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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怀特小说的孤独主题研究

2016-03-24邓瑶

关键词:帕特里克孤独怀特

邓瑶

(徐州工程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徐州 221000)



帕特里克·怀特小说的孤独主题研究

邓瑶

(徐州工程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徐州 221000)

摘要:帕特里克·怀特是澳大利亚文学史上颇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孤独是他作品的标志,孤独情愫弥漫在他小说的字里行间,也印刻在每个人物的内心深处。怀特怀着对人类最深的关怀,展示着人们孤独的感受以及试图冲出孤独禁锢的探索与寻找,希望人们在隔阂、苦闷中寻求人生的意义与真谛,找回失去的理性自我,恢复人类的本性。

关键词:帕特里克·怀特;孤独;自然;付出

孤独,作为人类的基本存在方式和情感状态,一直是古今哲学家与文学家思考与表现的主题之一。20世纪以来,孤独逐渐成为现代人普遍的心理状态。物质世界丰盈的背后是人们荒芜的精神家园。人们如浮萍般在繁华的都市中游离,追逐财富、地位、金钱,人与人之间疏远、冷漠,远离理想的归宿、生命的真诚与心灵的寄托。“在西方现代文学中,孤独已成为把一切都罩在其羽翼下的主题。”[1](P216)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帕特里克·怀特以其对澳大利亚文化的独特感知和对人生价值的深刻感悟,展现了现代人心灵的痛苦:人在世界上是孤独的。他将传统的人与外部世界的冲突拓展到人的内心矛盾,着意刻画环境引起的人的彷徨和迷茫,探索极易被忽视的人性,表现人的心灵的孤独、彷徨、隔膜。人与人、人与社会以及人本身内心的封闭与疏离,将孤独的印记不同程度地刻在每个人心中。“每个人都是一座海岛,虽然之间有海水、云团和雾气连接,可谁也不能向谁靠近。”[2]心灵的孤独与精神的游离,让人们在纷繁混杂的现实世界挣扎、矛盾;精神世界的荒芜与空虚,让人们陷入深深的孤独;灵魂的居无定所,促使人们去追求生活的信仰、生命的真谛,而盲目的追求却将他们带入与理想背离的孤独。怀特将人类无尽的孤独感揭示出来,反映了小说人物重塑人生观与价值观的内心反省,追求真理和信仰过程中的迷茫、挫折,同时也反映了怀特自身的内心体验与人生思考。

一、怀特作品中的“孤独者”形象

怀特在他的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形形色色的人物形象。孤独是投射在他们真实生命内核上的精神印记,给予这些性格迥异、命运不同的人物相同的心理状态和生存态度。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写道:“人——所有时代和生活在不同文化之中的人——永远面临同一个问题,即:如何克服这种孤独感,如何超越个人的天地,实现人类的大同。但对这一问题的回答却各不相同。人可以通过信拜动物、祭人或军事掠夺、奢侈享受、清教徒式的节制、狂热地工作、艺术活动和创造性的劳动,通过对上帝和他人的爱情做出自己的回答。”[3](P9)每个人在命运中独自前行,没有他人的温暖和慰藉,心灵飘忽,居无定所。为了摆脱挥之不去的孤独,怀特笔下的人物以不同的方式寻求理解和认同,有的选择在孤独的影子里踟蹰徘徊,在沉迷中麻痹孤独的侵蚀;有的选择逃离反叛,远离异化的人际关系,成为疏离于社会的孤独者;有的选择寻找探求,在追寻中通过个人的精神体验与心灵感悟,找到生存的本质力量和精神信念。

(一)孤独的迷失者

怀特认为,“澳大利亚人的生活已被追求物质享受与财产的人本主义观念所毒害。”[4](P183)他在作品中展示了被物质享受所诱惑的澳大利亚人的观念和生活的变迁。丰富的物质生活带来了道德观念和意识形态的变化。精神世界的砰然倒塌以及对物质世界的盲目追求,使人与人之间变得冷漠、隔膜。

孤独是《风暴眼》的主基调。在这部小说中,每个人都被孤独萦绕。亨特太太在垂垂老矣之际,孤寂地躺在病榻,在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中回顾着自己的物质人生。她一生只追求物质的满足,享受着权势和荣耀的光环,为物欲所蔽,失其灵明。她迷恋流光溢彩的珠宝、金碧辉煌的房屋,为了金钱,勉强接受丈夫。贪婪、自私的本性使她刻意疏远丈夫,也使她和儿女之间的亲情淡漠。物质上的成功掩盖不了她内心的空虚、寂寞。生活曾给予她极大的权利和荣耀,可这权利和荣耀越大,她所承受的孤独与寂寞也越强烈。她感到孤独的冷气侵入骨髓,却只能通过与情人的逢场作戏来寻求慰藉。她的儿女在家庭的影响下生性凉薄,形同陌路,在亨特太太病入膏肓之际,才来到她的病床前,虚情假意的关怀背后是为了争夺遗产而不可见人的勾心斗角。女儿多萝茜为了丈夫的头衔和财富远嫁法国。她独在异乡,摆脱不了自己的澳大利亚习气,也融入不了法国的社会环境。她不被丈夫所认同,婚姻瓦解。儿子巴兹尔试图在舞台上寻找成功和自我,却总是感到迷惘、失落。他的第一段婚姻因为妻子灵感的消失而结束,而没有共同语言的第二段婚姻也只是苟延残喘。内心寂寥的多萝茜与巴兹尔渴望他人的理解和安慰,却只能通过乱伦的方式,在彼此身上找寻些许温暖的阳光,照进冰冷、孤独的内心。他们的孤独与无奈是病态社会的产物,体现了灵魂与欲望、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与矛盾。

《人树》中的艾米同样迷失、挣扎在物质和情欲中,与丈夫的疏离使她的内心处于孤独的状态。她对生活充满了浪漫的情趣,不理解丈夫对土地的信念与依赖。在她的眼里,丈夫木讷、沉默,无法交流。他们的生活完全是靠着习惯机械地维持着,无法走进对方的心灵。她与丈夫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平行空间,用不同的视角看着世界。斯坦的世界是精神的,而艾米的世界是物质的,他们在两个不同的轨迹上运行。因不能被丈夫理解和接受而产生的寂寞与痛楚以及二人价值观念的巨大反差,使艾米在精神和肉体上背叛了丈夫。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的和谐发展成为对立的两极,丰富的内在情感世界沦为外部物质世界的奴隶,艾米在自己的世界孤独前行,与丈夫渐行渐远。

(二)孤独的游离者

在怀特的作品中,有一类形象始终孤独地游离于现实之外。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梦中,通过无人理解的孤独的艺术,理解世界的目的,追寻存在的价值。在《乘战车的人》中,杜博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世界,承受着艺术家独有的寂寥和落寞,创作出一幅幅怪异的、晦涩的画作。他的画作令人难以理解,他也没想要得到别人的理解。他孤独地站在艺术的高处,他在画作中表达着他对世界的感悟。“他的艺术是他与自己灵魂交谈的工具。”[5]他在画作中表达着另一个隐秘的自我。希梅尔法布历经的如救世主殉道在十字架上时的苦难以及戈德博尔德和黑尔对他的悉心照料,让杜博意识到了爱的存在。他用绘画传递着心灵的感悟以及对上帝的彻悟,创作了作品《战车》。画作中,戈德博尔德太太是仁慈的圣母玛利亚;黑尔小姐是热爱生灵的上帝的第二位侍者;希梅尔法布是伟大的救世主;而杜博自己则是由枝叶构成的,头是一种旋转的光谱,是无限的创造力。他在创作完画作后孤独离世,在画作中找到了自我、爱和信仰。

《艾伦》中的罗克斯巴勒先生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读维吉尔的诗,可以说是他生活的唯一追求。因为自幼体弱多病,罗克斯巴勒很少进行户外活动。他渴望自然、新鲜的空气,却害怕打开窗户。大部分时间,他只能在文学作品中感受自然的清新和乡村的质朴。诗歌寄托着他的憧憬,书本就是他的世界。他的内心向往着自由,而思想却受到了文明的禁锢,“因为还是个小男孩儿的时候,人们就教导奥斯汀要控制自己的感情,而且他很快就心甘情愿地接受了这种约束……奥斯汀自己并不是没有这样的火焰,而是用灰把它封死了。他不想让它以别的形式出现。”[6](P67)他在文明的枷锁中唯唯诺诺,在渴望自由的内心和被文明规范桎梏的外界的矛盾中索然无味地生活着,孤独地在书本中感受生命的活力和意义。

(三)孤独的探求者

怀特在作品中展示了人类孤独的生存环境和状态,同时,他也在作品中寄托了自己的愿望与探索。评论家阿兰·劳森认为,怀特的所有小说都具有探索的形式。[7](P18)在小说中,怀特勾勒了不同人物以坚定不移的信念去寻找生活真谛与人生意义的探索之路,这是他对于人类挣脱孤独的思考与探索,也蕴含了他自身的理性与对生命的解读。他认为,“如果人类没有精神上的追求,不明白生命中真正需要的是什么,那么,无论工业技术高速发展到什么程度,生命也没有任何意义。”[8](P11)

在《人树》的开篇,斯坦·帕克以一个孤独的个体出现。他赶着装有他所有家当的马车,来到寂静的林地,与他相伴的只有一条小狗。他举起斧子,树木在万籁俱寂中倒下,撕开了周围长久的静寂。葱郁的树林像巨大的樊笼,冰冷而阴郁。有时候,小狗的哼叫声才能使帕克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他以顽强的意志抵抗孤独,同时,孤独也给予他隐忍的坚持,获取生活的意义。他在孤寂中建立了自己的一小片领地,开启了孤独的探索之路。他的一生经历了无情的火灾、水灾、战争,也经历了情感和心理的跌宕起伏。他在一次次暴风雨中接受自然的洗礼,独自思考生命的真谛,建立自身价值观。而妻子艾米的疏离背叛、儿子的离经叛道、女儿的物质拜金,这些与他的精神世界格格不入,他只能一次次向自然敞开心扉,孤独地在静谧的场所倾听自然的声音,思考生命的意义,探求灵魂深处蕴藏的奥秘,在缄默不语中,执着、孤独地追求生活的真谛。

《探险家沃斯》中的主人公沃斯站在精神的高地,打量着世俗的物质社会。他放弃德国安逸的生活,来到澳大利亚沙漠腹地探险,在征服自然的过程中,完成了精神升华的心灵之旅。他带着精神上的孤傲鄙夷传统的价值观,认为个人的情感、理性都是人类品格的附庸,仅仅凭借个人的意志就可以突破一切,建立新的精神价值,填补传统信仰的缺失。他的探险之旅是建立颠覆物质世界的价值观的过程,是意志力的磨练,是自我的发现和超越。违背传统价值的理想主义使他落落寡合、固执清高。决策的错误、自然的威胁、队伍的分离不断挑战着他的意志极限。他在沮丧中思索,在坚韧中继续探索。“成功不能揭开生命的秘密,因为它本身就是目的。一个人必须在失败中,在永恒的斗争中,在发展的过程中,揭示生命的秘密。”[9](P320)他的身上蕴含着征服和超越的精神意识,“一种渴望自我扩张,直至俯视整个世界的超人意识”。[10]正是这种傲视世俗、不惜一切的坚毅信念,推动他走上了孤独而坚定的超越生命的精神旅程。

二、冲出孤独的桎梏

(一)在自然中拥抱灵魂的本真

最初的人类从自然而来,与自然同行,人性朴素、温暖、饱满。随着阅历的增长和物质的发展,人类的精神世界在物化的世界中萎缩、干瘪。对自然的亲近转变为对物质的崇拜。人们与自然逐渐疏离,美好、纯净的人性逐渐丧失。人们在盲目的物质追求中感到迷惘、孤独,在孤独的困境中纠结、挣扎,试图回归最初人性的充盈与美好。

怀特在作品中塑造了很多被孤独笼罩的人,他们的一生经受着孤独的煎熬,有的为了寻找灵魂的出处一生求索,有的深陷在物质的诱惑中倍感空虚、迷惘。他们最终回归博大的自然,在自然中顿悟、净化、升华。《人树》中的斯坦·帕克深深扎根于土地,他在自然中思考着生命的意义与信仰的归宿。他与妻子的世界相互独立,只有融入自然,才能感到内心的静谧与充实。他在自然中孤独地思考、探索,在自然中完成对信仰以及人生的追求。《风暴眼》中的亨特太太极尽一生追求荣华,精神世界却始终空虚、无助,在孤独中徘徊,直到她在布龙比岛上经历了一次风暴的洗礼。在自然界的静谧中,她第一次与世俗的物质脱离。以往追求的富贵只是虚无缥缈的过眼云烟,人性的真实和爱才是厚重的实在。她感到了生命的纯净和自我的恬静,在自然的风暴中实现了精神的洗涤和生命的升华,找到了人生的真谛。《树叶裙》中的艾伦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在上层社会学习所谓的道德规范,忍受丈夫迂腐的思想和沉闷的个性。她隐忍、孤独,只有在自然中,才能真正地释放自我,感受生命的本真。历经海难,落难于野人部落后,她回到了人类的原始生活状态,远离传统文明的羁绊和道德的枷锁,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她褪去了上层社会的浮华与虚伪,完全融入清新的自然。在自然中,她不需要丈夫的定义与接受,而是恣意地释放着自我,绽放盎然的生命。《乘战车的人》中,黑尔小姐丑陋、孤僻,始终在社会的边缘独行。自然是她的精神归属、心灵慰藉。她喜欢碧绿的草丛、绚烂的花朵、和煦的阳光、蜿蜒的小路。她以真诚的爱与动物交谈、沟通。她与自然真正地水乳交融。“在那个世界里,所有的欲求都是明晰而诚实的。”[11](P82)在大自然中,她感到了孤独的幸福和充实的自我。自然在怀特的笔下是纯净、宽容的,她以博大的胸怀接纳着彷徨、探索的人类。“人的肉体性存在注定了他归属于自然大地。从根本上来看,他必与自然万物共在,自然大地才是他真正的家园。大自然并不仅仅是风景,而是帮助人们找回灵魂存在的精神力量。”[12](P47)

人们在喧嚣的物质世界中感到孤独、迷惑,只有回归自然,才能沉淀心绪,寻找精神的归宿和家的包容。在物化世界扭曲的人性,只有在自然中才能重新充盈、纯正。

(二)在付出中寻找心灵的慰藉

弗洛姆认为,“人类最深切的需要就是克服分离,从孤独中解脱出来。”[3](P52)不甘于孤独的人们试图通过实践来摆脱孤独的桎梏,呼吸温暖的气息。“爱使人克服孤独感和分离感。”[3](P79)爱将人与人连接在一起,使孤独的人在无助中找到心灵的慰藉。怀特在小说中还描绘了一种出于爱的无私的付出。这种慷慨的付出如同和煦的阳光照进孤独者寂寥的内心,也温暖了严酷的现实社会。

怀特的小说《人树》中到处弥漫着孤独的情愫。帕克孤身一人处于精神的高处,追寻生存的意义和信仰的归宿;妻子艾米的物质世界与帕克的精神世界没有交集,她独自处在自我建构的世界中,以自己的方式生活着;女儿塞尔玛处心积虑地追求物质的满足,而精神世界却无比空虚、寂寞;盖奇先生孤独地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创作着他人无法理解的作品,在美的理想世界中表达自己对社会的独特感知。孤独在每个人身边如影随形,人人都在寻求解脱。无论是水灾,还是火灾,帕克都怀着神圣的责任感,离开安逸、平静的生活,不计得失地帮助灾民渡过自然灾害;艾米在德国老头弗利兹危难时伸出了援救之手,收留了他。当弗利兹不得不离开时,艾米怀着无比的绝望和无助,回忆着对他最质朴的依赖。他们善良地对待他人,在无私的默默的付出中,实践着自身的价值和尊严,也为孤独的世界注入了浓浓的温情。塞尔玛在跻身上流社会后,为人慷慨,向社会行善布施。她以一种自私的满足虚荣心的方式,企图摆脱孤独的羁绊,达到一种平衡和完满。

三、结语

孤独是怀特小说的印记,作品的字里行间浸透着人类在空洞的精神世界中的孤独与落寞。怀特以审慎的眼光和厚重的责任感思考着人类生存的孤独状态,记录了深陷孤独命运的人物群像。他们或是被巨大的物质诱惑吞噬,沦为物质世界的奴隶,成为异己的存在;或是囿于狭小的空间,封闭在自我世界中,失去了与他人交流、互动的能力;或是独处在孤立的精神领域,在孤独的境界中探索新的领域。不管是在灵与肉中丧失本真的人,还是置世俗社会于身外,沉浸在自我意志与纯净精神世界的人,他们都在孤独的困境中挣扎、探索。人们在自然博大和深沉的怀抱中寻求包容和理解,充实自己干涸的精神世界。同时,人们试图用情感与他人对话,在爱的温暖中,融化人与人隔绝的围墙,在爱中克服无尽的孤独。怀特怀着深刻的人文关怀,描绘了现代人灵魂深处不同程度的孤独印记以及他们在孤独中寻找、探索的生命诉求。他的创作指向现实,他希望人们不要在单纯的物质维度迷失自我,而是应该充实自我的意志与情感,与他人真实地交流,在自然中真实地生活,在爱的世界中冲破孤独的壁垒,找到生命的本真。

参考文献:

[1]钱满素.美国当代小说家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

[2](澳)帕特里克·怀特.风暴眼[M].朱炯强,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9.

[3](美)弗洛姆.爱的艺术[M].李健鸣,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

[4]Susan Mckernan.A Question of Commitment[M].Sydney:Allen &Unwin Australia Pty Ltd,1989.

[5]张红艳.饱尝世间沧桑,始悟人生真谛——论《战车上的乘客》中的苦难与超越主题[J].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2).

[6](澳)帕特里克·怀特.树叶裙[M].倪卫红,等,译.北京:中国文学出版社,1997.

[7]胡文仲.澳大利亚文学论集[C].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8.

[8]Patrick White.Patrick White Speaks [M].London:Jonathan Cape Ltd,1990.

[9](澳)帕特里克·怀特.探险家沃斯[M].刘寿康,胡文仲,译.北京:外国文学出版社,1991.

[10]吴宝康.神性的幻灭和人性的冲突[J].外国文学评论,2004(3).

[11](澳)帕特里克·怀特.乘战车的人[M].王培根,译.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97.

[12]武跃速.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个人乌托邦倾向[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

责任编辑 叶利荣E-mail:yelirong@126.com

文献标识码:分类号:I106.4A

文章编号:1673-1395 (2016)01-0022-04

作者简介:邓瑶(1983-),女,江苏徐州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英美文学研究。

基金项目: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金指导项目(2015SJD465)

收稿日期:2015-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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