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府县旧志丛书》的影响效应及利用设想

余 璐 翟 辉 李洪珍

《上海府县旧志丛书》的影响效应及利用设想

余 璐 翟 辉 李洪珍

《上海府县旧志丛书》于2015年年底全部完成整理出版工作，上海也成为全国省级行政区划内第一家完成府县旧志点校出版工作的地区。此事对学界和社会有重要的影响和后续效应。修志为用，应当充分发掘旧志资源，要顺应信息社会发展趋势，采用编纂历史读本、进中小学教材、在移动互联网平台上制作音频视频节目等手段来提高旧志的利用率。

府县旧志丛书；影响；利用

自2007年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组织成立《上海府县旧志丛书》整理出版委员会始，迄2015年11月《上海府县旧志丛书·上海县卷》出版，积上海方志系统、学术界、出版界诸多专家学者之功，焚膏继晷，砥砺磨炼，锋芒终露。《上海府县旧志丛书》（以下简称《丛书》）共计11卷36册近4000万字，累累硕果，煌煌巨帙，灿然可观。《丛书》整理出版工作告竣之后，其对学界和社会的重要影响及后续效应，也会逐渐显现出来：

其一，对全国旧志整理工作的引领示范效应。

上海是名副其实的方志之乡，自宋以降，上海地区历来重视方志的修纂工作，古往今来的成志数量名列全国前茅。①王启宇、罗友松等编著，《上海地方志概述》，吉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吉林省图书馆学会1985年3月出版，第1－10页。可惜的是，上海在社会主义新编地方志书的实践中虽有建树，但工作进度较之其他省市却显迟滞。此次《丛书》整理出版工作的完成，宣告上海成为全国省级行政区划内第一家完成府县旧志点校出版工作的地区，使上海方志事业在全国再领风骚，令上海方志人深感自豪，这对上海二轮志书的修纂工作也有提振士气的作用。同时，上海在旧志整理工作中的经验和做法，也将对全国各地旧志整理工作起到引领和示范，如上海整理旧志的工作程序、收集网罗庋藏志书珍本的方法和路径、解决点校难题的具体做法等都对全国各地的旧志整理工作有直接的借鉴意义，“上海经验”也许将成为全国旧志整理的标准思路甚至是普适方案。

其二，对上海地区地方史研究的推动作用。

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②《论语·八佾》历史学研究的首要工作是搜集史料，而志书的第一价值就是存史，上海地区历史的研究工作离不开上海地区方志文献提供的资料。令人遗憾的是，大量的古籍珍本善本孤本却束之高阁，藏于深闺，上海史研究学者无缘得见，文献不足常令相关研究工作难以推动。《丛书》的问世，则几乎将上海地区现存的县一级以上的旧志全部汇集在一起，其收录范围为“今上海市行政辖区内，从古代而至1949年前编纂之府志、卫志、县志、厅志之刊刻本、未刊稿本、钞本等，均为本丛书整理出版物件。一地而有不同历史时期之多种者，悉予收录，以明当地变迁沿革”③《上海府县旧志丛书凡例》第一条。，又规定“新中国成立后至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纂成之县志，所采史料堪补今之不足，惟因内部印行，流传甚稀，亦作为附录，予以入编”①《上海府县旧志丛书凡例》第二条。，这对上海史研究者来说，不啻为一大福音。有了翔实文献的支撑，上海古代经济发展（包括江南地区经济发展）、社会文化变迁、城市文明进程、中外交流沟通情况等俱可透过阅览贯通古今的方志得到详尽明晰的脉络，很多上海史研究的重大疑窦或可得到解决。

其三，对上海社会发展和经济建设的借鉴与启示。

方志为用，在乎“资政”。地方志书对于当代社会政府各项工作的镜鉴作用，方志界专家已多有揭橥，前例不再赘述。这里仅结合时政要务，简单阐发一下自己具体的思考。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并将“创新”摆在了首位，“创新发展，转型驱动”成为当前热词。②《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公报》（2015年10月29日中国共产党第十八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体会议通过），引自 http：／／news.xinhuanet.com／fortune／2015－10／29／c＿1116983078.htm，新华网2015年10月29日登载。可是，当今社会，太阳底下哪有什么新鲜事可言，我国要搞原发创新，在社会发展和经济建设领域内做出重大的没有先例的事情，谈何容易。窃以为，可以多搞二次创新，一个是对发达国家的原发创新进行改进，另外一种途径就是向前人借智慧。如上海近来一直强调要“创新社会治理，加强基层建设”，从阅读府县旧志中当可窥见古人先人是如何进行社会治理和基层政权建设的，怎样以较小的行政成本获取较大的社会收益，其中又有怎样的深刻教训。又如，上海一直以推动文化产业发展，建成国际文化大都市为目标。阅读府县旧志，了解近代上海文化发展变化历程，深入发掘上海地区旧有的独具特色的民俗文化内容，采取“旧瓶装新酒”（旧的文化表现形式与新的文化内涵结合）与“新瓶装旧酒”（新的文化表现形式与旧的文化内涵结合）的方法，或者干脆“新酒旧酒调成鸡尾酒”（新旧文化内涵混合重构），依靠这三种文化创新的途径，较容易推出一系列文化产品，诸如新式海派餐饮（在旧的本帮菜上改良创新）、新式沪上民居（含有石库门风格的新式建筑）、新式民俗表演（如新式金山农民画、新式百乐门爵士乐）等，都可以起到推动上海文化、餐饮、旅游等相关产业发展的作用。还有，上海一直心心念念的要建成当代世界金融中心，这个夙愿至今难偿，该目标能否实现，恐怕还需要我们翻翻旧志书，好好学习总结一下历史经验：即上海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在积贫积弱的中国，是如何奇迹般地成为远东第一大都市和仅次于伦敦、纽约的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的。

《上海府县旧志丛书》汇集了今上海市行政区域内成书于1949年以前的府志、卫志、县志、厅志，系统记录了上海不同历史时期的疆域变迁、行政沿革、经济状况、人文传统、民风习俗等，无疑是开展爱乡、爱市教育的优秀教材。然而，囿于府县旧志大多采用繁体字、文言文，且内容庞杂，卷帙浩大，一般市民群众在生活中很少接触，更不便其阅读，导致旧志在市民群众中的知晓度不高、利用率较低。另一方面，作为国际大都市和国内特大型城市，上海吸引着全国各地外来人口持续涌入。据最新发布的统计公报，2015年年末，上海市户籍常住人口1433.62万人，外来常住人口981.65万人③《2015年上海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引自 http：／／www.stats－sh.gov.cn／sjfb／201602／287258.html，上海统计（上海统计局官网）2016年2月29日登载。，如果算上户籍人口中的“新上海人”数量，申城本地人与外来人的比例已相当接近。进行乡土历史文化的宣传与教育，是增强外来人口对上海这座城市的认同感，加速外来人口尤其是其中的未成年人积极融入本地文化的有效方法，而上海的旧志中恰有大量的乡土历史文化素材可供挖掘。“修志为用、修用并举，是地方志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我们要顺应信息社会发展趋势，创新用志理念，拓展用志的广度和深度，切实开发利用好地方志资源。”④《董云虎在上海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全体委员 （扩大）会议上的讲话节选》（2016年1月20日），引自http：／／www.shtong.gov.cn／Newsite／node2／n88897／u1ai139207.html，上海通网站（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官网）2016年2月1日登载。本着进一步提高志书的利用率，依托旧志资源更好地进行乡土历史文化宣传与教育的目的，我们认为，有必要采取如下措施：

其一，编纂白话文简体字版的市民读本。适当从《丛书》中选择一些生动鲜活、贴近居民市井生活、预计传播范围较广、传播效力较大的志书文字内容，将其由文言文转译为白话文，汇总整理为简体字版的《上海府县旧志丛书（市民读本）》。在编纂中，可以选择故事性较强、为市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内容；同时，此一市民读本在选材上可以不局限于《丛书》，可以根据其他资料或学者的研究成果，适当补充并充实一些内容，以确保所纂的市民读本可读性强，引人入胜、重点突出、古今贯通、叙事完整，纵不断线。

其二，编纂一批地情读物。以《丛书》为基础，编纂出版系列上海历史文化丛书等地情读物，促进广大市民群众进一步认识家乡、了解家乡的昨天，思考家乡的明天，更好地为建设发展脚下这片热土而谱写宏伟壮丽的新篇章。同时，以区县为单位，鼓励各区县修志机构根据自身实际，在各区县旧志的基础上，编纂出版相关地情读物，便于本区市民阅读利用。

其三，与传媒合作。可以在广播电台、电视台、报纸、期刊、政府网站等设置旧志阅读专栏，从《丛书》中摘录部分内容，并定期更新。可以大力发挥广播电台的独特作用。广播的听众中有相当一部分为老年人，而老年人对上海的历史、上海的方志均较感兴趣，若能在广播中播发一些府县旧志的内容，可以适当提高府县旧志的利用率。

其四，制作电子产品。可将《丛书》全部电子化，并将电子版全文放在市政府网站、市方志办网站、各委办局网站、东方网网站、各区县政府网站等，以便市民浏览利用。同时，在上海图书馆、区县图书馆及乡镇街道图书馆设立府县旧志专区，以方便市民借阅。

其五，进中小学教材。与市教委沟通协调，选择《丛书》中部分内容鲜活、简明晓畅的内容，翻译为白话文，汇总整理为《上海府县旧志丛书（乡土教材）》，作为上海市中小学的乡土教材。同时，可选择《丛书》中的经典名篇，以文言文的形式，放进中学语文教材中。这些乡土教材内容，不但上海小囡要学，外来民工随迁子女也要学，最好进入的历史语文科目考试中，最好能开展每年一度的中小学乡土历史知识竞赛，从而提高《丛书》在青年学生群体中的影响力，促进青年学生爱区爱市。

其六，充分利用移动互联网平台来传播旧志中的上海历史文化知识。“志书本身是很严谨的，但传志用志的方式可以是生动活泼的。要重视‘互联网＋’时代的特点和趋势”①《董云虎在上海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全体委员 （扩大）会议上的讲话节选》（2016年1月20日），引自 http：／／www.shtong.gov.cn／Newsite／node2／n88897／u1ai139207.html，上海通网站（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官网）2016年2月1日登载。目前，市方志办已开通“方志上海”微信公众号并定期发布方志相关内容，但其功能性、互动性、趣味性皆有待提高。我们设想，“方志上海”不能只是一个志书文稿和修志信息的发布平台，这与一个弱化版的“上海通”网站无异，应当充分利用微信收集数据、分析数据的功能，开拓投票、留言等有效互动的形式，并制作微信语音、微信视频等内容，还要想办法登录蜻蜓FM、喜马拉雅FM等APP平台，争取成为一档自制的，有鲜明特征的、能吸引人的知识类自媒体节目。音频、视频内容，是现今移动互联网传播的重要形式，一些全国闻名的、圈粉无数的知识类自媒体节目（或称之为“知识类脱口秀”），如《罗辑思维》、《晓松奇谈》、《吴晓波频道》、《老沈一说》等皆通过音频、视频的形式发布，其传播效力远胜简单的文字，这些自媒体节目都应是“方志上海”今后学习改进的榜样。我们期待，依托旧志资源这个“富矿”，能有效传播上海历史文化知识的音频视频类自媒体节目早日出现。

通过上述方式，相信可以提供《上海府县旧志丛书》乃至地方志系统在上海市民群众中的知晓度，扩大上海地方志系统的社会影响力，促进市民群众爱国爱乡，更好地发挥地方志的存史、育人、资政功能。

K29

余璐 翟辉 李洪珍，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 （上海 200030）

刘雪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