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批判与绿色乌托邦：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评析

赵志强

(铁道警察学院 马克思主义教研部，河南 郑州　450053)



资本主义批判与绿色乌托邦：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评析

赵志强

(铁道警察学院 马克思主义教研部，河南 郑州450053)

阿格尔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重建资本主义危机理论，认为当今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的主要形式是生态危机，建立在虚假需求基础上的异化消费是其根源，重建需求理论，在“期望破灭的辩证法”中寻找社会变革之路。由于理论本身的不彻底性，“期望破灭的辩证法”并无法真正发挥效用，“零增长”的稳态经济模式只能走向绿色的乌托邦。

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

阿格尔不但是北美左派马克思主义的领军人物，更是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发言人。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能发展成一种引导社会变革的学术流派，阿格尔的研究是关键。马克思主义关于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论、生态学的理论和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理论是阿格尔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三个主要理论来源。阿格尔坚持马克思主义分析研究资本主义社会出现的新情况，对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理论进行重建，认为当今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的主要形式已由经济危机转换为生态危机，建立在虚假需求基础上的异化消费是造成生态危机的直接原因，要重建需求理论，指引人们认识到需要的本质，最后在“期望破灭的辩证法”中寻找社会变革的道路。由于其理论本身的局限性，“期望破灭的辩证法”并不能真正发挥效用，“零增长”的稳态经济模式最后也只能是一个绿色的乌托邦。

一、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主要内容

阿格尔立足马克思主义危机理论，对当今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理论进行重建，发现导致生态危机的根源是异化消费，进而在“期望破灭的辩证法”中走向了通过“分散化”和“非官僚化”进行的社会变革之路。

1.重建资本主义危机理论

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危机的作用下，资本主义生产过剩，资本家获得的利润下降，使大量工人失业，贫困的工人起来革命，使资本主义走向灭亡。可是，事实并非如此，一战后，垄断资本主义得到空前发展，资本主义生产能力大大提高，大量生产的以前只提供给社会精英们的商品也提供给工人阶级，劳动工人在大量的消费过程中认为获得与社会精英们一样的自由和幸福。这样缓和了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矛盾，在异化消费的过程中工人的阶级意识慢慢淡化，资本主义社会的崩溃势必得到延缓。在阿格尔看来，马克思所生活的早期资本主义阶段，工业生产还处于发展期，不太成熟，资本主义商品生产和消费远没有当今社会发达，更没有当今商品消费和各种广告之间的紧密关系，商品的供给和需求在不需要国家干预的情况下可以实现自我平衡。所以马克思主要从生产领域对19世纪资本主义的危机进行了研究，消费领域的危机没有进行过多的关注。而在当前的资本主义阶段，资本主义社会出现的新变化使商品的供求平衡需要国家的广泛干预，社会危机不断加深，生态危机已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形式。阿格尔认为，垄断资本主义的出现以及资本主义政权对经济社会发展有计划、有目的的干预，使马克思的关于经济危机的理论已经不再适应当代资本主义国家的现实情况。在当代，关于资本主义的危机理论，具有代表性的是法兰克学派重要代表人物哈贝马斯的合法性危机理论和美国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代言人奥康纳的财政危机理论。阿格尔指出，在当代资本主义社会还有一种更为重要的危机理论，即生态危机理论。因此，“历史的变化已使原本的马克思主义关于只属于资本主义生产领域的危机理论失去了效用。今天，危机的趋势已转移到消费领域，即生态危机取代了经济危机。”[1](486)阿格尔认为，马克思高估了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严重性，低估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灵活性，没能准确预见到资本快速积累过程中的生存能力。至此，他断言，马克思的经济危机理论失效了。资本主义危机从生产领域转向消费领域，取而代之的是生态危机。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从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生产本质的见解出发，努力揭示生产、消费、人的需求和环境之间的关系。”[2](486)

阿格尔主要从两个角度论证资本主义社会生态危机的必然性：首先，分析了资本主义生产无限性与生态危机的关系。不断的追求高额利润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目的，为了达到此目的，资本主义必然会不断的扩大工业生产规模，同时资本主义是靠向人们许诺不断提供丰裕的商品来维系其社会统治的“合法”地位，这样也会带来一个结果就是过度生产。因此，当不断扩张的资本主义生产与有限的生态资源相遇，结果必会造成生态危机。其次，分析了异化消费和生态危机之间的关系。资本主义为了维系其统治和追逐高额利润，利用消费主义文化价值观迷醉人们，制造与人正常生活无关的“虚假消费”，把人们引向被控制的消费活动中。同时工人在生产过程中从事的异化劳动严重压抑其主体性和创造性，体验不到劳动快乐的人们就到被资产阶级控制的消费中去寻求幸福和快乐，迈进了温柔的陷阱并不可自拔，过度的消费进一步强化了生态危机。

阿格尔看来，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危机理论的过时，并不能说明当今资本主义的危机已经不存在了，反而现在的危机比以前更严重了。当今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已从马克思所说的生产领域发展到消费领域，不只有异化劳动，还产生了异化消费。“马克思的危机理论可以重新运用于当前的社会制度。因为我们放弃马克思的经济危机理论并不意味也放弃他的关于非异化的人的活动的理论或他的矛盾的理论。相反，拯救马克思的观点和避免乌托邦主义的唯一办法，是分析目前存在于像受广告操纵与收到威胁的环境之间关系的这样一些危机的新形势。”[3]490阿格尔认为，在当代，虽然资本主义进入的后工业社会拥有巨大财富，商品丰裕，但是马克思揭示的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没有得到消除，资本主义社会危机仍然存在，但是表现形式发生了变化。现在生态危机理论还没有像马克思的经济危机理论一样备受世人关注，但它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影响并不亚于经济危机，生态危机理论将会使人们对资本主义工业发展做出重新评价。

2.重建需求理论，消除异化消费

阿格尔认为，异化消费就是指“人们为补偿自己那种单调乏味的、非创造性的且常常是报酬不足的劳动而致力于获得商品的一种现象。”[4](494)在当代，资本主义生态危机与人们的异化消费关系密切，资产阶级为了延缓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危机的发生，他们歪曲了人们满足需要的内在本质，诱导人们把追求高消费作为自由和幸福，从而导致过度消费，大量消耗支撑无限的过度消费的自然资源，最终会超出自然界所承受的限度。而劳动工人在资本主义工厂的异化劳动中更无幸福和快乐可言，他们只能在闲暇时间到被资产阶级控制的大量商品消费中去体验所谓的自由和幸福。当然，资产阶级为了不断追求高额利润和维护其统治地位，他们会在不断鼓吹和宣扬消费文化价值观，并竭尽所能的通过不断的扩大资本主义生产规模以提供更多的商品将人们引入无限的商品消费中。而人们却为了体验生产过程中被异化而得不到的快乐，就在资产阶级控制下的消费中寻找自己的自由和幸福，弥补自己在生产过程中被异化的苦楚，自此，人们深深陷入了异化消费的深渊之中。异化消费在当今社会的大行其道，使人们对经济的不断增长带来的琳琅满目的丰裕商品形成一种习惯性期待，对商品的消费成为人们生活的兴奋点。要满足人们的这种过度消费，就必须有过度生产来支撑，过度生产和消费又必然会带来大量浪费，结果资源紧张、环境污染势必将造成严重的生态问题，导致生态危机。

异化消费不是人们生活的真实需求，而是被资产阶级控制及利用的虚假需求。“真实需要”和“虚假需要”是马尔库塞在《单向度的人》中提出来的。在马尔库塞那里，“虚假需要”是指“那些在个人的压抑中由特殊的社会利益强加给个人的需求；这些需求使艰辛、侵略、不幸和不公平长期存在下去。……最流行的需求包括，按照广告来放松、娱乐行动和消费，爱或恨被人所爱或恨的东西。”[5](6)在马尔库塞那里，“虚假需要”是资本主义操控的不依赖于个人真正自主意识的商品消费，在资本主义广告的灌输下，人们已经忘却了对真实需要的追求。在资本主义生产异化劳动中失去自由和快乐的人们，沉浸在被资产阶级控制的异化消费的“温柔陷阱”里，迷醉在虚假需求的消费活动中，忘记了自己的真实需求。正如马尔库塞所说“人们在他们的商品中识别出身；他们在汽车、高保真度音响设备、错层式房屋、厨房设备中找到自己的灵魂。”[6](9)消费主义价值观倡导与人真实需要无关的异化消费，就是建立在虚假需要的基础之上。阿格尔认为，“虚假需要”是资本主义故意制造出来的，既是服从于资产阶级追逐高额利润的需要，又是维系其社会统治的需要，故意诱导在生产劳动没有自由和快乐的人们到满足虚假需要的商品活动中体验自由和快乐，这种建立在虚假需要基础上被资产阶级控制的商品消费，本质上就是异化消费。

阿格尔认为，人们的真实需求并非资产阶级操控的异化消费，异化消费是被大量广告迷惑下的需要，是被控制的需要，不是人们的真实的自主的需要。建立虚假需要基础上的异化消费是不可能得到自我价值的真正实现的，因此，就必须重建新的需求理论。必须重建马克思主义的“需求”理论，使人们认识到自己自由和幸福生活的真正需要是什么，理顺需要、商品和幸福的关系，消除异化消费。阿格尔认为，生态危机摧毁了人们现有的需求观和消费观，一时间使许多人对未来的生活手无足措，然而只有这样才可以帮助人们从异化消费的幻想中清醒过来。腐朽的消费主义价值观将被摧毁，人们将重新理解自由和幸福的含义。生态环境根本无法支撑人们无限增长的物质需求。所以，人们要合理消费，缩减需求，改变那种在被资本家操纵的过度消费中视为幸福的观念，这就要求人们要重新思考自己的真实需要，重新思考需求方式，改变现在的需求方式，改变现在被资产阶级操控的消费主义文化价值观，改变“劳动—闲暇”二元论，根据自己的真实需要而不是虚假需要进行合理消费，树立正确的消费观、幸福观。当人们对当前过度消费的生活方式进行反思后，会发现“人的满足最终在于生产活动而不在于消费活动。”[7](475)树立在生产活动中实现幸福的价值观，把自由和幸福置于生产劳动过程中，实现“劳动—闲暇”一元论，真正实现人是在生产过程中获得满足，而不是消费过程。可见，闲暇时间的消费活动并不是人们真正的快乐所在，真正的自由和幸福在于“把自我实现的劳动与有益的消费结合起来。”[8](497)

3.进行“期望破灭的辩证法”的社会变革

阿格尔认为，资本主义生产的无限性与生态资源的有限性之间的矛盾，生态环境的有限性无法始终支撑人们需求的无限增长，使资产阶级最后将不能给人们提供缓解他们异化需要的大量商品，至此人们对资产阶级承诺的提供不断供人们消费商品的期望的破灭，这就是阿格尔的“期望破灭的辩证法”，也“正是我们称为期望破灭的辩证法的动态过程中，我们看到了进行社会主义变革的有力的动力。”[9](496)

为了进行社会变革，阿格尔提出“分散化”和“非官僚化”概念。他认为，伴随科学技术在当代的飞速发展，大规模技术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得到广泛应用，直接导致了生产过程中管理方式的官僚化，在此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庞大的资本主义工业体系支撑着资产阶级对高额利润的追逐和人们的异化消费。这样必然带来这样一个结果：生态危机进一步加强。“分散化”是指在生产过程中避免使用大规模技术，减少对生态环境的损害，通过使用小规模技术缓和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非官僚化”指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反对现行的官僚管理体制，建立民主管理体制，让工人真正成为自己的主人，可以真正感受到劳动带来的欢乐，彻底摆脱异化消费。阿格尔认为，解决生态危机就是要实行社会变革消除过度生产和过度消费，而关键就是实施“分散化”和“非官僚化”。实行“分散化”生产，就是要使用小规模技术，克服过度生产；实行“非官僚化”管理，就是实行民主管理，让工人成为自己的主人，体验到劳动的快乐，消除异化消费。“通过现代生活分散化和非官僚化，我们就可以保护环境的不受破坏的完整性(限制工业增长)，而且在这一过程中可以从性质上改变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主要社会、经济、政治制度。”[10](499-500)

阿格尔设想建立生态社会主义“稳态”经济模式。“稳态”经济指既要满足个人的需要，同时又不能损害生态系统，从而使任何自然得到和谐发展的经济发展模式。[11]阿格尔认为，“稳态”的经济模式要求资本主义缩小生产规模，减少能源消耗，降低生产能力，根据人的真实需要而不是虚假需要的商品消费确定幸福和满足。在这种经济模式下，要放慢经济增长，拆散庞大的工业体系，实行分散化、小规模技术。舒马赫在《小的是美好的》一书中主张用分散化、小规模技术取代现行的高集中、大规模技术，他提倡大的未必好，小的才更美好。阿格尔援引了舒马赫的思想，他认为未来的社会主义(生态社会主义)经济模式就是一种分散化、非官僚化的经济，同时他批评了舒马赫仅仅是论述小规模技术，没有把它同社会变革结合起来。阿格尔发展了舒马赫的小规模技术的思想，他认为，小规模技术不但要改变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还要改变管理方式，现行的大规模工业体系管理中具有操纵性、专制性的严重弊端，要消除这种弊端就要在分散化的经济模式下实施非官僚化的管理。阿格尔强调，只有在分散化、小规模技术的经济模式下，工人才真正能从官僚化的管理体制中解放出来。这样，工人才能真正成为生产过程中的主人，进行自我的民主管理。在阿格尔的理论框架中，“分散化”和“非官僚化”不但适用于经济生活，同样适用社会政治生活。

二、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评析

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前提下，阿格尔对资本主义社会生态危机进行研究形成的系统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发展了的马克思主义。他在现代性视域内坚持用马克思主义分析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存在的危机，并将其理论与社会现实紧密结合，寻求走向生态社会主义的社会变革道路，但阿格尔回避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过分强调生态危机的影响，“期望破灭的辩证法”并不能真正发挥效用，“零增长”的稳态经济模式也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景。

1.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分析资本主义现实

作为一名西方马克思主义者，阿格尔对马克思主义一直持赞赏态度，承认马克思主义的时代价值。认为“马克思主义不是陈列在东欧和中欧自然历史博物馆玻璃柜内的文物。相反，马克思主义可能关系到美洲工人和北美大学生的生活。马克思主义是一个与无论在办公室还是在工厂里都不能支配其劳动过程和劳动产品，而仅仅是雇佣劳动者的工人密切相关的充满生机的理论体系。”[12](1)在阿格尔看来，只要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现象不消除，马克思主义就始终存在，并不断发展。“因为我们确信面对深刻的经济、政治和生态危机，当今世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创造性的、民主主义的马克思主义。”[13](2)

阿格尔不是简单的重复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而是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上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新发展。他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旨趣，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的生态危机和异化消费。他的生态危机理论就是从马克思的经济危机理论出发，结合当今资本主义社会的新问题提出来的，他的异化消费理论也是建立在马克思异化劳动理论的根基之上，并对二者的关系进行了正确的分析，他认为异化消费和异化劳动是相互支撑的。正是阿格尔对生态危机的关注，充实了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内容，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当今时代的发展。

2.坚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阿格尔不同与其他学者只致于马克思主义的纯理论探索，他更注重对马克思主义进行面向社会现实的探索，尤其是面向当前资本主义世界存在的突出的生态危机，他致力于把生态环境问题纳入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关注之中。在阿格尔的努力下，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真正从西方绿色思潮中分化出来，发展成为一种与社会现实相结合的理论。阿格尔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出现的新的生态危机表明了资本主义控制下需求无限性与生态环境有限性之间的尖锐矛盾，结果会带来人们对资产阶级许诺提供丰裕的商品以满足人们的过度需求的“期望的破灭”，由此引发社会的变革。所以，阿格尔在提出生态危机和异化消费等核心思想时，还结合北美社会现实对社会变革的道路进行了探索。正是阿格尔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高度自觉性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使生态学马克思主义在当今世界产生了巨大影响。

3.曲解经济危机理论、回避资本主义基本矛盾

阿格尔认为，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生产领域，而忽视了消费领域，由此他断定马克思的经济危机理论不在适应当今资本主义社会。可见，阿格尔对马克思的经济危机理论存在曲解。事实上，马克思也对消费进行过研究，只不过没像研究生产领域的危机那么系统，那么完整而已。比如马克思在关注消费时，提出了“商品拜物教”的思想就是很好的说明。

阿格尔认为，异化消费延缓了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从而他认为马克思的经济危机理论在当代已不适用，并认为生态危机已取代经济危机，这是回避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在当代，虽然资本主义国家广泛干预社会经济生活，一定程度上延缓了经济危机，但是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并没有消除，经济危机依然存在。而阿格尔过于拔高消费行为的政治功能，异化消费似乎给人一种“一切都是消费的错”的印象，克服了异化消费，好像资本主义社会的一切矛盾都会消除，这显然是不正确。阿格尔认为，要消除异化劳动和异化消费，就要变革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但他没有认识到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的所有制以及生产关系更需要改变。因此，他说：“我们不是主张把生产资料还给工人，而是主张把创造理性和自我指导性交还给长期生活在专家奴役下的工人。”[14](515)

4.“稳态”经济模式走向乌托邦

阿格尔认为，建构“稳态”的经济模式，实行分散化、小规模技术，实行非官僚化管理，让工人实现生产过程的民主管理，这是克服异化消费，消除生态危机，走向生态社会主义的最有效途径。然而，当今的经济全球化已使世界经济成为了一个整体，并且在当前日益加剧的能源短缺、生态破坏以及工人失业等全球性问题情况下，实行分散化、小规模的经济模式根本不符合社会现实情况，并且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而言，发展经济仍是这些国家的主要任务，因为摆脱贫困、解决温饱才是他们的当务之急，在这些国家推行稳态经济模式是根本不可能的。阿格尔出于保护生态环境的美好愿望，主张实行稳态经济模式，通过遏制消费维护生态平衡，也遏制人们对幸福生活的渴望，这也不符合社会发展规律。所以，阿格尔的“期望破灭的辩证法”并无法真正发挥效用，“零增长”的稳态经济模式最后只能走向绿色的乌托邦。

[1] [2][3][4][7][8][9][10][12][13][14]本·阿格尔.西方马克思主义概论[M].慎之，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

[5][6]马尔库塞.单向度的人[M].张峰，译.重庆：重庆出版社，1988.

[11]王雨辰.生态辩证法与解放的乌托邦——评阿格尔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J].武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6(2):137.

Capitalism Criticism and Green Utopia: Comments on Agger Ben’s Ecological Marxism Theory

ZHAO Zhi-qiang

(Railway Police College, Zhengzhou Henan 450053, China)

Agger Ben, taking Marxism as the guidance and reconstructing capitalism crisis theory, thought that the main form of today’s capitalist society crisis is ecological crisis and its root is established in false needs based on alienation consumption. The needs theory need to be reconstructed to find the road of social reform in the “dialectics of shattered expectations”. Due to the incompleteness of the theory itself, the “dialectics of shattered expectations” has not truly played the effect and the stable economic model of “zero-growth” can only go to the green utopia.

Agger Ben; ecological Marxism;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2016-04-02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经费项目“走向生态社会主义：本·阿格尔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思想研究”(2016TJJBKY052)。

赵志强(1985— )，男，河南滑县人，硕士，讲师，从事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生态哲学研究。

A81

A

1673-0313(2016)04-002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