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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浦南墟妈祖信仰的兴衰嬗变

2016-04-04黄艺娜

黄艺娜

(福建师范大学 社会历史学院, 福建 福州 350007)



漳州浦南墟妈祖信仰的兴衰嬗变

黄艺娜

(福建师范大学 社会历史学院, 福建 福州350007)

摘要:浦南墟作为九龙江北溪流域商品集散地,在康乾时期成为龙溪县最大的墟市。在北溪航道存在多处险滩急流、滩濑落差大,容易发生意外的情况下,浦南墟纸馆等商人和放排工人为祈求生意顺利、生命安全,在下游江边虔诚修建妈祖宫。随着九龙江流域航运式微,浦南墟衰败,妈祖香火随之衰弱。江对面妈祖亭的妈祖职能发生转变。浦南墟妈祖信仰与九龙江航运、浦南墟的兴衰可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三者之间的联系密不可分。

关键词:浦南墟;妈祖信仰;九龙江领域

2012年,漳州市遴选出一批突出体现“海上丝绸之路”贸易特色的重要史迹,“浦南渡口”榜上有名。浦南渡口因处九龙江北溪下游之浦南镇而得名。在历史上,因繁忙的浦南渡口而逐渐形成繁荣的浦南墟,又因为浦南渡口和浦南墟而建造妈祖宫,带来妈祖信仰,成为当地重要的精神支柱。但随着近代九龙江航运式微,浦南墟的衰败,妈祖宫倒塌,妈祖信仰也逐渐被人们遗忘。本文爬梳钩沉,对漳州浦南墟妈祖信仰做初步探讨,以填补这一问题研究的缺失。

一、浦南墟概况

九龙江北溪上游龙岩、宁洋、华安,龙津江上游长泰、安溪的货物,在民国以前,需以水运输出,且必经浦南香洲渡。由于交通非常便利,能够充分发挥商品集散功能,浦南墟便应运而生。墟市是一种没有固定店铺的由各类商贩聚集设肆店而组成的市场[1]。

谢庐明根据墟市的功能对墟市进行分类,一是以满足农民一般性需求为主的生活资料和农业生产资料墟市;二是庙会;三是商品集散市场,既具有满足农民日用所需的经济功能,又具有为贩运贸易集散商品的经济功能[2]。浦南墟无疑属于第三种。

关于浦南墟产生情况的记载最早见于清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龙溪县志》,“墟之市,浦南为大(二十三四都,逢五、十日为墟期)”[3]。可以肯定浦南墟产生远远早于清朝康熙年间,因为方志记载的墟市都是发展到一定阶段才会予以关注。浦南墟成为龙溪县规模最大的墟市显然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易言之,浦南墟经过数十乃至数百年的发展才有可能成为龙溪县最大的墟市。

浦南墟原有六个角落,分别为金福角、福德角、祈保角、太保角、纸馆角、西角。金福角亦称“三县脚”,因地处华安、长泰、龙溪三县交界,主要为米市;福德角位于今王爷庙前小巷附近,主要为糖市,有兴农、永丰、建南、永和等七、八家糖行;祈保角、太保角无特别明确市集;纸馆角观音亭附近有粮食店,各种饮食、小吃、甜点、水果、干果、烟酒等琳琅满目;纸馆角妈祖宫附近,杉、布、纸为交易大宗;西角王爷庙附近,之前主要卖猪仔;今中心路附近,主要为鸡市。

二、浦南墟妈祖宫及其妈祖信仰

浦南墟的神明众多,包括王爷、关帝、观音等,至今依然享受旺盛的香火。可以说,众多神明能够满足浦南墟民众信仰的诸多诉求。浦南墟诸多神明在宫庙的联合和重构中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而天后妈祖居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们的视线。纸馆角的妈祖宫只留下一片废墟,树木、杂草丛生,妈祖的神像也不知所踪。据笔者调查所得,浦南墟人对于神明的信仰是很虔诚的,这令人不可思议。两位九十多岁的老人告诉笔者,浦南人并无信仰妈祖的传统,妈祖信仰是纸馆角的纸馆杉馆的商人所带来的。做生意风险大,江上、海上飘泊危险多,比一般人更需要祈求妈祖的庇护。纸馆的经营者、参与杉木纸张运输的放排工人大都不是浦南本地居民,他们来自九龙江北溪上游龙岩等地。

龙溪无木材,却有木材的贩卖。明清时期,经九龙江下运的货物以木材与纸为大宗,例如龙岩万安境内松、杉、杂木颇多,木材商人采购后装船直抵浦南靠岸,集中交易后,运至漳州、石码。纸是上游山区的重要输出品,漳平产纸亦多[4]。位于九龙江上游的龙岩和漳平,自古以来与闽南地区联系密切。唐开元二十四年(736)设立新罗(后改龙岩县),曾一度隶属漳州府;漳平县设立于明成化七年(1471),县治位于九龙江上下游分界处。而漳平县的设置正是明代中后期闽南地区商品经济日益繁荣、下游经济向上游不断辐射、政府加强控制的结果[5]。

在一片废墟之中,笔者在当地人的指引下,在妈祖宫附近一户人家的围墙上发现还嵌有关于妈祖宫的石碑《新建南浦宫碑》。因为受到风雨侵蚀,字迹损害严重,模糊不清,笔者勉强辨认,发现其主要涉及浦南墟捐建南浦宫,即捐建妈祖宫的情形。妈祖宫最早修建可能在康熙年间,乾隆四十一年(1776)大规模的修缮,甚至是重建,这个时间段刚好与浦南墟进入繁华阶段相吻合。这项浩大的工程由各方捐资筹建,包括官府、军方、民众等。浦南墟处在北溪沿岸单姓村包围之中,如金沙村陈姓、银塘村赵姓、玉兰村黄姓、碧溪村杨姓、溪园村林姓、渡东村李姓、水流社宋姓、松洲村钟姓等。因而碑文中捐资民众的姓氏繁多,如“梁、陈、赵、黄、杨、林、李、钟、王、朱、罗、包、蔡、邹、刘、郑、郭、张、阮、高、许、吴、曾、连、庄……”这说明浦南墟历史商贸之繁荣。碑文中包括“宝玉号”“德州号”等类似商船的字号,明确指出“六合船”。值得注意的是《新建南浦宫碑》的捐资芳名中提到“漳平”“厦门”“广西”等地人员捐资,上述地区人员为筹建妈祖宫捐资,自然与其在浦南墟的商贸行为有关。在《新建南浦宫碑》中,这三地捐资人员的排名都在前列,可以说是他们促进了妈祖宫的落成。那这些人员的具体身份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在紧挨着《新建南浦宫碑》的《凤岗楼牌记》中得到部分解答。《凤岗楼牌记》提及道光贰拾玖年(1849)在浦南墟沿江边上修建凤岗楼,以便在高处及时发现匪徒行踪,旨在保护北溪一带的商贸往来,有效扼制土匪的骚扰。这关系商家利益,众商家捐资筹建凤岗楼。从碑文的捐资芳名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商号、船只,他们分别是“金协隆”“金万宁居”“金庆和”“金恒盛”“金泰和”“金义兴”“金万兴号”“鼎英居”。“金协隆”“金万宁居”“金庆和”等多家纸馆至今仍为浦南人津津乐道,他们解释“金”字意味着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浦南拥有清代闻名闽南的造纸厂。据传唐朝陈太常(皇宫御厨管理)被贬入闽,在漳平定居,其后裔经营纸业,在浦南镇创办“文和馆”。文和馆在妈祖宫正后方,当地有的老人认为妈祖宫就是文和馆的人建造的。据说“金文和”牌匾上的三个大字,都是金子所雕,每字三两。该馆建筑规模大,房屋建筑为“日”字形,类似马廊的形状。前后三进,两座天井,面积约七千多平方米,一楼作为仓库囤货,二楼住家,共有56个房间。天井可搭台演戏,同时能做三场戏。文和馆内后进房屋中供奉着妈祖,馆内经常做双坪戏以供妈祖观看。可惜文和馆在文革期间被烧毁。

据当地老人介绍浦南墟比较著名的四大纸馆分别是:金文和、金万成(又叫万成馆,在今保健院处)、金协隆(曾作为供销收购站)、金和隆。笔者发现碑文中的“金协隆”就是四大纸馆之一。纸馆角在民国时期不仅有以上四大纸馆,另有连兴纸馆(包括上、下连兴纸馆2个,上连兴是曾作为粮行馆;下连兴在原先水流和何厝的的交界处。何厝和水流曾同属一保,即浦头保)、万能居(在原来水流村庙旁,文革期间被拆除)、半溪馆、三馆(2个)、大兴馆(2个)、金庆和馆(遗址仍存在,后曾作为养生堂收养孤儿,工会成员也曾居住过)等十几家纸馆或兼杉行。据说漳州、厦门、龙岩三地都派官员到浦南墟金福角建立三县公署进行办公,针对杉木进行抽税。

妈祖宫在浦南墟曾经处于重要地位,妈祖宫的码头,是九龙江北溪上游杉、木、竹、纸等商品的集散地,每天江面上停泊着七八十只船。石码、漳浦、安海等地商人都到此购买杉木。从上文两块碑文分析,妈祖宫的修建确实与纸馆分不开,那是否与浦南墟人毫无关系呢?现居住于浦南墟纸馆角的杨梅女士则不这么看。相反她认为妈祖宫就是浦南墟人所建的,纸馆角的家长集众人资本而建成。只是现在由于资金所缺,无法重建。

杨梅女士回忆中的妈祖宫极其精美壮丽。妈祖宫是一幢木制建筑,分为上、下两层。妈祖宫前开满英雄花,大石墩、高门槛、厚门板、朱红大门,连宫内摆放的荷莲都极其讲究。妈祖宫下层为走廊过道,上层供奉妈祖神像。妈祖神像前有一口四角深井。妈祖神像是樟木所雕,有一米多高。妈祖极其灵验,传说有个做生意的厦门人来到妈祖宫中卜卦,询问出海事宜。结果显示不宜出海。这个生意人心里很着急,后来冒险强行出海,结果不幸遇上了台风。

妈祖宫下层走廊过道分为左、右通道。面向北溪,左边通道供灵柩通行,主要是针对到浦南做生意突然病故,或者在放排中不幸丧生的人。九龙江流经华安境内时,全程分为上、中、下三段。上段始于与漳平交界处小杞至城关37公里;中段始于华安城关至新圩长23公里;下段始于新圩至丰山碧溪(江对面即浦南),全长47公里。北溪航道多处险滩急流、蜿蜒曲折、礁石纵横、滩濑落差大、水流湍急。建国前由于未能得到有效的整治和疏浚,航行、放排事故经常发生。上、中两段有“纸船铁公”之称。船只过险滩要互助,遇浅滩要搬货,逆水要下船拉牵。放排工人随时有遇险水葬的危险,有一句顺口溜说:“放排、放排,有尸无埋,有神主无墓牌”。尤其上段航道,建国前是闽西生产的纸张、木料及其它土特产品进入华安县转运漳州、厦门的主要水上通道。但因航道险,只能行驶2-3吨的木制尖头船。木排放运时也有捎带一些竹木制品。常常因遇滩石造成船翻、排散、人亡事故[6]。放排工人在北溪的险滩急流、礁石纵横、滩濑落差大中遭遇不幸后灵柩就从妈祖宫下的丧道送回家乡。右边则是人们正常通行的过道,当地人分别称为丧道和人道。

无论是坐商还是行船,大自然的神秘、恐怖,都令人感到人类的渺小、可怜,因而人们对于威力无边,能够帮助人们战胜汹涌怒涛和莫测风波的妈祖倍加信仰,迫切需要依靠妈祖的神力保证商旅安全、生意顺利[7]。浦南墟纸馆角的商户和放排工人生存与发展都需仰仗九龙江航运,对于妈祖信仰极为虔诚,无不祈求筏运平安。在当地老人的记忆中,20世纪30年代至40年代这二三十年期间,妈祖宫旁做纸、杉、木生意的人(主要是龙岩人),为了答谢神明,每年三月廿三日起开始演戏酬神。妈祖宫里好戏连台,有北方戏剧如京剧,有乡土剧如芗剧,也有潮洲戏,也有从上海聘请戏班过来演戏,热闹非常。浦南纸馆角每年做戏时间长则半年,短亦三个月左右,年年如此,而且当面锣、对面鼓在北溪溪沙上双坪斗戏,从夜幕时分直至天明。解放后的一段时间内依然如此。放排工人为了忻求平安,船只到达纸馆角的妈祖宫、和睦社的妈祖亭(妈祖宫江对面)两地,都要鸣放鞭炮。这两个地方的鞭炮声经常一响就是一天。

据《芗城区志》载,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由商人办企业,在浦南投资3万元,建造纸厂。清宣统二年(1910),造纸改产中仔纸(即包纸),后受龙岩纸和外国旧报纸冲销,地产土纸销路不畅通。抗日战争时期,海运不通,旧报纸中断,造纸业又一度转好。抗战胜利后,旧报纸冲销继续,造纸业再度衰落。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港口有40-50艘民船从事水运。1954年鹰厦铁路兴建时,各地云集船舶每日停港多达400-500艘,往来不绝。自鹰厦铁路建成通车后,北溪流域物资多弃船就车,水运日益减少[8]。随着公路兴起、汽车运输取代了水路运输,生态环境的破坏如过多水电站的建立,使九龙江北溪变浅并失去其水运经济价值,九龙江航运随之衰败。

随着纸馆的衰败,浦南墟信仰妈祖生意人群的离场、九龙江航道内河航运价值的丧失、浦南墟的衰落,妈祖宫逐渐荒废。文革期间,妈祖宫由于历史的原因受到破坏。妈祖神像遭到破坏,后来不知所踪。

三、和睦社妈祖亭及其妈祖信仰

妈祖宫荒废了,妈祖神像不知所踪,浦南墟的妈祖信仰真的无迹可寻了吗?不是的。笔者发现在妈祖宫江对面的和睦社有一个妈祖亭。和睦妈祖亭的旁边保留一块完整的碑文,谨录全文如下:

龙江之湄,奎山盘踞。下有东津亭,崇祀天后尊神。亭之左有小桥焉,所以代济,涉通往来也。

□颇为□路亭□交□,承之以木,久而腐蠹殆尽。又桥连亭基,非石砥柱桥圯,而亭亦倾过者矣。侧身每□压其颓废可兵胜道哉,仪甚□之,因思古君子功在天地,利在四方,区区一亭一桥,在佥在祖出之麓斯匪异人何也,岁丁亥偕弟廷机游诸长□谋更新之,一朝勒捐得百六十金。诹□兴工于旧利,悉等而更之,凡亭基桥址,溜槽悉用坚石,而尾木□择精良盖,但谋坚精壮丽。衯不恤费之多,工之夥也。经始于秋季,告竣于仲冬。因人之力计七百三十三,过而览者,焕然以观,咸归美于余族。抑知砌筑牢固,黝黝□要鲜新肃□庙貌而通津梁则固族人同心之为也,而心乎人心课输,赐効力概然而不吝□□而忘疲者。天后之灵讵及此,或功绩修成□,休佳日至,爰勒之石昭,神貺亦以著人和也。

南郊杨信得过仪誌

文□祖捐金二十四两

董事庠生□□□男庠生□七

振北迈东捐金二十两

董事庠生廷机捐金五两

董事庠生天锡捐金五两

董事朱三捐金二两

乾隆二十三年(1758)丁亥仲冬

从碑文中可以得知,和睦妈祖亭在乾隆二十三年(1758)得以修缮,这比妈祖宫修缮时间乾隆四十一年(1776)更早,当然妈祖宫的规模相较而言更大。尽管妈祖宫与妈祖亭最早修建的时间不得而知,但是无论妈祖宫还是妈祖亭修建的地点都靠近北溪水面,而且修缮的时间都在清朝,这恰是九龙江北溪上下游的货物,尤其是纸、杉、竹、木往来频繁的阶段。

妈祖亭是在杨氏族人的努力之下,捐资者中诸位文人秀才起到表率作用,秋天开始修缮,冬天就竣工,速度非常快,族人将这归功于妈祖的灵力所致。杨氏族人应当是浦南墟对面的碧溪家族无疑,笔者有理由相信,当时这个和睦渡口的控制权掌握在杨氏族人手上。

在2007年重新修缮妈祖亭的捐资芳名中,捐资者全都姓宋,妈祖亭的归属权由和睦社所有。和睦社是由浦南墟的水流社开基,水流社的民众,绝大部分都是放排工人。水流社放排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朝时期。水流社共有一百来号人,总共三伍,伍是木排工会的人数单位,一伍四五十人,一伍一个头家。何厝社放排工人也投靠到水流的伍中。在放排工人分成头手和二手,二手放排一次,大概挣十几至二十几块。上等的杉木极其昂贵,如海船桅杆用的杉木,一根价值一千银圆。居民人家建筑用的杉木,一根也能价值几十块钱。他们负责从浦南放排至石码,沿途水流相对平缓,朝发夕至,途中带上砖头和沙子,在放排的杉木上做饭,也会在木排上搭帐蓬。在水面上行船,有时会遇到土匪拦江抢劫。劫匪们带着枪,杉木老板需要前去交涉,一般是交“过路费”,有时僵持良久。一排杉木大概要交五块至十块钱。土匪同意放行之后,木排工人再继续赶路。为了平安顺利,水流社放排工人经常到妈祖亭祭拜,临行之前在妈祖亭前燃放鞭炮。和睦妈祖亭的香火,至今依然香火旺盛,妈祖信仰融入了当地的社会生活,妈祖俨然成为村社的“万能神”。和睦妈祖亭的妈祖长盛不衰应该与和睦宋氏家族对其职能的扩展是分不开的。因为祖先们放排的经历,和睦宋氏家族虔诚相信妈祖将继续庇护自己平安顺利。

但是总体而言,随着九龙江流域航运式微,浦南墟衰败,妈祖香火衰弱,妈祖宫的重建显得遥遥无期。但是浦南墟妈祖宫的兴衰依然是研究商业、渡口交通发展史的珍贵所在,也是研究妈祖随航运而传播漳州的重要史迹[9]。浦南墟妈祖信仰的兴衰个案实际上是浦南墟兴衰的缩影,而浦南墟的兴衰个案则是整个九龙江北溪流域,乃至整个漳州近世以来的缩影,当然这有赖于今后进一步深入的探索和研究。

参考文献:

[1]唐文基.福建古代经济史[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1995:321.

[2]谢庐明.赣南的农村墟市与近代社会变迁[J].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2011(1):489.

[3]江国栋,修.龙溪县志(清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刻本)[M].陈元麟,庄亨阳,纂.漳州市图书馆整理,2005:31.

[4]刘永华.九龙江流域的山区经济与沿海经济[J].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1995(2):66.

[5]张宗魁.福建九龙江流域的新县设置[J].福建史志,2013(4):30.

[6]华安县地方编纂委员会.华安县志[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1996:257、258.

[7]谢重光.闽西客家地区的妈祖信仰[J].世界宗教研究,1994(3):81.

[8]汪照元,漳州市芗城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芗城区志[M].北京:方志出版社,1999:315,522.

[9]孙英龙.漳州妈祖信仰的传入[J].闽台文化交流,2009(3):80.

[责任编辑:刘自兵]

中图分类号:K 29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6219(2016)01-0099-04

作者简介:黄艺娜,女,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博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2015-0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