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宋诗》、《全宋文》梅询诗文补辑、辨伪与点校商榷

朱新亮

(四川大学中国俗文化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65)



《全宋诗》、《全宋文》梅询诗文补辑、辨伪与点校商榷

朱新亮

(四川大学中国俗文化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65)

梅询是宋初诗人，也是宋诗开山之祖梅尧臣的叔父。目前，《全宋诗》、《全宋文》以及汤华泉、胡建升等人都对梅询诗文作了辑佚考订，然而还是存在漏收现象，并且《全宋诗》、《全宋文》在点校方面存在不少问题。因此，有必要对梅询诗文进行辑佚、辨伪与商兑匡正。

梅询；补辑；辨伪；点校

梅询(964—1041)，字昌言，安徽宣城人。端拱二年进士，累擢翰林侍读学士。虽一介书生，却力主用兵西夏，多次上书条陈边事。李继迁攻打灵州时，自请前往联系吐蕃六谷部首领潘罗支。梅询也写诗，有《许昌集》，又文集二十卷，凡二百九十篇，散佚莫考。梅询诗文的影响虽不及其从子梅尧臣，但自有史料价值与文献价值，对考察梅尧臣诗风渊源亦有帮助，不可轻忽。

历史上对梅询诗文辑佚作出较大贡献者如下：(明)梅一科检索家藏，获28篇，编为《许昌梅公诗略》，附于《许昌梅公年谱》之后；(清)厉鹗《宋诗纪事》搜检各集，辑出14首诗，1个佚句。现代研究者则有《全宋诗》收录梅询诗28首，4个佚句；《全宋文》收录梅询文13篇；汤华泉《〈二梅公年谱〉及其文献价值》一文整理了《二梅公年谱》中被《全宋诗》、《全宋文》、《全元文》失收的部分，但未做深入考证；胡建升《〈全宋诗·梅询诗集〉辑考》一文，基于《全宋诗》漏收《许昌梅公诗略》之诗的情况，从《许昌梅公年谱》《许昌梅公诗略》及《吴都文粹续集》中辑补佚诗共22首，对其部分诗歌作了考证。汤、胡二人的爬梳整理工作使梅询诗歌基本浮出故纸堆，为现代学人所知。然诸家依旧存在漏收现象，兹再补辑诗、句、文若干，辨明伪诗一首，并对《全宋诗》、《全宋文》文字点校作出若干辨误商榷。

一、《全宋诗》、《全宋文》补辑

小诗一首[1]

宋禅周天下，神兵慑四夷。

况兹蕞尔国，敢不率先归？

按：该诗录自《许昌梅公年谱》，汤华泉《〈二梅公年谱〉及其文献价值》一文也收录，但作“神兵肃四夷”，[2]误。该诗作于宋太祖开宝九年。开宝八年十一月底，李煜降。开宝九年正月诏谕传至宣城，故有此作。然宣城向为南唐辖地，梅询此诗却称南唐为“夷”“蕞尔国”，未免不得体，或是少年不省事，未知果有此诗欤？姑存此。

登王母宫[3]

西母辎軿下碧空，汉皇箫鼓幸回中。

青鸾消息沉桑海，目断金鳌第一峰。

按：此诗辑自《甘肃通志》卷四十九：“梅询《登王母宫》：西母辎軿下碧空，汉皇箫鼓幸回中。青鸾消息沉桑海，目断金鳌第一峰。”王母宫，在甘肃省泾川县。《甘肃通志》卷二十二：“王母宫，在州西三里，回中山下，临泾水。汉武帝时，西王母乘五色云降，因立祠，后改为宫，宋陶谷有记。”

翠微亭[4]

凤刹岧峣挂断霓，凫云沮汝暗窗扉。

江风晓定钓人出，山月夜随禅客归。

径畔芭蕉曾有喻，庭前栢树本无机。

我来重见当时叟，纸帐松房绽衲衣。

按：此诗辑自(明)王崇《(嘉靖)池州府志》卷八杂着篇上：“(梅询)《翠微亭》一首：‘凤刹岧峣挂断霓，凫云沮汝暗窗扉。江风晓定钓人出，山月夜随禅客归。径畔芭蕉曾有喻，庭前栢树本无机。我来重见当时叟，纸帐松房绽衲衣。’”按此诗前四句与《游齐山寺》同，且后四句也指寺院，未知此诗如何题作“翠微亭”。齐山寺在池州，翠微亭在齐山上，应为同时所作。《许昌梅公年谱》作《游崇教院》：“凤刹岧峣挂断霓，凫云沮洳暗窗扉。江风晓定钓人出，山月夜随禅客归。”

松篁发春霭[5]

按：此句辑自(清)沈鑅彪《续修云林寺志》卷二：“梅昌言有‘松篁发春霭’句，取以为额，竹垞居士朱彝尊八分书。”

丹田常固气，华发不惊秋[6]

按：此句辑自(明)柳瑛《(成化)中都志》卷五：“彭祖，古陆终氏第三子篯铿，历商，封于大彭。至周时，寿八百嵗，号曰彭祖。有导引术，有疾则閍气以攻所患，运行体中，达于趾末，体即嘉矣。尝云：‘服药百褁，不如独卧。’相传昔隐于钟离县西南云母山，服食云母石，故苏子瞻诗云：‘空餐云母连山石。不见蟠桃着子时。’梅询诗云：‘丹田常固气，华发不惊秋。’”

论灵州不可弃奏[1]

灵武，最西北关隘之区，战兵控扼之处，尤为重地。若一旦□轻委之，则是自撤藩障之所。他日戎马侵轶，虽我有百万甲兵，亦莫能当。臣窃以为弃之非便。

按：此奏见于《许昌梅公年谱》，系于咸平五年，然文自“初，保吉兵众日盛”起，为追溯以前事情，据“灵州孤危，帝诏群臣议弃守之宜，杨亿奏以为……”等语，时应为咸平四年十二月，《续资治通鉴长编》载：“时灵州孤危，诏群臣议弃守之宜，知制诰杨亿即日奏疏曰……”。是月，朝廷大臣就灵州弃守问题展开了激烈争论，梅询当是此月上书。《全宋文》从《许昌梅公年谱》所辑《论河北河西边事奏》系年于咸平五年三月，亦是将此奏系于李继迁攻破灵州时，然此奏所陈及梅询请行之事，实乃李继迁未破灵州时，亦当系于咸平四年十二月。

二、梅询诗文辨伪

诗一首[7](P1121)

楚之襄王问宋玉，玉时对以郢中歌，歌为白雪阳春曲。始唱千人和，再唱百人逐。至此和者才数人，乃知高调难随俗。

按：《全宋诗》录此诗于《舆地纪胜》卷八四《京西南路·郢州》，但此诗并非梅询所作，而是梅尧臣作品，残宋本、万历本等皆有收录，全诗为《寄题郢州白雪楼》：“楚之襄王问于宋玉，玉时对以郢中歌。歌为白雪阳春曲，始唱千人和，再唱百人逐，至此和者才数人，乃知高调难随俗。后来感慨起危楼，足接浮云声出屋，中古客应无□□，怊怅鲲鱼孟诸宿，楼倾复构春又春，酒泻瑠璃烹锦鳞，青山绕栏看不尽，眼穿荡桨石城人，□□□去知何在，寒花雨敛自生嚬，今闻太守新梁栋，试选清喉可动尘。”[8](P903)纵观梅询诗文，中规中矩，现存作品并无杂言诗，也无用散文笔法如此般的作品。而梅尧臣则追求新变，喜用散文笔法叙事，此诗创作前后，先后有《桃花源诗》《戏作嫦娥责》《重赋白兔》《王祁公北园》《观杨之美盘车图》等类似笔调的诗。因此此诗为梅尧臣作品是可信的。

三、《全宋诗》、《全宋文》点校商榷

1.《阴陵》：“龙虎相驱逐，干戈事战争。千重汉围合，一夜楚歌声。凄凉七十战，散漫八千兵。失道欺田父，穷途遇灌婴。天亡终不悟，览古亦伤情。”[7](P1120)

按：《许昌梅公诗略》作：“龙虎相驱逐，干戈事战争。千重汉围合，一夜楚歌声。空竭乌雕力，速成白马盟。凄凉七十战，散漫八千兵。失道欺田父，穷途遇灌婴。天亡终不悟，览古亦伤情。”比《全宋文》所采元陈世隆《宋诗拾遗》本多出“空竭乌雕力，速成白马盟”一联，故应是《宋诗拾遗》本脱去这一联。然而“乌雕”亦不对，当作“乌骓”，梅询《过阴陵怀古》云：“高皇奋天钺，乌骓具郊牲。”《史记·项羽本纪》载：“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

2.《游齐山寺》：“凤刹岧峣挂断霓，凫云渚洳暗窗扉。江风晓定钓人出，山月夜高禅客归。墙外蔓藤移过密，院中杉子落来稀。老僧独坐蒲团稳，自枉(疑当作在)晴檐补衲衣。”[7](P1120)

按：《许昌梅公诗略》作：“凤刹岧峣挂断霓，凫云沮洳暗窗扉。江风晓定钓人出，山月夜高禅客归。墙外蔓藤移过密，院中杉子落来稀。老僧独坐蒲团稳，自在晴檐补衲衣。”《全宋诗》本录自厉鹗《宋诗纪事》，然“渚洳”不通，应作“沮洳”，《诗·魏风·汾沮洳》：“彼汾沮洳，言采其莫”。按语于“自枉”下作“疑当作在”，是。

3.《真庙挽辞》：“愁烟暗鼎湖，龙驭入清都。陟降红云陛，陪歆赤帝云。亮阴真圣嗣，遗诏尽嘉谟。尚见孤臣泣，蒙知直殿庐。”[7](P1120)

按：《许昌梅公诗略》作“陪歆赤帝雩”，是。从字义上说，“雩”是古代为求雨而举行的一种祭祀，该句说自己曾追随真宗一起祭祀。从诗韵上说，该诗押七虞韵，“卢”为六鱼临韵，用在尾联，为“孤雁入群”格，“都、雩、谟”都为七虞韵字，而“云”入十三元。故以《许昌梅公年谱》为是。

4.《江楼晚眺》：“潮落蚌耕洲，霞天雨尽收。月来山寺候，云驻海间秋。野鹜驯舟绕，红鱼逐饵游。欣然乘此兴，呼酒醉高楼。”[7](P1121)

按：《许昌梅公诗略》作：“潮落蚌耕洲，霞天雨尽收。月来山寺候，云驻海门秋。野鹜驯舟绕，江鱼逐饵游。欣然乘此兴，呼酒醉高楼”，是。从字义上说，“海间秋”意指海上的秋色，但大海渺茫，如何分辨春秋？不如“海门秋”切理。从对仗上说，“山寺”对“海门”，远比对“海间”工整。“红鱼”不通，“江鱼”切理。

5.《送夏子乔招讨西夏》：“丹墀曾独绎丝纶，御札亲题第一人。莺喜上迁张笔力，马谙西讨仗威灵。亚夫金鼓从天降，韩信旌旗背水陈。耆致尔功还奏阙，图形仍许上麒麟。”[7](P1121)

按：此诗录自(清)厉鹗《宋诗纪事》，而《宋诗纪事》则引自《许昌梅公诗略》，却有讹字。考《许昌梅公诗略》原作：“耆定尔功还奏阙，图形仍许上麒麟。”“耆定”是“达成”之意，《诗·周颂·武》：“嗣武受之，胜殷遏刘，耆定尔功。”

6.《香山寺避暑》：“有客乘新霁，云林共扣扃。轻舟过下渡，远水涨前汀。原隰含幽霭，峰岚入香冥。谁知得真趣，独坐石苔青。”[9]

按：“香冥”不通，《许昌梅公诗略》原作：“峰岚入杳冥”。

7.《赠东禅寺林遇诗》：“出入常携一古藤，三衣粗重貌稜稜。红尘酒满何曾醉，知是僧中第几僧？”[9]

按：该诗由胡建升录自(明)钱榖《吴都文粹续集》补遗卷上，题为“梅询赠东禅寺林遇诗”。考《姑苏志》卷五十八亦载此诗，其云：“遇贤俗姓林氏，长洲人。母初孕，梦吞大珠，生时祥光满室。少溺水，泝流复还，遂出家郡城东禅寺。性嗜酒，人呼为林酒僊。醉则作诗，时有警句，尤能前知人祸福，言无不验。有疾病者，书符与之，立愈。郡守梅询赠以诗曰：‘出入常携一古藤，三衣麤重貌稜稜。红尘酒满何曽醉，知是僧中第几僧？’”又《五灯会元》有“酒仙遇贤禅师”称其“唯事饮酒，醉则成歌颂、警道俗，因号酒仙。”可知，《吴都文粹续集》所载诗题乃脱落“贤”字，应为《赠东禅寺林遇贤诗》。

8.《乞与大臣商榷治化去寻常细务奏》：“臣不佞，荷凭光宠，具位风宪，每值百官起居日，分立于庭，纠察不如仪者奏劾之。”[10](P77)

按：此文作于至道三年，是年梅询任监察御史。“日分”意为“日子”，不应断开。主语是“臣”，为单数，不能“分立于庭”，故“分”应从上。

9.《论河北河西边事奏》：“今昔最为难探扼之场。太宗朝以骁将杨业没……”[10](P78)

按：《许昌梅公年谱》作：“今昔最为艰难控扼之场。太宗朝以骁将杨业守代州，业没……”。《全宋文》本脱“艰”字，讹“控”为“探”，脱“守代州”等字。《论河北河西边事奏》系年有误，按《续资治通鉴长编》，群臣争论灵州守弃、梅询请行皆在咸平四年十二月。《许昌梅公年谱》、《全宋文》皆系于咸平五年，误。

10.《论河北河西边事奏》：“而为中国莫支之患也。”[10](P78)

按：《许昌梅公年谱》原文同此，然“莫支”于意不通，“支”应为讹字，当作“大”。

11.《论河北河西边事奏》：“保吉新杀我官吏。”[10](P79)

按：《许昌梅公年谱》作：“保吉新叛，杀害我官吏”，是。《全宋文》本脱“叛”字、“害”字。

12.《论河北河西边事奏》：“固不可以寻常易出之。”[10](P79)

按：《许昌梅公年谱》作：“固不可以寻常容易处之。”

13.《论河北河西边事奏》：“以朔方节度使授六国首领潘罗支。”[10](P79)

按：《许昌梅公年谱》原文作此，皆误。潘罗支为吐蕃六谷部首领，六谷部是凉州附近以阳妃谷为主的六个山谷聚落，因此得名，《续资治通鉴长编》、《宋史》等皆作六谷，非六国也。

14.《论北敌机宜奏》：“强而骄傲如鹰扬之冲天。”[10](P80)

按： 《许昌梅公年谱》原文作此，然“冲”字误。《全宋文》用繁体字排版，此处却误将本该用“衝”字的地方简化为“冲”。“冲”是个简化字，繁体的“衝”“冲”皆简化为“冲”。《说文》：“冲，涌摇也。从水，中声。”段玉裁注云：“涌，上涌也。摇，旁摇也。”“凡用冲虚字者，皆盅之假借。《老子》‘道盅而用之’，今本作冲是也。《尚书》‘冲人’，亦空虚无所知之意。”而《广韵》释“冲”为“和也，深也”，释“衝”为“当也，向也，突也。”可见“衝”“冲”之差异。此当作“衝”。

15.《乞将义仓米速行赈济荆湖北路灾民奏》：“若一一取候朝廷指挥，往复数月，当此艰食之际，恐无所逮。乞下州县，勘会灾伤去处，如委人户缺食，即约日将义仓米速行赈济，免致流亡及结成群党。”[10](P81)

按：“乞下州县，勘会灾伤去处，如委人户缺食，即约日将义仓米速行赈济”，此处意思不通。“乞下州县”的是谁？是官员还是义仓米？“灾伤”有何去处？故标点有误，应作“乞下州县勘会灾伤，去处如委人户缺食，即约日将义仓米速行赈济。”

16.《乞裁损宫中费用奏》：“内中采办既多，有司凭文供给。”[10](P81)

按：《许昌梅公年谱》作：“有司凭文上供”。

17.《乞裁损宫中费用奏》：“况今宿师要害，力战重伤，所获功赏，计惟廉薄。”[10](P81)

按：“况今宿师要害，力战重伤，所获功赏”，主语是“功赏”，“功赏”之前皆是定语，前后连在一起才能表达一个整体的意思，不应断开，应作“况今宿师要害力战重伤所获功赏，计惟廉薄。”

18.《乞罢顾珠玉匠奏》：“臣愚以为不急之服玩，实亡国之妖媒，近奢之器物，诚丧邦之怪孽，宜悉屏绝，以动天下。”[10](P83)

按：“臣愚以为”总领后文，宜用冒号。“不急之服玩，实亡国之妖媒”与“近奢之器物，诚丧邦之怪孽”乃并列关系，应用分号。应作“臣愚以为：不急之服玩，实亡国之妖媒；近奢之器物，诚丧邦之怪孽。宜悉屏绝，以动天下。”

19.《论帝王为学之本札子》：“方且收召名儒，入侍讲读，咨访谠论，用广聪明，固已卓然知所务矣。”[10](P83)

按：这句话的主语是皇帝，“方且收召名儒入侍讲读”是个兼语句，不应断开，若断开则主语不明朗。故应为“方且收召名儒入侍讲读，咨访谠论，用广聪明，固已卓然知所务矣。”

20.《乞出知许昌奏》：“宫局非养老之堂，谏垣非迎迎医之地。”[10](P84)

按：“宫”乃讹字，《许昌梅公年谱》作“官”。

[1](明)梅一科.二梅公年谱(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史部第82册)[M]，济南：齐鲁书社，1996

[2]汤华泉.《二梅公年谱》及其文献价值[J].安徽文献研究集刊，2009,(1)

[3](清)许容等修.(乾隆)甘肃通志[Z].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4](明)王崇纂修.(嘉靖)池州府志[Z].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5](清)沈鑅彪.(乾隆)续修云林寺志[Z].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6](明)柳瑛.(成化)中都志[Z].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7]北京大学古文献研究所.全宋诗[Z].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

[8](宋)梅尧臣.梅尧臣集编年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

[9]胡建升.《全宋诗·梅询诗集》辑考[J].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10,(6).

[10]曾枣庄，刘琳.全宋文：第10册[Z].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6.

(责任编辑 王碧瑶)

The Collection of Works outsideFullCollectionofSongPoemsandFullCollectionofSongProsePlum Discussion in The Way of 20 Cases

ZHU Xinliang

(InstituteforNon-OrthodoxChineseCulture,SichuanUniversity,Chengdu, 610065,SichuanProvince)

Mei Xun is an early Song Dynasty poet, also he is the pioneer of Song poetry Mei Yaochen's uncle.Currently, "Full Poetry of Song" "Full Prose of Song" Tang Huaquan and Hu Jiansheng did much work on the collection of Mei Xun’s works. However, some works still not be collected.Simultaneously, "Full Poetry of Song" "Full Prose of Song" had a lot of problems in terms of sentence. So there is need to do some collenction and correction of it.

Mei Xun；Collenction；Collate

2016-04-27

朱新亮(1990—)，女，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2015级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唐宋文学。

I207.22

A

1671-7406(2016)07-004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