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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战场就没想活着回来

2016-03-15王仁祥

铁军 2016年3期
关键词:弹片碉堡泰安

我是浙江安吉南湖区高禹乡余石村人,1927年5月出生。我3岁时父亲去世,无奈母亲只好到有钱人家去做娘姨。为活命,我9岁时也去给地主家放牛了。

参加新四军

苦日子一天天地过,我也一天天长大,一转眼已18虚岁了。我们村因地处偏远,没被日本人占领,但大家都知道国民党军队不打鬼子,也知道附近有粟裕领导的新四军在打击日本强盗。

有一天,我得知保长在动我主意,要抓我当壮丁去给国民党当炮灰。我一想,这不行!当国民党兵不打鬼子,这算什么兵。于是我想到了新四军,既然命中要我当兵,我还是去当新四军!于是我在晚上偷偷离开村子去找新四军,在新四军苏浙军区十二支队当战士。一到部队,首长和同志们都把我当亲兄弟一样看待。穿上新军装后,我差点连自己也认不出来了。

我们那时打仗全是打游击战,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撤。白天我们打不过鬼子,因他们天上有飞机,地上有大炮,武器精良,但晚上是我们天下了,我们往往采用偷袭方法消灭敌人。

有一次,我们部队在急行军,每个战士身上除携带武器外,腰上还缠着一条小米袋,到饭点时可供炊事员煮饭。突然,远处传来敌人的飞机声,我们立即分散隐蔽。敌机扫射一阵后飞走了,我们继续行军。这时,我突然感觉身上有点轻了,手一摸,原先鼓鼓的米袋怎么米全没了呢?仔细一看,原来是飞机扫射时击中了我的米袋,米粒全随弹孔散落了。幸好由这米袋挡住,不然的话被子弹击中腰部说不定就“光荣”了呢。

不久日本鬼子投降了,我们个个欢欣鼓舞,积极练兵准备解放有关城镇。

上战场就要准备牺牲

1945年10月,部队奉命北撤。我们从浙江走到苏南长江边,又渡过长江到苏北,除过江乘船外,全凭两条腿行军。这一路的艰辛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好在我们没有受到国民党大部队的拦截。

说真的,战争是残酷的,上战场就没想活着回来,上战场就要准备牺牲,能活着则是运气。在山东解放泰安这一仗,打得很艰苦。敌人仗着武器精良,上有飞机,下有坚固工事,拼命顽抗。部队多次派爆破组执行爆破任务都未成功,我当时是爆破组长,见状我向连长请战。连长同意我的请求,并命令机枪掩护。就在我和一位战友(名字已忘)带着炸药包向敌碉堡匍匐前进时,碉堡枪眼里又射出密集的子弹。不好!在我前面的战友被敌人的子弹击中牺牲了。现在炸碉堡的重任落到我一人身上,我只有继续前进!前进!眼看就到敌人的碉堡前了,我心一振奋,猛一起身将炸药包用力从射击孔里塞入,转身向我方阵地一滚,身后传来轰隆隆一声巨响,随即火光冲天。耳边传来同志们“冲呀,冲呀”的喊声,我立即起身随着冲锋的队伍前进。泰安解放了,部队给我记了一等功。

头中弹片不知晓

泰安解放后,我们部队经短期休整后又继续行动,几乎是大仗、小仗不断。我记得在孟良崮打七十四师张灵甫部队时,我突然感觉右耳有点不对头,但仍继续战斗,到晚上战斗结束才发现右耳上方被敌人子弹擦破,鲜血一直顺着脖子流。

新中国成立后组织上安排我到舟山工作,1981年离休。前些日子,我感觉有点头晕,到医院检查才发现头里有碎弹片。至于这碎弹片何时留下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想来这弹片在头上应该快70年了。

如今,和我当年一起参军的战友都已不在了,我能活到现在全靠共产党,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王仁祥,更谈不上有现在的幸福晚年。 (胡亦男整理)

(责任编辑 李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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