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朱山坡小说的荒诞特性
2016-03-19陈莉
陈 莉
(广西艺术学院设计学院,广西南宁530007)
浅析朱山坡小说的荒诞特性
陈莉
(广西艺术学院设计学院,广西南宁530007)
广西作家朱山坡认为小说之表现手法的最高境界是“荒诞”,综观朱山坡的小说文本,他的小说创作的话语方式、叙事模式不同程度地呈现出荒诞特征的表现技巧,分别体现在四个方面:离奇的情节、夸张的描写、漫画式和过度简化的人物形象、语言的创造性运用、仿拟的广泛采用。
朱山坡小说;荒诞;特性
广西文坛“后三剑客”之一的朱山坡在一次题为“我追求什么样的小说”访谈中曾坦言:“我认为,作家的最高境界是‘悲悯',小说的最高境界是‘孤独',表现手法的最高境界是‘荒诞'。……也许我要往这方向努力,无论是过去的作品,还是今后的写作,我都要努力写出属于自己的东西,形成自己的风格”[1]。综观朱山坡的小说文本,他的小说创作的话语方式、叙事模式不同程度地呈现出荒诞特征的表现技巧,这也是他创作自觉的表现。
荒诞是西方现代派和后现代派作家共同关注的命题,文学意义上的“荒诞”最初命名来自于对上个世纪50年代欧洲的反传统戏剧流派——“荒诞派戏剧”的概括,这一流派以法国剧作家尤内斯库的《秃头歌女》和贝克特的《等待戈多》为代表。在小说领域,奥地利表现主义作家弗朗兹·卡夫卡、哥伦比亚魔幻现实主义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阿根廷魔幻现实主义作家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和美国黑色幽默作家约瑟夫·海勒都是西方荒诞派小说的代表。“西方小说家所采用的荒诞派技术手法呈现多样性和多层面的态势。总体来说,荒诞叙事的技术特征可以归结为四种:离奇的情节、夸张的描写、漫画式和过度简化的人物形象、语言的创造性运用、仿拟的广泛采用。”[2]而这些特征在朱山坡的小说中都有所体现。
首先,朱山坡小说中充满了离奇、荒唐的情节。《山东马》中阙三兄弟把一个精神病人“山东马”当做牲畜来驱使、耕田拉车,兽医也视这个精神病人为“猪、牛、马等等牲畜”一样要给他打疫苗……《鸟失踪》里离奇的情节更多,如父亲钻进鸟巢,“跟鸟睡在一起,早上起来他的脸上全是鸟粪……”七十多岁的父亲跟八哥生活在树上“谁也不能把父亲从树上劝下来,只有那只八哥离开那棵树,父亲才从树上下来,赶到另一棵树上去,乐此不疲。”后来母亲也在家里养了各种鸟儿“屋顶屋檐屋前屋后窗户地坪围墙之上,全是鸟!八哥、鸽子、麻雀、鹦鹉……母亲站在鸟中间,给它们撒食,像喂养满地家禽。鸟在她肩上唱歌,在她头上撒屎。”
又如《米河水面挂灯笼》里写到阙老董为了阻止儿子阙大胖割掉水稻而采取的极端行为也非常荒唐——吞食泥土。“阙老董要爬过去剥夺阙大胖的镰刀,但田里泥泞得进不去,气急之下,双手使劲地抠着泥土,塞进嘴里,硬往肚子里吞,啃一口看一眼阙大胖……阙老董瞪着阙大胖,往嘴里一把一把地塞泥土,像猪油一样肥沃的泥浆咕噜咕噜就滑进了肠胃里去。阙老董的肠胃毕竟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不一会就饱满了,泥浆滞留在他的脖子里骑虎难下。……泥土下了肚就变成了坚硬的石头,把阙老董的眼珠子逼得快跳出来。阙老董打嗝的频率急剧攀升,喘气成了一种巨大的负担,这时他不得不主动退出这种失去筹码的对峙,认了输,把最后一把泥土从嘴里抠出来,往阙大胖身上一掷,又沿着田埂爬了回去,坐在粪盆上拉屎,痛得嗷嗷大叫……”
类似的荒诞离奇的情节还有《我的叔叔于力》中对田芳生产过程的描写:“田芳终于要生了。那天我刚好回来,我看到她一丝不挂地仰坐在地坪上,双手后撑着,张开双腿,汗流浃背,巨大肚皮风鼓着,像快要破了。真的破了,汹涌澎湃的羊水突然如决堤一样从一块我熟悉的小孔喷薄而出。田芳惨叫一声,双腿之间露出了于虎的小头,才一会,整个于虎就被他的母亲从阴道里连人带肠活生生地拖出来,心直口快地放声大哭。田芳显然不喜欢于虎这种夸张的表演,一把将他举过头顶要摔……田芳径直走到厨房,跳入我们共同饮用的大水缸里洗澡,顿时水缸变成了红海,像杀猪用过的。”将一个疯女人生孩子的过程以及生完之后跳进水缸的情节写得如此惊心动魄、令人诧异,这样怪异反常的情节让人读来毛骨悚然、惊骇万分。
《爸爸,我们去哪里》里的父亲对待和他们同乘一艘船到县城的女人的态度也是不可理喻的,父亲的几次转变毫无依据,无法解释。父亲一会儿跟儿子诋毁那个女人不知廉耻是母狗:“你妈妈跟她不一样,你妈妈从不在别的男人面前喂奶——只有母狗才让自己的乳房露出来让所有的人看!”但在看临刑前的犯人吃东西的时候,父亲又尽一切努力帮助这个女人,甚至在最后父亲又带着“我”去寻找女人,并告诉“我”说:“她是你妈妈!”这样的情节也是离奇、荒诞不经的。类似荒唐的情节还在《你为什么害怕乳房》中体现:因为母亲的乳房太小,小得几乎找不到,以至于让孩子被饿,这也成为父母亲一生不和的原因;孩子们长后在娶妻标准上达成惊人的一致:要娶乳房大的,越大越好……将人物对配偶的选择简化为单一的标准,原因和结果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荒诞不经的理由加上不合逻辑的推断直接导致了荒唐的结论。
朱山坡小说的荒诞叙事特征还表现在他擅长于夸张的描写和大量地运用比喻,表达了作者对世界的独特认知并因此取得滑稽、荒诞的艺术效果。比喻和夸张分属不同的修辞手法,但在朱山坡小说里二者常常结合在一起使用,作者以高度的敏感性和独创性,在作品中娴熟驾驭比喻和夸张,使得他笔下的形象生动鲜明,富有感染力,让人拍案叫绝,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天色已晚》中写母亲为了让三个月没有肉吃的全家能吃上肉,贱卖了家里可以卖的东西,凑足了六块钱,让“我”去镇上买三斤肉回来:“午饭后,我将钱藏在身上最安全的地方,撒开双腿,像一匹第一次离开马厩的小野马,往镇上飞奔,我的身后扬起了滚滚黄土。”《响水底》里形容响水底村的水声是这样的:“这响声,像牛屁一样沉闷,又像轰炸机老缠在头顶上不放炮弹”;《回头客》里描绘那些到浦庄乞讨满载而归的乞讨者:“男人们横七竖八地醉倒在地上鼾声如雷,涂满油光的脸像镜子一样能映出天上的云朵”。
朱山坡通过新颖独特、形象生动的语言展开精彩的写作,体现了他驾驭语言的不凡能力,文采斐然却又冷语惊人,或海阔天空,或泥沙俱下。他喜欢把笔下需要夸张的事物刻画到极致,如《我的叔叔于力》中描写大耳强“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喷出熊熊大火,但却忍受肝肠寸断,如同冬天的蝙蝠一样韬光养晦”;描写于力满腔怒火和悲愤“肚里有刀枪……老头老板怕了我。因为我肚子里的火药味从我的鼻孔喷薄而出,哪怕碰到一点火星就会起熊熊大火烧了他的小破店”。
如《高速公路上的父亲》中描写阙锋“胡子又黑又长,头发乱得像一堆水草,人瘦得像一只火鸡”、“眼里的刀子在翻腾,像哗啦哗啦响的搅拌机,让人恐惧”;描写父亲的床:“那是一张杉木做的新式床,床沿上雕刻着龙和凤,但颜色已经脱尽,蛀虫在那里耕耘出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高速公路,像通往世界各地的交通图”;描写夜晚和高速公路:“米庄的夜晚静得像黑暗的隧道一样,高速公路是一张宽阔无边的床”;描写阙锋的鼾声:“我哥仍然躺在父亲的床上酣睡,鼾声像推土机一样轰隆”;描写李板:“李板有鱼鳞病,脸、手、脖子甚至裤裆里都长着鳞片,像一条黑色的草鱼”,描写阙锋的脚底“又黑又臭的脚底沾满了沙土,像两条来不及晒干便腐烂了的死鱼”;描写高速公路上忙碌的工人“高速公路工地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像我父亲身上的蚂蚁一样繁忙”。
在朱山坡小说中夸张、比喻手法几乎遍布每一部作品,比比皆是的比喻、夸张令读者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极具个性和艺术魅力的语言大大增强了作者所描写事物的具体可感性,收到突出的艺术效果。
《我的叔叔于力》中描写“瘦鸡忍受不住酷热的折磨,就赶紧脱去丝袜跑到米河里洗脚,用粗糙的鹅卵石狠狠地涮他的脚底,脚底的皮屑如芭蕉树皮一样纷纷脱落。婆娘们说瘦鸡的‘香港脚'把一条河都洗臭了,毒死了一河鱼,连草也枯萎了”;描写“我”初见田芳时的惊骇:“我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瘩,刚才仍绷紧的皮肤开始张开巨大的毛孔,冷风从无数的缺口往我体内钻,我的头发一根根地竖直成剌猬,仿佛漆黑的天地四周全是怪物在走动。我生怕她一下子扑过来先吃了我,连骨头也忘记给我吐出来。”又如《两个棺材匠》里写何苦遭受了断腿截肢的打击之后“也许由于一夜哀愁,我的头发竟像水稻一样由黑变黄,然后由黄变成灰白,脸上的皱纹风起云涌占据了显著位置”。作者用夸张的语言来烘托气氛,展现情景淋漓尽致,比喻和夸张两种修辞手法的并置强化了语言的修辞功能,把作者要描绘的人或物的形象特征加以凸显,让读者不禁浮想联翩,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朱山坡小说的荒诞叙事特征还表现为:有些人物形象是作为符号和象征来设计的,他们代表人的某种特质、怪癖、动机和冲动,或者具有某种神经质。比如《我在南京没有朋友》中的赵球,尽管“我”一再地强调赵球是个仗义的、诚实的人,文中也对赵球有概括性的描述:“我再次保证,三年前的赵球是一个诚实的人,工作勤恳,愤世嫉俗,见义勇为,积极进取且富有理想,还有一副壮实俊秀的外表”但读完整部作品,读者感受到的赵球的形象依然是破碎、不完整和单薄的,因为除了他夸夸其谈,四处借钱以外,读者几乎不能在从身上发现更多的东西。作者一直在强调和凸显他的浮夸,对他的言行的描述和呈现都用于揭示他的这种特质,其他方面则一概被忽略,这样赵球的特质被过度放大后,结果显得十分可笑、荒唐滑稽。又如《少年黑帮》中的“我”和阙敢,象征愚蠢,作者没有介绍两人的面部特征和大致外貌,除了一再强调他们“臂膀上都养着两只耗子”,他们属于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会用蛮力不会用脑子的那类人,最后两人自相残杀,各自都失去了一只胳膊。《鸟失踪》里的父亲对鸟的偏爱已经演变成为一种怪癖,作者继而对这种怪癖行为进行过度地放大,“父亲照顾那只鸟比照看婴儿还要周密,他把肉切成肉泥,用牙签一点一点地送到鸟的嘴边,而他的嘴哪,如果不是隔着笼子都快凑到鸟的身上了。夜里,父亲就蹲在鸟笼子旁边,拿着扇子给鸟驱赶蚊子。……”作者将父亲对鸟的痴迷进行夸张描写,让读者对父亲爱鸟的种种怪癖行为印象深刻。《单筒望远镜》中弟弟的形象也充满着象征性,文中的弟弟是饥饿的象征,“弟弟要吃肉”“弟弟太喜欢吃肉了。他说他一口气能吃掉十斤肉。弟弟吃肉的时候目中无人、肆无忌惮,霸道得像一个皇帝。皇帝便是天天能吃上肉的人。但弟弟不是真正的皇帝,他好久没有吃上肉了。不吃肉的弟弟便像岩石上的鱼,要活不下去。”作者极尽所能地描写、刻画了那样一个饥饿年代里饥饿孩子的形象:“瘦骨嶙峋的胸膛”“面黄肌瘦的,细小的手脚像安装在他身上的四支单筒望远镜。”“吃不上肉的弟弟变得越来越枯瘦,像一根树上的藤。”“吃不上肉的弟弟爬上高高的桉树,往高州城望去。在树尖上,弟弟迎风飘扬,摇摇欲坠,像一只飞不起来的雏鹰。弟弟在树上说,我看到了很多肉,一堆堆的肉,像奶一般鲜嫩,连肉味都能闻到了”……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弟弟的外貌形象,他的行为特征无不跟饥饿有关,弟弟成为一个饥饿的符号和象征。
为了取得滑稽、荒诞的艺术效果,朱山坡经常打破语言使用的常规,造成语言的反讽效果,这也是朱山坡小说荒诞叙事的表现之一。比如在《公道》中作者大量运用晦涩、啰嗦、非逻辑性的语言,作者将事件的叙述变成语言的游戏,有意扭曲语言,如开篇文字:“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简单地说罢。”接下来的文字并不简单交代经过,而是用跳跃性很强的语言絮絮叨叨、啰啰嗦嗦地介绍“我”要去参加前妻的婚礼,“开始,我十分高兴,未经王凡允许便借了他的一套像样的衣服,但套在自己身上并不很合身,松松垮垮的。后来,觉得前妻把婚礼的地点设得太远了,有些泄气,心里还有些怏怏不乐。……”这段话极具反讽效果,从后文得知王凡早就已经死了,一个大活人如何去经过死人允许然后借走死人的衣服呢?“我”开始的十分高兴到后面的泄气和怏怏不乐,又将叙述者陷入前言后语的自相矛盾当中,凸显故事本身的荒诞和世界的荒诞。《少年黑帮》里写阙敢“当着盲子阿三的面摸了一把我姐姐的胸部。……盲子阿三拍着自己的胸脯断言说,阙敢摸了她。”“盲子”和“当面”的并置显示出事情的荒诞和滑稽。《两个棺材匠》里的“像死尸那样热爱棺材”把死尸跟热爱联系在一起强化了滑稽荒诞、不合逻辑的叙事效果。
《捕鳝记》里也充斥着类似的语言:“母亲好几天不见踪影了。我和弟弟都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父亲也不肯告诉我,他说他也不知道。他肯定知道。我们猜测母亲肯定是丢下我们去逃荒去了。但我们又否定了自己的瞎扯,因为母亲瘫痪一年多了,从未离开过床,她都快变成床的一部分了。”这段话开始设定了一个情境“母亲不见踪影”,在猜测的肯定之后即刻又对猜测进行了否定,语言的前后形成反转,结果提供给读者的又是意料之外的答案“母亲从未离开过床”。这种语言的反转给读者造成一种突降的效果。
荒诞地使用语言还表现在滑稽的重复。比如《公道》中多次使用滑稽的重复来体现事件的荒诞性。“我”要去参加前妻的婚礼,“翻箱倒柜,就只有四元钱。……这四块钱仅够坐两趟公共汽车……最后我还是决定把最后的四元钱花出去。”“我看到车门上的内裤广告,红色的内裤散发着骚臭。不是司机不让我上车,而是只穿着比基尼内裤的女模特,一个与此无关的女人赤裸裸地拒绝了我。”“但我没有上车,对司机摆摆手,然后指着自己的双腿向他解释:我喜欢走路。车开走后,我又向那些疑惑的候车客解释说,腿生来就是用来走路的,你不让它们走路,它们就会变慵懒,娇生惯养,总有一天会背叛你,逼你用手走路。”作者分别在文中多次重复使用“四元(块)钱”、“内裤”、“走路”等词语,语义的滑稽和词语的重复呈现出荒诞的效果。又如《我在南京没有朋友》里中的夸夸其谈、不切实际的赵球不断地重复一句话“我的事业开始起飞了,像一匹马奔跑在非洲的大草原上,纵横驰骋,没有谁可以阻挡我。”赵球这句信誓旦旦的豪言壮语反复出现恰恰揭示出了他浮夸和欺骗的本质。
仿拟被看作是用荒诞的方法使用语言,即在文中仿拟俚语、格言、谚语、诗歌和戏剧中的诗句台词。朱山坡在其小说中也通过仿拟来创造性地使用语言。《我在南京没有朋友》中的“防火防盗防赵球”仿拟了坊间流传的对联“爱国爱家爱师妹,防火防盗防师兄”的下联。把“我”对赵球的反感表达出来。《响水底》中秀雅是一个嫁给茶场的驮茶工人张重庆的小媳妇,作品中有一大段文字描写秀雅的持家想法仿拟了公文写作的用词,比如“征求重庆的意见也只是形式……那些鸡的性别要调整结构……但很快被她否决了……预算也打好了……”一个山里的小媳妇在操持家务时居然运用到政府公文的语言,这也呈现出作品的荒诞色彩来。类似的还有如《少年黑帮》里阙勇与阙敢火拼时,在双方对峙中,阙勇内心很期待阙敢能先妥协,他心里想“机会是留给善于妥协的人的”,这一句仿拟了格言“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两个棺材匠》里的主人公何苦对自己做棺材的要求是“精益求精,不仅要让家属放心,更要让死者满意。”这句话仿拟了现代社会中某些行业的服务口号,通过仿拟,把何苦的宿命通过荒诞的方式呈现出来,更加渲染了主人公命运无常的悲剧意蕴。
其实朱山坡自从进行小说创作以来,一直笔耕不辍,大胆尝试,执着地朝着经典写作。这些年来,随着他的一部部作品不断问世,他的影响也逐渐扩大,朱山坡在全国文坛中已经占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文学的价值在于文学作品为读者的解读提供了多种可能性,以荒诞的特性试图概括朱山坡的小说的全部,显然颇有些以偏概全的意味。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朱山坡的小说中的确不同程度地表现出了荒诞的色彩,这也是他始终坚持追求的境界。
[1]郑小驴,朱山坡.我追求什么样的小说[J].文学界,2011(5).
[2]徐明,刘伟萍.西方荒诞叙事对中国新时期荒诞派小说表现手法的影响及反思[J].东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3).
责任编辑:罗瑞宁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bsurdness in Zhu Shanpo'Novels
CHEN Li
(Guangxi College of Fine Arts,Guangxi Nanning,530007)
Guangxi writer Zhu Shanpo thinks the highest level of performance techniques of novels is"absurdness".In his novels,performance techniques of absurdness through the different degrees of the modes of discourse and narrative are reflected in four aspects:the bizarre plot,exaggerated description,oversimplified and caricatured characters,creative use of language,widely adopted parody.
Zhu Shanpo's novel,absurd,characteristics
I207.4
A
1674-8891(2016)04-0099-03
2016-06-20
陈莉(1971-),女,广东澄海人,广西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当代文学理论与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