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语法视野下《诗经》“桑意象”及“采桑女形象”的英译——许渊冲、汪榕培、理雅各三种译本对比分析
2016-04-07唐婧
唐 婧
(广西大学 外国语学院, 广西 南宁 530004)
认知语法视野下《诗经》“桑意象”及“采桑女形象”的英译
——许渊冲、汪榕培、理雅各三种译本对比分析
唐婧
(广西大学 外国语学院, 广西 南宁530004)
摘要:基于认知语法中焦点与背景、详略度、视角、认知参照点四个识解维度,以《诗经》桑园诗歌为蓝本探究典籍翻译的微观层面,由此阐释剖析译者如何通过不同识解表征传达“桑意象”的象征含义、构建“采桑女形象”。分析结果表明:语言并非情景的直接反映,而是人们对情景所做识解的概念化表征,语言表达的意义实际上是人们对情景的识解,语言形式反映人们对情景的识解方式;不同民族总体上存在认知共性,然而,面对相同情景时对识解方式的理解和选择仍然有所差别,这与译者的体验认知和经验认知存在诸多关联。
关键词:认知语法; 《诗经》;“桑意象”; “采桑女形象”; 英译对比
《诗经》是典籍翻译研究中炙手可热的语例,其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宏观历史层面或对某位译者的译本评析上,微观层面的考察如某类主题诗歌的英译则略显不足。认知语言学中的认知语法理论为翻译研究提供了新思考,有力阐释了译者在翻译操作中词语、句子层面的概念化表征和认知识解操作机制。Langacker在建立认知语法框架时提出了人类的一种基本认知能力“识解”,指出人们具有运用不同方式理解同一场景的能力。认知语法认为意义和语言形式存在固有联系,不可分割,因为对不同形式的选择会给一个意象施加不同解释,即不同识解[1]53-94。可见,认知语法解开了人们面对同一事件或情景时运用不同表达形式、选择内容略有偏颇等一系列语言现象背后的认知动因。认知语言学家Evans 和 Green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讲,识解等同于“概念化”,具体指说话者“呈现概念表征时所选择的方式”[2]536。基于识解理论,人们发现认知翻译的实质是译者对“原文表征的识解与识解方式通过译文得以再现的过程”[3]82。本文关注《诗经》翻译的微观研究,以许渊冲、汪榕培和理雅各翻译的《诗经》为蓝本,从焦点与背景、详略读、视角、认知参照点四个识解维度阐述认知语法视野下“采桑女”形象情感,“桑意象”以及“桑园情事”的识解与重构。
一、《诗经》中的“桑意象”及“采桑女形象”的解读
中国是世界上养蚕、种桑、缫丝最早的国家,其蚕桑业在殷商时代就已获得长足发展,成为古代人们维持生计与生存的行业,女子则主要从事这项劳动。文化意象凝聚了劳动人民的智慧,是各民族历史和文化的结晶[4]230。蚕桑业与古代人们生活息息相关,“桑意象”在古代人们社会生活中渐渐超脱了自然意义的存在,“采桑女”形象也不断跃然纸上,出现在诗词歌赋中,并随着时代人文、社会道德观念的变化经历了跌宕起伏的演变。在远古时代,“桑意象”一方面象征能够兴风作雨的宗教圣地;另一方面象征生殖崇拜含义,代表生命与生殖力。因此,远古时代“桑意象”诗歌中多隐喻男女爱情,桑林是举行男女合会情事的活动场所,各地自由恋爱、自由择偶似乎已经成为古俗。如《诗经·鄘风·桑中》就是以桑林作为男女欢会之地,“爰采唐矣?沬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5]82,而《诗经·小雅·隰桑》则是以桑起兴,借桑叶的茂盛、丰美、色似青黑,象征女子对男子爱恋的层层深入,“隰桑有阿,其叶有难。 既见君子,其乐如何……”[5]494春秋战国以后,由于封建伦理规范日益增强,上古时期,各地自由恋爱、自由择偶的古俗不仅逐渐得到制约,并受到社会的边缘化和指责,甚至被冠以“淫乱”的帽子。如《诗经·国风·七月》中已略微显露这种趋向,此诗虽然仍以男女桑林欢会的古俗为文化背景,但古俗与礼教间的矛盾给“采桑女”心灵留下了阴影,诗句中透露着“采桑女”的伤悲情怀、压抑低沉。进入汉代社会,在儒家文化强有力的传播下,这种男女相悦欢会的行为已为儒家道德观念所不容。纵观“桑意象”和“采桑女形象”的流变沉积,《诗经》中的采桑诗已基本确立了后世采桑诗母题的雏形,奠定了汉魏六朝采桑诗文的主题。
二、《诗经》英译中“桑意象” 及“ 采桑女”形象的认知语法阐释
1. 焦点与背景
焦点与背景这一对术语最早由Rubin于1915年提出,后来完形心理学家Koffka将其运用到知觉组织研究中,认为知觉主体是焦点、知觉是背景。以完形心理学为基础,认知语言学家Talmy最早将焦点与背景引入认知语义学的注意力系统理论[6]419-430。“焦点是一个移动的或概念上可移动的实体,其路径、位置或方向被认为是一个变量,相关的问题就是这个变量的具体值;背景则是一个参照实体,它有一个相对于参照框架静止的场景,焦点的位置、路径和方法可以通过这个参照框架来描述”[7]312。Langacker在认知语法框架中也对焦点与背景给予高度重视,定义如下:“一个情景中的‘焦点’是一个次结构,在被感知时,它相对于情景的其余部分(背景)更加‘突出’,成为中心实体,情景围绕‘焦点’组织起来,并为它提供一个环境”[8]120。可见,二人对焦点与背景的认识和定位本质上是一致的。语言中焦点与背景所指具有多维性,既指空间、时间,也指因果关系或其他情况中两个彼此相关的实体。除此之外,焦点与背景虽处于共同参照框架或环境内,但二者实际上是相互对立分离的。焦点与背景作为一种识解方式,在翻译认知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因为原文和译文的焦点与背景是否一致会直接影响翻译效果和质量,尤其是对于典籍这类饱含中国古代社会文化、文学色彩的特殊文体。如《诗经·国风·七月》第二章的结尾“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就是焦点与背景中典型的因果原则事件。
许渊冲译(以下简称许译):
They are in gloomy mood.
For they will say adieu to maidenhood.[9]159
汪榕培译(以下简称汪译):
Yet they are worriedwhen they are alone,
For fear the dandies will take them home.[5]261
理雅各译(以下简称理译):
Mongst them are some who grieve with wounded
heart; —
To wed young lords, from parents soon they part![10]181
显而易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描绘了“采桑女”感伤担忧的心境、并表明为何原由,属于一般情况下事件复合句中焦点与背景定位原则中的因果原则,即原因事件是背景,结果事件是焦点[7]325-326。诗中的原因事件背景是指古代尚有“公子”对农家美貌女子享有与其“同归”的特权,由此导致结果事件焦点“女心伤悲”的发生。因此,译者在翻译时应该首先识解原作者创作时构建的焦点与背景,然后通过译文表达,最大程度地再现原诗焦点与背景的概念表征。根据以上译文可以发现:许译将系列因果事件分成两句表达,第一句突显结果事件,“采桑女”忧虑的心境,第二句则没有揭示原因事件背景,而将原因事件背景下“采桑女”最为担忧发生的事情揭露出来“say adieu to maidenhood”;汪译基本与原文保持一致,但在突显结果事件焦点时增添了解释成分“when they are alone”;而理译首先在形式上与原文有所出入,选择将这一因果系列事件分成两句表达,第一句为达到突显“采桑女”的忧虑悲伤这一结果事件焦点,令“heart”一词单独成行,第二句在揭示原因事件背景时忠实且具体“To wed young lords, from parents soon they part”。
2. 详略度
详略度也可称为具体性,指在具体场景中根据范畴的不同层面识解事物。不同语用场景,即使是相同语义内容,人们往往会采用不同程度的详略搭配,并由此产生不同的语言表达[11]269。详略度在翻译研究中主要体现在词量变化(如增添、删减、重复)或句子层面变化(如形式、内容)等方面。因此,从认知翻译研究的本质出发,认知语法中的详略度可以作为评价译文是否忠实原文的一个认知衡量尺度,同时也是翻译过程中译者认知主观性、客观性的具体体现。
《诗经·小雅·隰桑》对桑叶的描写“其叶有难、其叶有沃、其叶有幽”,其中 “难、沃、幽”这三词分别描绘桑叶生长态势、桑叶质地以及颜色,三位译者在译文选词中略显差异,与原文含义的详略契合度存在偏差(如表1所示)。
表1 “难、沃、幽”三种译文对比
在古汉语词典中,“难”指茂盛[12]408, “沃”指润泽肥美[12]607,“幽”指黑色[12]716。关于“难”的译文表达,许和汪同用“lush”一词,许同时增添词语“bright”彰显桑叶色泽鲜艳,达到侧面烘托女子恋爱初期容光焕发、面色红润之态,汪增添词语“fair”,达到了原诗以桑兴人的效果,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许、汪译文表达了“难”一词的表面义和隐含义。理译则更具生动之感,给人以桑叶茂盛、竞相生长的图景,与原诗表面信息详略契合相当,但却忽略了隐含义的体现。在“沃”一词的翻译中,首先许译、汪译比理译更加详细具体,其次许译和汪译均使用了“glossy”一词体现桑叶因质地肥美而润泽有光,而汪译“fair and lush”虽用两词但与原文详略度契合存在偏差。关于“幽”一词的翻译,汪译、理译比许译更加具体详细,但许译使用动词“darken”,流露女子容颜衰老的变化过程,汪译和理译则倾向表达“幽”的表面含义,桑叶颜色青黑。
《诗经·魏风·汾沮洳》第二章中对采桑女所思男子仪表的描写“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5]182原诗连续使用两个“美如英”比喻那位男子仪表堂堂、出众过人,像花儿一样,面对这一语用环境下“采桑女”对所慕男子的侧面描写,不同译者在译文表达中同样存在差异。
许译:
Amid the leaves he towers
As brilliant as flowers.
Such brilliancy and beauty,
Why not on official duty?[9]108
汪译:
There lives the man for whom I care,
A lovely man without compare.
A lovely man without compare,
He is above the gentry there.[5]183
理译:
当前社会的发展已经步入了网络化时代,国家也在大力推行“互联网+”行动计划,在数字档案信息资源的分类与检索工作中引入人工智能技术是十分有必要的,这既是时代的要求,也是档案管理自身发展的需要。
In grace and beauty like a flowers,
That officer himself doth lower,
Such small mean ways to take.
The cars of State to marshal is his charge;—
Strange such high post his mind should not enlarge![10]141
许译并未详细还原诗歌的复沓形式,而是将其译为不同的两句,但从“brilliant”和“brilliancy”两词能够看出两句内容上存在共通之处;汪译虽然在内容上没有达到原诗明喻的语言效果,但在形式上与原文相符,与原诗详略度基本契合,达到强调效果,彰显“采桑女”对男子的评价极高“a lovely man without compare”,喜爱思念至深;而理译则与原诗从信息顺序到信息内容上都存在较大偏差,将第一句“美如英”提前,译为“In grace and beauty like a flowers”,隐化第二句“美如英”,由此,理译中的“采桑女”虽思念男子,但情感表现相对温和,与原诗详略度契合最小。
3. 视角
“视角指人们在概念层面上将‘心灵的眼睛’放到场景中的某一点,以便观察场景中其余的部分,并可确定这一视角的位置、距离以及它的分布方式”[7]217。具体来说,视角就是人们观察某一情景、事物或事件时所选择的一个臆想假定角度,其与所处场景中的其他因素存在关联。“我们以某种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个位置”[13],便会从不同视角观察相同场景,也会从相同视角考察不同场景,所以不同视角之间还存在转换关系。认知语法中视角转换机制能为译文文本中出现的词类转换、句型转换、人称转换等提供合理的认知阐释。文学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译者往往是无意识地运用视角这一认知能力,结合自身的时间和空间位置、翻译态度和行为方式等多种因素运作译文文本中的视角转换,产出译文。如《诗经·魏风·汾沮洳》中第二章在刻画塑造“采桑女”所思男子的形象时,“彼汾一方,言采其桑。彼其之子,美如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5]182原诗中并未出现关于男子的正面描写,而是通过对比烘托等艺术手法塑造这位男子,以期呈现纯真浪漫、敢于表达爱意的“采桑女”形象。通过对比分析三种译本,发现译者在识解这位男子形象时,采用了不同的指示性空间参照点,在人称指示代词和定位指示代词的使用上存在差异。
许译:
The leaves of mulberry.
Amid the leaves he towers
As brilliant as flowers.
Such brilliancy and beauty,
Why not on official duty?[9]108
汪译:
Along a bank-path of the Fen,
Here I’m plucking mulberries then.
There lives the man for whom I care,
A lovely man without compare.
A lovely man without compare,
He is above the gentry there.[5]183
理译:
On theHwun’s banks the poor are found,
Who pluck the mulberry leaves around,
A little gain to make.
In grace and beauty like a flowers,
That officer himself doth lower,
such small mean ways to take.
The cars of State to marshal is his charge;—
Strange such high post his mind should not enlarge![10]141
指示是视角识解运作中最显而易见的方面,在识解原诗人称指示代词“彼”时,许译将其还原为第三人称指示词“he”,与原诗指示自由情景相符;汪译把指示自由的“he”改为依赖于情景的第一人称指示代词“I”,通过“采桑女”视角的主观描述反映“采桑女”敢于表达爱意和情感的形象;理译则使用指代不明的疑问代词“who”,前四句中未出现其他明显人称指示代词,感情色彩相对微弱。在识解视角的定位指示代词维度时,许译使用“amid”构想男子与“采桑女”之间距离很近;汪译使用具有对比关系的方位代词“here,there”,表现“采桑女”与所思男子之间在空间位置上存在距离感,然而,“采桑女”仍然对男子爱慕不已;而理译则未出现能够显示“采桑女”与所思男子之间存在空间位置的定位指示代词。根据译文文本中不同视角相关指示元素的呈现,如人称指示代词、定位指示代词等,表明视角不仅是刻画塑造人物形象的关键识解方式,同时也能够表现出不同译者存在主观性和客观性差异。
4. 认知参照点
认知参照点模型由认知语言学家Langacker提出,是理想化认知模型的一个重要形式,也是人类拥有的一项基本认知能力[14]6。认知主体通过认知参照点即可达成对目标事体的心智接触,即人们可以通过一个事体概念建立起对另一个事体概念的心理接触。
认知参照点模型的具体操作运行过程如下:认知主体C为了完成对指定目标事体T的认知识解,首先运用参照点能力选定某一事体作为认知参照点R,然后再依据认知参照点所辖认知区域D内虚线箭头所示的认知路径,完成对目标事体的识解过程。诗歌中“以物起兴”的手法实际上是作者的认知识解表现,作者作为认知主体C为了创作初衷,运用认知参照点能力选定某一事物作为参照点R,然后再依据认知参照点所辖认知区域D内的虚线箭头所示路径,完成对目标事体的识解过程。作者创作作品过程中所发生的这一认知识解能力,在译者生成译文中同样会发生,但译者不免会对作者创作时所进行的认知参照点识解产生理解偏差。
《诗经》中的“采桑诗”多以桑树起兴,如《诗经·卫风·氓》中第三、四章则以桑叶起兴,通过描述从桑叶青青到桑叶黄落的过程,显示女子年龄、容颜的由盛到衰,同时暗示了时光的推移。“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许译:
How fresh were mulberries
With their fruit on the trees!
…….
The mulberries appear
With yellow leaves and sear.
……[9]60-61
汪译:
The mulberry leaves are green
Before they fall from the tree.
…….
The mulberry leaves are dry
When from the tree they fly.
…….[5]105-107
理译:
When on the mulberry tree the leaves
All hang in glossy state,
The sight is fair. O dove, beware;
……
When sheds its leaves the mulberry tree,
All yellow on the ground,
And sear they lie. Such fate have I
Through my rash conduct found.
……[11]105-106
基于认知参照点理论阐述译者翻译过程中的认知参照点识解:译者首先识解原诗作者对“桑意象”象征含义的建构,即桑叶由绿到黄、由盛到衰的自然变化与女子年龄、容颜的生理变化搭建认知关联;然后,借助认知参照点的识解能力在译文中构建“桑意象”的表面义和隐含义。对比三种译本,许译主要侧重通过句式不同呈现桑叶由绿到黄的变化,译文使用强调句“How……”表达“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使用陈述句翻译“桑之落矣,其黄而陨”,通过语气上的对比表现女子从年轻气盛到年老色衰的哀叹之感;汪译文中认知参照点桑树与目标事体女子之间的认知关联表达并不明显,中规中矩译出原文桑叶的表面义;理译以物喻人、借物抒情的旋律则主要体现在“the sight is fair”和“sear they lie”上。
三、 结语
根据认知语言学家在认知语法领域提出的不同识解方式,焦点与背景、详略度、视角、认知参照点,解读不同译者在《诗经》“桑意象”象征含义和“采桑女”形象层面英译过程中所发生的认知识解和识解重构。结合具体语例对比分析“桑园诗歌”不同认知识解维度的翻译,发现“语言并非情景的直接反映,而是人们对情景所做识解的表征,语言表达的意义本质上是人们对情景的识解,且语言形式体现人们对情景的识解方式”[3]85。不仅如此,不同民族从某种程度上虽说具有相同认知能力或存在认知共性,面对相同情景时对识解方式的理解和选择仍然有所差别,这与译者的体验认知和经验认知也是分不开的。典籍翻译作为传播中国古典文学、中国古代社会文化的重要载体,其宏观研究与微观研究都是必不可少的,深入精细的微观研究为宏观研究打下了坚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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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洋】
English Translation of “Image of Mulberry” and “Image of Mulberry-Picking Women” inTheBookofPoetryfrom perspective of Cognitive Grammar: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ree Different English Versions
TangJ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Guangxi University, Nanning 530004, China)
Abstract:Based on four kinds of construal, figure/ground, specificity, perspective, cognitive reference point in Cognitive Grammar, classic translation concerning the poetic theme of mulberry in The Book of Poetry is explored from a micro perspective, aiming to expound and analyze the symbolic meaning of “image of mulberry”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image of mulberry-picking women”. The research findings indicate that, language is not direct reflection in some certain context but conceptualization of people’s construal, specifically, the meaning expressed by language is construal based on the context and the language forms are construing ways to recognize and interpret context; different nationalities generally have cognitive universality but differences exist in understanding and choosing of construal due to translators’ body cognition and experience cognition.
Key words:cognitive grammar; The Book of Poetry; “image of mulberry”; “image of mulberry-picking women”;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different English versions
中图分类号:H 05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5464(2016)01-0138-05
作者简介:唐婧(1991-),女,黑龙江牡丹江人,广西大学硕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2015-1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