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特质
2016-03-24孟丹丹谢昌飞
孟丹丹,谢昌飞
(东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部,吉林长春,130024)
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特质
孟丹丹,谢昌飞
(东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部,吉林长春,130024)
[摘要]有机马克思主义是当代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思想家和过程哲学家为了应对现代性危机特别是生态危机,从有机整体概念出发,依据自然科学的最新成果而提出的对经典马克思主义的新阐释、新发展。其从科学到哲学的“有机”认知、从主客对立到主客和解的“有机”理解、从生态马克思主义到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新思考,佐证了有机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独特性。
[关键词]有机马克思主义;思想特质;有机
有机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开放的体系,鼓励多元思维,信仰价值理念,为科学与人文的结合、物质与精神的统一提供了重大的促进作用。有机马克思主义是对马克思主义的一种建设性反思,有机马克思主义以马克思主义、怀特海过程哲学、中国传统哲学作为自己的思想渊源,但有机马克思主义是随着时代的前进、随着自然科学的繁荣、随着建设性后现代的发展而提出的一种新思潮,因此有机马克思主义具有自身独特的思想特质。其从科学到哲学的“有机”认知、从主客对立到主客和解的“有机”理解、从生态马克思主义到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新思考,佐证了有机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独特性。正是有机马克思主义独特的思想特性,引发了我们对生态危机、文化危机、文明危机的新思考,引起了我们对建设生态文明社会的新关注。
一、从科学到哲学的“有机”认知
有机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新事物,它既不同于以往西方马克思学的认知方式,也不同于自然科学的认知方式,它是一种新的“有机”认知方式。有机马克思主义一方面努力挖掘马克思主义中的“有机”思想,同时又把“有机”嵌入环境、自然科学中;另一方面随着物理学、生物科学不断的新发现并逐渐发展成为有机科学,有机马克思主义也得到了发展。这些都极大地促进了有机马克思主义实现从科学到哲学的“有机”认知转变,而这一转变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是思想的超越,由科学性的机械认知转向有机性认知。从科学领域对“有机”的单一、机械认知转向哲学领域对“有机”的系统、有机的认知。科学是人们对世界某一领域的认识和把握,在科学意义上的“有机”并没有形成一个系统联系的整体,而有机马克思主义在哲学领域对“有机”的认知则是一个联系的发展整体,是一种事物之间融洽相处的过程,是一种根据本国历史、文化来发展充实马克思主义的过程。从而使其从一种单向的、决定论的、机械论的自然科学、社会科学转向一种双向的、非决定论的、有机的哲学认知。在哲学领域的“有机”强调事物之间的联系,强调事物的整个发展过程,强调事物的整体性,这样的联系观、发展观、整体观的哲学思想将有利于有机体、生态系统和整个生物圈的有机发展。
其次,在思想方式上,从对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的狭隘的理解方式转向新的有机哲学的理解方式。相较于以往仅仅将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理解为是对人与自然关系的一种思想方式而言,有机马克思主义是对马克思唯物主义的一种更广泛的理解,它认为“自然的进化不仅包括生物维度的进化,还包括思想的、文化的甚至世界观等维度的进化”。[1]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对他们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做了描述。他们指出:“在思辨终止的地方,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科学开始的地方。”[2]由此可知,马克思与恩格斯是将历史唯物主义明确定性为“真正的实证科学”。而时代的发展,也深刻地论证了这种作为实证科学的历史唯物主义的正确性,有机马克思主义承认历史唯物主义的实证性,但更相信,如果它建立在一个更深的形而上学基础上的话,它的声音将会被更多的人听到。有机马克思主义对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的从科学到哲学的认知,极大地开阔了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范式。有机马克思主义是一门抽象的哲学,不仅是形而上学的逻辑上的思维发展,而且要使其发展成为一种新的生态实践形态,有机地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有机马克思主义以“有机”来定义马克思主义,即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新发展,更重要的是它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新的思想方式,一种糅合了哲学的抽象性、概括性的有机思维方式。有机马克思主义是一种概括性、全方面的思考方式,是随着马克思主义能够不断更新和发展而提出的对马克思主义的一种“有机”新认知。
最后是思想内容的转变,有机马克思主义非常自觉地对中国文化敞开大门,有意识地去探索和融合中国元素、中国文化是非常可贵的。他们认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与有机马克思主义是内在契合的。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内容是马克思主义、怀特海过程哲学和中国传统文化三者对话的综合创新。有机马克思主义是中西学者共同提出的学术新话题,有利于中西共同对话的达成,从而打通中西马,以期在西方马克思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之间架起一座桥梁。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四个核心原则“为了共同福祉、有机的生态思维、关注阶级不平等问题、长远的整体视野”无一不体现着有机融入中西马思想的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已经发展为一种思维方式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认为我们不能再把地球当作工业文明发展的背景,认为地球资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我们应该看到工业文明的高速发展已经给人们带来了很多的附加问题,因此按照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思维方式,我们应该转变现行的发展方式,将农业文明与工业文明有机融合,既要金山银山,更要青山绿水。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已经在逐渐演变为有机的马克思主义。而怀特海的过程哲学也称有机哲学本身就十分宣传和强调有机的思维方式。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和西方马克思主义有机契合而形成的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内容为马克思主义理论注入了新的活力。
有机马克思主义将马克思主义理解为具有永恒的自我更新的与时俱进理论,将怀特海过程哲学和中国传统思想相结合并和现实相联系,从而不断超越机械论,不断丰富和更新马克思唯物主义,不断加强中西马思想的内部契合,体现着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性“有机”认知。
二、从主客对立到主客和解的“有机”理解
有机马克思主义依据人类社会的存在和发展、依据现实的社会环境提出我们有必要重新去审视主、客体关系,以便深入认识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生态本质,从而深刻揭示出蕴含其中的对新时代发展的有机思维。
(一)主客对立的非必然性理解
在西方哲学史发展的历程中,有关主客关系的争论一直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最早时是在原始社会,自然科学尚未产生,而人和自然界也是出于同一体中,人作为自然的一部分而存在。那时,主客二分、主客对立是不存在的,主体与客体是彼此映照的,人被自然化的同时,自然也被人格化。直到古希腊时期,普罗泰戈拉提出了“人是世间万物的尺度。”这一命题,才开始有了主客二分思想的萌芽,但真正的主客对立思想仍未正式形成,因为此时的主体性身上还具有自然的色彩,它与客体的对立尚属于偶然的范围。中世纪时期,随着宗教神学的发展,许多宗教神学家认为,整个世界和宇宙均是由神创造和统治的,神是万物的主宰,宗教神学认为,上帝是世界的本源,上帝会对世间万物产生影响。也就是说,此时才有了虚拟的神的主体和世间万物的客体的主客二分的对立。而到了文艺复兴时期,随着自然科学的发展,主客二分的思想得到充分张扬,此时在人们看来,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已经能够完全掌握自然的运行规律,开始只把自然当作机器,当作自身的掠夺资源。伴随着自然科学的发展,哲学界也开始提出主客二分的理论,笛卡尔就提出一种理性主义的二元论,他将精神和物质看作两个绝对独立的实体,在笛卡尔的哲学中,对主体与客体进行了严格的区分。而自笛卡尔将主客二分的思想明确确立后,人们对上帝有了重新的认识,祛除了对上帝的盲目崇拜,但随之而来的是人类中心主义,人成为了整个社会的主体,自然成为了主体的对立物,人类对自然开始了疯狂和无休止的掠夺。但在哲学界对主客关系的探讨并没有就此完结,康德和黑格尔都对主客体二者的关系提出了不同的见解,不论是康德的主体性理念还是黑格尔的客体性理念均是一种抽象的主体性,强调了人的主体能动性,虽然黑格尔用绝对精神将实体与主体统一在一起,但却没能消除二者的矛盾,只不过将矛盾由哲学外部转向了内部。因此,马克思之前的哲学家“并没有克服那种自古以来就有并和历史一同发展起来的巨大对立,即实体和主体、自然和精神、必然性和自由的对立;而是使这两个对立面发展到顶点并达到十分尖锐的程度,以致消灭这种对立成为必不可免的事。”[3]
(二)主客和解的必要性现实
自笛卡尔时期确立了主客二分思想,主客二分的思维一直影响着人们的认知,而现实生活中也因为主客对立思维而爆发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在“主客对立”语境下,从笛卡尔时期开始人们逐渐确立了主体性的绝对地位,人们开始以自身利益为主体,展开对自然的不计代价的无休止的侵犯,以致于导致了现代社会的严重的生态危机。一直到今天为止,人类面临的诸多环境问题和生存问题的深层次根源就在于对于主客关系的不正确的把握,面对满目疮痍的社会和自然,人们开始意识到寻求主客和解的必要性。
马克思在领导无产阶级的理论和批判资本主义的实践的双重维度下,实现了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将主体与客体统一于实践过程中,实现了主客体的和解。马克思彻底批判了自笛卡尔以来的对主体性的狭隘的理解方式,提出在尊重人自身、满足人自身的前提下,也要顾及自然、顾及历史、顾及子孙后代的生存和发展。马克思对主客对立思维的否定性认知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批判,而是对旧哲学认知维度的超越,马克思认为在主体性中还存在对象性,人与自然是统一的、人与社会也是统一的,马克思在承认人的主体性的同时,也看到了自然和社会,认为自然是“人化的自然”,而社会则是“处于社会关系中的人本身”,也就是说主体性存在的根源是自然和社会所展现出的“对象性存在”。人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是受社会和自然制约的,人只有在实践中改变人们的生活条件和现实生存条件,才能实现自身的自由。马克思从根本上克服了以往对主体性的单纯性认识,尖锐地批评了对自然界的抽象性认识和绝对的理念世界的形而上学性,从而在实践中实现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的统一,实现了对主客对立的超越。马克思根据当时的社会现实而提出主客体统一,从而实现主客体的统一、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是十分必要的,面对越来越严重的生态危机,面对高排放、高污染、高发展的工业社会的发展,面对这个岌岌可危的现实世界,有机马克思主义在马克思主客统一的认知前提下,依据时代的发展现状,提出了自己对主客关系的更加有机的理解。
(三)对主客关系的“有机”理解的内在合理性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对主客关系的理解也是不断变化和发展的,从没有主客意识到主客对立,到马克思对主客的统一,再到有机马克思主义所提出的“能动的主体与主体之间的关系”,体现了在时代要求下,凸显在有机马克思主义之中的“有机”理解。
在马克思主义时期,马克思就已经看到资本主义的高速发展的弊端所在,提出要以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主张,马克思已经看到,“对于通过劳动而占有自然界的工人来说,占有表现为异化,自主活动表现为替他人活动和表现为他人的活动,生命的活跃表现为生命的牺牲,对象的生产表现为对象的丧失,转归异己力量、异己的人所有。”[4]资本主义除了带来人的异化以外,还对自然界、对生态产生了极大的破坏。在资本主义社会,人们过度追求经济增长,可以为经济的发展付出任何代价,因此他们不惜牺牲生态环境,不惜以有限的资源为代价去发展经济,结果只能是贫富差距的拉大、阶级斗争的激烈、生态危机的恶劣,因此有机马克思主义才会提出“资本主义的正义不正义、自由市场不自由、穷人将为全球气候遭到破坏付出最惨痛的代价”的宣言。因此,对主客关系的认知做出相应的符合时代发展的新认知是十分“有机”,十分合理的。有机马克思主义从保护自然、尊重自然、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前提出发,认为主体与客体能够在实践中实现统一,更重要的是万物皆主体,除永恒客体以外皆是主体。因此,对人类来说,在一对事物中,不能仅从自身出发,认为自己是主体,而动物或植物就是客体,在一对关系中,他们是互为主客体的关系。在现代资本主义高速发展的时期,有机马克思主义针对人们对自然资源枯竭的不以为意、针对人们对经济增长的疯狂追求、针对生态危机的日益严重而提出的有关主客关系的新的思考维度,对于趋向越来越重的自然灾害,具有积极的启示性意义。
对主客关系的理解不断推陈出新,从古希腊一直到后现代,对主客关系的理解表现出从二元对立到和解统一的认知、体现出时代发展从掠夺自然到爱护自然的要求、凸显出有机马克思主义从传统机械到“有机”理解的特质。
三、从生态马克思主义到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新思考
有机马克思主义是在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础上、在现时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现实基础上、在当时代的人类共同问题和困境的方向上,为实现人类共同福祉而提出的自身的新思考,是对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视域的拓展。
首先,生态马克思主义将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与生态危机相联系,进而对资本主义进行系统批判,在生态马克思主义看来,资本主义生态危机是全球性、综合性、现代性的危机,而产生此危机的根源则在于资本主义生产的无政府状态,资本主义在解除生态危机面前是无能为力的。因为,在当今社会,对于无产阶级来说,消费已经不是马克思所认为的那样了,不再是维持其生命和生活的需要,而是作为一种对奢侈品的病态的消费,是一种消费的异化,使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为生态危机所替代。但实际上并非如此,经济危机并未被生态危机所取代,生态危机作为经济危机的衍生物,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是联系在一起的。生态马克思主义用“生态危机论”来代替“经济危机论”,认为生态危机是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最主要的危机,并认为影响人们政治行为的决定因素是生态因素。生态马克思主义不适当地用人与自然的矛盾来取代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与主要矛盾,夸大了资本主义社会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的作用与地位。以生态问题作为出发点,生态马克思主义构建了其理论大厦,生态马克思主义一方面积极努力地将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加以合理运用,以期实现生态理论与马克思主义的内在契合,找到解决生态危机的实践方法,另一方面生态马克思主义将异化消费当作产生生态危机的最主要的原因。在生态马克思主义看来,对异化消费的消除是解决生态危机、实现社会变革的重要途径。由此可见,生态马克思主义过于夸大异化消费的作用,其所要建设的生态社会具有一定的浪漫色彩,具有乌托邦性质而难以实现。而有机马克思主义则是对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扬弃。
其次,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提出在根本上就是为了应对越来越严重的生态危机,它在重新阐述经典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生态观点。有机马克思主义坚持一种彻底生态的理论,不仅仅是因为它同生态马克思主义一样反对资本主义、反对其消费异化,而且是因为有机马克思主义能够帮助人类规避西方社会的各种陷阱,真正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理论和实践上的指导,特别是与中国传统思想相结合,与中国国情相贴近,有助于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助力。作为有机马克思主义哲学基础之一的怀特海过程哲学,在实质上是一种生态哲学。过程哲学的核心价值观就是要“尊重他者,关心他人”。它认为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的独特性,万事万物都既是主体又是客体,都具有自身的内在价值和审美价值,整个世界就是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有机马克思主义的这种生态观给我们发出了警醒:在对待人与自然的关系时,我们不能够再是人类中心主义或是自然中心主义,我们应该在生态危机日益严重的今天,认识到这两种主义的危害性,特别是人类中心主义的泛滥,已经严重危害到大自然和整个人类社会的生存。因此有机马克思主义提出有机整体主义,认为整个世界就是一个有机联系的整体,人与人、人与事物、事物与事物之间都是互相联系的,整个世界是动态发展的一个生命共同体。有机马克思主义从这样一种维度出发,认为那种割裂人与自然的有机联系的做法是十分错误的。人类中心主义和自然中心主义在处理人与自然、社会与生态、发展速度与可持续上陷入了误区。有机马克思主义认为,“我们首要的错误是假设我们能够把某些要素从整体中抽取出来,并可在这种分离的状态下认识他们的真相”。[5]也就是说,有机马克思主义坚持有机整体主义,强调人类与自然的联系,拒斥那种将人类与生态对立起来的二分,告诫人们人类与整个自然生态环境是有机的生命共同体,人类要作为生态系统的一部分而存在,二者是休戚相关的。同时又因为人的能动性而强调了人的特殊性,要求人们去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与自然与他人和谐共处,回报自然,为实现更好的生态文明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有机马克思主义不仅仅在理论上提出了自己的生态文明主张,同时它也在实践上践行着生态文明建设理论。有机马克思主义将生态文明建设看作一项十分艰难的有机联系工程,需要人们长期持久的坚持,它关注更多的是社会的现实问题,它将资源的利用、环境的改善、生活的质量、公民参与度作为生态明文建设的重要环节,所以更能引起人们的关注,更加符合社会现实,其有机农业、有机教育、生命共同体等理念的提出,都具有极强的实践和现实意义,能够切实提高人们的幸福感、满足感和归属感。
最后,有机马克思主义对生态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在很多方面都是有所借鉴的,在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对帝国主义的挑战以及对生态社会的呼唤、对生态革命的期盼等方面,有机马克思主义与生态马克思主义是深度契合的,特别是生态马克思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生态学的深度挖掘,为有机马克思主义提供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上的支持。著名生态马克思主义学家福斯特对马克思的著作做过这样的评价:“一些环境评论员当然可以坚持认为马克思只是单一地相信人类对自然的斗争,因此是人类中心主义和非生态的,马克思主义作为一个整体从源头上对生态罪行起到了推进作用。但有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马克思具有深刻的生态洞察力和社会主义生态学者的开拓性见解,这些证据最终从根本驳斥了对马克思的这些批判。”生态马克思主义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中的生态观,而有机马克思主义又是对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超越发展和升华,因此它对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对资本主义批判有所借鉴。有机马克思主义不仅对资本主义的经济模式有所批判,它还提出为共同体服务作为其经济学和发展观的核心特征之一,大力推进社会与地方共同体的建设。有机马克思主义所提出的共同的经济体和发展理念,有利于我们走出一条符合中国实际情况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生态文明之路。有机马克思主义依据时代的发展,特别是依据现时代的社会现实,结合中国的发展实际,认为中国是世界上唯一最有可能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的国家。在政治上中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将生态文明建设上升到意识形态领域确定为国家的指导方针的国家,在社会现实情况下,中国是一农业和人口大国,更需要对生态建设特别关注,有机马克思主义从中国的传统和现实出发,将其理论与我国国情相结合,这是生态马克思主义未曾提到,而中国社会的巨大发展潜力和对生态文明建设的持续关注,促使有机马克思主义理论更能与中国内在契合,从而将工业文明与农业文明相结合,走向生态文明社会。
从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特质中,我们看到有机马克思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对生态马克思主义的与时俱进的发展,有机马克思主义作为一个开放体系,它是应时代的召唤而出现的。而有机马克思主义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肯定,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内在蕴含和对中国社会现实的关注,有利于建设美丽中国,走向生态文明,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之梦。“多样性中努力寻找普遍性,又把普遍性的发展体现为不同的多样性”[6]是有机马克思主义的重要任务。“以‘知识’为基础、以‘创造’为己任、以‘发展’为使命、以‘未来’”为指向,[7]有机马克思主义对中国生态文明建设进程的关注、对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成就的殷切期盼,有利于中国走出一条不同于资本主义的生态文明建设的符合人类共同福祉的新路径。
参考文献:
[1] 菲利普·克莱顿,贾斯庭·海因泽克.有机马克思主义——生态灾难与资本主义的替代选择[M].孟献丽等,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201.
[2]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73-74.
[3]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658.
[4]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64.
[5] 大卫·格里芬.后现代科学[M].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155.
[6] 韩秋红,史巍.西方马克思主义现代性批判的双重维度[J].江苏社会科学,2010(1).
[7] 韩秋红.西方哲学形而上轨迹与西方哲学中国化历程[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14(9).
[中图分类号]A811
[文献标识码]A
[作者简介]孟丹丹(1993-),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国外马克思主义。谢昌飞(1982-),男,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国外马克思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