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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群体凝聚力与群体绩效关系的实证研究

2016-04-06张铁明谭延敏陆盛华金宁张学文

天津体育学院学报 2016年5期
关键词:回归方程凝聚力社团

张铁明,谭延敏,陆盛华,金宁,张学文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群体凝聚力与群体绩效关系的实证研究

张铁明1,谭延敏1,陆盛华2,金宁1,张学文2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是社会治理背景下的重要体育组织,对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群体凝聚力与群体绩效关系进行探讨有助于全民健身组织的网络化建设与可持续发展。采用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群体凝聚力与群体绩效的修订问卷,对武陵山片区1 253名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进行调查。数据显示:群体凝聚力量表(2个维度,8个条目)和群体绩效量表(3个维度,9个条目)的信效度检验结果良好。群体凝聚力量表的2个维度健身吸引、社交吸引和群体绩效的3个维度健身绩效、群体满意度、组织演进相关具有统计学意义,健身绩效和年龄有弱相关关系,群体满意度、组织演进都与学历有弱相关关系;逐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健身吸引、社交吸引和年龄可以解释健身绩效36.2%的变化;社交吸引、健身吸引能够解释群体满意度35.5%的变化;社交吸引、健身吸引和学历对组织演进具有协同效应,可解释其29%的变化。以量化研究和质性研究相结合的形式对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群体凝聚力与群体绩效的关系展开讨论,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管理启示。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群体凝聚力;群体绩效

国内外学界研究认为,群体凝聚力对运动绩效的影响非常大(MARTENS,1972;SHANGI,1978;LINK,1980;LANDERS,1982;张立,1992;张忠秋,1996;马红宇,2002;马德森,2005等)。但研究的群体均是在正式体育组织干预下对运动团队、竞赛团队进行地探讨[1],而对松散型的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2]在锻炼或比赛时凝聚力与绩效关系的研究鲜有涉及。相关理论研究也证实了群体凝聚力是社会组织稳定发展的重要特征[3],凝聚力的产生与群体成员的幸福感、归属感、认同感、成就感等群体绩效有关联[4],并通过群体锻炼获得了组织演进的动力[5],直接促进群体成员锻炼的坚持性[6]。目前,对类似于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的问题研究与探讨主要集中在如何进行识别、组织、管理与规划发展上,并且这种关注重点多放在公共体育服务的辅助功能上。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之间的健身互动和彼此间的交往对群体凝聚力的影响如何?群体成员之间的“黏合度”怎样?群体绩效是如何酿造的?本文从群体凝聚力的视角来探讨群体绩效问题,为研究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的有效治理提供了新的解释范式。

1 研究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研究的样本是来自武陵山民族地区湖北、湖南、重庆、贵州等地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1 500名(有效1 253)。调查对象的性别结构中,男性41.95%,女性58.1%;年龄段中比例最高的前3位集中在31~60岁,比例分别为15.3%、22.9%、17.4%,占调查对象的55.6%;第4位是61~70岁,比例为14.4%,第5位是21~30岁,比例为14.1%;第6、7七位分别是20岁以下和70岁以上的人群,比例分别为12.1%、3.7%。学历结构中前3位集中在本科、高中或中专、大专,比例分别为26.8%、21.8%、19.2%%,占调查对象的67.8%。初中以下的比例为24.5%,研究生及以上的比例为7.7%。

1.2 研究方法

1.2.1 文献资料法课题查阅了关于群体凝聚力、团队绩效的相关书籍、期刊等100余部、篇。群体凝聚力量表的设计参考了DOBBINS[7]与BOLLEN[8]、马红宇[9]、马德森、邓小刚、陈振勇、张铁明相关研究成果。团队绩效参考了董临萍、芦慧、柯江林等关于群体组织绩效、团队绩效量表,为本课题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

1.2.2 调查法群体凝聚力问卷:本课题采用Eisenberger的做法,选取题项中因子载荷最高的5项作为本研究的量表,且本研究将定位于个体层面的测量调整为群体层面[10]。通过学界常用的DOBBINS与BOLLEN群体组织凝聚力的测量量表、马宏宇的群体环境问卷、何培的非正式组织凝聚力量表[11]以及开放式访谈等方法获取了14个条目。为了使问卷的问答方式更符合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的想法,本量表条目内容的陈述融合了中西方两个量表,采用5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凝聚力越强,通过小样本(发放185份,有效150份)的调查及检验,提取了2个主成分因子健身吸引和社交吸引,保留14个条目,量表的信效度符合社会调查的要求。

群体绩效问卷:问卷参考了BARKER[12]和HACKMAN[13]、陈国权[14]以及董临萍、芦慧、柯江林组织绩效、团队绩效测量量表,以及开放式访谈等获取了初始的12个条目。为了使问卷的问答方式更符合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的想法,本量表条目内容的陈述融合了中西方两个量表,采用5级评分,得分越高表明群体绩效越明显,通过小样本(发放185份,有效150份)的调查及项目分析、因子分析,提取了3个主成分因子健身绩效、群体满意度和组织演进,保留了12个条目,信效度符合社会调查的要求。

大样本调查:对武陵山片区(湖北、湖南、重庆、贵州)内部分健身站点、广场舞、文艺团、辅导站、俱乐部等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发放问卷1 500份,回收1 435份,有效问卷1 253份,有效回收率为83.53%。问卷发放前对参与调研的教师和大学生调查员进行了分期分批培训。

1.2.3 数理统计法应用SPSS20.0、LISREL8.53软件对有效数据进行了描述统计、项目分析、因子分析、信度分析、相关分析、回归分析等。

2 结果

2.1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群体凝聚力量表的信效度检验

对群体凝聚力量表数据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方法:主轴因子分析、Promax斜交旋转,Kappa=4),以特征值大于1为标准提取因子,把公因子方差小于0.4的和因子载荷小于0.45的条目去掉[15-16],进行多轮分析,删除了5个条目,得到2个因子,分别命名为健身吸引(4个条目)、社交吸引(4个条目),贡献率为58.838%。

对武陵山民族地区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群体凝聚力量表数据(1 253份)进行内部一致性信度分析,群体凝聚力的2个分量表健身吸引、社交吸引的Cronbach’s α值分别为0.779、0.741,总的群体凝聚力量表的Cronbach’s α值为0.814,可见群体凝聚力量表的内在一致性信度良好。效度检测中,通过Lisrel8.53软件对编号601~1253的数据中群体凝聚力的两个维度进行了验证性因子分析(n=653),结果显示:RMSEA=0.061,GFI=0.98,CFI=0.98,NNFI=0.97,PNFI=0.66。由各指标可知[17-18],群体凝聚力量表的结构效度良好。

表1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群体凝聚力量表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n=1 253)

2.2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群体绩效量表的信效度检验

提取方法:主轴因子分解,斜交旋转。

对群体绩效量表的有效数据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方法同上,进行了3轮,删除了3个条目,得到3个因子,分别命名为健身绩效(3个条目)、组织演进(3个条目)、群体满意度(3个条目),累计贡献率为67.353%。经过Cronbach’s α系数的检验,各分量表健身绩效、群体满意度和组织演进的的Cronbach α值分别为0.794、0.692、0.738,群体绩效总量表的信度系数为0.853,该量表也具有良好的信度。效度检测中,通过Lisrel8.53软件对编号601~1253的数据中群体绩效的3个维度进行了验证性因子分析(n=653),结果表明:RMSEA=0.054,GFI=0.98,CFI=0.99,NNFI=0.98,PNFI=0.65。从指标性能上看[17-18],群体绩效量表具有非常好的构想效度。

表2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群体绩效量表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结果(n=1 253)

2.3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人口统计学变量、群体凝聚力各维度与群体绩效各维度的相关分析

本文依据KISHTON和WIDAMA[19]的处理方法,先对数据进行打包,总的群体凝聚力、群体绩效量表的Cronbach’s α值分别为0.814、0.853,5个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788、0.779、0.794、0.780、0.669,在0.669~0.794之间,均大于0.6,满足打包处理的单维与同质条件,可以分别取均值进行相关分析。采用随机法将社交吸引、健身吸引、健身绩效、群体满意度、组织演进以及群体凝聚力、群体绩效所包括的条目分别打成7个包。利用SPSS20.0软件的相关分析功能对人口统计学的5个变量性别、年龄段、学历、月收入和职业以及群体凝聚力的2个维度均值、群体凝聚力的均值、群体绩效的3个维度均值进行了相关分析,结果见表3:年龄与健身绩效在0.01的水平上相关具有统计学意义,相关系数只有0.081,呈弱相关关系[20];学历与群体满意度、组织演进在0.01的水平上相关均具有统计学意义,相关系数分别为0.075、0.090,也呈弱相关关系,其他人口统计学变量与群体绩效的三个维度在0.05的水平上相关都不具有统计学意义。群体凝聚力的2个维度健身吸引、社交吸引和群体绩效的3个维度健身效果、群体满意度和组织演进的双侧检验都在0.01的水平上相关具有统计学意义。

表3 人口统计学变量、群体凝聚力与群体绩效各维度的相关系数矩阵(n=1 253)

2.4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群体凝聚力及其维度对群体绩效的影响

本研究采用了逐步回归分析的方法,对影响群体绩效3个维度健身效果、群体满意度、组织演进的年龄、学历、群体凝聚力的2维度变量以及打包后的群体凝聚力进行了2次逐步回归分析,并对各模型参数进行了比较,试图找到影响健身效果、群体满意度和组织演进3个变量比较适合的相关变量,建立影响群体绩效相对完善的回归方程。逐步回归分析的结果见表4、表5、表6。

2.4.1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个体特征、群体凝聚力及其维度对健身绩效的影响第一次以健身绩效为因变量的逐步回归分析引进的自变量有:年龄变量、群体凝聚力的2个维度健身吸引和社交吸引,共3个自变量,利用Spss20.0软件的逐步回归分析功能建立了3个回归方程模型1—模型3(见表4)。健身吸引、社交吸引、年龄3个变量依次进入回归方程模型1、模型2、模型3,每次增加一个自变量,先进入的自变量是健身吸引,从回归系数的大小可知,它对健身绩效的影响程度最大(模型3中,β=0.376,P<0.001),其次是社交吸引(模型3中,β=0.313,P<0.001),最后进入的是年龄变量(模型3中,β=0.084,P<0.001)。说明用健身吸引、社交吸引、年龄能够很好地解释健身绩效的变化。随着进入的自变量逐渐增多,判定系数R2(R2等于回归平方和在总平方和中所占的比率,体现了回归模型所解释因变量变异的百分比,也是判定线性回归直线拟合优度的重要指标)依次为0.282、0.356、0.363,△R2(与上个模型比较)依次为0.074、0.007。为了消除自变量的个数及样本量的大小对判定系数的影响,计算了回归方程调整后的判定系数R2,结果显示:模型1、模型2、模型3调整后的判定系数R2分别为0.281、0.355、0.361,调整后的判定系数R2的值逐渐增大,从模型1的0.281增大到模型3的0.361,相对增大了0.080,说明递增了自变量后的方程拟合效果较好,由此可见2个群体凝聚力维度和年龄变量对健身绩效的影响具有协同效应。同时,对3个回归方程模型进行了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各F值的显著性均得到了验证,模型1—模型3的回归效果均在0.000的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见表4)。模型3的共线性统计量容差介于0.755~1.000之间;VIF的值介于1.000~1.325之间远小于5,所以不存在共线性问题[21]。

第二次以健身绩效为因变量的逐步回归分析引进的自变

表4 群体凝聚力及其维度对健身绩效的逐步回归分析结果(n=1 253)

表5 群体凝聚力及其维度对群体满意度的逐步回归分析结果(n=1 253)

表6 群体凝聚力及其维度对组织演进的逐步回归分析结果(n=1 253)

量有:年龄和打包群体凝聚力,共2个自变量,建立了2个回归方程模型4、模型5(见表4),首先进入回归方程的是打包群体凝聚力(β=0.596,P<0.001)变量,其次是年龄(β=0.083,P<0.001)。说明用群体凝聚力和年龄变量的变化能够很好的解释健身绩效的变化。随着进入自变量的增多,判定系数R2依次为0.355、0.362,△R2(与上个模型比较)为0.007。模型4、模型5调整后的判定系数R2分别为0.355、0.361,从模型4的0.355增大到模型5的0.361,相对增大了0.006,说明递增了自变量后的方程拟合效果较好。同时,对回归方程模型4、5进行了方差分析,结果显示:F值的显著性得到了验证,说明回归方程模型4、5的回归效果在0.000的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打包群体凝聚力在模型5中的判定系数为0.362,稍低于2个分维度一起进入的回归方程3的判定系数0.363。说明打包群体凝聚力对健身绩效的解释力略微低于2个分维度的解释力。

2.4.2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个体特征、群体凝聚力及其维度对群体满意度的影响第一次以群体满意度为因变量的逐步回归分析引进的自变量有:学历变量、群体凝聚力的2个维度健身吸引和社交吸引,共3个变量,利用Spss20.0软件的逐步回归分析功能建立了2个回归方程模型6、模型7(见表5)。学历变量没有进入回归方程,说明用学历变量无助于解释群体满意度的变化;社交吸引、健身吸引2个变量依次进入回归方程模型6、模型7,每次增加一个自变量,先进入的自变量是社交吸引(模型7,β=0.357,P<0.001),其次是健身吸引(模型7,β=0.332,P<0.001)。说明用社交吸引、健身吸引能够很好地解释群体满意度的变化,从回归系数的大小可知,社交吸引对群体满意度的正向影响程度最大,其次是健身吸引。随着进入的自变量逐渐增多,判定系数R2依次为0.272、0.355,△R2(与上个模型比较)为0.083。模型6、模型7调整后的判定系数R2分别为0.271、0.354,从模型6的0.271增大到模型7的0.354,相对增大了0.083,说明递增了自变量后的方程拟合效果较好,由此可见2个群体凝聚力维度变量对群体满意度的影响具有协同效应。同时,对2个回归方程模型进行了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各F值的显著性得到了验证(见表5),说明模型6、模型7的回归效果均在0.000的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

第二次以群体满意度为因变量的逐步回归分析引进的自变量有:学历和打包群体凝聚力,共2个自变量,建立了1个回归方程模型8(见表5)。学历变量没有进入回归方程,说明用学历变量无助于解释群体满意度的变化;打包群体凝聚力变量进入了方程,其回归系数具有统计学意义(模型8,β=0.596,P<0.001),说明用打包群体凝聚力的变化能够很好地解释群体满意度的变化。其判定系数R2值为0.355,调整后的判定系数R2的值为0.354,说明引入群体凝聚力自变量的方程模型8拟合效果较好。同时,对回归方程模型8进行了方差分析,结果显示:F值的显著性得到了验证,说明回归方程模型8在0.000的水平上回归效果具有显著性。群体凝聚力打包后建立的模型8的判定系数为0.355,和2个分维度建立的模型7的判定系数0.355相等。说明打包群体凝聚力对群体满意度的解释力度与2个分维度的解释力等同。

2.4.3 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群体凝聚力及其维度对组织演进的影响第一次以组织演进为因变量的逐步回归分析引进的自变量有:学历变量、群体凝聚力的2个维度健身吸引和社交吸引,共3个自变量,建立了3个回归方程模型9、模型10、模型11(见表6)。社交吸引、健身吸引、学历3个变量依次进入了回归方程模型9、10、11,每次增加一个自变量。说明用社交吸引、健身吸引、学历能够很好地解释组织演进的变化。在模型11中,从回归系数的大小可知,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社交吸引(β=0.372,P<0.001)变量对组织演进的正向影响程度最大,其次是健身吸引(β=0.238,P<0.001)变量,再次是学历(β=0.052,P<0.05)变量。随着进入的自变量逐渐增多,判定系数R2依次递增,分别为0.244、0.288、0.290,△R2(与上个模型比较)依次为0.044、0.002。模型9、10、11调整后的判定系数R2分别为0.243、0.286、0.289,调整后的判定系数R2的值随着自变量的递增逐渐增大,相对增大了0.046,说明递增了自变量后的方程拟合效果较好,由此可见2个群体凝聚力维度和学历变量对群体绩效的影响具有协同效应。同时,对3个回归方程模型进行了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各F值的显著性得到了验证,说明模型9、10、11的回归效果均在0.000的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见表6)。模型11的共线性统计量容差介于0.753~0.995之间;VIF的值介于1.000~1.327之间远小于5,所以不存在共线性问题[21]。

第二次以组织演进为因变量的逐步回归分析引进的自变量有:学历和打包群体凝聚力,共2个自变量,建立了2个回归方程模型12、13(见表6)。打包群体凝聚力和学历变量依次进入了回归方程模型12、13,在模型13中,打包群体凝聚力变量的回归系数最高(模型13,β=0.528,P<0.001),对组织演进的正向影响最大,其次是学历变量(模型13,β=0.053,P<0.05)。说明用打包群体凝聚力和学历的变化能够很好地解释组织演进的变化。模型13的判定系数R2值为0.285,比模型12判定系数R2值0.282增大了0.003。调整后判定系数R2的值为0.284,比模型12的调整后判定系数R2的值0.282递增了0.002,说明递增了学历自变量在解释组织演进的变化上起了作用,模型13的拟合效果较好。同时,对回归方程模型12、13进行了方差分析,结果显示:F值的显著性得到了验证,说明模型12、13的回归效果在0.000的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打包群体凝聚力为主要自变量的模型13,其判定系数R2值为0.285,略低于2个分维度的回归方程模型11的判定系数R2值0.290。说明打包群体凝聚力对组织演进的解释力度弱于2个分维度的解释力。

3 讨论

由于经济发展与居民健身需求的快速增长,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这种自给自足型的锻炼群体遍地开花。群体成员多数是为了交友、娱乐和健身才参加的,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的群体凝聚力大小,直接影响到了成员的各种需求,期待自己在锻炼群体中有很好的健身效果(健身绩效),拥有共同的群体志愿,希望锻炼群体发展壮大(组织演进),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群体满意度),年龄、学历以及健身吸引、社交吸引等多元因素在群体绩效的不同维度中各司其职,所起作用有差异。

3.1 群体凝聚力对健身绩效的影响

表4显示,群体凝聚力变量中的健身吸引、社交吸引、年龄对健身绩效具有协同效应,打包群体凝聚力对健身绩效的影响力(模型5,R2=0.362)略微弱于分维度的影响力(模型3,R2= 0.363)。

通过逐步回归分析(见表4),群体凝聚力的2个维度健身吸引、社交吸引以及年龄对健身绩效的变化有很好的解释力。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有规律(每周几次)的社团活动,满足了各阶层人们的健身组织载体的需求(健身吸引),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成员的体形,提高了其身体机能和身体素质水平;同时,频繁面对面的互动,使得他们间的扁平关系日益密切,增进了彼此间的友谊(社交吸引)。而且年龄越大的人,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参与体育社团活动成为了其刚性需求,通过一段时间的坚持锻炼,其身体状况会有不同程度的改观,在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中获取的健身绩效较年龄小的人群更好。从不同年龄者的访谈中可见其健身绩效的差异。

访谈主题:你为什么要参与群体健身?效果怎样?(对话截取)

郭(女,28岁左右,广场舞,恩施利川文化传媒广场):我生完孩子太胖了,来这里减肥,我已经瘦了5斤了(健身吸引),来这里减肥的同时,也认识了很多朋友(社交吸引),大家一起跳舞很开心,呵呵……

汪(男,40岁左右,网球,重庆江南体育馆):我是5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三高,差点就走了,后来在朋友的介绍下,打起了网球,虽然打得不是很好,但是大家说我看起来比来之前瘦了,我自己也觉得越来越有劲,走远路也没有觉得很累了(健身吸引),而且打完了,经常一起吃饭聚会,AA制,交朋友,很好(社交吸引)。

田(男,65岁左右,太极拳、太极剑,铜仁印江县民族广场)我“三高”,据说老年人打打太极对我的病有帮助,我从开始练到现在快3年了,血压始终没有上来,很稳定,原来走路头晕,现在好多了(健身吸引),这个年龄主要是健身,大家一起气氛好些,而且互帮互学,有朋友吸引着,容易坚持(社交吸引)。

从访谈中了解到,群众参与群体健身多数是由于减肥、健身需要,同时,时间久了还收获了友谊,他们对外的口碑宣传主要是两个方面:可以健身、可以交友。

不管什么项目的体育社团成员,不管多大年龄的社团成员都希望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过幸福的生活。经常性有规律的社团活动是成员积极参与体育锻炼、保持身心健康的奠基石,所以成员们都希望社团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大家齐心协力共同维护社团目标,提升群体凝聚力,这样大家在社团中的各种多样化的需求才能得以满足,群体健身的效果才能凸显出来。人是心理动物,其健身效果很大程度上与心理状态相关。否则社团成员间矛盾重重,你争我吵,大家来这里锻炼时心情就会不愉快,健身的动力受到社团气氛的阻碍,健身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正如古乐朋在《大连接》里的观点:每一个快乐的朋友,让你也快乐的概率大约增加9%。每一个不快乐的朋友,让你也不快乐的概率减少7%。与口袋里大把的钞票相比,一个素未谋面的三度分隔的人会对你的快乐产生更大的影响[22]。研究表明,一个运动员自身的快乐与团队成员的快乐呈高度正相关,而与比赛结果却没有太大的关系。运动员越开心,对改进团队绩效的作用越大[22]。所以成员在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中获取的健身效果与社团的锻炼氛围及成员间友谊的密切程度相关联,健身吸引和社交吸引都是个人健身不能比的。因为健身吸引、社交吸引和年龄都进入健身绩效的回归方程模型3,共同解释健身绩效36.3%的变化。由三个自变量的回归系数可知,健身吸引对健身绩效的影响力最大,其次是社交吸引,年龄的影响最小。打包群体凝聚力对健身绩效的解释力略弱于2个分维度对健身绩效的解释力。古乐朋还证实了群体内存在大量连接的集中化网络,这种网络形式有利于强化集体健身行为[22],健身效果也因为群体行为被强化而得以提升。

3.2 群体凝聚力对群体满意度的影响

表5显示,群体凝聚力的社交吸引、健身吸引维度对群体满意度的影响具有协同效应,打包后群体凝聚力对群体满意度的影响力(模型8,R2=0.355)与分维度的影响力(模型7,R2=0.355)等同。

逐步回归分析的结果显示(见表5),群体凝聚力的社交吸引、健身吸引维度对群体满意度的变化有很好的解释力,学历变量没有进入回归方程,说明学历无助于解释群体满意度的变化。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是为了满足大家的健身、交友、娱乐休闲的需求而自发成立的,如果事实证明大家的愿望得以满足,那么大家对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的群体满意度就会增加,大家参与的主动性、积极性就会持续增加,群体凝聚力得以提升。群体成员的满意度逐步增加,群体绩效也会逐步增加,群体的快速稳定发展不在话下。所以该类社团的负责人和相关政府部门应把社团的活动内容、形式、组织方法等放在如何提升大家的群体满意度上。

访谈主题:你对这个锻炼群体满意吗?(对话截取)

谭(女,60岁左右,广场舞,恩施巴东县实验小学):满意满意,几个老朋友闲来无事,一起跳跳舞,打发时间,我们的身体都不怎么好,来这里锻炼身体,出出汗,排排毒,蛮好的,呵呵……我会一直坚持下去。

田(女,50岁左右,羽毛球,恩施市体育馆):我们每周都打个2-3次,在这里感觉很快乐,我挺喜欢这个队的,经常一起打球锻炼,我主要是减肥、健身,也结交了几个好朋友,大家都希望就这样一直下去,哈哈……

刘(男,35岁左右,篮球,铜仁印江县民族中学)我从上学的时候就喜欢篮球,断断续续一直打着,加入这个篮球俱乐部有几年了,大家水平差不多,也很谈得来,有时候打完球还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大家一起气氛很好,都是好哥们,而且互帮互学,有朋友们维持着,有归属感,容易坚持。

访谈得知,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对目前的锻炼状态还比较满意,能够满足其锻炼身体、结交朋友的需求。一个人加入社会团体的状况可以作为其社会化的标志,意味着他可以适应和融入社会。除了家庭和工作单位以外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的,就意味着被边缘化,是跟不上时代的现代人,已经“OUT”了。社团成员对社团的满意程度往往与在社团中能否满足其多元化的健身需求、交友需求等有关。社团的满意程度是成员决定是否继续留在这个社团的重要前提条件,所以影响社团成员群体满意度的因素同样会影响着社团的稳定与发展壮大。表6显示,成员在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中感受到的健身吸引和社交吸引在群体满意度感知中协同发挥作用。打包群体凝聚力和2个分维度对群体满意度的解释力等同。如果社团的集体目标恰好与每位成员的个体目标相一致,就会一定程度上增强每位成员的集体观念,以实现成员间的共同利益。社团满足成员需要的程度,决定了社团对成员的吸引力大小。在体育社团中通过群体锻炼收获的健康、快乐、友谊、归属等是成员所期待的,成员彼此间的健康吸引力和交友吸引力是在家庭和工作单位少有的,经常有规律的社团活动提升了成员的健康水平、技术水平和能力等,也结交了很多好朋友,使成员多元化的精神需求得以实现,社团对成员的吸引力就会加强。所以群体凝聚力是体育社团不可或缺的重要隐形资源,这是提高成员在群体中满意程度的重要“砝码”,是整个体育社团发展的“加速剂”。当集体目标与个体目标保持一致性时,群体满意度会加强,群体凝聚力与体育社团的群体满意度绩效成正比[23],自愿结成的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更容易产生接触和交流,加强彼此间的了解和信任,体育社团组织程度越高,社会集体行动的可能性越大[23],成员的群体满意度程度就越高。另外,成员彼此间关系的和谐稳定,能够带来社团与合作的效益。

3.3 群体凝聚力对组织演进的影响

表6显示,群体凝聚力变量中的社交吸引、健身吸引对组织演进具有协同效应,打包群体凝聚力对组织演进的影响力(模型13,R2=0.290)不及分维度的影响力(模型11,R2=0.285)大。

表6逐步回归分析结果显示,群体凝聚力中社交吸引、健身吸引以及学历对组织演进的变化有很好的解释力。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是自发自愿组建的,如果没有形成对成员的健身、交往等的吸引力,或者成员间的关系冷漠、纪律涣散,那么这个社团会很快趋于震荡、分裂、解散或重组。所以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是向前发展成为正式社团还是震荡、分裂、解散或重组,这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群体凝聚力的强弱。表6的模型11显示,健身吸引、社交吸引和学历对组织演进的解释力为28.5%。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对成员的健身吸引和社交吸引的大小,对成员多样化需求的满足程度,以及成员的文化水平、人际交往能力都影响着组织的发展壮大。所以大家都积极主动地动员自己的各种资源以便结交更多的朋友和提升健身效果,希望锻炼群体从无人知晓到被当地居委会、街道办以及政府部门关注,进而获取更多的社会资源,促进健身群体成为正式注册的体育社团,完成组织演进,递增群体绩效。另外,不同学历成员的朋友圈有差别,所获得的社会资本参差不齐,为社团服务的程度也有差异,学历层次越高,带给社团的社会资源越丰富,越有利于组织演进和群体绩效的提升。

访谈主题:你们的锻炼群体发展前景如何?(对话截取)

李(男,40岁左右,乒乓球,恩施风雨桥):大家旁晚闲来无事,一起打打球,出出汗(健身吸引),我们都希望有人来关注这个群体,多投资买些器材,或者建个挡风遮雨的篷子,现在大家都自学,打的不好,能有人教更好,前些日子,我们队里的一位中学老师把他们学校的体育老师带过来啦,教教我们发球的技巧,大家反映蛮好,居委会有时会来管一下,呵呵……发展前景一般般吧。

刘(女,55岁左右,民族舞,咸丰县民族广场)我们经常被邀请参加各种表演和比赛,表演服装都有好多套,多数都是自己花钱买的,也有获奖后置办的,原来的路灯昏暗,还经常坏掉,现在因为有县长(已退休)在这里锻炼,所以我们晚上练习的灯光问题解决了,大家练习的积极性更高了。现在这个文体促进会关注我们、社区关注我们,有比赛啊、表演啊通知我们,我们自己联系(社交吸引)挣点儿外快,这样发展下去,应该会越来越好吧,呵呵……。

访谈得知,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是群众锻炼身体、结交朋友,实现其健身生活化、生活社会化的一个平台,社团发展的场地、器材、经费、信息等等的需求或多或少不能得到满足和实现,学历层次高的或者社会交往人脉广的成员队伍凝聚力相对好一些。其他普通人群的社团成员的需求满足度不高,这就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群体的向心引力,影响群体绩效的提升。

群体凝聚力是研究者理解个体如何实现合作和克服集体行动问题以达到更高绩效的核心基础[24]。群体凝聚力与发展绩效成正比[23]。一个群体对成员的向心引力是群体向前发展的内部动力,高绩效团队需要成员间营造相互信任和相互尊重的氛围,如果成员间没有相互依赖感,没有共同的愿景,群体很快就会运转不良,出现震荡、分裂、解散、重组等问题[25]。群体凝聚力是从群体内部影响和决定了一个组织、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的成员之间的信任与合作状况。它从个人角度讲,在一个群体凝聚力很强的社群中生活和工作,其个人的需求会更加容易得到满足;从整个社会来讲,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的群体凝聚力的提高为政府治理创造了优良的社会土壤和生态环境[26]。HUANG[27]的研究也证实了任务凝聚力(健身吸引)高的团队成员更愿意与其他成员协调完成任务。同时,关系密切的成员能够更方便地相互交流并解决问题。因此人际凝聚力(社交吸引)也是在预期内完成群体目标的主要前因。因此,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的群体凝聚力正向影响着群体绩效(组织演进)的发展。

总之,群体凝聚力的健身吸引、社交吸引维度以及年龄、学历不同程度地影响着群体绩效的三个维度:健身绩效、群体满意度以及组织演进,群体凝聚力对成员的吸引力越强,社团的群体绩效越明显。群体凝聚力影响着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的群体绩效,虽然群体绩效的提高反过来会促进群体凝聚力的加强,但是群体凝聚力是“因”,而群体绩效才是“果”。在团队层面上,MULLEN和COPPER[28]较早对此进行了探索,CHANG和BORDIA[29]通过时间跨度数据证实群体凝聚力是群体绩效的原因,及群体凝聚力与群体绩效的正相关关系[30-32]。它帮助社团改善绩效的功能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作为人际关系的润滑剂和网络资源,社交吸引力有利于社团成员数量的递增,使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逐步壮大;第二,作为非营利的组织,健身吸引力为有“组织”健身需求的居民创造了社会“自治”的条件;第三,作为社会黏合剂,群体凝聚力为单个公民由“结社”而成为政府“失灵”的有效补充,进而成为改善政府社会治理的有效力量[33]。

4 结论与启示

4.1 结论

(1)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群体凝聚力和群体凝聚力量表的可行性在研究中得到验证,群体凝聚力量表包括了健身吸引(4个条目)、社交吸引(4个条目)2个维度。群体绩效量表包括健身绩效(3个条目)、群体满意度(3个条目)和组织演进(3个条目)3个维度。(2)年龄和健身绩效有弱相关关系,学历与群体满意度、组织演进有弱相关关系;群体凝聚力2个维度健身吸引、社交吸引都和群体绩效的3个维度健身绩效、群体满意度以及组织演进具有正相关关系。(3)群体凝聚力中的健身吸引、社交吸引和年龄可以有效解释健身绩效的变化36.3%,打包的群体凝聚力与分维度对健身绩效的解释力几乎等同。(4)群体凝聚力中的社交吸引、健身吸引能够协同解释群体满意度的变化,学历无助于解释群体满意度的变化,打包的群体凝聚力对群体满意度的解释力等同于分维度对群体满意度的解释力,均为35.5%。(5)群体凝聚力中的社交吸引、健身吸引和学历对组织演进变化具有协同促进效应。打包的群体凝聚力对组织演进的解释力(28.5%)弱于分维度对组织演进的解释力(29.0%),相差0.5%。

4.2 启示

相关部门应加强对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群体凝聚力的关注,使群体绩效能够通过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群体凝聚力的加强得到提升。从加强群体凝聚力的视角提出管理启示:一是加强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成员内部的交往互助行为,密切成员间的关系,提升成员间的信任程度,提高社交引力,二是充分挖掘社团成员的各种社会资源逐步成为社团获取科学健身信息、技术及资金支持的主要渠道,提高健身吸引力,进而提升群体满意度;三是相关部门通过长期有效的群体信任、培养一致的群体志愿,充分调动成员们横向、纵向的社会网络资源,使非正式结构体育社团逐步走上全民健身组织网络建设的正规道路,促进组织演进,提高群体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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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mpirical Stud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oup Cohesion and Group Performance of Spontaneous Sports Groups

ZHANG Tieming1,TAN Yanmin1,LU Shenghua2,JIN Ning1,ZHANG Xuewen2
(1.School of PE,South-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Wuhan 430074,China;2.School of PE,Jishou University,Jishou 416000,China)

Spontaneous sports group is a significant sports organiza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social governance.Discussion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oup cohesion and group performance of spontaneous sports groups is of great benefit to the network construction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fitness organizations.The paper using the revision of the questionnaire of group cohesion and group performance of spontaneous sports groups,conducted an investigation to 1253 members of spontaneous sports groups of Wuling mountain national regions.The data showed that the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of group cohesion scale(2 dimensions,8 items)and group performance scale(3 dimensions,9 items)tests good.The correlation of two dimensions of group cohesion scale:fitness attract,social attract had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ce with three dimensions of group performance scale:fitness performance,community satisfaction,organizational evolution.Meanwhile,fitness performance and age also group satisfaction,organizational evolution and education have weak correlation. The results of step-wise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fitness attract,social attract and age can explain 36.2%change of fitness performance;social attract,fitness attract can explain 35.5%change of community satisfaction;social attract,fitness attract and education background has a synergistic effect to the evolution of organization,also can explain 29%change of it.In this paper,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oup cohesion and group performance of spontaneous sports groups is discussed by the combination of quantitative research and qualitative research and on this basis put forward the management inspiration.

spontaneous sports groups;group cohesion;group performance

G 812.1;G 80-32

A

1005-0000(2016)05-380-08

10.13297/j.cnki.issn1005-0000.2016.05.003

2016-06-01;

2016-08-30;录用日期:2016-08-3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14BTY087)

张铁明(1968-),男,河北唐山人,教授,研究方向为体育管理学。

1.中南民族大学体育学院,湖北武汉430074;2.吉首大学体育科学学院,湖南吉首41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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