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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下行分析的逻辑框架①——基于人口增长和人口流动的分析

2016-04-13

学习与探索 2016年1期
关键词:人口流动计划生育陷阱

周 天 勇

(中共中央党校 国际战略研究所, 北京 100091)



中国经济下行分析的逻辑框架①
——基于人口增长和人口流动的分析

周天勇

(中共中央党校 国际战略研究所, 北京 100091)

摘要:关于中国经济下行的原因,目前学界存在两大流派的观点,即常态论和外因论。但是两种观点都没有探析到中国经济下行的深层次原因和关键症结,其相关政策建议的有效性不强。而中国经济下行更深层次的原因要从中国的人口生育和流动方面去探究。中国长达35年之久的强制性计划生育,使得人口增速放缓和老龄化加剧,形成了中国特有的“人口坑”陷阱;而对人口流动的干预使得中国“青出老回”现象严重,不仅抑制了城市消费,也对农村经济发展造成了严重影响。因此,缓解中国经济下行的思路应该是人口政策与短期经济政策相匹配,具体措施在于修补“人口坑”陷阱以改善人口结构、重启城市化以加速人口流动,并且还要从创新、改革和对外开放等方面进一步弥补经济增长的动力。

关键词:经济下行;计划生育;“人口坑”陷阱;人口流动

从国家统计局2015年10月中旬公布的国民经济数据看,中国GDP增速从2011年的10.2%下滑到2015年第三季度的6.9%。①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统计局网站。截至2015年9月底,国内需求不足导致了工业品出厂价格连续43个月下降,劳动力人口减少导致劳动力工资和社保等成本上升,工业产能开工率在65%~70%之间。现代经济学描述的例行经济周期,一般也只不过3~5年。如果没有2008年底开始的财政和货币政策强刺激,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实际上从那时就开始了下行,迄今已遭遇了近8年的下行过程。

中国经济增长为什么下行如此之久,深层次原因是什么?理论界有许多学者提出了观点,最常见的有两派:一是常态论,如刘世锦[1]认为中国经济经过三十多年高速增长,按照其他先发国家和地区的规律,经济增速自然会进入中低速发展阶段;二是外因论,以林毅夫为代表的一派认为中国经济增速下行主要是受世界宏观经济的影响,中国靠城市化可以减小外因影响,经济还会以8%以上的速度高增长15~20年[2]。但就两派的观点和论据来看存在许多疑点。本文认为深层次的原因,是中国特有的长期强制性计划生育造成了人口增速放缓和人口老龄化加剧,以及流动干预造成的人口流动不畅和城市化中断,从而引致了经济下行。只有弄清经济下行的深层次原因,才能在此基础上谋划对症的战略思路,采取针对性的措施,出台有效的政策,以减小宏观调控的副作用,提高调控效果。

一、对现有观点的质疑

关于中国经济下行的原因,目前国内两大主流观点都没有找到关键症结,其论据也经不起推敲。常态论认为,中国经济经过三十多年高速增长,自然进入中低速发展阶段。德国、日本、韩国、中国台湾等国家和地区都是这样的发展轨迹,大多数国家人均GDP到11 000美元(以购买力平价计算)时,基本上是从8%的速度进入中低速。从国际经验看,韩国经济从高速增长期回落时,增速下降幅度接近50% 。由此可见,中国经济增长正由高转低,增速进入一个常态。此外,常态论还认为,中国经济规模已经较大,基数大,速度就会下降,因为资源要素的约束不断增强。本文认为常态论的两个论据都经不起推敲。(1)与韩国、中国台湾的简单比较不准确。从统计数据来看,无论是GDP水平还是经济发展时间,中国大陆都没有达到他们的发展轨迹:一是中国GDP增速从8%跌下来时,人均GDP按实际汇率或购买力平价计算,只是韩国、中国台湾的45%和39%,说中国已经到了他们的发展轨迹,与事实不符;二是中国经济从高增长起步到结束的时间,也分别比韩国、中国台湾短了9年和15年。(2)中国经济总规模基数大致使增长速度下降,也不成立。经济总规模基数与人均经济规模基数有区别,虽然中国经济总规模已居世界第二,但2011年时,中国人均GDP水平排在全球第89位。从GDP的地理面积密度看,中国大陆比日本、韩国和中国台湾都要小得多。因此,常态论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中国经济在人均GDP5 500美元向高收入冲刺阶段,就进入了中低速增长;为什么中国经济维持8%的高增长时间,比韩国、中国台湾短了10~15年?

外因论认为,经济下行是世界各国的共同趋势,只有国际周期性波动可以解释中国经济下行,因为根据世界银行公布的数据,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率都比往年低。如果中国经济主要受世界经济的影响,那两者的经济起伏应该是同向的,但事实却是反向。美国GDP已由2008、2009年的负增长逐步恢复到2013、2014年2%左右的增长率,欧洲经济景气度也从低到高,而中国经济从2008年开始一路唱衰。所以,将中国经济下行的主要原因归结于世界经济不景气欠妥。此外,外因论还特别强调可以依靠城市化和短期经济政策刺激来阻挡外部因素的影响,以推动中国经济的长期高增长。他们认为到2049年,中国人均GDP水平将达到4万~5万美元,城市化率将达75%,中国经济还会以8%的速度增长15~20年。内需不足确实是目前中国经济的一大问题,但是靠城市化和短期经济政策的刺激来增强内需,以保持经济的长期高增长并不可行。中国迁移人口市民化存在很多障碍,由于受到城镇中户籍、住宅、教育、社保等体制的束缚,达到劳动年龄的农民进城打工,年老时85%左右的人又从城镇回到农村,存在明显的“青出老回”现象。所以,中国以住宅建设和销售为主的城市化,与韩国、中国台湾相比大打折扣。目前,中国城镇住宅供给已严重过剩。截至2015年8月底,正在施工的商品住宅面积还有46.62亿平方米,新开工的近6.6亿平方米,共计53.22亿平方米。2015年底,中国城镇已经被购买和竣工住宅的空置率在20%~25%之间,城镇地区空置住房约6 576万套~8 970万套,其中,开发商未售出的住宅约700万套。如果不彻底改革户籍、土地、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体制,仅仅依靠一些短期政策很难对经济增长带来显著的推动力。

根据我们的论证,这两个主流观点都没有找到中国经济下行的根本原因,因此相关政策建议的有效性不强。本文认为深层次的原因是,中国实行了长达35年的强制性计划生育,造成了人口过快少子化和老年化[3],同时对人口流动的干预导致城市化过程中存在农民工人口严重的“青出老回”和游离漂泊现象。因此,本文将从人口生育和流动管制来探寻中国经济下行的病根,找出由此引发的经济病症,并提出相关治疗方案(分析框架见下页图1)。

二、中国经济下行的深层次原因

中国此次经济下行的深层次原因还要从人口问题着手,本文认为约60%的原因要归结于人口的低速增长和结构失调,以及人口流动不畅。

1.“人口坑”陷阱和老龄化危机。中国经济下行的首要原因是人口超低生育、过低增长和过快老龄化。中国是世界上唯一实行强制性计划生育的大国,而计划生育的最大缺陷是只能减少新生人口,不能调控人口结构(年龄和性别),使中国大陆在人口变量方面出现以下后果:(1)人口下降的曲线要比没有实行计划生育和实行了指导性计划生育的国家和地区陡得多;(2)少子化和老龄化要比其他国家和地区扭曲和失调得多,男女比例也失调,据统计,2013年中国男性人口比女性人口多1 300万人;(3)与没有实行计划生育的国家和地区相比,正常的人口生育率和增长率曲线与中国实行强制计划生育造成的较陡的人口生育和增长率曲线之间,形成增长过程中的“人口坑”(见下页图2),这个“人口坑”的下斜线,既形成每个时期经济下行的压力,也成为经济增长长期低迷的因素。从影响消费投资等来看:一是人口萎缩和老龄化推动劳动力成本上升,导致经济增速放慢;二是青年人消费率,特别是边际消费率高,老年人低,导致结构性消费萎缩;三是从整个代际间的变动过程看,由于人口增长整体萎缩,随着幼童少年、初中大教育、成人住宅、老年健康医疗等消费的起起落落,国民经济形成“排浪式”衰退。

图1 分析框架图

人口增长和结构剧烈变动必定影响经济增长速度。凯恩斯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中提到固定资产寿命和人口增长速度,是影响国民经济周期变动的两大因素,这是最基本的人口经济学原理之一。但在中国经济增长波动研究中,学术界却对人口问题视而不见,这难免造成对中国自2008年起长达8年经济下行原因解释的乏力,因而也无法提出摆脱这一困境的思路和可行的治疗方案。人口自然增长率与经济增长率存在20年的滞后期。在人口增长波动较大的国家,由于人口20岁左右进入劳动年龄,要结婚生子、租房购房,其增长率的上行和下行对消费、投资等经济增速有着重大的影响。20世纪90年代到现在,中国的生育率越来越低,人口增长率也趋于下行,根据20年的滞后期,可以推测,如果下一个十年没有特别的战略和重大措施,经济增长率将从7%下降到2%左右。

图2 中国计划生育“人口坑”

所以, 在未来的全球竞争中, 人口问题将是中国的一大劣势, 同时, 美国和印度会因人口优势对我们构成巨大的威胁。 虽然美国人均GDP的基数已经很高, 印度存在政府行政执行力弱、 种姓制度不利于低层人群向上流动等因素, 但中国在人口增速和结构方面也存在劣势:(1)中国人口结构老龄化。 美国人口结构合理, 比例平衡; 印度人口年轻化, 老龄化程度低; 中国65岁以上人口比例已经与美国相当, 未来将比美国更严重。 (2)中国“未富先老”和“未富低生”现象十分明显。 美国人均GDP分别是中国和印度的6.95倍、 25倍。 与美国相比, 中国在人均GDP比美国低几倍的情况下, 生育率降低到了更替线以下, 人口增长率也只是美国的57%。 印度进入中高速增长时期并不实行计划生育, 美国人口增长速度平衡且结构合理, 如果中国人口萎缩和老化局面得不到改善, 结果将是:一是不以购买力平价计算, 假定汇率不变, 中美GDP规模在2030年与美国的差距缩小到6万亿美元左右后, 到2050年差距又拉大到9万亿美元;二是考虑汇率变动和购买力平价, 中国GDP可能在2025—2035年间超过美国后, 又被美国所超过;三是2050年,印度GDP总规模与中国相当, 2050年以后, 由于其人口结构合理, 加上汇率变动, GDP总量将超过中国, 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见下页图3所示)。

图3 中国、美国和印度未来GDP预测

2.人口流动不畅和城市化进程中断。农村人口城市化是一个世界性的经济规律和社会发展趋势,世界上还没有这种案例,一个拥有很大比例农村人口的发展中国家可以直接转变成发达国家。农村人口不断向城市转移和集中是一个国家高增长的重要推动力,在城市化水平达到65%左右时,基本完成工业化,85%时进入较成熟的后工业化国家。从刘易斯和舒尔茨等人的二元结构和人力资本理论看,人口流动,特别是城市化既是流动过程中通过学习形成人力资本的过程,也是剩余劳动力得到利用、收入提高和相关土地等资源重新配置,推动经济强劲增长的阶段。舒尔茨经过计算发现,美国20世纪初的经济增长动力有1/4来自于人口流动。

国内的经济学家们往往简单地将中国的人口流动和城市化水平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相比,而忽视了中国在户籍、流程、公共服务制度和土地体制上的巨大差异。城乡户籍不统一、社会保障不公平、土地体制僵化等等,使得人口流动、消费和投资、农村土地等资源的再配置,这些其他国家可以强劲促进经济增长的动因在中国锐减一半。

首先“青出老回”和城镇漂泊现象严重。中国85%农村人口只是年轻力壮时在城市中务工,老年时又要回到农村,其购买住宅等大额投资和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较小;老年回到农村后,其消费水平只是城市居民的1/4~1/3,形成消费塌陷。

进入城镇的“80后”和“90后”农民工人口,许多可能因技能、土地等因素,回不去农村,但长期在城镇中漂泊并不能成为有稳定工作、固定居所,享受平等公共服务和有公平的基本社会保障的市民。

其次,农民使用的耕地、宅地和林地等,由于所有权的复杂性,再配置存在障碍。近1亿亩的农田粗耕。流转集中的土地,受谈判成本高以及租金不断上升等不确定性因素的影响,规模经济和现代农业举步维艰。

再次,政府强制征用和寡头垄断卖地的方式,盲目扩大城区和开发区,项目用地高算多报,使土地的再配置浪费很大;城市中的资金不能通过交易和股份等长期共赢的方式,进入农场、林场和其他农村项目。

最后,由于教育、医疗和社保的不公平,大部分儿童和妇女留守农村,进城农民工及其子女在这些准公共产品的消费水平也较低,对教育、医疗、健康和养老等服务的消费能力和支出有限。

三、缓解中国经济下行的针对性思路

中国长期实施的强制的计划生育和人口干预政策使得我们陷入“人口坑”和中国式中等收入陷阱。在未来世界经济之战中,尤其是中美印的竞争中,中国将处于一定的劣势。但是也需要看到,中国经济发展的优势和潜力,我们坚信,中华民族未来终会摆脱这一陷阱,在国际竞争中赢得一席之地。一是有智慧和创造力是中华民族的一个特征,其从事的创新、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是中国未来国民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的关键因素;二是经过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积累了巨大的优质人力资源、强大的科技实力,以及基础设施建设,这些成就都是我们进一步发展的保障。因此,如果思路和措施得当,我们完全有能力弥补“人口坑”,并跨越中国式中等收入陷阱。

由于人口问题对经济下行的影响是长期的,所以阻击经济下行也是一个持久的过程,不可能通过短期政策操作就能迅速解决。根据前文的症结分析,缓解中国经济下行还要从人口方面入手。

1.修补“人口坑”,改善人口结构。视效果的程度不同,实施放松、放开和鼓励生育,修补“人口坑”,恢复人口增长。实行单独“二孩”政策后,原来预计2014年会增加200万对左右的新生育人口,但申报的只有100万对夫妇,真正生育的仅有47万对。本文认为,虽然十八届五中全会决定全面放开“二孩”政策,但是中国很多家庭收入有限无法支付较高的生育抚养成本,加上1/8左右的育龄妇女不孕不育,人口生育前景并不乐观。因此,后期应该废除计划生育政策,全面放开自主生育,如果生育率仍旧不理想,应当实行鼓励生育政策。

立即废止社会抚养费的征收。社会抚养费实际上是对没有按规定生一胎,超一胎或二胎及以上的城乡居民,特别是对农民征收的一种税收,年规模估计在200亿元~300亿元。社会抚养费掠夺了相当一部分农民多年的积蓄,收缩了农民的消费能力,也大大缩减了一些农民的创业资本。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农民创办个体户和中小企业增长速度下降,甚至一些地方负增长。因此,取消社会抚养费征收,本身就是降低税负和刺激生育家庭,特别是农民家庭消费及投资创业置业的一项财政政策。

适当放开外籍人才和女性人口迁移入境。可定向对欧美澳等地和东南亚愿意进入中国务工、居住、成婚的人口,重点是对创新人才和女性人口,在一段时间中实行放开入境迁移的政策,并视不同的情况,给予居住许可证、工作许可证和允许其加入中国国籍。以此来增加创新人才和劳动力供给。同时缩小人口的性别比,增加生育人口,缓解中国在一段时间内过重的抚养负担。

2.重启城市化,加速人口流动。实施促进人口流动和重启城市化的改革和政策,激发人口活力。实际上未来可能不会出现林毅夫所说的15~20年的高增长,一方面因为人口未富先老,动力不足;另一方面因为人口流动不畅,城市化中断。从2016年开始,应分步推进以下促进人口流动和重启城市化的政策。

尽快放开户籍管制,实行城乡无差别的户籍管理体制。消除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在不同居住地购车、购房、教育、医疗、社保等诸方面的城乡和地域户籍方面的歧视,只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有国籍的合法人口,都享有平等获得服务的权力,政府有公平提供服务的义务。

同时,鼓励剩余人口退出农村和提高其创业置业能力。一方面,要完善农村土地退出机制;另一方面,鼓励一部分进城农民,根据自己的能力,在大中城市创业、就业和置业。这些城市的政府要在一系列的公共服务和社会保障方面提供均等的待遇,使他们成为新市民。

3.弥补经济增长动力不足,更大力度地推进创业创新。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发展实体经济,是中国未来经济良性循环、持续增长的基础。近几年来,中央和国务院就促进大众创业改革行政体制,简化了许多审批,提高了创业准入的便捷程度,也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改善了营商环境,增加了市场主体的数量。在创新方面,如果通过智能制造提升以及互联网加工业和服务业等战略,将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从目前的52%左右逐步提高到65%左右,争取每年提升的幅度再高一些,也会强劲地弥补人口萎缩和老化造成的经济失速。

更大力度地通过全面深化改革释放活力。目前还需要解决这些问题:(1)改变政府部门闭门研究制定方案的局面,提高专家和群众在方案制定方面的参与度;(2)方案改革以激发活力和增加经济增长动力为首要原则,以能实施操作为前提;(3)应当先行先试,调动地方、基层和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广泛地进行改革的探索;(4)尽量不设“底线思维”,不要求绝对没有风险,不要求绝对保证稳定;(5)切实解决改革方案实施的“中梗阻”和“最后一公里”问题,任何改革都需要有时间表、路线图、执行反馈、责任追究,否则再好的改革方案也难以执行和落实。

更大力度地对外开放和实施“一带一路”战略。从出口升级看,要建立自己的技术品牌销售体系,在各个领域中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民族品牌。在“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中,按照产业在全球梯度发展的规律进行转移,促进大规模和集成的高技术产品出口。在严格知识产权和技术保密约定等前提下,着力推动中国拥有自主知识产权集成技术,技术密集、销售额大、附加值高的项目出口,并且使之设计、技术、工程建设、培训、后续服务等成套和连续化。这样,既可以推动发展中国家的工业化和经济发展,也可以扩大中国发展的外部需求空间。

总之,由“人口坑”陷阱造成的经济下行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要做好持久的应对战略。通过恢复人口增长,促进人口流动;通过鼓励创业创新,全面和更大力度地推进改革;通过更高层次、更大力度的开放和“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对人口红利消失进行替代,对计划生育“人口坑”造成的经济损失进行弥补,将使中国未来35年的经济增长仍然保持在7%~5%的中高速水平上。

参考文献:

[1]刘世锦. 进入增长新常态下的中国经济[J].商业文化, 2014, (20): 41-42.

[2]林毅夫. 城市化是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增长点[N].南方日报, 2013-10-12.

[3]张弥,周天勇. 自主到计划:人口生育和增长变迁——1950—2014年中国人口论纲要[J]. 经济研究参考, 2015, (32): 3-31.

[责任编辑:房宏琳]

中图分类号:F249.2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462X(2016)01-0092-05

作者简介:周天勇(1958—),男,教授,博士生导师,从事发展经济学研究。

收稿日期:2015-09-12

·经济学理论与思潮新探索·

①本文由王元地博士根据周天勇的研究报告和思路进行整理,特别作了分析逻辑图,并计算了如果中国生育率不能提高情况下美中印经济规模的变动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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