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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在晋西事变中为维护统一战线所作的努力

2016-04-11李宽宽

山西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6年3期
关键词:新军事变阎锡山

李宽宽

(北京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875)

统战理论与实践

中共在晋西事变中为维护统一战线所作的努力

李宽宽

(北京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100875)

因为畏惧新军力量的发展,阎锡山制造了亲痛仇快的“晋西事变”,但是其军事进攻被新军和八路军所粉碎。在打退旧军进攻的前提下,中国共产党从联合抗日的大局出发,尽最大努力去维护山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自卫反击的同时为阎锡山留有和谈的余地,向阎锡山提出团结抗战、共挽危局的劝告,力促事变的解决。

中国共产党;晋西事变;山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阎锡山

随着抗战局势的不断发展,山西境内蒋、共、日、阎的力量对比逐渐发生变化,时时以自身利益存在为最高准则的阎锡山逐步放弃了抗战初期坚持的“联共抗日”主张,挑起并不断加剧新旧军之间的摩擦,最终主导了晋西事变的爆发。事变爆发后,中国共产党从抗战大局出发,在采取必要自卫措施的前提下,积极通过各种途径开展对阎锡山的争取工作。在中国共产党的不懈努力下,晋西事变最终得以解决,山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也得以恢复并维持到抗战胜利结束。

一、晋西事变的发生及其结果

太原失陷后,阎锡山看到自己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山西大半沦丧于敌手,旧军损失惨重,而已经发展壮大的新军却控制在共产党手中,同时,日军加紧了对阎锡山的诱降活动,在这种情况下,阎锡山采取了一系列扶旧抑新的措施,最终制造了晋西事变。

(一)晋西事变的发生

晋西事变是山西旧军于1939年12月进攻新军和八路军的历史事件。其实,早在1938年2月底临汾失守前后,阎锡山的“联共抗日”政策就开始发生动摇,及至4月份,山西战局率先进入战略相持阶段,日军减弱了军事攻势并加大了政治诱降力度,阎锡山对日妥协倾向明显增强,而把在战火中迅速发展起来的革命力量视为其“存在”的主要威胁,“联共抗日”政策逐渐向“扶旧抑新”转变。为了向部下透露并执行自己的“新”战略,阎锡山相继召开了“第二战区抗战工作检讨会议”(1938年2月10日在临汾西南的温泉村召开,又称“温泉会议”)、两次“古贤会议”(1938年7月和9月在古贤村召开的两次会议)、“五龙宫会议”(1939年1月在五龙宫召开)、“第二战区军政民高级干部会议”(即“秋林会议”,1939年3月25日至4月22日在陕西秋林镇召开)等会议,采取了许多限制新军发展的措施,经过一番准备,阎锡山决定武力解决新军,与日军达成秘密协定,以向日军发起“冬季攻势”为借口,企图将决死二纵队置于日军和旧军的夹击中加以消灭,同时命令晋西北的赵承绶和晋东南的孙楚攻击当地的新军及八路军,制造了震惊中外的“晋西事变”。

(二)晋西事变的结果

事变前,阎锡山对打击新军抱有十足信心,他认为除了决死一纵队为中国共产党牢牢掌控外,决死二、三、四纵队以及工卫旅、政卫旅和暂一师都可以被控制或解决,所以凭借优势兵力精心部署,勾画了“扫荡晋西南,掌握晋西北,摩擦晋东南”的战略构想。但是,结果却远出意料。

中国共产党的实力进一步发展壮大:晋西事变中,部分新军领导对部队工作不够重视,使得决死三纵队7个团中的4个、纵队直属部队以及决死二纵队中的一小部分脱离了新军行列,但是,其他33个团的新军全部脱离了阎锡山的控制,并在挫败旧军的围剿和进攻后于1940年6月全部正式编入了八路军战斗序列,所以,新军的队伍更加纯洁了,八路军的主力也更加壮大了;另一方面,阎锡山和中国共产党在事后和谈中约定,汾阳经离石至军渡的公路以南、汾河以西的区域为阎锡山的势力范围,晋西北、晋东南、晋东北为八路军、决死队活动区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力量的活动区域也得以进一步扩大。

阎锡山丢城失地、损兵折将、众叛亲离:事变中,蒋介石趁决死三纵队撤出之际夺取了晋东南十几个县,还派六个军雄踞晋西根据地之南,所以即使是阎锡山控制的晋西南区域也时刻面临被侵吞的危险;33个团的新军彻底脱离了阎的控制,其赖以抗日、拒蒋、反共的军事实力受到了极大削弱;更重要的是,阎锡山把一肚子怨气全部迁怒于部下,造成了集团内部人心涣散,部分高级将领如第6集团军总司令陈长捷、第83军军长杜春沂、第19军军长孟宪吉等人因不满事变的处理结果先后投靠了蒋介石——此时的阎锡山真正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二、中共在晋西事变发生后作出维护统一战线的努力

晋西事变发生后,中国共产党领导八路军和新军粉碎了阎锡山的军事进攻,同时,中国共产党还采取了挽救危局的措施,努力使阎锡山继续留在抗日阵营中。

(一)中国共产党力促阎共和谈

晋西事变发生后,中共中央立即对山西抗战形势和国内力量对比情况进行分析,认为阎锡山与日本帝国主义和蒋介石之间还有侵略与反侵略、吞并与反吞并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只要采取恰当措施,山西统一战线的维持是完全有可能的。在民族矛盾仍是国内主要矛盾的情况下,阎锡山继续留在抗日阵营中对山西抗日力量的保存和发展极为有利。基于此,中国共产党制定并实施了谈判解决晋西事变的方针。

1.以打促谈,坚决打退旧军的军事进攻。从温泉会议到秋林会议,阎锡山的“扶旧抑新”策略不断发展并最终暴露,薄一波等新军领导人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并在事变之前采取了许多行之有效的措施。事变前夕,决死一纵队政委薄一波为了防止两军中的旧军官相互策应,果断将纵队长梁述哉以及大批旧军官撤换掉,并将他们集中送到了太行区的抗大进行学习;部队停止整训,调整部署以进行战斗准备;召开了三专署和五专署的牺盟会代表会议,声讨顽军的进攻罪行并向群众进行广泛宣传;政府也采取措施清除了潜藏在根据地内部的阎锡山特务,加强了各项应对旧军军事进攻的准备。决死二纵队政委张文昂面对陈长捷和王靖国等人不断制造新旧摩擦、二纵队旧军官蠢蠢欲动的紧急情况,在取得晋西南区党委同意后,把二纵队的顽固旧军官集中关押在纵队指挥部,稳定了部队。决死四纵队在晋西北区党委领导下,针对顽固派准备发动武装叛变的阴谋,于12月13日晚逮捕了以刘武铭为首的大部分反动军官(卢宪高等少数叛变分子逃跑),从叛乱分子那里搜出了委任状等反动文件,以此客观事实教育了部队中少数不明真相的士兵,并借此进行了清理内部、巩固部队的工作;晋西北区党委在各县广泛召开反对妥协投降的群众大会,揭露了顽固派投敌叛国、破坏统一战线的阴谋,并于12月18日集中布置了应对突发事变的各项工作。

12月初,在蒋介石和日本帝国主义的支持和策动下,阎锡山制造了进攻新军和八路军的晋西事变。针对山西局势,毛泽东和王稼祥于12月6日急电朱德、彭德怀、左权等,指出“对叛军进攻绝不退让,坚决有力给予还击”。根据指示,新军对进犯的叛军展开反击,时在晋察冀作战的120师主力也迅速回调晋西北配合决死四纵队反击,八路军386旅新一团、385旅的两个主力团以及晋南独立支队配合晋中决死一纵队反击。在八路军和新军的联合反击下,赵承绶部几乎全军覆没,郭宗汾部损失过半,被迫全部撤出晋西北,晋西北成为完全巩固的抗日民主根据地;袭扰晋中地区的第19军也受到了毁灭性打击,薛文教的暂编第二旅在1月30日被八路军和决死一纵队全歼于榆次东南地区,金宪章的新编第二师在2月2日被歼灭大部。晋西事变宣告失败,阎锡山陷入了“阎王定下杀马计,跑了马儿又伤身”的尴尬境地,在中国共产党强大的军事攻势下,内外交困的阎锡山只得同意谈判解决晋西事变。

2.忍让为怀,中国共产党展开和平攻势。当阎锡山开始进攻决死二纵队时,薄一波就以新军和牺盟会负责人的身份致电阎锡山,表示旧军执行的是倒退、投降政策,这种倒行逆施对山西没有好处,新军和牺盟会都会站在决死二纵队一方。但阎锡山仍一意孤行,命令旧军大举进攻。中共中央委派彭德怀立即赶赴秋林,劝说阎锡山团结抗日。彭德怀于12月20日面晤阎锡山并直言相告:“你要依靠牺盟会、决死队,才有前途;如果依靠反动势力顽固势力,那你就要当‘空军司令’。”彭德怀进而警告说:“你若把牺盟会、决死队搞垮了,那你跟共产党也就做不成朋友了,蒋介石也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29日,已经回到晋东南总部的彭德怀又以朱德和他的名义致电阎锡山,表示新旧军之争是“力量尽消,同归于尽,同根相煎”,“敬祈重加考虑,以免酿成大不幸为祷”。

此时的旧军尚占优势,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的阎锡山不顾彭德怀的劝告,继续指示陈长捷、赵承绶等进攻新军。经过一个月的反击,八路军和新军逐渐掌握了战场主动权。为了团结阎锡山继续抗战,中共中央于1940年1月27日以陕甘宁边区留守兵团主任肖劲光的名义致电阎锡山,指明山西旧军攻击陈士榘支队、残杀八路军伤兵、逮捕并杀害晋东南7县八路军军政人员70余人等行为已引起了八路军指战员的不满,但是八路军仍愿继续团结在阎领导下抗日,如阎愿意谈判,则准备派人去和谈。同时,遵照毛泽东和王稼祥“(新军要向阎锡山表示)愿意和平解决山西内部问题,免为敌人利用,愿在阎领导(下)团结抗日”的电报指示,薄一波、续范亭等新军领导人不断向阎锡山、梁化之、杨爱源电陈旧军进攻新军的罪行,表示愿意谈判解决冲突,使山西恢复到事变前团结抗日的局势。中共中央还于2月20日以薄一波名义致电阎锡山,“苟利抗日,(新军)无不服从钧座之指挥……钧座一纸团结之令,则和协之局立现,抗日战线重整于三晋之间矣”[1],建议新旧两军重新团结一致抗日。

除了对新军作战的失利,蒋介石的咄咄相逼也使阎锡山倍感恐慌,在胡宗南随时准备东渡黄河侵占其晋西老巢的危急时刻,中国共产党和谈攻势的作用开始显现,权衡利弊的阎锡山终于复电中共中央,表示“肖主任有暇,希望前来一谈”。中国共产党的军事反击和政治攻势取得了和谈解决晋西事变的理想结果。

(二)中共的妥协和让步

在晋西事变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从抗战大局出发,对阎锡山采取了不同程度的妥协和让步,最终力促事变的和平解决。

1.自卫反击的克制,挽回阎锡山的颜面。政治反击为阎锡山留有和谈余地:晋西事变发生后,毛泽东和王稼祥在12月6日急电中指出,要坚决有力地打退叛军的进攻,“立即由新派提出反对叛军的口号,但不要反对阎”;12月底,晋西北区党委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根据“在阎锡山正式公开投敌之前,仍然争取他继续抗日”的决议,提出“拥阎讨逆”口号,成立了以续范亭为总指挥的“晋西北拥阎抗日讨逆总指挥部”,将矛头直指陈长捷、王靖国等旧军前线指挥人物;1940年初成立了晋西北行政公署,其纲领就叫“抗日拥阎讨逆行政纲领”[2]……毛、王急电以及“拥阎讨逆”口号都说明中国共产党在政治反击中采取了极其克制的态度,表明了中共仍然坚持拥阎抗日的方针,目的就是将阎锡山与旧军的进攻行为区分开来,保留阎锡山的颜面,为日后双方和谈留下退路。

军事反击为阎锡山留有抗日拒蒋的军事实力:1940年1月2日至12日,经过新军和八路军的艰苦作战,赵承绶等部被压缩在临县城及其附近地区,当新军各部准备对旧军发起总攻时,中共中央军委委派参谋长滕代远到晋西北负责统一指挥八路军和新军的军事行动,并传达中央指示——接应决死二纵队等部北上,将旧军赵承绶等部逐出晋西北,以汾离公路为界,完全控制晋西北;晋西南则留给阎锡山,给他一个活路[1]。新军和八路军在晋东南阳城等地与孙楚部作战时,只是反击并打退了其嚣张反动气焰,并未采取全部歼灭方案;另一方面,在阎锡山损兵折将又面临胡宗南军事威胁的生死关头,薄一波等新军领导人遵照中央指示,主动向阎锡山表示愿意重新接受其指挥继续抗日。中国共产党的妥协和让步在一定程度上保全了阎锡山的颜面,帮助其在政治上挽回了一些损失,也增强了阎锡山的军事实力,使其得以作为国共两党间的中间力量而存在,这对于促成和谈、维护统一战线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总体而言,中国共产党一直把这次事变当做新旧军之争来处理,在自卫行动中严格贯彻“有节”的原则,正如毛泽东在《目前抗日统一战线中的策略问题》中指出的,在抗日统一战线时期,同顽固派作斗争要坚持“休战的原则”,即“在一个时期内把顽固派的进攻打退以后,在他们没有举行新的进攻之前,我们应该适可而止,使这一斗争告一段落……我们应该主动地又同顽固派讲团结,在对方同意之下,和他们订立和平协定”,目的就是为了给阎锡山留有余地,以便争取阎锡山继续抗日,不至于公开降日。深知中共用意的阎锡山默然接受了和谈结果,毕竟中国共产党给他留下了晋西南作为容身之所,没有像蒋介石一样处心积虑地侵吞他仅剩的生存空间。

2.谈判中的妥协和让步。中共代表肖劲光、王若飞应邀于2月25日到达秋林与阎锡山谈判。28日,谈判正式开始,肖、王二人转交了毛泽东的亲笔信,信中说:“国内关系虽有一帮不明大义幸灾乐祸分子,进行挑拨离间阴谋,然深明大义者故居多数。近来山西境内发生某些不幸事件,然大势所趋,终必和平解决。”中共代表既没有斤斤计较阎锡山26日和27日两天避而不见的怠慢和无礼,也没有深究阎锡山用“误会”解释事变爆发的搪塞和推诿,直接提出解开误会、化干戈为玉帛的解决办法,并再次转达中共中央及八路军希望新旧军团结、巩固阎锡山的地位、拥阎抗日等意见。

经过28日一整天谈判,双方相互妥协并达成初步协议,中共代表提出六项和平建议,其中包含“新军表示拥阎,不受某方(指蒋介石的国民政府)改编;双方互不处罚,互不侵犯;今后统一进步,实行阎之十大纲领;恢复与新军电台联络及人员往来”。从这些建议中可以看出,中共践行了赞成新旧军团结、巩固阎之地位等承诺,并且明确表示新军不接受某方改编,使蒋介石“把新军调出山西,由国民党中央改编”一石二鸟之计无法得逞,也帮助阎锡山增强了抵抗中央军渗透的实力。为了进一步表明和平解决事变的诚意,薄一波、宋邵文、戎子和等人于3月13日联名致电阎锡山,表示“苟能挽国运于垂危,扶山西于将倾……忍痛不咎既往,再申议和,俾保持团结,加强进步,继续抗战,使决死队和晋绥军同在钧座统率之下,为实现民族革命十大纲领而奋斗”[3]。谈判中,肖劲光和王若飞还对阎表示,中国共产党的基本政策是“巩固旧军于阎锡山的指挥下,不使发生不利于我们的分化,保存阎锡山在吕梁山脉的地盘,不使某方(指蒋介石的国民政府)进驻,八路军与新军亦不进驻,恢复新军与阎之指挥隶属关系,以利华北与西北之抗战”[1]。在中共作出重大妥协和退让的基础上,双方于4月初正式达成协议,晋西事变得以解决。

(三)中共对晋西事变谈判结果的争取和巩固

作为独霸山西的地方军阀,阎锡山一直把“存在就是真理,需要就是合法”作为自己的最高人生准则,他一贯反复多变,中国共产党因此采取了许多措施以争取和巩固最利抗战的和谈结果。

1.谈判桌上的震慑。在肖劲光和王若飞赴秋林与阎锡山和谈之前,毛泽东就面告二人要“警告他(阎锡山),我们共产党以忍让为怀,可决不是软弱可欺”。谈判一开始,王若飞就柔中带刚地说:“近几个月来,不知阎先生何故一反常态,破坏抗日协定,在山西搞‘十二月事变’?大敌当前,当共御外侮,何以煮豆燃萁,同根相煎?”2月28日谈判结束时,肖劲光对阎锡山重申,中国共产党的原则正如毛泽东主席明确讲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阎锡山听后表情极不自然,试探着提出请求,能否把“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改成“人若犯我,我必自卫”。对于阎锡山的请求,肖劲光断然拒绝,毛泽东得知后也斩钉截铁地说:“一个字也不能改,就是要坚持‘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中国共产党在事变中坚决有力的反击和在谈判桌上的表现使阎锡山领略了中共的强硬,对于和谈结果的争取,尤其是为事变之后新旧两军的相安无事提供了硬性保障。

2.谈判桌下的安抚。为了巩固双方的谈判成果、最大程度地团结阎锡山以争取山西局势的进一步好转,周恩来5月9日特地给阎锡山写了一封亲笔信,在信中义正词严地揭露阎锡山背信弃义、破坏抗战罪行,也再次代表中国共产党向阎锡山提出了团结抗战的劝告和建议,“此间同志,对山西之团结,夙所关怀,苟先生对团结有进一步办法,来等无不愿尽绵薄,以挽危局,以利抗战。夫唇齿相依,患难与共,处今之世,惟先生能熟察之也”。此外,周恩来还维护了阎锡山的颜面,为恢复和巩固山西统一战线铺就台阶,“(来)深觉此种亲痛仇快之事,必有奸人播弄其间,故欲使先生多年心血所造成之抗战力量归于瓦解而后快意者”;“全国咸以敌后模范归功先生,乃奸人见忌,故抨新军于外,以毁先生之长城,来实为我山西之模范抗战阵线痛惜不置”。

在周恩来给阎锡山写信的前两天,时任山西新军总指挥的国民党爱国将领续范亭也从延安写信给阎锡山,信中说:“(晋西事变经)努力纠正,多方克服,一年来渐入轨道。新军将领在互谅之下,始终对钧座之一切进步主张竭诚拥护。新军是山西之子弟兵,不能离开山西之怀抱,更不能离开钧座之领导……中国共产党对于统一战线认为是长期的,不但抗战需此,建国亦需此。中国今日不堪分裂,将来亦不堪分裂……延安方面始终认为山西是统一战线的支柱,司令长官是对统一战线最努力最热心的。”续范亭在信中赞扬了阎锡山对山西统一战线所作的贡献,也向阎锡山转达了新军对于继续在阎锡山领导下团结抗日的决心和诚意,以及中国共产党对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尤其是山西统一战线的竭力维护。

除周恩来和续范亭的亲笔书信外,中国共产党还采取了其他巩固统一战线的措施:在新军编入八路军的建制后,以罗贵波为政委、续范亭为总指挥的“新军总指挥部”仍得以保留,而且决死队的番号一直持续到1942年底才基本上取消,这都是为了继续发挥新军的统战武装作用;在事变解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牺盟会和新军仍然不断地向阎锡山汇报活动情况,虽然阎锡山对此大都采取收而不复的处理方式,但是这都表明牺盟会仍然承认阎锡山为会长,新军也愿意继续接受阎锡山的领导和指挥……

在中国共产党的不懈努力下,山西统一战线一定程度上得以恢复和保持,不管是什么原因,阎锡山这位第一次反共高潮中的急先锋在第二、三次反共高潮中都采取了中立态度,抗战胜利前,“山西境内旧军攻击新军并连带侵犯八路军阵地之惨剧”再也没有发生。

[1]《牺盟会和决死队》编写组.牺盟会和决死队[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2]山西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阎锡山统治山西史实[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4.

[3]薄一波.论牺盟会和决死队[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0.

(责任编辑赵晓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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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8-9012(2016)03-0044-05

2016-08-05

李宽宽(1992—),男,山东广饶人,北京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共党史党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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