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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列夫·托尔斯泰作品中蕴涵的死亡意识观

2016-03-16关浩杰

武夷学院学报 2016年2期
关键词:托尔斯泰

关浩杰

(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南充637002)



论列夫·托尔斯泰作品中蕴涵的死亡意识观

关浩杰

(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南充637002)

摘要: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伴随着他漫长的一生,从童年、少年、青年到中年,最后一直到晚年,都用不同的表现形式,由浅入深,并且深深影响着托尔斯泰各个时期的文学创作。同时,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也直接影响到他浓厚的忏悔意识,继而间接地影响到他的“道德的自我完善”和“勿以暴力抗恶”思想。探讨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同时也对死亡学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因此具有重要意义。当然,对此也应辩证地看待。

关键词:托尔斯泰;死亡意识;忏悔意识;死亡学

近30年来,美国、日本、欧洲一些国家相继新兴起“死亡学”这门学科,人们对于死亡的研究变得越来越深刻。“西方死亡学经历了古希腊罗马时期对死亡的诧异、中世纪时期对死亡的渴望、近代西方对死亡的漠视到现代西方对死亡的直面的历程。”[1]关注文学作品中的死亡,无疑是研究死亡学的一个重要角度。研究死亡,同样也是研究文学的一个维度。从死亡的角度切入研究托尔斯泰,将死亡哲学与文学交叉,是现在学界研究托尔斯泰的新角度。

一、托尔斯泰死亡意识的生命历程

要研究托尔斯泰笔下的死亡主题,就必须先要弄清楚其死亡意识,只有这样才能得出有价值的结论。所谓死亡意识,就是指“从生命本能出发对死亡的恐惧及由之引发对生的焦虑,它也是对植根于心里底层中死亡本能不同程度的反映。”[2]从本质上讲,它是一种人类自我意识的觉醒,是对生的关注、依恋和尊重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和焦虑,而作为敏感心灵的作家总是比一般人具有更强烈的死亡意识。托尔斯泰正是这样一位作家,他由于受到特殊宗教、当时俄国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现实、自身的家庭背景和人生经历以及俄国特有的文化和文学传统等因素的影响,对死亡有着浓厚的兴趣。在童年、少年、青年时期,托尔斯泰对死亡充满着敬畏和害怕。这时的他对死亡的认识还是浅显的,在潜意识中更多的还是恐惧。托尔斯泰的童年非常不幸,两岁时失去母亲,九岁时又失去父亲,接着不久祖母也相继离世,他只能由姑母抚养长大。所以,在托尔斯泰幼年时,死亡的阴影便留在了他心中。精神分析学奠基人弗洛伊德在《诗人和幻想》中指出:“作家的创作总是对过去的、特别是儿童时期受抑制经验的回忆。”[3]托尔斯泰由于经历过不幸的童年,在他潜意识深处,早已对死亡感到害怕,这种对于死亡的恐惧作为一种“情结”影响并伴随他的一生,又通过文学创作“释放”出来。

他的自传体小说《童年少年青年》(1852-1857)中关于母亲、祖母死亡的描写,便是托尔斯泰对于童年时期死亡体验的回忆,这种对死亡的回忆也是他童年时期被压抑了的死亡体验。“房间里几乎是昏暗的,很热,充满混杂着薄荷、香水、苦菊和霍夫曼药水的气味。这种气味给了我深刻的印象,不仅一闻到它,甚至一想到它,我就立刻回想起那间阴森森的、使人窒息的屋子,那可怕时刻的一切细节都立刻再现出来。”[4]这里托尔斯泰无法忘记祖母去世时那可怕的眼神、痛苦的表情和绝望的挣扎。“死亡的恐惧作为人的根本性恐惧,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会本能地回避和遮掩这个终极性的问题”。[5]在托尔斯泰心目中,死亡是痛苦的,更是无奈的,只能给人们带来不幸。童年生活的死亡体验一直被压抑在托尔斯泰内心深处,并且留下很深的创伤,这种创伤型的经历一直影响着他的一生及其创作。“强烈的死亡现象会给那些活着的人带来可怕的心理上刺激,人均是畏死的动物。”[6]因此,由于死亡意识这种潜意识的影响,使得托尔斯泰从童年起就开始探索死亡,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依然在深刻地思索死亡。

在1858年创作的《三死》中,托尔斯泰主要描写了三种死亡:贵妇、马车夫和树的死亡。在作品中它主要表达了这样一种观点:死亡是世间万物最终选择的终点,任何事物,无论是人类还是自然界,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难以逃脱死亡的归宿。当死亡最终来临时,即使一个人拥有万贯家财或显赫地位,一切都将变得黯然失色、毫无意义。“威胁人们最大的不幸和最糟糕的事情就是死亡,无论在哪里都是这样,人最大的恐惧就是对死亡的恐惧。”[7]所以说,死亡面前,人人平等。1863年至1869年,托尔斯泰创作出他的三大代表作之一,长篇历史小说《战争与和平》,初步奠定了他在世界文坛中的地位。他在作品中对死亡又进行深入探讨,主要表现在主人公之一贵族青年安德烈·包尔康斯基公爵身上。安德烈公爵崇拜拿破仑,怀抱英雄梦,但当他在战场上中弹倒地时,领悟到人的渺小,荣誉的渺小,从而最终走出小我,走向为他人、为人民而活着的更高境界,不再惧怕死亡。“‘难道这就是死吗?’安德烈公爵一面想,一面用完全新的、羡慕的眼光看青草、苦艾,我不能死,不愿死,我爱生活,爱这青草,爱大地,爱天空……’他这样想着,同时想到人们都在望着他。”[8]之后托尔斯泰又用大量篇幅叙述安德烈对死亡的感受,不过显得十分平静,丝毫没有流露出惊恐之情。可见,此时在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中,死并不可怕,它只是生命终结的一种状态。

1869年9月,托尔斯泰经历了“阿尔扎玛斯的恐怖”,从此精神危机加重,死亡意识亦随之加深。1873年至1877年,托尔斯泰又创作出第二部代表作《安娜·卡列尼娜》,对死亡再次进行了深刻的探讨。安娜卧轨自杀前乘马车去火车站时,托尔斯泰用的是意识流手法,这正是托尔斯泰潜意识中死亡意识地流露,时空交错纵横,充分表现出她复杂而混乱的内心世界。死亡对于安娜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解脱。“爱着的人必定遭受死亡,并使被爱的人遭受死亡。”[9]所以说,安娜的命运注定是悲剧性的。另一位带有作者自传性色彩的主人公列文在经历爱情和农事改革的失败后,在焦虑不安和悲观绝望之余也曾想到自杀。很明显,此时在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中,死亡是对人的一种解脱,也是通往幸福的大道。

1884年至1886年,托尔斯泰创作出《伊凡·伊里奇之死》这部重要的中篇小说,他几乎是以一种旁观者的眼光客观地审视死亡。“‘三天三夜可怕的痛苦,然后是死。要知道这事对于我也可能立刻和随时发生,’他这样想道,霎时感到一阵恐怖。并开始有兴趣地询问伊凡·伊里奇临终时的种种细节,仿佛死不过是一种例外,这种例外仅为伊凡·伊里奇所独有,而与他毫不相干。”[10]这里托尔斯泰尽量以客观冷静的态度叙述死亡,试图揭示死亡的本质,并描写出不同的人对死亡的感受。《主人与雇工》也是托尔斯泰晚年创作的关于探讨死亡的重要作品。主人瓦西里·安德烈和仆人尼基塔在天寒地冻的旷野中遭遇暴风雪,生命危在旦夕,本来自己可以安全逃离的瓦西里·安德烈最终却又原路返回,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救活仆人,自己却被冻死,但临终前主人瓦西里·安德烈为能够救活自己的仆人尼基塔而倍感欣慰。“如果人能够把自己的幸福置放到他人的幸福中,就是说爱他人胜过爱自己,那么死亡就不再是生命和幸福的终结,像只为了自己而活着的人所觉得那样。”[11]瓦西里·安德烈正是认为自己的死亡有意义,所以才不会惧怕死亡,反而感到幸福和快乐。

总地来看,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作为一种潜意识伴随着他的一生,从童年、少年、青年时的畏惧死亡,然后到中年时逐步揭开死亡神秘的面纱,平静地对待死亡,客观地描述、研究死亡,最后再到晚年时坦然地接受、认知死亡,临终前勇敢地超越死亡,明白生命的真正意义,有着明显的由浅入深的层次性和阶段性,并不断通过一系列作品表现出来。这正如一粒种子从小就潜藏在托尔斯泰心中,然后随着阳光雨露萌芽生长,开花结果,最后长成一棵枝繁叶茂、葱葱茏茏的参天大树。因此,我们通过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可以看到他一生的精神发展历程。有人这样评价托尔斯泰:“托尔斯泰的一生,就是在焦虑与不安、对真理紧张不断的求索和勤奋创作中度过的,他是一位为寻求人类真理而献身的高尚的殉道者。”[12]这句话对于托尔斯泰来说确实是实至名归。

二、死亡意识在其思想中的内在延伸

(一)“忏悔意识”

忏悔意识几乎是每个人或多或少在潜意识里都具有的一种意识类型,但在基督教文化影响深远的西方,忏悔意识显得尤为浓厚。在西方,忏悔意识主要来源于基督教的原罪意识和对肉体生命的不断否定。基督教文化认为,由于人类的始祖亚当和夏娃受蛇的诱惑偷食禁果被上帝逐出伊甸园之后,便犯下原罪。“人类的一生将是罪孽深重的一生,生命即是原罪,原罪即是苦难,解脱之道,唯有寄托在死亡之后的那个彼岸世界。”[13]基督教文化中的原罪意识早已成为一种情结渗透在每个教徒心中。

具体到托尔斯泰个人而言,忏悔意识在他身上显现得尤其强烈和复杂,并且他的忏悔意识深深受到自己死亡意识的影响。俄国的国教是东正教,隶属于基督教的三大分支之一,而且东正教的原罪意识和死亡意识最为浓厚,所以托尔斯泰的原罪观和死亡观也就显得格外强烈。托尔斯泰有一句至理名言:“人生不是享乐,而是一桩十分沉重的工作!”从中我们便可以体会到他的原罪意识和死亡意识之深。简单地讲,托尔斯泰的忏悔意识是指托尔斯泰对自己的行为、意志或者思想主张的深刻反思,并且为之悔罪的意识表现形式。托尔斯泰忏悔意识的核心探讨便是死亡。可以说,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很早就和他的忏悔意识密切联系起来。他一边在思考死亡,一边也在进行着忏悔,他的忏悔意识伴随着死亡意识的发展而发展,从童年、少年、青年到中年最后再到晚年,并且达到高峰状态。晚年的托尔斯泰一方面由于自己特殊的显赫的贵族地位,另一方面又由于看到祖国的积贫积弱,宗法制社会的迅速崩溃,广大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种极其强烈的反差使他感到在自己身上有一种深深的罪孽。因此,他一直在精神上进行着深深的“忏悔”,而且付诸于实际行动,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晚年他致力于“平民化”工作,生活俭朴,希望放弃自己的私有财产和贵族特权,主动接近人民,自己耕种土地,而且苦苦探索着消除贫富、使人民摆脱艰难处境的方法,认真思考着祖国和人民的命运和未来。但他平民化思想和贵族家庭的生活发生着激烈的矛盾冲突,家人根本无法理解和接受他的思想,所以晚年的托尔斯泰一直处于十分痛苦的精神境地中。

最能体现出托尔斯泰内心深深“忏悔意识”的便是他笔下那一系列的“忏悔型贵族”形象。主要包括他早期创作中的自传性短篇小说《一个地主的早晨》(1856)中的聂赫留朵夫,1863年创作的中篇小说《哥萨克》中的奥列宁,中期《战争与和平》中的安德烈、比埃尔,《安娜·卡列尼娜》中的列文,再到晚年的代表作《复活》中的聂赫留朵夫,这些都是具有自传特征的忏悔型贵族形象,同时也真实地记录了托尔斯泰的思想发展历程。他们的身上有着相似性,大都是接受过进步思想熏染的贵族知识分子,有较高的精神追求,但由于腐朽、堕落的贵族生活环境对他们的影响,有意无意地做下坏事,伤害到他人。不过,从内心深处来讲,他们不愿意长期过那种养尊处优、奢侈淫移的生活,更不愿意与上流社会同流合污。在特殊事件的触发下,他们认识到自己自私行为的恶果,内心受到强烈谴责,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同情广大劳动人民的艰难处境,最终转变立场批判本阶级的罪恶本质,与本阶级彻底决裂,并尝试着努力改变这种生活,走向与人民大众共同的生活。所以说,在这些“忏悔型贵族”的身上,都有着强烈的忏悔意识。

(二)“道德的自我完善”

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不仅仅深刻影响到他的忏悔意识,而且以此为基础,在更深层次上又衍生出他的“道德的自我完善”思想。托尔斯泰在不断进行自我剖析、忏悔的同时,也在不停地思考怎样才可以实现他忏悔的最终目的——消除人间的罪恶。最终他找到一个办法:进行道德的自我完善,拥有博爱的情怀。所谓道德自我完善,是指“希望通过修复童心,靠自我牺牲的道德信念保持人性的纯洁。”托尔斯泰认为,一个人如果真正想要得到上帝的饶恕,仅仅靠忏悔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进行道德的自我完善,提高自己的精神境界,用博爱的情怀来消除自身的恶,从而达到道德的纯洁。

托尔斯泰在晚年创作了小说《主人与雇工》。他通过描写主人瓦西里·安德烈在荒郊野外的冰天雪地中为救活仆人尼基塔而自己被冻死的故事,再次宣扬了“道德的自我完善”这一思想主张。“对于为他人而活着的人来说,死亡不可能被他认为是幸福和生命的消灭,因为他人的幸福和生命不仅不会由于为他们服务的人死亡而毁灭,相反会由于他的生命的牺牲而增长和加强。”[14]所以说,瓦西里·安德烈实现了道德的自我完善,在临终前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为自己能够救活仆人而快乐,他觉得这样生命才更有意义!

(三)“勿以暴力抗恶”

如果从更深的层次上挖掘,托尔斯泰在忏悔意识的基础上,不仅提出了“道德的自我完善”,而且又提出了更深刻的“勿以暴力抗恶”这一重要思想。“勿以暴力抗恶”源自于《圣经》中的《马太福音》,它的精髓是托尔斯泰的主要思想——仁爱精神。托尔斯泰认为,一个人的忏悔和道德自我完善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人世间的恶,但如果要从根本上消灭恶,就必须做到“勿以暴力抗恶”,要用仁爱来化解暴力。用暴力去抵抗暴力只能使问题更加严重,只能用爱才能消除一切恶。《战争与和平》中,比埃尔在拿破仑俘虏营中受到农民士兵普拉东的深刻影响。普拉东告诉比埃尔要永远“忍耐,逆来顺受,勿以暴力抗恶”,而且还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讲述那个殉道者的宗教故事。比埃尔最终接受了普拉东的思想,从此走上了和谐地追求个人幸福与他人幸福的道路,这里托尔斯泰集中宣扬了他的“勿以暴力抗恶”思想。客观地讲,我们不能不指出,“勿以暴力抗恶”思想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决“恶”这一类问题,但它过多地强调忍耐和消极避让,这在现实生活中是根本行不通的,也是不可能的。这只不过是托尔斯泰一厢情愿,是他的“乌托邦”理想。正如列宁曾严厉地批评托尔斯泰思想时所说:“托尔斯泰的学说无疑是空想的,就其内容来说是反动的(这里反动的一词是就这个词最正确最深刻的含意用的)。”[15]所以说,托尔斯泰的“勿以暴力抗恶”思想中有诸多不合理的成分,我们要全面批判地对待它,扬长避短,摒弃掉那些过于消极的东西。

三、研究死亡意识的重要意义及其局限性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死亡意识一直伴随着托尔斯泰漫长的一生,并且是一个由浅入深的发展过程,从童年、少年和青年时的畏惧死亡,到中年时平静地对待死亡,最后一直到晚年时更加客观地看待死亡,并且最终坦然而勇敢地接受死亡。这些都以不同的外在表现形式呈现在他各个时期的文学创作中。同时,我们发现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受到基督教中的“原罪”观念影响非常深刻,不难看出,他的死亡意识直接影响到他的忏悔意识,以此为基础,继而也间接地影响到他的“道德的自我完善”和“勿以暴力抗恶”两大重要思想。所有这些都为进一步研究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死亡观、他作品中的死亡主题和死亡学提供了许多有意义的参考素材,有利于该学科的长远发展,也在某种程度上为死亡学这门学科的进一步研究指明了方向。但归根结底,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是一种潜意识,也是一种终极的人文关怀意识,更是他一生中博爱思想的重要表现形式。托尔斯泰最终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彻底完成了对死亡的否定,也实现了对生命的超越,这一点我们应该予以充分的肯定,因为“生命正是在与死亡的搏斗中才会流光溢彩,生命因死亡而美丽,因死亡而有意义”[16]。

当然,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也不例外,既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也是积极和消极的统一体,所以我们应做到扬长避短。它积极的一面,前面我们已经详细地论述过,但其消极的一面我们也不能忽视。托尔斯泰由于过多地执着于死亡,以致于在作品中存在一定的宿命论思想,这些在某种程度上都削弱了作品的哲学和美学内涵以及批判力量,对作家本人来说不能不算是一种遗憾。有时托尔斯泰的死亡意识给读者带来的是压抑与困惑,这甚至会使作家本人也常常感到痛苦,囿于其中而不能自拔,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所以托尔斯泰的一生是矛盾的、复杂的,也是痛苦的,这些在他的作品中都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所以他在晚年八十二岁高龄时还离家出走,希望可以找到灵魂的归宿,但不幸却病逝于阿斯塔波火车站。就这样,托尔斯泰这位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他所爱着的世界。当然,这些都与他的死亡意识密切相关,都可以算作是托尔斯泰死亡意识的消极影响,是我们必须应该注意的方面。

参考文献:

[1]郑露燕.托尔斯泰创作中的死亡主题[D].哈尔滨:黑龙江大学,2011:3.

[2]李祥伟.论张爱玲小说中的死亡意识[J].广州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4(4):38-43.

[3]胡经之.西方文艺理论名著教程(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106.

[4]列夫·托尔斯泰.童年少年青年[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6: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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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顾祥林.死亡美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78.

[7]叔本华.叔本华美学随笔[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207.

[8]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 2006:864-865.

[9]尼古拉·别尔加耶夫.论人的使命,神与人的生存辩证法[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258.

[10]列夫·托尔斯泰.托尔斯泰文集:第四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55.

[11]列夫·托尔斯泰.天国在你们心中[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 2007:61.

[12]郑克鲁.外国文学史(修订版下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360.

[13]陆扬.死亡美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23.

[14]朱湘莲.浅析托尔斯泰主义[J].河北理工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5):161-163.

[15]列宁.列宁全集:第十七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35.

[16]刘自觉.解析死亡:走入神秘幽暗的世界[M].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04:1.

(责任编辑:杨飞飞)

A Brief Study on the Consciousness of Death in Tolstoy’s Stories

GUAN Haojie

(School of Literature,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Nanchong,Sichuan 637002)

Abstract:The consciousness of death is together with Tolstoy in his long life ,from his childhood , juvenile , youth to his middle age , and then to his old age at last . It has different patterns of manifestation, from shallow layer to deep layer . And it also has affects Tolstoy’s stories in his different periods profoundly. Meanwhile , Tolstoy”s consciousness of death also directly affects his rich consciousness of repentance .Then it indirectly affects his thoughts which are about self-perfection of morality and no using force against evils . We discuss Tolstoy’s consciousness of death, which also has significant reference value for the study of death . Consequently , it has a quite big sense . Certainly , as to these, we should also take a dialectic attitude .

Key words:Tolstoy; consciousness of death; repentant awareness; Subject of Death

中图分类号:I51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2109(2016)02-0026-05

收稿日期:2015-09-12

基金项目:2015年四川省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201510638053)。

作者简介:关浩杰(1991-),女,汉族,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语文学科教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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