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祭祀坑》读后

张金玉

摘 要：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于1999年编写出版的《三星堆祭祀坑》考古报告，对两座三星堆祭祀坑的地理位置，清理与发掘经过，一、二号祭祀坑出土遗物的分型分式，年代与分期，祭祀坑的族属与性质，蜀人宗教礼仪制度，文化结构分析等问题作了论述与研究。本文主要对这本报告的体例与内容作简要叙述，并对报告中祭祀坑的地层年代提出不同看法，祭祀坑坑口上地层的年代应属于同时期，而不是一号祭祀坑早于二号祭祀坑。

关键词：三星堆祭祀坑；报告体例；地层年代

三星堆遗址位于中国四川省广汉市西北的鸭子河南岸，南距成都约41公里，东距广汉市区7公里。遗址主要部分在南兴镇所辖的三星、真武、回龙三个村以及三星乡所辖的仁胜村、大堰村境内的鸭子河与马牧河两岸的阶地上，面积约12平方公里。一、二号祭祀坑是在三星堆以南约50～60米、南城墙以内300～400米的地方发现的。①

1 报告体例与内容

《三星堆祭祀坑》这本报告包括有序，前言，一、二号祭祀坑的发现与清理经过，一、二号祭祀坑在遗址中的位置，一号祭祀坑，二号祭祀坑，年代与分期，结语，附表，后记，附录彩图这些部分。其中，报告最主要的部分是4、5、6、7这四章。

第4、5章分别介绍了一、二号祭祀坑的层位关系、祭祀坑形制及相关遗迹、埋藏情况等发掘概况和出土遗物。第6章主要讲了三星堆遗址的年代与分期，两个祭祀坑的年代，铜器与玉石器的分期，把三星堆遗址分为四期。报告中先确定了两个祭祀坑的地层年代，再根据坑中最晚器物的年代，最后确定祭祀坑的埋藏年代：一号祭祀坑的年代应在殷墟一期之末与殷墟二期之间，二号祭祀坑的年代应在殷墟二期至三、四期之间。但是，对祭祀坑的年代，学术界的说法颇多，报告中的说法是否准确还有待考究。第7章结语部分探讨了祭祀坑的族属问题、性质问题、蜀人宗教礼仪制度问题与文化结构分析。关于祭祀坑的性质，以前的一些学者提出了“火葬坑”、“陪葬坑”、“亡国宝器坑”的说法，但是根据出去器物的种类与用途来看，编者在编写报告时命名为“祭祀坑”。

2 年代

《三星堆祭祀坑》报告中年代包括三个部分，三星堆遗址的年代与分期，两个祭祀坑的地层年代，一、二号祭祀坑的年代推断。学术界对两个祭祀坑的地层年代和一、二号祭祀坑的年代有着不同的看法与见解。

（一）地层年代

报告中认为，一号祭祀坑陶片中可识别的小平底罐、高炳豆、敛口瓮、侈口瓮、平底盘等都属于第三期常见的器形，并根据器形的特点认为第5层年代相当于三星堆遗址第三期后段偏晚，第6层年代接近，也属于第三期后段偏晚。而二号祭祀坑出土的陶器，根据出土陶片的陶质、纹饰、器形等特点认为二号祭祀坑的第5层比一号祭祀坑的第5层年代略晚，相当于第四期前段。

江章华先生在《古国寻踪》中认为，一号祭祀坑之上的第5层出土的可看出是尖底盏的陶片，口沿外翻的尖底盏仅见于十二桥文化一期早段，因此，他认为一号祭祀坑的第5层年代为十二桥文化一期早段（图二），第6层因陶质、陶色略近于第5层，年代也接近第5层，所以其年代也当属于十二桥文化一期早段。报告中将第5、6层的年代推定在三星堆遗址三期后段偏晚，明显不合理。

他认为二号祭祀坑的第5层，报告将其推定在三星堆遗址的第四期，是合理的，因第四期恰好是十二桥文化一期早段的特征，所以，一、二号祭祀坑都属于十二桥文化一期早段的埋藏。

孙华先生也认为，两个祭祀坑是同时期的埋藏。按照《祭祀坑》对两个器物坑坑口上地层包含陶器的描述，一号坑上叠压的第6层的陶片“无可识器形者。陶质、陶色略同于第5层，但黄褐色陶片比第5层略多”；第5层的陶片“可识器形者有小平底罐、尖底盏、高柄豆、敛口瓮、尖唇瓮、尊形器、平底盘”等。第5、6层包含陶片的陶质陶色既然基本相同，其年代也应基本一致，其中第5层具有时代特点的尖底盏，在第6层下的一号器物坑中出土了很多，一号坑的年代也与第5、6层相差不大。值得注意的是，在二号坑口上叠压的第5层中包含的陶片，“可识别的有高柄豆、小平底罐、器盖、高领瓮、敛口瓮、尖唇瓮、尊形器、壶、花边口罐等”，未见三星堆最晚期遗存才见到的尖底盏，两个坑口上文化堆积显示的信息是，二号坑上堆积等于或早于一号坑上堆积，不应该是相反的。

一号坑口内及其上的第5层都有三星堆最晚一期的典型陶器尖底盏，而二号坑上的第5层反而没有这种陶器，从地层关系及其包含物来看，是得不出一号坑早于二号坑，一号坑年代为“三星堆遗址第三期后段偏晚”，二号坑年代在“三星堆遗址第四期前段”的结论的。

（二）祭祀坑的年代

因为祭祀坑中出土的人头像、人面像、面具这些器物在国内商周考古史上均属首次发现，目前没有其他材料可供进行年代上的分析比较，所以选择与商文化分布圈内的同类器物近似的铜器瓿、羊尊、龙虎尊、盘等，以及玉石器戈、璋等，进行年代上的分析比较。

一号祭祀坑出土的有年代特征的器物，早的可至郑州二里冈上层一、二期或更早，晚的则相当于殷墟一期，所以其埋藏年代的上限不早于殷墟一期，下限不晚于第六层的殷墟一、二期，因此，一号祭祀坑的年代应在殷墟一期之末与殷墟二期之间。二号祭祀坑的年代应在殷墟二期至三、四期之间。

关于三星堆祭祀坑年代的推论还有：殷墟一期前后说④，商代晚期说⑤、商末周初说⑥、西周后期说⑦、春秋说⑧等。

注释

①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著《三星堆祭祀坑》，文物出版社1999年第一版，第15页。

①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著《三星堆祭祀坑》，文物出版社1999年第一版，第427页。

江章华、李明斌：《古国寻踪——三星堆文化的兴起及其影响》，巴蜀书社，2002年，第105页。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著《三星堆祭祀坑》，文物出版社1999年第一版，第16页。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著《三星堆祭祀坑》，文物出版社1999年第一版，第154页。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著《三星堆祭祀坑》，文物出版社1999年第一版，第427页。

④孙华：《三星堆器物坑的年代及性质分析》，《文物》1993年第11期。

⑤高大伦：《古蜀国鱼尧世钩沉》，《四川文物》1998年第3期。

⑥胡昌钮、蔡革：《鱼凫考——也谈三星堆遗址》，《四川文物》三星堆古蜀文化研究专辑，1992年。

⑦宋治民：《广汉三星堆一号、二号祭祀坑几个问题的探讨》，《南方民族考古》第三辑，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1991年。

⑧徐学书：《三星堆遗址“祭祀坑”年代为春秋说》，《社会科学研究》1995年第1期。

参考文献

[1]江章华、李明斌：《古国寻踪——三星堆文化的兴起及其影响》第105页，巴蜀书社，2002年。

[2]孙华：《三星堆器物坑的年代及性质分析》，《文物》1993年第11期。

[3]孙华：《关于三星堆若干问题的辨证》，《四川文物》1993年第4、5期

[4]孙华：《再论三星堆器物坑的年代和性质》，《史前研究》2006年00期。

[5]孙华：《三星堆器物坑的埋藏问题—埋藏年代、性质、主人和背景》，《南方民族考古》2013年00期。

[6]高大伦：《古蜀国鱼尧世钩沉》，《四川文物》1998年第3期。

[7]高大伦、李映福：《广汉三星堆出土玉石器的初步考察》，《考古与文物》1994年第2期

[8]李复华、王家佑：《巴蜀文化的分期和内涵试说》，《巴蜀历史.民族.文化》，巴蜀书社，1991年。

[9]胡昌钮、蔡革：《鱼凫考——也谈三星堆遗址》，《四川文物》三星堆古蜀文化研究专辑，1992。

[10]宋治民：《广汉三星堆一号、二号祭祀坑几个问题的探讨》，《南方民族考古》第三辑，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1991年。

[11]宋治民：《蜀文化与巴文化》，四川大学出版社，1998年。

[12]江玉祥：：《广汉三星堆遗址出土的象牙》，《三星堆与巴蜀文化》，巴蜀书社，1993年。

[13]徐学书：《三星堆遗址“祭祀坑”年代为春秋说》，《社会科学研究》1995年第1期。

[14]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三星堆祭祀坑》，文物出版社199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