”[4]54-55对民间文学的重视,是黄遵宪竹枝词艺术造诣的重要因素。

黄遵宪在《日本杂事诗》中体现出的以古诗之法作七绝、以民间文学技巧书写民俗,很大程度上是受乾嘉时期同乡宋湘诗的影响①参看钱仲联:《人境庐诗草笺注》前言,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赵杏根:《乾嘉代表诗人研究》,苏州大学博士论文,1999年。。宋湘诗还擅长化用经史语,公度亦擅长“以官书会典方言俗谚及古人未有之物、未闻之境,举吾耳目所亲历者,皆笔而书之”[4]1092。海外竹枝词中加入事典或洋泾浜语是最常见手法,而诗下注的功能往往就是解释这些不为人所知的域外典故。《日本杂事诗》几乎每首都使用中国典故,而《增注东洋诗史》《日本竹枝词》等他人的作品在用典时多为日文词汇,显得更加地道。究其原因,一方面,公度精通中国典籍,作诗时擅长搜引万卷,创作时又偏爱用典,因此使用中国的典故就多;另一方面,濯足扶桑客等人通日文,而公度不熟日文,杂事诗中部分词汇的选择与表达的准确性便有所欠缺。不过这并不十分影响《日本杂事诗》的传播,《日本杂事诗》毕竟在中日两国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达到了“吟到中华以外天”的效果。

四、结语

黄遵宪《日本杂事诗》作于晚清之际,从内容上看自然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其杂事诗成为竹枝词体开启海外纪事组诗新风之代表。从诗歌艺术而言,《日本杂事诗》虽不如《人境庐诗草》更能全面展现黄遵宪诗歌的艺术风格,却也可以体现其诗承脉络和创作原则。而且,黄遵宪的创作实践及其对中外文化关系的思考,都值得今人借鉴。

[1] 郑子瑜,实藤惠秀.黄遵宪与日本友人笔谈遗稿[M].东京:日本早稻田大学东洋文学研究会,1968.

[2] 黄遵宪.日本杂事诗广注[M].钟叔河,辑校.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

[3] 王慎之,王子今.清代海外竹枝词[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

[4] 钱仲联.人境庐诗草笺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

[5]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6.

[6] 张京华.日知录校释[M].长沙:岳麓书社,2011.

[7] 黄遵宪.日本国志[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

[8] 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9] 夏晓虹.吟到中华以外天——近代“海外竹枝词”[J].读书,1988(12):118-122.

[10] 丘良任,潘超,张忠铨,等.中华竹枝词全编[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7.

[11] 钱钟书.谈艺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4.

[12] 狄葆贤.平等阁诗话[M].成都:巴蜀书社,1990:95.

[13] 杨香池.偷闲庐诗话[M]//张寅彭.民国诗话丛编:3.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2:703.

[14] 钱仲联.梦苕庵诗话[M].济南:齐鲁书社,1986.

(责任编辑:刘中文)

On Huang Zunxian’s Japanese Miscellaneous Poetry

LI Xiaorui
(School of Humanity,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215123, China)

The Japanese Miscellaneous Poetry is one of Huang Zunxian’s collections that introduce the modern national conditions in Japan. Compared with the other overseas Zhuzhici in the Qing Dynasty, Japanese Miscellaneous Poetry is under the guidance of Huang Zunxian’s view of history, namely, the purpose of application. Secondly, the miscellaneous poetry also reflects Huang Zunxian’s methods of tracing cultural origins and studying literature when surveying the Sino-Japanese cultural relationship. Finally, Huang Zunxian adjusted the disbalance between the contents and the art of the overseas Zhuzhici in the Qing Dynasty, and showed the unique writing methods and style of his classical poems.

Huang Zunxian; Japanese Miscellaneous Poetry; Zhuzhici; Sino-Japanese Culture

I207.22

:A

:1008-7931(2016)06-0049-05

10.16217/j.cnki.szxbsk.2016.06.010

2016-02-20

李肖锐(1992-),女,山东临沂人,硕士生,研究方向:明清文学。

李肖锐.论黄遵宪《日本杂事诗》[J].苏州教育学院学报,2016,33(6):4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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