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财政政策驱动居民消费的研究述评
2016-04-03王晓红
王晓红
(山东财经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山东济南 250014)
政府财政政策驱动居民消费的研究述评
王晓红
(山东财经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山东济南 250014)
财政政策主要体现为政府支出与税收。文章从理论论述、经验分析两方面梳理了政府支出、税收影响居民消费需求的研究成果,结果发现:国内学者一般借鉴西方消费函数理论分析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的驱动效应,但是忽视了消费函数的假设、前提等适应性条件,不能解决我国实践的“本土化”问题,而且部分学者的研究方法没有理论支撑,陷于就事论事的狭隘局面。建议今后驱动居民消费财政政策的研究应结合我国经济环境,建设性地对消费函数加以调整完善,以方法论创新推动研究的深入。同时,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和区域经济非均衡发展将长期影响国内居民消费,应区分地域,区分城乡,根据差异性条件提出适应性的财政政策措施,以有效地驱动居民消费。
财政政策;居民消费;驱动
0 引 言
在经济新常态的宏观背景下,我国出口增速下滑,经济下行压力加大,扩大内需成为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重要保证。财政政策通过明确政府支出、税收和债务水平,实现财政收入和支出决策,以提高就业水平,抑制通货膨胀,减轻经济波动,力求经济稳定发展[1]。在扩大内需、促进居民消费的政策体系中,财政政策占据重要地位。近年来,有关促进居民消费的财政政策研究成为经济领域研究的热点问题。本文针对国内外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就现有成果加以述评,以期推动研究的深化。
1 理论分析
1.1政府支出与居民消费
西方古典经济学推崇市场机制,主张政府承担“守夜人”的角色,应专注于规范市场秩序,保障国防安全,而不是主动介入市场。古典经济学家所信奉的李嘉图等价定理认为,只要政府支出和外债规模保持不变,居民消费和实际均衡不会受到征税时间和政府债务规模的影响。经济学界对李嘉图等价提出了诸多反对意见,其后的研究者们分别从理性预期假设、遗赠动机缺乏、税收的扭曲效应等角度进行分析、论述。学者们研究认为,由于该命题所要求的假设条件与现实存在巨大差距,李嘉图等价在现实中失效[2]。为解决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危机,凯恩斯主义诞生。随着二战后西方国家经济渡过危机,重现繁荣,凯恩斯主义得以不断发展。凯恩斯认为,经济能否稳定、均衡发展取决于有效需求与有效供给是否均衡。过度储蓄会造成有效需求不足,由此将导致宏观经济陷于困境。凯恩斯对消费持“绝对收入假说”,强调政府对经济的干预和调节。政府支出和税收是宏观经济政策的重要组成。在外部条件具备的前提下,政府支出对国民收入具有乘数效应,政府支出增加将促进国民收入的成倍增长。税收对经济则具有收缩作用。在经济衰退时,政府应减少税收,增加支出,特别是政府消费性支出,以提升社会消费,从而刺激投资,增加社会总需求;反之,在经济繁荣时,政府应增加税收,减少政府消费,使总需求下降。政府增加支出时,由于“乘数作用”将驱动居民消费的倍数增长。当前在西方宏观经济学领域中,新古典宏观经济学和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是两个主要学派。新凯恩斯主义经济学继承和发展了凯恩斯主义,认为加大政府支出直接推动了政府消费,进而通过收入的传导效应,增加了居民收入,社会总有效需求扩大,消费水平提升。随着政府支出与居民消费关系研究的深入,以Barro[3]为代表的经济学家发现,政府支出对产出和消费的影响随经济条件而变。在经济达到充分就业前,政府支出短期增加,支出乘数发挥作用,就业水平将得以提升,从而促进消费的增加,即政府支出对居民消费表现为驱动效应。如果经济实现了充分就业,政府支出的增加则可能挤出消费。Giavazzi等[4]研究了20世纪80年代两次大的财政调整,提出了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不仅具有凯恩斯效应,而且在有些时期或区域具有非凯恩斯效应,即财政政策存在非线性效应。非线性效应的研究强调了经济发展的不同时期,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影响的不同效果。政府需研究经济处于凯恩斯区制内还是非凯恩斯区制内,根据经济周期选择财政政策。
1.2税收与居民消费
马尔萨斯是西方较早比较系统地研究税收与消费关系的学者。马尔萨斯[5]认为税收支撑了政府消费,加大了社会购买力,有利于维持生产与消费的平衡。马尔萨斯力主增税,他指出征税对私有财产会造成损失,但比较而言,在提高有效需求、刺激生产等方面,征税的好处会更多。凯恩斯的消费需求理论影响了现代消费理论。根据凯恩斯的理论,可利用税收相机抉择和内在稳定器功能对消费进行调节。凯恩斯提出,针对经济形势予以增税或减税,调整税收总量,并设置累进税率,以充分发挥税收的调节作用。这一观点在新剑桥学派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他们指出合理的税收制度能有效改善收入分配,因此可运用税收调节居民需求。从宏观角度,通过对税收负担进行分析,税制应注重调节需求总量[6]。在此基础上,Musgrave展开了深入的研究,强调了税收主要有资源配置、收入再分配以及充分就业条件下的经济稳定三方面的作用,并解析了税收的经济效应[7]。现代消费理论中,税收与居民消费的关系已形成系统的认识,认为影响居民消费需求的因素包括消费能力、消费意愿与消费环境等方面。税收作为一项行之有效的政策工具,通过对国民收入进行二次分配,将社会财富重新配置,提升居民特别是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水平,增强其消费能力;通过社会保障税等税种的征收,降低居民的不确定性预期,并利用个人所得税对居民为预防意外而进行储蓄的倾向加以引导,增强其即期消费的意愿;通过设置消费税,推动消费品供给结构的改变,倡导环保、绿色、节约等消费理念,优化消费环境。
2 经验研究
2.1政府支出与居民消费关系的研究
政府支出影响居民消费的经验研究主要涉及两方面的内容:一是政府支出形成政府消费,将政府消费纳入消费函数中,分析对居民消费的影响。这些研究大多以一般均衡分析为框架。二是采用时间序列数据或同期横截面数据,也可能将两种数据相结合,运用计量经济学的方法考察财政政策与居民消费的关系。
政府提供的公共产品具有消费的正外部性,特别是公共基础设施。交通、通讯等基础设施的改善将为居民消费提供便利的外部条件,因此增加政府支出会提高消费的边际效用。政府支出对居民消费表现出驱动效应,扩大政府支出规模将促进居民消费的增长。通过对工业化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年度面板数据进行研究,Schclarek[8]发现经济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财政政策对私人消费都表现出凯恩斯的扩张效应。政府支出增加将内生地提高劳动生产率,总产量水平上升,导致工人实际工资的提升,因此提高了居民的消费水平[9]。Nieh等[10]利用日本数据、Alessandro[11]采用意大利20个地区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同样认为政府支出与居民消费是互补关系,验证了政府支出对居民消费的驱动效应。当然,学者们研究发现政府支出与居民私人消费之间的这种驱动性关系,并不意味着政府提供的公共产品均具有消费的正外部性,如果过度扩张政府规模,将不利于增加居民消费。
20世纪末,我国已有学者关注政府支出与居民消费的关系,引入西方消费函数,建立政府支出影响居民消费的分析模型,利用国内统计数据,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样本数据进行研究,发现政府支出对居民消费存在正相关关系。21世纪初,尤其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为切实有效地扩大内需,国内学者针对政府支出对居民消费驱动效应的研究成果日渐增多。李永友等[12]研究得出:财政政策的调整立足总需求管理,对私人部门的消费产生挤入效应,两者间具有显著的互补关系。吴俊培等[13]发现,积极财政政策提高了居民人均消费水平,对居民消费存在显著的挤入效应。
政府支出可依据不同的标准划分为不同的类型。随着研究的深入,学者们将政府支出细分后进行分析。易行健等[14]着重关注了民生性财政支出,利用1996-2009年间的省级面板数据进行研究,明确了在预期消费支出存在不确定性前提下,民生性财政支出将有效提高居民消费率,且对农村居民的影响程度更高。在内生增长理论的框架下,贺俊等[15]基于省级面板数据,将政府支出划分为经济建设支出、社会性支出和一般性支出,构建了政府支出与居民消费的理论模型进行研究。两个文献表明,经济建设支出、社会性支出因提供了就业机会,改善了社会保障条件,削弱了影响居民消费的不确定性因素,从而对居民消费表现出显著的互补关系,再次验证了驱动效应。
2.2刺激消费的减税政策可行性研究
作为供给学派的代表学者拉弗力主减税,认为减税能促进有效供给的增加,激励个人和企业的经济活动。James等[16]构建模型,利用时间序列研究了联邦政府税收优惠形成的支出与个人消费支出之间的关系,发现居民对于税收减免表现出持续的消费反映。Carroll等[17]证明由于个体预防储蓄的不确定性,减税等财政政策能影响当前个体消费决策,表现出正向积极作用。部分微观数据没有表现出对减税的敏感性,但将数据进行加总后形成总体数据,消费总体数据却显示出过度敏感性的总偏好。Agarwal等[18]对新加坡信用卡数据进行调查分析,发现居民将减税额中的绝大部分用于消费,表明税收减免和优惠可以有效地刺激居民消费。
21世纪初,国内已有学者关注减税对居民消费的作用。为应对亚洲金融危机,刺激经济增长,我国推行积极财政政策,通过发行国债筹集资金,投资于基础设施,扩大公共投资规模。在分析此项举措的基础上,李致远等[19]指出积极财政政策的正效应已经趋弱,应适时推出减税政策。结构性减税将是扩大内需、促进消费的政策走势。2008年以来,随着全球性金融危机的蔓延,国内对于减税以刺激消费的研究成为热点。国内学者将结构性减税的内涵界定为:结构性减税是一种针对特定税种、基于特定目的,对纳税人实质税负加以小幅度、小剂量的削减,有别于全面大规模的减税[20]。通过对我国经济体制改革深入时期的数据进行实证分析,验证了税收政策对消费存在凯恩斯效应和非凯恩斯效应区制。在凯恩斯效应区制,应降低税收、减轻税负以刺激私人消费[21]。现行税制所涉及的税种对居民消费的作用机制不同,税收政策对居民消费的影响效应存在差异。结构性减税的关键点在于“结构性”,即不同税种的区别对待,因此可通过结构性减税提高对居民消费需求调节的针对性及效果[22]。税负结构或税制结构都会影响消费水平,流转税作为间接税,与所得税、财产税构成的直接税税基不同。现阶段我国间接税税负较重,调整以增值税为主的间接税更有利于消费[23]。基于我国收入分配失衡的现状,针对不同的收入人群应采取差别化的税收政策。消费者的收入存在不确定性,最优化的消费行为往往追随收入曲线同步波动,而且遵循边际消费倾向递减规律,因此,中低收入阶层消费提升空间较大。为提高中低收入阶层的消费能力,应调整收入分配格局,完善个人所得税等税种[24]。虽然学者们分析的切入点有所区别,但都认同扩大我国居民消费应以税收制度的创新作为重要动力机制,并提出了减税的具体举措。
2.3刺激消费的税制改革措施探讨
目前国内学者对刺激居民消费的税收政策提出了改革、完善的建议。安体富[25]、贾康[26]、李香菊等[23]学者研究分析了诸多税收政策措施。流转税制改革应以“增值税扩围”为主,力推“营改增”。“营改增”是结构性减税的重要举措,其全面实施将完成增值税对商品和服务的全覆盖。“营改增”消除了服务业的重复征税,减轻了第三产业的税负。这一改革举措适应了经济转型升级的需求,利用税收再分配效应达到资源的重新配置,对收入分配发挥正向调节作用,税负降低及社会财富的分配转移将有效提升居民消费水平。为调节收入存量,降低财富的集中度,改革个人所得税分项课征制,研究实施总额课征制。调整后的个人所得税将居民所得作为整体,按照统一方式征税。在计算个人所得额时,将结合家庭开支或个人劳动力再生产所需费用设置相应扣除项目,即给予合理的生计扣除。个人所得税税率水平既需考虑个人收入,又应结合个人各项负担。公平税负、合理负担原则将得以充分体现。同时开征财产税、遗产税、赠与税等税种,鼓励即期消费。对中小企业发展加大税收政策扶持,对高收入群体强化纳税监管,从而增强税收调节收入分配的力度。现阶段我国社会医疗、失业、养老、住房等社会保障制度尚不完善,居民特别是低收入群体消费预期很低,学者们研究认为应开征社会保障税,增加居民收入预期,使其敢于即期消费。我国居民消费还具有群聚性、网络化等特点。在促进和引导热点消费方面,学者们提出应延续电商平台的现有财税政策,对产品的创新和研发、居民消费品的升级换代以及消费具有广阔市场前景的节能减排消费品应予以减税。这些举措将进一步驱动居民消费。张鹏[27]还提出实行负消费税,即对居民购买特定的消费品予以退税。负消费税相当于增加了居民收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刺激消费。
3 综合评价
尽管财政政策与居民消费关系的研究已经获得了很大进展,但各位学者的研究结论存在差异,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研究居民消费,必然涉及消费理论,而消费理论的研究经历了诸多变迁,凯恩斯针对静态的即期消费提出绝对收入理论,即居民的消费支出取决于当期的可支配收入。期间经相对收入理论、生命周期理论,演化到持久收入理论,分析不确定条件下居民的消费。在消费理论演化的进程中,居民消费的决定因素已由即期收入丰富为抽象的总收入、持久收入以及各种收入的组合。消费理论的不断推进,使得财政政策特别是政府支出影响居民消费的数量经济模型不断变换。这种计量分析除了存在变量的度量问题外,还异于变量的内生性和识别方法,同时基于总量关系的分析缺乏坚实的微观基础,由此理论研究和经验分析之间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采用不同的实证分析方法研究结论常常会存在差别。西方消费理论的变化,产生了差异较大消费函数,采用不同的消费函数进行分析可能影响到研究结论。在研究政府消费与居民消费关系时,Bailey[28]首先使用了线性效用函数Ct=Ct+θG,随后又有许多学者采用。Alessandro[11]及国内学者如李永友[12]、李香菊[23]等均运用了线性消费函数。而Campbell等[29]构建了非线性的消费函数,认为政府消费与居民消费是互补关系,验证了政府支出对居民消费的驱动效应。学者们选取的计量分析数据也有不同。经验研究文献多采用时间序列数据或横截面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在回归过程中,样本量的选取有很大区别,从而导致不同的结论。如Amano[30]使用美国1948-1981年季度时间序列,Alessandro[11]则利用意大利20个地区数据。国内有效的时间序列数据大多从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开始,时间跨度较小,样本数较少,其实证检验存在一个明显的缺陷,即检验力度低,可能导致计算长期关系出现偏误,结果缺乏稳定性。学者们的研究角度也有区别,国内尤为突出。基于中国转型经济条件下所具有的城乡二元社会经济结构,官永彬等[31]认为政府支出对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消费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即呈现出典型的“二元结构”特征。考虑到东、中、西部不同的经济环境,黄威等[32]则比较了这三个地区财政政策对城乡居民消费的影响,发现与收入政策相比,支出政策的影响更为显著,且具有不对称性。在东、中部地区,效应较为显著的是扩张性财政政策,而在西部地区,紧缩性政策的效应更为显著。
纵观国内学者有关政府支出、税收影响居民消费的研究,可以总结为两种思路:一是借鉴国外已有的消费函数理论,稍加变换后运用国内的数据加以实证分析和检验,进而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二是撇开消费理论,只是关注国内实践,对国内政府支出、税收影响居民消费进行经验研究,在此基础上阐明相应的政策建议。前一种研究方法虽有理论依据,但是忽视了西方消费函数的假设、前提等适应性条件,生搬硬套,所提出的政策建议可能有所偏颇。后一种研究方法没有理论支撑,陷于就事论事的狭隘局面,所提出的政策建议将会成为“无源之水”。考虑到城市化进程的推进速率,我们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现实,即在较长的一段时期内我国的二元制结构是讨论经济问题的前提条件。西方的消费理论包括财政政策对居民消费的影响可以研究、借鉴,但作为理论依据探讨我国的实践就存在一个“本土化”的问题。因此,通过梳理有关财政政策与居民消费的研究成果可以看出,国内的消费函数及相应消费理论的研究还不成熟,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我国传统的消费经济理论源于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西方经济学存在理论渊源的差异,导致了改革开放后对我国消费问题的研究缺乏系统的理论基础。虽然近几年来国内相关研究已成为一个热点问题,但是目前我国市场经济还在完善阶段,又处于经济转型升级的进程中,国内快速发展变化的、复杂的经济形势增加了消费经济研究的难度。在一个经济快速发展、社会快速转型的时期,意味着生命周期理论要求经济稳定发展的基本条件几乎不存在。我国结构和体制问题不仅是可变的,而且直接制约着短期因素、总量态势和宏观政策的选择。如果直接将西方消费理论套用到我国居民消费的研究中,难免会发生变异。如果直接运用西方刺激消费的政策来指导调节我国经济,在实施过程中可能会“水土不服”。
4 研究方向展望
居民消费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收入作为影响消费者需求和消费行为的主导因素,在研究中被细分为持久收入、暂时收入、现期收入、预期收入等。既包括现实收入,又涉及未来期望,由此可见有关居民消费研究的复杂性、多元性。因此,驱动居民消费的财政政策分析应在借鉴西方消费函数理论的基础上,结合我国经济环境,针对国内居民消费现状,建设性地对消费函数及其假设、前提加以调整完善,以方法论创新推动研究的深入。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市场经济体制已初步确立,形成了近三十年的数据积累,而且经济发展经历了不同的时期,在此期间有关促进居民消费的政策措施不断演变,这为消费函数及消费模型的研究提供了有利的条件。国内学者可以把现有消费函数结合我国经济发展不同阶段的数据进行分析,将所得结论与同期居民消费状况加以比对,以检验消费函数的适用性,并据此对消费函数予以适当修正,从而推导出符合国内现实的消费函数和消费模型。
我国城乡二元经济结构和区域经济非均衡发展将长期影响国内居民消费,决定了居民消费呈现出分城乡、分区域的特征。城乡和区域的分割,不仅因收入水平不同而影响到居民消费水平,而且源于收入结构、收入分配差距、消费习惯、消费文化等差异,国内居民消费表现为分层级、多离散。在目前社会财富分配中,农村居民仍普遍缺乏稳定的财产性收入,收入提升难度较大,社会保障程度有限,特别是农村劳动力的转移,又进一步拉大了城乡收入差距。作为低收入群体的农村居民存在消费意愿但无力消费,而收入相对较高的城镇居民虽有消费支持却不愿消费。与城镇居民相比,农村居民消费水平较低且升幅较窄。基于边际消费倾向递减规律,农村居民边际消费倾向高于城镇居民,消费提升空间较大。国内东、中、西部三个经济发展带居民消费的情况也不尽相同。经过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社会财富积累由东至西递减,由此使得居民消费由东向西趋弱。而且目前经济快速转型升级造成了居民消费不断地发生动态变化,导致了居民消费的不稳定性。国内居民消费层级分化加剧,离散程度加大。研究我国驱动居民消费的财政政策就需区分地域,区分城乡,针对差异性条件提出适应性、有效性的政策措施。针对经济发达、收入均值较高的东部沿海城镇,应侧重减税,并稳步提升社会保障水平,尤其是对低收入群体的生活保障。通过降低税负,增加收入预期,以驱动居民消费水平的提升。而对经济欠发达、收入均值较低的中、西部地区,仍需减税,但关键在于利用减税政策吸引外部资本注入,为本地区经济发展持续输入新鲜血液,促进企业提质增效,以经济实力的增强带动居民就业,实现财富累积,从而提升居民消费水平。在地方税体系的构建中,应考虑各区域居民收入及消费的差异,通过税种选择、税率配置、征税环节规定等制度设计,充分发挥税收调节收入分配的作用。现阶段,我国进一步推进农村土地改革,在部分地区开始了农民住房财产权抵押贷款试点,实行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拍卖制度,逐步探索宅基地有偿使用制度和自愿有偿退出机制。这些举措一方面将有效增加农村居民的财产性收入,增强收益的稳定性,另一方面为农村居民进行农业及相关产业经营扩大了资金来源的渠道,有利于提升农村居民收入水平,提高消费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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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search Review on Government Fiscal Policy Driving Resident Consumption
WANG Xiaohong
(School of Continuing Education,Shan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Jinan 250014,China)
Generally,the fiscal policy is divided into government expenditure and tax revenue.This paper reviews the research results about the effects of government and tax revenue on resident consumption demand in terms of theoretical discussion and empirical analysis.The results show that domestic scholars generally analyzes the driving effects of fiscal policy on resident consumption based on the western consumption function theories,but have failed to solve the"localization"problems in the practice because such adaptive conditions as consumption function hypothesis and its premise are neglected,and furthermore,the research methods of some scholars lack theoretical support and fall into a matter-of-fact state.Based on the existing research results and domestic economic practice,this paper concludes that the study of resident consumption-driving fiscal policy should regulate the consumption function constructively based on China economic environment and deepen the relevant research based on methodology innovation,and meanwhile adaptive fiscal policies and measures should be proposed based on different regions and different conditions so as to effectively drive resident consumption,for urban and rural dual-economic structure and imbalanced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will have long-term influence on domestic resident consumption.
fiscal policy;resident consumption;driving
F742
A
2095-929X(2016)05-0068-07
(责任编辑 时明芝)
2016-05-24
山东省软科学研究项目“山东省低碳型产业发展机制研究”(2013RKB01329)。
王晓红,女,山东寿光人,山东财经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副教授,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财政理论与实践,Email:wxh199999@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