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耀州青瓷刻花装饰艺术
2016-03-25梁亚萍
梁亚萍
浅谈耀州青瓷刻花装饰艺术
梁亚萍
耀州窑;青瓷;刻花;装饰;高雅
前 言
耀州窑在中国陶瓷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为宋代八大窑系之一。唐代创烧、五代发展、北宋鼎盛,连续烧造陶瓷的历史长达1300多年,享有“中国古代北方青瓷的代表”和“宋代刻花青瓷之冠”的美誉。在传统的陶瓷制作中,瓷器可作为观赏性的制品。耀州瓷尤以手工刻花装饰堪称一绝。冯先铭先生称之为“宋代之冠”。刻花装饰和玻璃质感极强的釉面结合,真是一种高明的创造。较好的手工刻花青瓷作品,表面近乎平滑,而纹饰图案却历历在目,填平青釉的痕迹,恰似一渠清水,耀州瓷的精美是与刻花分不开的。
耀州窑瓷刻花的基础是划花,划花的技法在唐代出现,五代和宋代时期继续使用,划花多施于器物的沿、肩、内心或突出部位,纹饰以二方连续的蔓草和云水纹常见。是用铁针或竹签垂直在坯体表面直划沟线成纹,签子的粗细决定沟线的粗细深浅,表现较为单一,在坯体画出粗细均匀的纹饰。其特点是线条简练、奔放、洒脱、活泼、流畅。产生立体和明暗等特殊效果,以丰富纹饰,充实画面,增强纹饰层次感。正由于工具、技法和形式的简单,其装饰才毫无负担,干净利落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施釉烧成后,以釉子的透明度及色彩深浅显现出花纹,线条流畅,图案雅致而秀丽。
宋代在划花的基础上产生了刻花,陶瓷刻花匠师遵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创造了适合各种刻花需要的刀具,运用不同的刀具刻制花纹,对刻花艺术的发展做出了新的贡献。吸取了书法艺术的用笔技法,以刀代笔,在泥胎上做画。做到走刀如笔,不仅要对图案有透彻的理解,还要求手腕、手指灵活,刀法要有一定的功底,刻花的刀具最少有五种以上,包括直角刀、三角刀、斜角刀、蓖齿刀和尖刀等。
刻花讲究的是刀法。刻划时,下刀要准,走刀要稳,手腕要灵活,线条深浅要得当,宽窄变化要均匀,以刀法的奔放遒劲,线条的流畅活泼见功底。一般花纹的刻划,用直角刀和梳齿刀即可完成,是先用直角刀刻出花瓣、枝叶和轮廓线,以下刀的深浅、平直表现出线条的粗细变化和花叶的某种透视效果,再用梳齿刀刻划出花筋、叶脉。这样,无论器型大小,都可以做到画面结构合理,造型生动。人物、动物的细节处理,如五官、羽毛等,则必须用很尖的三角刀刻出。一件作品使用多种刀法、刻法才能完成。刻花对坯体的干湿程度也有一定的要求。一般坯体含水率在10%-15%之间刻划比较适合。坯体过干,花纹平浅毛糙;坯体过湿,则行刀不爽,坯体也易变形。
梁亚萍 ,中国陶瓷设计艺术大师,工艺美术师,高级技师,陕西省第八次科协代表、铜川市有突出贡献拔尖人才、陕西省工艺美术协会常务理事、铜川市陶瓷协会理事、现任耀州窑唐宋陶业有限公司艺术总监, 耀州窑唐宋陶瓷研究所副所长。从事耀州青瓷技术研究二十多个春秋,陶瓷艺术风格在继承传统工艺的基础上不断创新,作品造型简洁、典雅大气,深得耀瓷宋代刻花技艺的精髓和神韵,具有极高的审美和收藏价值。
其作品被全国多家知名博物馆收藏并多次荣获全国性竞赛大奖。作品《青釉莲纹刻花菊纹碗》被耀州窑博物馆收藏;《青釉撇口橄榄瓶》被浙江南宋官窑博物馆收藏;《青釉牡丹纹盖罐》被禹州钧官窑址博物馆收藏;《青釉刻花玉壶春》被中华民族艺术珍品馆收藏;《百家争鸣》葵口盘被延安革命纪念馆收藏等。
刻花花纹是用不同的线、面,按装饰的需要刻成纹饰。刻花工艺依据图案的要求刻划线、面的深浅不一,宽窄不同,且表面呈现高低不平的起伏。因此,产生了各种变化无穷的明暗、深浅色调,引人入胜。刻线刀法多种多样,细节变化无穷。如直角刀,刀面呈立体形,左右两面均有刀刃,使用起来很方便,刻花时可左右行使。利用下刀轻重和倾斜度等手法刻划深浅和宽窄不同的线条。具体操作时依花纹轮廓下刀,刻刀向轮廓线倾斜,下刀要稳,使轮廓线深凹,突出花纹。刻花线条一般是下刀时力重,然后轻收;先平而后斜,使线条形成开始深,中间宽,而后略浅。刻曲线需要手腕灵活,用力先重后轻,形成流畅的弯曲线条。也有先轻后重再轻,形成两头小而中间宽的月牙线。刻花线条洒脱犀利,粗犷流畅。一刀刻下,留有一条两个刀面的刻线,一个刀面刻出线条的深浅,一个刀面刻出线条的宽窄,从而形成的图案层次分明。
耀州窑刻花装饰施釉烧成后,通过釉层薄厚形成的釉色浓淡呈现出层次分明的图案,质感朴实,格调清新高雅。技法运用自如,纹饰妙趣横生。青釉瓷精巧的造型,刀法洒脱的纹饰,清澈透亮的釉色,构成了和谐、完美地整体。
由于刻花艺人长期从事手工操作,无论对耀州瓷泥料性能还是在手工刻花装饰上都掌握了熟练的技艺,总能运用自如,所以制作的刻花作品显示出掌握工具的个人风格和独有的手工意趣。正是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表现,往往包含了浓厚的人情味和自然天成的美感,也使我们有了视觉感官上的享受!相比之下,模具上带有图案的作品虽然规整、统一,但是最大的缺点是缺少自然情趣。虽然我们可以通过改进把图案带在模具上,出来所有的坯体上都有一致的纹饰,完善设计而使这种坯体具有艺术性,从而使最后的模具带的图案更接近人们的情趣,作品终究显得呆板且缺少随机的个性,有只见作品不见作者的感觉,也即作品中缺了灵魂。
[1]《耀州窑陶瓷》 王芬 著 陕西科学技术出版社 (2000.6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