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中后期在呼图克图辖地的治理
——以乍丫地区为例
2016-03-16高学益
高学益
(西藏民族学院 民族研究院,陕西 咸阳 712082)
清朝中后期在呼图克图辖地的治理
——以乍丫地区为例
高学益
(西藏民族学院 民族研究院,陕西 咸阳712082)
[摘要]清朝时期的察木多、乍丫(今察雅县)、类乌齐呼图克图辖地,位于今天中国川、藏、青交界地区。清朝时期这里远离内地,清廷鞭长莫及,又非达赖喇嘛属地,但战略要地意义显而易见。除宗教上与达赖喇嘛有关联外,此三地呼图克图与川边土司并无二样,且对辖地民众的控制较土司更为直接,不需要与世俗政权合作即可直接“控制”百姓。文章以清朝中后期的乍丫争斗事件和川边改土归流,剖析清廷在乍丫呼图克图辖地治理方式和手段,呈现一个较为接近历史真实的呼图克图辖概况。
[关键词]乍丫争斗事件;川边改土归流;赵尔丰;乍丫呼图克图
一、选题意义与文献综述
(一)选题意义
察木多、乍丫、类乌齐呼图克图辖地的存在,在清代边疆治理上是一个既特殊又棘手的问题。此三处地跨今日我国藏东、川西、青南相交地带,对清廷在边疆治理上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性——清代入藏的川藏线南路、北路都经过此三地区。然而此三处并未引起清廷足够的重视。透过三处呼图克图辖地在清廷治理下的研究具有重要的意义:一是由小见大,剖析接近历史真实的清廷在边疆特殊地区的治理方式及手段;二则希冀引起学界对边疆问题中特殊区域的关注,而非只是着眼于边疆“大事”“大政”,关注更多“平凡的历史”;三是通过解析清末川边此类地区改土归流,客观上对促进这类地区加速发展、加快民族融合的重要意义。
(二)文献综述
本文以清朝中后期统治下的乍丫呼图克图辖地为切入点。在研究此问题上,没有过多专著性的研究。多为在整理性的史料中有涉猎。如在顾祖成、王观容等编《清实录藏族史料》内,[1]运用编年体的形式把有关乍丫争斗事件的内容相对集中的按时间先后呈现;《清实录藏族历史资料汇编》[2]记录了道光二十一年、二十六年及二十七年中有关部分乍丫争斗事件和乍丫民变的史料汇编;中国藏学研究中心等合编著的《元以来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关系档案史料汇编》中,[3]运用纪事本末体的形式记载“乍丫两活佛争斗案”,较之前的文献更具象地呈现出事件的内容;《察雅县图志》[4]中图文并茂,对乍丫争斗事件只有寥寥数语,且有部分关于清末乍丫改土归流的概述。在四川省民族研究所等编的《清末川滇边务档案史料》里,有相对充实的有关乍丫地区在改土归流中的具体施政情况;《西康纪要》中,[5]杨仲华对建省中的川边地区分类介绍,对乍丫地区也有涉及。
至于对此段时期有关乍丫地区的治理研究,相对来说,除《乍雅宗政教合一制度和经济结构调查》[6]对乍丫地区的宗教、政治沿革历史及社会、经济有较全面的研究外,没有较为专述性的。大多是在研究其他问题大背景中、进程中有涉猎一二,未有深入探讨。《近代康区政治权利结构演变研究》中,[7]孙明明透过乍丫争斗事件分析清廷在处理康区地方冲突时的主要策略;李凤珍在《清朝对西藏与四川、青海、云南行政分界的勘定》里,[8]通过历史地理角度分析乍丫地区的清朝界定区划、呼图克图管辖区问题等研究;《西康建省研究》中,[9]辛宇玲在西康建省的缘起部分提及赵尔丰川边改土归流下的乍丫地区当时的状况;李茂郁在《试论清末川边改土归流》中,[10]在改土归流背景、过程、内容中都相关提及有关乍丫地区的论述。
二、历史大背景下清朝中期的乍丫地区肤浅治理
察雅县西北邻西藏自治区昌都市,坐落于东经97°02′-98°05′,北纬30°01′-31°01′。具有典型的高原气候,坐落于横断山脉间。清代在藏区建立驿站始于康熙五十八年(1719)。[11]在三条出入藏地驿站中相对频繁便利的康藏驿道上,乍丫作为其重要构成之一,在清廷征发乌拉,运送粮饷等军需供应方面的作用不可忽视。雍正四年派周瑛等划界将宁静山以西为察木多(昌都)、乍丫(察雅)……皆划归西藏管理。[12]我们从发生在六辈大呼图克图图布丹济墨吹济嘉木参与五辈小呼图克图罗桑丹增错之间的反复权利之争为索引。
据《元以来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关系档案史料汇编》中廉敬等奏:“诺们罕之前辈罗布藏拉木结,于康熙五十八年因供应大兵出力,得诺们罕之敕封,将乍丫地土人民赏给管理,颁有印信”,“小喇嘛至系徒弟,并无寸土”。[3]经过历任驻藏大臣多次查办,仍是“旋结旋翻”;至“道光十九年,乍丫二呼图克图属下之仓储巴白玛奚等调集番众,与大呼图克图人等打仗滋事,抢劫牛马,以致乌拉不齐,不能克期前进。借势威胁塘兵,估拆文件”,[3]派往调查的噶伦布丹珍策旺不等批示,私自转回,且奏“不敢在彼住扎”等语。乍丫在当时“向来不归唐古特所属,一切事务,均系该处大二呼图克图掌管”,[3]且距内地较远,清廷奈何鞭长莫及。道光二十四年五月庚寅,瑞元任帮办大臣。二十六年十一月谕曰:“瑞元奏,行抵察木多,查悉换防被阻情形,随将乍丫大呼图克图传至寓所,晓以利害。该呼图克图始悟前非,速催各站预备乌拉”。[3]解释称此次阻兵由于之前办案回川的人员给印结为证,称六七月间定有人员前来查办此案,结果未有,百姓不肯支应乌拉等语。由于文字有歧义,虚实无法对质,道光帝谕命廉敬会同琦善设法筹议,捡派能员止息这场争端。二十七年,道光谕“该督等业经就商上所属及土司管辖附近乍丫之土兵分饬预备,扬言进剿,使之儆俱”。[3]结果是廉敬奏曰:乍丫大小喇嘛震慑于天威,拜认师徒,退还侵占地土,情愿当差支应乌拉,出具永不翻悔甘结。然而在不久后的咸丰继位第二年,“乍丫民变”复又袭来——“乍丫小喇嘛因挟夙嫌,胆敢纠集多人,将诺们罕属下大小头人杀毙十七人,敕书印信、寺院财物俱被焚抢”。[3]此次咸丰派出的噶布伦策垫、察木多仓储巴等人在得到“恩威并施”的御旨后,三个月内即把此次事件开导办妥、处置首犯彭错等并上奏咸丰帝。“着即照所拟分别治罪,其调用土兵四千三百名,亦着分撤归牧。”[2]
清廷在如乍丫等地方治理方面,初见端倪其软弱无力和效率低下,如争端最初即有采取相应的对策或有一定的重视,也不会使其继续发酵,持续反复。一个封建统治者的最高层希冀不通过调谐主要矛盾来解决问题的荒谬,也可看出其内心根本不屑关注乍丫活佛争斗事件。这种态度和处理方案注定为乍丫争斗事件持续埋下伏笔。转至道光二十四年,在道光二十一年已命宝兴委派人员前往一同妥协办理的三年后,又谕“罗桑丹臻江错抗不遵断,时肆抢劫,著宝兴遴派妥员驰往秉公查办”等语。如此决策执行速度下的边疆治理效果,确实让人难以想象。在此期间的办事大臣海朴、孟保、琦善等人,身居要职,或许乍丫对于他们而言弹丸之地不足挂齿,或在文献中亦可看到“跪奏”中不痛不痒的陈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或许他们也懂,只是“清后期大多驻藏大臣非平庸之辈即失意被贬之人,多求三年瓜代”。[13]当然笔者也认为需要客观认识有清一代的驻藏大臣在维系清代统治与西藏地方的良好衔接关系,对稳定当时西藏地方及抗击外来侵略的积极作用。但此时驻藏大臣们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难以信服。大呼图克图如若会被瑞元在道光二十六年的“晓以利害”后“始悟前非”,安心支付乌拉,不复阻道,数次允诺不复滋事后又起事,何以至二十七年的土兵掠过。小呼图克图反复挑起争斗,争放头人,与大呼图克图彼此不睦,又怎会甘心“拜认师徒”。笔者认为这都是大小呼图克图的暂缓之计罢了。还有大小呼图克图侥幸心理的作祟,毕竟“向来不归唐古特所属”,又距“川省二千九百余里”,[3]自然心中有见招拆招,应付了事之歪念。疏于严管,空中楼阁式的统治策略,根本在这个“真空”地带不堪一击。时隔五年之后的咸丰二年的“乍丫民变”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也可以看出大小呼图克图对驻藏大臣给“乍丫争斗事件”后下谕的解决政策并未放在心中。“清朝中后期的治藏政策常常处于自相矛盾和混乱的状态中”,[13]从以上论述似乎可见一斑。
三、清末的川边改土归流治理下的乍丫地区
(一)改土设县背景
终究历史的大潮带着滚滚奔流,冲刷、消磨着清末统治的腐朽。沙俄、英帝等对西藏的觊觎早已非一日,英国趁沙俄与日本在中国东部交战焦头烂额之时,趁虚而入。“(光绪)三十年六月间,英兵行抵拉萨,达赖潜逃出境,……英员荣赫鹏与番众订约十条。”[3]假若西藏沦陷于英帝,川边也会随之将有着“唇亡齿寒”的危险,继而从蜀地渗透整个清帝国。清帝和有志的边疆大臣在这个紧迫的时局试图走出关键性的一步——“保川安藏”“保川图藏”。
在赵尔丰大刀阔斧改图归流之前,有着鹿传霖的尝试和凤全在川边的新政。[14]在“凤全事件”这条导火线引爆之后——成都将军绰哈布等在光绪三十一年奏于光绪“现派道员赵尔丰会同提督马维骐相机剿办,妥筹布置”。[1]自此展开从光绪三十二年(1906)七月戊戌“四川建昌道赵尔丰著开缺,赏给侍郎衔,派充督办川滇边务大臣,居中擘画”[1]至宣统三年(1911)的代理川滇边务大臣傅嵩林接力后的川边改图归流,且力图在此建立西康省。西康省的地理范围从清末始议到1939年建省期间是不断变化的。但总的来说,始终内含着乍丫呼图克图辖地,这个入藏大道——川藏线的南路重要站点。[9]“西康地居西陲,挟制三边,大为国防之重镇,小为滇蜀之屏藩,形势险要……”[15]于此可管窥一斑于西康省当日时局之重要性。
(二)改土设县进程中的乍丫地区
赵尔丰对于边疆治理带有“铁血政策”的思想和“一针见血”的见地。光绪三十四年,他作为驻藏办事大臣兼边务大臣时奏称:“惟是藏番强横,已非一朝,藐视驻藏大臣,梗抗命令,视为故常,非有兵力少张国威,绝不能就我范围。”[16]以上言论在赵尔丰改土巴塘、里塘时已显示出相对的正确性,但其观念、行动从客观上给边区民众带来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具体到乍丫地方,光绪二十九年驻藏大臣有泰曾在奏陈川藏交界地方情形折时,特提“以致巴塘、察木多交界之乍丫一带,盗案如林,客商裹足……是以奴才屡次函商署四川督臣锡良及帮办大臣桂霖,拟请察木多地方,添设重镇,安驻大员,筹防练兵……[16]宣统元年,赵尔丰在分析乍丫地区战略联结要地的关键性后请奏——“盖察(木多)在外,而江(卡)、乍(丫)在内,去藏窎远,而离巴塘甚近,驻藏大臣实有鞭长莫及之势,遇事未能详悉,而巴塘可得而知之”,[17]将这些地方作为其“固边保藏”策略的重要一环。接下来的宣统二年五月,赵尔丰奏曰:“乍丫正副呼图克图及类乌齐呼图克图带领各部头人来营陈恳,情愿守朝廷法规,……将来擘划经营成为重镇,实可外扶藏卫,内连川滇为之基础。乍丫设知县一员,名曰察雅县。”[16]六月初七日,乍丫仓储巴上呈遵办改革事宜清单,呈请查核:如“凡钦差大臣进出,尔仓储巴及大小喇嘛、头人等均应接送;凡乍丫子女不孝父母,反将父母赶出,以后不准如此忤逆;乍丫地方呼图克图吩示过不准放大利,只准放小利……”[16]七月二十五赵尔丰亲临乍丫,了解民情后示谕三十二条章程,使僧俗头人、百姓等都皆知,例“兹酌定头人额数,将地方分为五路,每路只设大头人一名;大小头人由百姓公举,定为三年一换;喇嘛等如有应用骑驮乌拉,亦必按照每站给银一咀,不准令百姓支差……”[16]八月任命的乍丫委员蒋希惠在九月推行乍丫应进行的改革事项:譬“查明上公所每家上草五秤、四秤者,并不过秤;查明百姓当差脚价从前概归公所,今归百姓所得……”[16]傅嵩林在宣统三年八月初三督促乍丫呼图克图缴印归流——“查察木多、乍丫两处虽系呼图克图,而管理地方与土司无异,应一并改设流官”。[16]后又在八月十七日发还其呼图克图铜印,“本为喇嘛印,与土司印不同,兹仍发还,仰即转给承领可也”。适时正逢四川保路运动、辛亥革命历史变革大潮下,川边改土归流、西康省设立也逐渐淡出清廷亟待解决主要矛盾的列目。
(三)改土设县下对乍丫呼图克图辖地的思考
赵尔丰改土归流,撬动着土司辖地、呼图克图辖地特权。这是历史走到赵尔丰改土设县之前所不曾有过的力度。在乍丫呼图克图辖区地区改称察雅县,设立委员常驻,设置理事同知、通判各一人,乍丫等地呼图克图转世及仓储巴任职事宜等;颁谕传案、改革等各类章程使乍丫大小呼图克图、头人、百姓遵守;出于军需,光绪三十三年在乍丫设电报,数年后设乍丫汛安驻官弁、马步兵各八十三名,裁撤包括乍丫呼图克图辖地在内的各台员改设台站,傅嵩林拟定改设台站的章程,将夺则、乍丫、五卡三台归乍丫委员管理等。透过以上改革措施的一部分,可以解析出赵尔丰等边疆大吏的确试图使清廷在川边的统辖治理有“焕然一新”之感。诚然此次改土归流对稳定川边政治,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巩固、夯实作用无法忽视。然后封建正统思想禁锢下的封建帝王、大臣是否对这次改土设县能够力“所”从心。在整个国家已接近散沙一盘的情况下,如何有缜密方案使川边这个“另类地区”完好运作的确在他们心中也会打个问号。此次乍丫大小呼图克图是“情愿”归流,还是实为“武力铁蹄”下的不得而为之结果,或许从清亡民国立之后的土司、呼图克图瞬间倒戈中可以得到答案。
乍丫呼图克图辖地的民众百姓可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应征乌拉会给支付银钱。赵尔丰宣统元年十一月命汉藏文武官员及僧俗等路经乍丫等地时征用乌拉必须按站给价雇佣,不准强收银差,按日发给民众;宣统二年乍丫仓储巴根据面谕规定:“凡尔商上喇嘛等一切零用物件,必须给价购买……凡放青稞、银两,以后不准再收大利”等语;[16]宣统三年,傅嵩林又督促各地委员下发新订的乌拉章程;八月初八下谕“至衣单口食银两,乍丫粮税明每年收数若干,奏明一半赏给呼图克图及众喇嘛等,以一半交地方办公”,[16]等等。一方面,赵尔丰在各地方清查户口,核查各地人口、土地等,鼓励开垦农业,为便利商业及民众生活,积极采取措施统一度量衡等方面带给边区人民的改善;另一方面,乍丫呼图克图辖地下的百姓,农奴属性足够明显。当赵尔丰试图把领主份地下的农奴转为封建土地关系下的佃户,剥削关系从受呼图克图“独享”控制变为与清廷统治者“共享”时,给百姓带来的是福是祸,还是福祸相依,这是值得我们深思的一个问题。
在文教卫生方面的一系列章程、改革,笔者认为是在清末改土归流中对川边地区百姓最直接、最有影响辐射的部分。宣统二年赵尔丰示谕乍丫百姓务宜孝顺父母,谕:“倘若再有不遵王法打骂、逐赶父母之事,一经查出,定将忤逆不孝之人处以死刑,以维风化”;[16]在乍丫等地已经规定了校舍,将开设学堂,或正在调查学龄且不断扩充,奖励乍丫喇嘛洛桑泽登开导鼓励民间子女入学堂;宣统三年派痘医谢永清至乍丫等地放牛痘,并不索取分文,等等。赵尔丰对兴学十分重视,认为其为“收拾边地人心第一要务”。[14]用儒家文化及内地其他优良美德给川边民众的教化,客观上也加速改善边区民众“改风易俗”,改变一些相对野蛮落后思想风俗,增进多民族大融合的历史必然进程。虽然川边改革转瞬即逝,但文化耕种下的某些“先进因子”还是开始逐渐生根在边区百姓心中。
乍丫呼图克图辖地和其他两呼图克图辖地,属于清朝特殊被治理地区:不属达赖喇嘛直接管辖,又只与清廷朝贡时偶有联系。在这些控制着民众的政治导向、经济去向、思想走向的“独立王国”,的确给鞭长莫及的清朝中后期中央政府出了一道难题。历史应该探究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应该发生什么。乍丫活佛争斗事件是有其历史的特殊性,但其给我们以普遍性的警示。乍丫呼图克图争斗、乍丫民变确实在历史长河中或许微不足道,川边改土设县虽然历时较短但影响甚远,这些所产生的教训和鞭策意义是时刻存在的。
清朝中后期,客观上始终封建王权统治在中国走到了落幕时期,腐朽陈旧的封建中央集权统治,外患不断的侵扰凌辱,国内新兴资产阶级思想的涌动。注定了清廷在边区治理的“亡羊补牢”式的最后一搏显得苍白无力。透过清朝中后期在乍丫呼图克图辖地的治理研究,给予我们今日在边疆治理中的启示:国富民强时更该居安思危且珍惜在相对安宁的外部环境下对边疆加强治理。同时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施政时做到切实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设身处地到少数民族地区人民曾经的历史存在的政治、经济、文化背景,切莫大民族主义,切莫如清末本欲加强统治,却反使结果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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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思动
The Governance at Hutukutu’s Land at the Period of Middle-Late Qing Dynasty——A Case Study of Zhaya Area
GAO Xue-yi
(Tibet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Xianyang 712082,China)
Abstract:Chamuduo,Zhaya,and Leiwuqihutukutu at Qing period are located at the bordering area of today’s Chuan,Tibet,and Qing in China. At the Qing period,those places were too far to control. Those places were of great strategic importance. There was no need of cooperating with the mundane government to control the people. The governance strategy was analyzed,in terms of means and methods,with the case study of Zhaya Event and the practice of bureaucratization of native officers. It aims to present a general situation close to history.
Key words:Zhaya Event;the practice of bureaucratization of native officers;ZHAO Erfeng;Zhaya hutukutu
[收稿日期]2015-09-20
[作者简介]高学益(1989-),男,山西吕梁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关系研究。
[文章编号]1004—5856(2016)06—0099—05
[中图分类号]K249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6.04.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