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从严治党的效度研究
——兼论群众路线的重要性
2016-03-16王燕飞
王燕飞
(云南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昆明 650091)
全面从严治党的效度研究
——兼论群众路线的重要性
王燕飞
(云南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昆明 650091)
习近平同志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上的讲话中,对全面从严治党作出了新的战略部署,落实全面从严治党的主体责任和监督责任、坚持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紧密结合、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坚持从严管理干部、持续深入改进作风、严明党的纪律、发挥人民群众监督作用和深入把握从严治党规律。全面从严治党不仅是十八大以来党的建设的伟大实践,而且初步形成了系统的、相互联系的理论观点。本文以全面从严治党的内在逻辑为研究起点,在剖析全面从严治党的理论内涵的基础上,以群众路线为分析工具,探讨全面从严治党的效度基准,并从群众沟通机制的建立与维护、政党权威的巩固以及全面从严治党成果的共享三个方面对全面从严治党的效度做出评价,以期推动全面从严治党的深化发展和体制建构。
从严治党;效度;群众路线
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四个全面”:协调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进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党的十八大提出的重大战略任务,也是“两个一百年”所囊括的重大国家战略目标。“全面深化改革”源于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是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对经济体制改革、政治体制改革、文化体制改革、社会体制改革、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和党的建设制度改革的全面部署。“全面推进依法治国”是党的中央全会第一次专门研究法治建设,党的十八届四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决定提出“全面推进依法治国,总目标是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并对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原则、任务、布局进行了全面部署。“全面从严治党”主要精神来自于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的讲话:“今天这个大会,是对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进行总结,对巩固和拓展教育实践活动成果、加强党的作风建设、全面推进从严治党进行部署。”“四个全面”的提法,将“全面从严治党”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并列为国家治理体系建设的推进重点,将全面从严治党正式列入国家体制发展、目标规划中,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从“从严治党”到“全面从严治党”,中国共产党的党风党纪建设不仅仅是在理论上又上升了一个高度,更是在政党治理上步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共产主义同盟,是世界上第一个工人阶级政党。在同盟创立初期,同盟章程就对保持党的纯洁性做出严格规定,要求每一个支部对它所接受的会员的品质纯洁负责。列宁在创建俄国工人阶级政党的过程中也特别强调:“我们的任务是要维护我们党的坚定、彻底性和纯洁性。我们应当努力把党员的称号和作用提高、提高、再提高。”*摘自《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马克思主义政党之所以高度重视保持党的纯洁性,从根本上说是为了永葆党的政治本色,永葆党的生机活力,从而更好地肩负起自己的历史使命。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各个历史时期,始终把保持党的纯洁性作为党的建设的根本问题和重要目标。毛泽东早就明确指出,我们要建设的是“一个有纪律的、思想上纯洁的、组织上纯洁的党,合乎统一的标准的党。”而从严治党的根本目标即是保持党的纯洁性。改革开放以来,党面临的执政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严治党的任务更加繁重。江泽民指出:“党的性质、党在国家和社会生活中所处的地位、党肩负的历史使命,要求我们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务必从严。”*摘自《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胡锦涛也强调:“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正视并及时解决党内存在的突出问题,始终保持党的肌体健康。”*摘自《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可以说,坚持从严治党不仅是马克思主义政党本身的要求,也是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先进性的根本。而习近平总书记全面从严治党的提出,更是将党的思想建设和制度建设紧密结合起来,以保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在此基础上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
以全面从严治党的内在逻辑为研究起点,在剖析全面从严治党的理论内涵的基础上,以群众路线为分析工具,探讨全面从严治党的效度基准,并从群众沟通机制的建立与维护、政党权威的巩固以及全面从严治党成果的共享三个方面对全面从严治党的效度做出评价,以期推动全面从严治党的深化发展和体制建构。
一、全面从严治党的内在逻辑
1.全面从严治党的理论渊源
中国共产党从严治党的党建思想起源于建党初期,从严治党的理论基础主要体现为党的思想建设、作风建设、组织建设的加强。1927年,《中国共产党第三次修正章程决案》提出:党部的指导原则为“民主集中制”,第一次将民主集中制作为党的指导原则,为从严治党打下了组织基础;1929年,中国共产党党内开展了对红四军党内存在着的各种非无产阶级的错误思想的批判;1945年,毛泽东在《论联合政府》中提出了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作风:“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共产党,在中国人民中产生了新的工作作风,这主要的就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作风,和人民群众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作风以及自我批评的作风。”*摘自《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进一步加强自身建设,发扬从严治党的优良传统。1956年,八大党章对党的建设提出新要求,提出了坚持民主集中制的六条原则、党员的十项义务和七项权利。1962年,针对党的组织建设问题和党的干部管理问题,刘少奇、邓小平先后提出:“执政党建设有两个重大问题,一个是基层组织问题,一个是干部问题。”*摘自《刘少奇年谱》(下卷),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版。“党要管党。一管党员,二管干部。对执政党来说,最关键的是干部问题。”*摘自《邓小平文选》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4 年版。自此,“党要管党”成为党自身建设过程中始终坚持的一条基本原则和经验。改革开放后,中央开展了整党运动,对党内思想、作风、组织方面的问题进行了全面、系统的整顿。“这次整党的任务是统一思想、整顿作风、加强纪律、纯洁组织。”*摘自《十二大以来中央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并成立了中央整党委员会,进行了解情况,掌握政策,督促检查,指导宣传。1985年,中央整党委员会发布《关于农村整党工作部署的通知》,“从严治党”首次出现在中央文献中,揭开了改革开放后从严治党的序幕。1987年,党的十三大报告针对党内存在的腐败问题提出:“从严治党,除了必须把少数腐败分子开除出党之外,还必须着眼于对绝大多数党员经常地进行教育,提高他们的素质。”进一步发展了从严治党的思想。1992 年,十四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将从严治党写进了十四大党章,使从严治党上升到党的根本大法的高度,确立为党的建设基本原则。党的十五大报告指出“从严治党,是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增强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的保证。”,将从严治党和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联系起来。党的十六大、十七大强调:“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以改革创新的精神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十八大又明确提出:“全面提高党的建设科学化水平。”从严治党在漫长的历史过程中得到了逐步深化和完善。
2012年11月,习近平在党的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常委同中外记者见面时指出:“我们的责任,就是同全党同志一道,坚持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切实解决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切实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使我们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2013年2月,习近平指出:“要进一步加强党的建设,突出党要管党、从严治党”、“全面加强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反腐倡廉建设、制度建设。”对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实现了具体化,阐明全面从严治党包含党的建设的五个方面的内容。2014年10月,习近平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总结大会上强调“加强党的作风建设、全面推进从严治党”,并对全面从严治党提出了八点要求:“落实从严治党责任、坚持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紧密结合、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坚持从严管理干部、持续深入改进作风、严明党的纪律、发挥人民监督作用、深入把握从严治党规律。”这是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的完整提出和进一步深化。2014年12月,“四个全面”的提出,标志着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的形成。2015年,习近平首次把“四个全面”定位于党中央的战略布局,将全面从严治党上升到党的战略布局的高度,体现了全面从严治党重要的战略地位。
全面从严治党思想是习近平总书记对从严治党思想的完善和升华。全面从严治党的基础是从严治党,但其本身的功能与意义又超越了从严治党。首先,内涵具体化。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包括五个方面的内涵: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反腐倡廉建设、制度建设,对党的建设内容实现了全覆盖,从而保证全面从严治党各项措施的贯彻落实。其次,地位战略化。将全面从严治党思想上升到中央战略布局的高度,意味着全面从严治党主体涵盖了中央、地方和基层,真正实现了不留空白的从严治党。最后,人民群众功能中心化。这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升华,这表明全面从严治党不再仅仅是共产党自我改进的内部措施,而是真正将中国共产党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的本质目标践行到底、实现在国家发展新时期融入群众,代表群众的终极目标。
2.全面从严治党的理论创新
全面从严治党对从严治党的继承与发扬奠定了其坚实的理论基础,更应时代的要求与发展实现了理论创新。全面从严治党的理论创新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回归并强化了马克思主义政党的先进性与纯洁性;二是在实践上将思想建党与制度建党结合起来;三是将群众路线在党的建设中充分运用起来。
首先,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先进性与纯洁性的回归与强化,从思想上对广大党员及党员干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促使党在自身建设上进行严格要求。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对共产党的先进性做了明确表述:“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摘自《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他们没有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摘自《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摘自《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在领导第一国际、第二国际斗争期间,马克思恩格斯特别强调党的纪律的重要性,强调党要有组织纪律,要在思想、政治和组织上加强自身建设,树立党的权威,凝聚无产阶级力量,才能取得革命胜利的保障。由此,从严治党成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的根本原则。列宁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建党原则,将从严治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建设的根本原则。为了保持党的纯洁性,提高党的战斗力,列宁强调,必须“有极严格的真正铁的纪律”,要得到“整个工人阶级全心全意的拥护”*摘自《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中国共产党坚持与时俱进,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建党思想的同时,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实践,深化了对党的性质和宗旨的认识:十六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章程》申明:“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领导核心,代表中国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党的最高理想和最终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党校2012年春季开学典礼上的讲话《扎实做好保持党的纯洁性的各项工作》中论述到:“保持党在思想上的纯洁性,是保证党的正确政治方向和党的团结统一的思想基础;保持党在组织上的纯洁性,是保持全党步调一致和增强党的创造力、凝聚力、战斗力的组织保证;保持党在作风上的纯洁性,是保持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和不断从人民群众实践中吸取经验、智慧和力量的固本之道。”因而,全面从严治党是对马克思主义政党先进性与纯洁性的回归与强化,它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强调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与纯洁性,强调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党地位与权威,更是对党员及党员干部自身的思想素质和政治觉悟的高要求,以此为党的建设奠定坚实基础。
其次,在实践上将思想建党与制度建党结合起来,实现政党治理制度化、权力运行规范化,纯洁党内政治生活,净化政治生态。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认为,共产党之所以区别于其他政党,一个最重要的特征就是有科学的理论为指导。共产党一方面是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起来的工人阶级先锋队,代表整个工人阶级的根本利益;另一方面共产党又是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起来的政党,具有思想上的先进性。毛泽东在领导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建设的过程中,特别重视思想建设,在实践中形成了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三位一体”的党建格局。习近平的全面从严治党第一次将思想建党和制度建党结合起来,坚持“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紧密结合”*摘自《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要实现全面从严治党,既要有思想的保证,还要有制度的保障,两者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思想建党为全面从严治党构筑坚固的思想防线,而制度建设则是规范党内权力运作和党员行为的保障,两者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一方面,思想是基础,是共产党人经受各种考验的精神支柱,并且决定着党的制度建设的方向,关系着党的制度建设的成效。另一方面,制度建设的成果又反过来巩固党的思想建设,确保党员干部具有严格的组织纪律观念,进而保证全面从严治党的贯彻落实。在全面依法治国深入推进的前提下,构建完备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为规范党内权力的运作和各级领导干部的行为的实践提供了准备。因此,党的思想建设和制度建设两者本身相互联系、相互促进,构成了全面从严治党的两大根本支柱,这也要求推进全面从严治党过程中始终坚持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紧密结合。正如习近平所指出的:“从严治党靠教育,也靠制度,二者一柔一刚,要同向发力、同时发力。”
最后,将群众路线在党的建设中充分运用起来,真正实现“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摆正利益目标,切实为广大人民群众谋福利。群众路线在全面从严治党中的体现即为党性与人民性的统一。习近平的全面从严治党理论认为,党性原则是党员干部立业、立德的基石。对此,习近平从多个方面做了论述,他认为,首先,理想信念和思想道德是党性修养的根本问题。理想信念是共产党人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总开关”和精神之“钙”,“总开关”没拧紧,就会“跑冒滴漏”,精神上缺“钙”,就会得“软骨病”。“思想纯洁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保持纯洁性的根本,道德高尚是领导干部做到清正廉洁的基础”*习近平:《始终保持共产党员的高尚品格和廉洁操守》,载《党建研究》,2013年第5期。。其次,转变作风是党性修养的基本要求。党性修养要体现在日常工作中,检验党性修养的标准就是党员干部的工作作风。习近平认为,作风问题事关党的形象,绝对不是小事,不良作风不纠正,就会侵蚀党的执政根基。群众路线是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的一大特色。习近平在全面从严治党实践中,始终坚持人民群众主体地位,他深知,“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其前途和命运最终取决于人心向背。如果我们脱离群众、失去人民拥护和支持,最终也会走向失败”*摘自《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十八大后,在安排部署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时,他特别强调:“我们要坚持党的群众路线,坚持人民主体地位,时刻把群众安危冷暖放在心上,及时准确了解群众所思、所盼、所忧、所急,把群众工作做实、做深、做细、做透”*习近平:《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精神要突出抓好六个方面工作》,载《求是》,2013年第1期。。在谈到好干部的标准时,习近平强调好干部要为民担当,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在反对腐败的制度设计上,实行开门反腐,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接受人民监督。在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中,坚持党性与坚持人民性是高度统一的。一方面,共产党员坚定理想信念、践行群众路线、转变工作作风、反腐倡廉,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实现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另一方面,群众路线的践行、工作作风的转变、反腐倡廉的开展,都离不开人民的监督。
3.全面从严治党的时代意义
全面从严治党不仅是十八大以来党的建设的伟大实践,而且初步形成了系统的、相互联系的理论观点。它并不是简单地在党的历史上从严治党的基本经验基础上增加了“全面”二字,而是总结党的建设的历史经验,借鉴其他国家共产党在执政条件下党的建设的经验教训,从新的形势任务和党的自身状况出发,对党的建设规律的新探索,是再一次“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对于加强新形势下党的建设具有极为重要的指导意义。
首先,在理论上,全面从严治党思想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从严治党理论,是马克思主义党建思想中国化的新成果。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从严治党有过许多理论论述和原则规定,尤其是列宁在领导俄国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中,形成了系统的从严治党思想论,为后来其他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建设提供了理论指导。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党的历代领导集体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党建理论为指导,结合中国国情与党情,不断推动马克思主义党建思想中国化,在从严治党方面不断 形成新认识、新理论,实现马克思主义政党从严治党思想的与时俱进。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总书记的党中央,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从严治党”思想深化为“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在理论上创造性地提出了“从严治党关键在从严治吏”、“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相结合”、“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把权力关在制度的笼子里”、“营造良好政治生态”、“把握从严治党的规律”等等,这些思想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从严治党理论,是马克思主义党建思想中国化的新成果。
其次,在实践上,全面从严治党思想为新时期中国共产党进行自身建设、匡正党风党纪提供了准则。1939年10月,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提出了“建设一个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布尔什维克化的中国共产党”的任务,围绕这一任务,中国共产党不断进行理论和实践探索,新中国成立后,党的历代领导集体继续抓好这个重要任务,不断探索共产党执政规律,其间虽有过曲折,但总体上取得了巨大成效。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这一阶段中国改革发展的任务更加艰巨,面临的风险和考验也更加严峻,能否达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的目标,都离不开党的领导。而党的领导是否坚强有力,又取决于党的自身建设。因此,习近平指出:“改革发展稳定任务越繁重,我们越要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越要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实践活动主要有保持党的先进性教育实践活动、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反腐倡廉实践活动,创建并完善了中央巡视制度、网上举报机制、系列规章制度。当前,习近平全面从严治党思想已经形成了一系列科学认识,这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中国共产党自身建设的科学指南,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党的建设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效。
二、全面从严治党与群众路线
1.群众路线在全面从严治党中的理论地位
群众路线是中国共产党人基于中国革命的实践对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的发展,是毛泽东思想的重要内涵之一。1943年,毛泽东在《关于领导方法的若干问题》一文中首次较为系统地阐述了群众路线的思想:“在我党的一切实际工作中,凡属正确的领导,必须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就是说,将群众的意见集中起来,又到群众中去作宣传解释,化为群众的意见,使群众坚持下去,见之于行动,并在群众行动中考验这些意见是否正确。然后再从群众中集中起来,再到群众中坚持下去。如此无限循环,一次比一次地更正确、更生动、更丰富。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从群众中集中起来又到群众中坚持下去,以形成正确的领导意见,这是基本的领导方法。在集中和坚持过程中,必须采取一般号召和个别指导相结合的方法,这是前一个方法的组成部分。”*摘自《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6年版。在这一著名的论述中,毛泽东从领导、工作方法的角度界定了群众路线。1945年,刘少奇在《论党》中对群众路线的内容作了全面的说明,将其归结为两个方面:一是群众观点,二是群众路线的领导方法。刘少奇在肯定“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领导方法的同时,还增加了群众观点的表述,并将其作为领导方法的前提。在《论党》中,刘少奇对群众观点作了明确的概括:“一切为了人民群众的观点,一切向人民群众负责的观点,相信群众自己解放自己的观点,向人民群众学习的观点,这一切就是我们的群众观点,就是人民群众的先进部队对人民群众的观点。”*摘自《刘少奇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1956年,邓小平明确把群众观点列入群众路线之中,把它作为党的群众路线的一个重要内容。“中国共产党坚定地信守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这一条真理: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身上的枷锁,只有靠人民群众自己的双手来打破;人民的幸福生活,只有靠人民群众自己的双手来创造。从这个真理出发,我们的基本工作方法就是:领导和群众相结合,一切工作走群众路线,放手发动群众,有领导地展开轰轰烈烈的群众运动,把群众的智慧和意见集中起来,依靠群众的力量来贯彻执行党的方针政策。”*摘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周年纪念文集》,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1981年中央作出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简明地将群众路线概括为“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摘自《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由此,群众路线不仅仅是领导和工作方法问题,更涉及到了人民群众的地位、党的性质、党和群众的关系等。在新的历史时期,中共十六大通过的新党章和十六届四中全会《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对共产党的阶级特性做了更深层次的定义,党不仅“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也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党的性质由“一个先锋队”变为“两个先锋队”;党的宗旨也不再笼统地是“一切为了群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而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党所代表的不仅是“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要求”,而且是“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和“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由“一个代表”变为“三个代表”;群众路线也注入了新的内容,如要“充分发挥群众的主体作用和创造精神”,“健全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扩大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保证人民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等。习近平在《关于新中国六十年党的建设的几点思考》中说到:“必须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党的建设必须始终遵循的宗旨、方向和目的,始终保持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
综上可见,群众路线在党的建设发展过程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群众路线在全面从严治党中的理论地位,是历史性的,也是根本性的。群众路线对于全面从严治党而言,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理论组成部分,也是助推全面从严治党深化发展的利器。习近平在在谈到党员领导干部与权力的关系时,于《领导干部要树立正确的世界观权力观事业观》中说到:“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一切权力,都是我们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经过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取得和实现的,都是属于人民的;我们党作为执政党是代表工人阶级和全体人民在全国执掌政权,共产党员和领导干部手中的权力都是人民赋予的;我们所有党员和领导干部手中的权力,只能用来为人民谋利益,而决不允许搞任何形式的以权谋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是我们党的执政理念,是领导干部掌权用权的本质要求。”群众路线对于全面从严治党而言,既是基本准则,又是根本目标。
2.群众路线在全面从严治党中的政治功能
群众路线在全面从严治党中的政治功能,主要体现在保障广大人民群众的合法权益以实现国家社会安定,进一步巩固执政党的权威和执政地位。新环境、新形势下党的群众路线的价值定位,将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主人翁地位和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首先,公平正义的地位更加凸显。“在促进发展的同时,把维护社会公平放到更加突出的位置,综合运用多种手段,依法逐步建立以权利公平、机会公平、规则公平、分配公平为主要内容的社会公平保障体系,使全体人民共享改革发展的成果,使全体人民朝着共同富裕的方向稳步前进”。*摘自胡锦涛《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提高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能力专题研讨班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其次,制度公平、政策公平将成为贯彻群众路线的价值导向。这是由制度是社会公平的根本保证所决定的。“必须加紧建设对保障社会公平正义具有重大作用的制度,保障人民在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方面的权利和利益”。*摘自《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最后,群众路线的本质是如何对待群众,因此领导干部树立正确的领导价值观,是贯彻党的群众路线的关键环节。科学发展观要求各级领导干部都要“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权为民所用”,即权力观。党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自然要为人民所用。这既是对执政党的整体领导权而言的,也是对每位领导干部的权力来说的。“情为民所系”,涉及人的情感观,即态度体验的价值取向。以什么样的感情对待群众,历来是群众路线的重要内容。要求领导干部“真诚倾听群众呼声,真实反映群众愿望,真情关心群众疾苦”,更多地体现对人民群众真实需要和实际困难的内在关切,体现出更加务实、深入、细致的人性化关怀。“利为民所谋”,即利益观。贯彻群众路线,首要的就是要代表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并统筹兼顾各方面的利益,全心全意地为人民谋福祉,以务实、亲民和惠民为作风建设以及行为规范的价值导向,以实际行动取信于民,不断加强党的权威与公信力。
三、全面从严治党的效度基准
效度即有效性。在基于一定的标准或者目标衡量下,目标对象所能发挥作用的最大程度就是目标对象的效度。对于全面从严治党而言,由于全面从严治党的根本目标是为了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群众路线就是用以衡量的效度基准。习近平也曾说过:“民心向背决定事业成败。”
1.反腐改风是否依靠群众
腐败是党政机关及其工作人员(特别是官员)或国家的其他公职人员利用公共权力谋取私利的严重违反公职行为规范的行为。腐败的基本特质有三个:一是权力变质,公权力变成私权力;二是非法侵占公共或他人财产;三是品质蜕变。由于官员拥有着广大人民群众让渡出的公共权力,腐败往往伤及的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在列宁看来,无产阶级政党的先进性就在于能够密切联系人民群众,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始终保持同人民群众的密切联系是新型无产阶级政党区别于其他任何政党的根本标志。而人民群众的支持正是无产阶级执政党的力量源泉。党的十八大报告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出发,第一次提出“建设服务型执政党”的任务,并写入党章,这是党反腐改风的重大理念创新。群众路线是党在反腐败斗争中的一大优势,党的反腐败斗争史表明,走什么样的群众路线是决定反腐成效的关键。因此,反腐改风是否依靠人民群众,是全面从严治党的重要效度基准。以网络反腐的兴起为例,网络反腐的兴起,为解决全面从严治党中制度反腐的困境提供了有利条件。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网络环境的不断改善,网络由精英的专利变成大众共享的平台。同传统监督形式如信访、举报等相比,网络监督的主体庞大,优势明显,具有公开透明、廉价便捷、传播快速等优势,为社会公众监督提供了一个有效且宽松的平台,形成对制度反腐的最广泛关注和监督,可以防止制度运行和配置中的漏洞,从而增强制度设计的合理性以及制度的执行力,进而增强党建制度反腐的效果。可以说,网络反腐的大众性、开放性等特征为社会监督提供了便捷的条件,不仅为传统监督机制的变革带来了新机遇,还促进了由单向监督向多向监督、由封闭监督向透明公开监督的转变,从而成为提升制度反腐科学化水平的重要助推力。与此同时,网络反腐允许网民在合法范围内自由表达自己的意志,行使参与权、监督权和表达权,不仅有利于推进政治民主化和人民民主,减少腐败行为,还能降低监督成本,优化政治生态环境。因此,反腐改风是否依靠人民群众,是大势所趋,是时代技术进步的要求,也是全面从严治党需要严格恪守的准则。
2.制度建设是否公开于民
执政党的制度建设,是党的自身建设中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的重大问题。党的制度是党内各种行为规范的准则,是以党章为依据,以民主集中制为基础和核心、以完善党的领导体制和执政方式,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增强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为指向的党内一整套法规制度的总称,包括党内法规、条例、体制、规则、程序等。邓小平于 1980 年 《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这一著名讲话中总结了党的制度建设的经验教训,并论述了制度问题的极端重要性和基本特点。邓小平认为,造成“文化大革命”错误的原因固然很多,但最主要的还是党的领导制度、组织制度方面出了问题。“制度是决定因素,那个时候的制度就是那样。”*摘自《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他指出:“我们过去发生的各种错误,固然与某些领导人的思想、作风有关,但是组织制度、工作制度方面的问题更重要。这些方面的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无法充分做好事,甚至会走向反面……不是说个人没有责任,而是说领导制度、组织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摘自《邓小平文选》(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xxiv胡锦涛在《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中强调,要适应新形势、新任务的要求,加强以党章为核心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建设,做到用制度管权、用制度管事、用制度管人,推进党的建设和党内生活制度化、规范化和科学化。这是党的制度建设的核心体系,重点内容。只有不断加强党的制度体系建设,以坚持民主集中制为重点内容,以加强党章为核心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建设,才能不断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先进性建设和纯洁性建设,才能更好地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实现党的领导的科学化水平。
党的制度建设是全面从严治党的关键环节。党的制度建设落到实处,是执政党加强制度建设的根本。而促成党的制度的顺利建设,离不开群众路线。党的制度建设之所以要公开于民,主要是由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以及党的根本性质决定的。把党的制度建设与保障党员的民主权利相结合,通过建立党的各种制度,把完善党内民主选举、党员民主权利的行使、党内民主讨论、民主生活等若干制度形成有效的机制,进一步流通和拓宽民主渠道,充分发扬党内民主,切实保证基层党员和下级党组织的意见能及时反映到上级党组织,进一步调动广大党员和各级党组织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有利于党的制度的建立与深化,在党内形成良好有序的状态;另一方面,把党的制度建设与营造和谐的党群干群关系相结合,通过健全和完善党群沟通交流,干部到基层特别是贫困地区锻炼和帮助工作制度,把密切联系群众制度固定下来,进一步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提高直接面对人民群众和基层单位的服务质量,营造和谐的党群干群关系,有利于促成党内良好风气的形成,并进一步巩固党的权威。
3.执政组织是否取信于民
执政组织是在执政党组织、国家公权机关以及社会组织之间形成的互动关系。它绝不仅仅是执政党组织自身的组织体系,而是执政党在与政权、民众的结合中形成的组织体系,包括执政党组织体系、执政党组织与国家公权关系体系、执政党组织与社会组织的关系体系等执政组织架构,以及以此为载体所形成的职责权能、组织关系、制度规范、价值目标、组织权威等。从狭义上讲,执政组织就是指执政党组织,执政党是“在一个国家内代表统治阶级执掌国家政权、负责组织政府的政党”,在西方国家通常指组织政府的政党,由于政党政治制度决定了政党组织与国家公权机关的严格分离,使一些国家执政党只能通过其精英在国家机关中发挥作用,执政党组织在执政中的地位和功能被严重弱化甚至虚化。我国的政治制度决定了执政组织包括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党组织以及国家权力机关、行政机关和司法机关中的党组织,执政党组织处于各级权力机关的核心地位,社会组织中的党组织以及其他没有直接执掌国家公共权力的基层党组织也是执政组织的组成部分。广义上的执政组织有时还包括了国家公权机关,因为在有的国家公权机关由执政党组织控制,有的国家甚至是党政一体,实际履行了执政组织和公权机关的双重职能。正因为如此,本文使用了执政组织而没有用执政党组织概念,探析执政组织文化而不是执政党组织文化。中国共产党的执政制度规定了执政党与国家公权机关的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同时确立了执政党的主张转换成国家意志的程序和方式,划分了上下级组织的职责权限,明确了权力的运行规则,才使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组织价值通过一套制度体系得到贯彻和保障,党的领导、人民当家做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的执政组织特征得到体现。党的执政组织的根基同样由党的根本性质决定,因此党的执政组织也必须取信于民,才能保证党执政组织的根基稳固。党的执政组织同时必须注重对群众的政治引导。扩大党的群众基础,提高党的社会影响力,巩固党的执政地位,最重要的是还能有利于增进新的社会阶层对我国政治体系的认同,提高我国的政治整合能力。政治引导是政治整合机制的一个重要功能,积极利用各种政治社会化手段,引导处于弱势地位的社会阶层参与到政治生活中来,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价值取向的体现,这样能尽量避免政治冷漠现象,而政治冷漠意味人们对政治体系的疏远,往往隐含着政治权威认同危机和执政合法性危机。
四、全面从严治党的效度评价
全面从严治党的效度评价,是对全面从严治党的实施结果的客观评价。这主要从党群沟通机制的建立与维护、政党权威的巩固以及全面从严治党成果的共享三个方面进行评价。
1.党群沟通机制的建立与维护
党群沟通问题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一个基本问题,关系着党群关系和谐与政党基础的巩固。中国共产党与群众的沟通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形成,既有继承性,又有时代性。党群沟通预期效果的实现,离不开党群沟通机制的良性运行,即党、群众、信息、沟通渠道、沟通方式等要素之间的有机联动。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认为,政党的存活,离不开与它所代表的群体的密切联系,这是我党的政治优势。为了发挥政治优势、避免最大危险,通过党与群众的沟通密切党与群众的关系,是我们党面临的长期课题。坚持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历史和现实表明,政党的兴衰,事业的成效,最终取决于是否以民为本,能否赢得民心。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时时处处为人民谋利益,倾听人民群众的呼声和诉求,有事同群众商量,努力改善人民生活,是马克思主义的群众观点。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是我党的优良传统和政治优势。只有坚持群众观点和走群众路线,从实现人民利益出发,通过与人民群众的沟通,才能协调好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局部利益和全局利益等关系;才能发挥历史主体的能动作用,有效地促进社会历史的发展进程;才能化解各种社会矛盾,为建设全面小康社会赢得持续不断的动力。 因此,全面从严治党的效度评价,第一个方面即体现在党群沟通机制的建立与维 护。能否建立起具有良好秩序的党群沟通机制,并维护党群沟通机制顺利运行,取决于全面从严治党的效果是否良好,人民对党的信任是否建立起来。对中国共产党来说,党员干部是党的细胞,与群众沟通主要通过党员干部来进行。党员干部的素质能力关系着党群沟通的效果。就目前党员干部队伍中存在的问题而言,要在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基础上,结合“三严三实”要求,一方面加大干部教育培训;另一方面在选准用好干部上把好关,切实培养一批信念坚定、为民服务、勤政务实、敢于担当、清正廉洁的好干部,从而深化推进实现全面从严治党。
2.政党权威的巩固
权威,体现的是对特定意志的一种服从或遵从关系。权威可以通过强制性和非强制性两种途径来获得。一个政党是否有威望或威信,只有通过非强制性手段来获取,才能更持久稳固。对于任何政党而言,权威都是民意的体现、稳定的基石、权力的源泉。在党外,政党权威是政党合法性和影响力的体现;在党内,政党权威是政党凝聚力和战斗力的前提。综观世界范围内的政党,有些政党权威靠压迫或暴力等强制性手段获取,有些政党权威通过竞争体制和法律地位确认,有些政党权威通过领导或执政能力取得,还有政党权威通过领袖魅力取得。对于马克思主义政党而言,党的权威是靠理论和行动的先进性树立起来并巩固下来的。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在实践方面,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在理论方面,他们胜过其余无产阶级群众的地方在于他们了解无产阶级运动的条件、进程和一般结果。”*摘自《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可以说,这是所有共产党权威的根本来源。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讲,“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是中国共产党权威产生的历史基础;“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中国共产党权威的现实基础。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坚持从严治党就是要通过教育引导和纪律约束来巩固党的权威,坚定党员干部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和制度自信,保证党的领导地位和执政地位。因此,全面从严治党的效度评价,第二个方主动性。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须解决发展依靠谁的问题。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真正的英雄。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须依靠群众,尊重人民群众的历史主体地位,尊重人民群众的首创精神。因此,必须通过党的领导,凝聚党与人民群众的共识,充分激发人民群众的创造活力。全面从严治党,通过加强党的作风建设,深化唯物史观教育,引导党员干部,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深入基层、深入群众,加深干部与人民群众间的理解与信任,形成共识,既调动人民的积极性又发挥党的领导作用,从而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供力量支撑。完成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任务,即是对中国共产党执政能力的最好证明,也是巩固政党权威的最佳途径。
3.全面从严治党成果的共享
全面从严治党,核心是追求和发展党的先进性,保持和追求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党的建设要解决的两个基本问题。先进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本质特征,客观上要求党代表人类社会前进方向和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党的先进性是具体的、历史的,离开发展,离开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党的先进性就无从谈起。从革命到社会主义发展,再到共产主义实现,是追求和发展党的先进性要解决的历史主题。而保持党的纯洁性与加强党的纯洁性建设,是保持党的自身肌体健康、保证党永不蜕化变质的根本保障。先进性追求事业辉煌,纯洁性追求自身健康;没有事业辉煌,党就没有先进性之说;没有自身健康,党就会逐渐毁掉,更谈不上远大事业;伟大的事业必须有强健的体魄作保证。加强党的纯洁性建设,最终还是为了保证和支持党造就伟大的事业,追求和发展党的先进性,这就是二者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在今天,全面从严治党,不是在推动发展方面把党束缚住,而是要解决如何转变粗放型发展方式,解决在守纪律、讲规矩、靠法治的条件下学会推动科学发展,善于推动科学发展和深化改革,不断提高推动发展、改革和法治的能力。这是全面从严治党阶段对追求和发展党的先进性的全新要求。共产党人必须勇于探索,大胆创新,努力提高自身能力。全面从严治党最终实现的党的思想建设、组织建设、作风建设、反腐倡廉建设、制度建设的全方位改革成果,不应只限于共享于党内生活与党的自身建设,更应该惠及大众,使广大人民群众都能享受到改革的成果——这不仅仅是让群众享受到实质性的、看得见摸得着的成果,更是要让广大人民群众对执政党的能力充满信心,对执政党的认同进一步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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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符晓波]
2016-11-10
王燕飞(1974—),女,云南陆良人,云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边疆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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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4307(2016)06-002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