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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英语的语用学研究走向

2016-03-15段玲琍徐亚玲

外国语文 2016年4期
关键词:商务商务英语言语

段玲琍 徐亚玲

(1.四川外国语大学 商务英语学院,重庆 400031;2.重庆青年职业技术学院 基础教学部,重庆 400712 )



商务英语的语用学研究走向

段玲琍1徐亚玲2

(1.四川外国语大学 商务英语学院,重庆 400031;2.重庆青年职业技术学院 基础教学部,重庆 400712 )

本文从商务英语的源起和发展、言语行为研究、礼貌和面子理论研究、语用能力研究四个方面分析了商务英语的语用学研究基础,从中发现一些商务英语的语用学研究走向:商务语用学是商务英语研究的理论基础;礼貌和面子角度融入多文化、多语种背景下的互动性、协商性的因素是未来商务话语、商务言语行为的研究方向;商务语用能力研究需要特别考虑英语通用语背景下的商务话语特点以及动态语境下商务语用能力的生成。

商务英语;商务言语行为;商务语用能力

随着教育部于2012年确立商务英语为正式目录内本科专业,商务英语的理论基础研究已经成为重要的研究课题,而商务语用学是其中的理论基础之一(王立非、陈香兰、葛海玲,2013;王立非、张斐瑞,2015a)。《高等学校商务英语专业本科教学质量国家标准》明确规定:语用知识是“商务英语专业知识”的重要内容,语用能力是“商务英语专业能力”的构成内容(王立非等,2015),但具体指什么、怎样界定及界定的理论基础是什么没有明确标准,需要学界进一步探索。本文将梳理商务英语研究的源起和发展,分析日常言语行为研究是怎样过渡到商务英语研究的,分析礼貌和面子理论在商务英语中的运用,从语用能力的定义看商务语用能力的界定和不同体裁下的商务语用能力描述研究,探讨商务英语的语用学研究走向。

1 商务英语研究的发展

商务英语研究在国外被划为特殊用途英语的一个重要分支,在国外的研究已比较广泛,同时在英语国家作为一种为商科学生服务的专门学科已发展得较为成熟(陈建平、聂利亚,2009)。起初,国外语言学界主要从宏观层面进行阐述,如,商务英语的发展前景以及教学的必要性(Ellis & Johnson,1994;John,1996;Dudley-Evans & John,1998;Nickerson,2005;Bargiela-Chiappini,2009);后来,又进一步从交际功能、需求分析、学习技能、学习策略、语体、话语分析、商务沟通等多视角对不同体裁的商务话语进行阐述和分析,如,Trosborg和Jorgensen(2005/2014)从篇章和语境分析商务话语;Flowerdew和Gotti(2006/2014)分析了学术和科技话语、商务和经济话语、新闻和机构话语以及法律话语;Camicicottoli(2007/2014)使用语料库辅助分析方法分析商务学术讲座语言;Handford(2010/2014)分析了商务会议语言的特点;Gillaerts等.(2012/2014)使用案例与语料分析了商务体裁中的话语特点等。

我国语言学界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商务英语研究,取得了令人可喜的成绩,不少学者,如,陈准民(1999)、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商务英语理论研究小组(2006)、严明、冯莉(2007)等从学科建设、专业设置、课程体系、教学内容、教学方法以及从语体、语用、修辞、翻译等角度对商务英语进行了研究,形成了一支初具规模的师资和学术队伍。自从2012年商务英语被教育部正式确立为目录内专业以来,商务英语在国内的研究有了新发展。从对商务英语学科的定义、定位、学科体系等的论述(陈准民、王立非,2009;陈建平、聂利亚,2009;林添湖,2010)已经逐步过渡到对商务英语理论体系构建的探讨,如:翁凤翔(2009)、翁静乐和翁凤翔(2012,2014)提出了“商务英语学”;曹德春(2011)探讨了基于国际商务沟通的商务英语理论体系;史兴松和徐珺(2012)提出使用跨文化商务交际学来研究商务英语;王立非、陈香兰和葛海玲(2013)尝试提出商务语言学的理论框架,林添湖(2014)也为商务语言学的构建鼓与呼,王立非和张斐瑞(2015a)再次论证商务英语的语言学基础,这些研究标志着商务英语研究开始走向理论深度研究。

当然,在以上理论基础中,商务语言学的提出最具有代表性,不过该理念在商务英语研究的状态也只是处于呼吁阶段,许多国内学者,如:林添湖(2014)只是列举了学者们对“商务语言学” 概念的定义,提出了“商务语言学” 是“商务英语学科的最后归宿” 的论断;翁凤翔(2014)在构建商务英语学时,也建议语言学为其理论基础。而商务语用学作为其中的重要理论分支也备受学者们的关注,翁凤翔(2009)、陈建平(2010)在他们的商务英语专著中把语用学理论看作是商务英语研究的重要理论基础之一。不过,直到近两年才在商务语言学的框架之下提出商务语用的研究,王立非、陈香兰、葛海玲(2013)和王立非、张斐瑞(2015a)在探讨商务英语语言学的理论体系时首次提出“商务语用学”的概念。同时,还进一步界定商务语用能力是语言产出和理解两方面的能力,并认为怎样在企业领导讲话、发言、会议和谈判以及语言资源的运用,如激励、解决问题、头脑风暴、团队建设、选拔人才及其评价等方面研究、挖掘和培养商务语用能力是商务英语研究的重点课题。王立非、李琳(2014) 以国际SSCI期刊的商务英语论文为语料,考察了国外商务英语研究现状,发现语用学是商务英语领域应用最广的语言学理论之一;严明(2012, 2014)在研究商务英语能力的界定时,把语用能力或语用知识看作商务英语能力的一个重要构成因素。以上研究表明商务语用研究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此外,徐珺、肖海燕(2015)对近10年国内商务语用学的研究现状做了分析,发现了我国商务语用学研究的不足,认为研究模式单一,没有真正意义的商务和语用的整合,特别是商务语用学的提出也只是一个框架,不论是在理论研究,还是教学实践等方面,仍处于不断探索、完善阶段,尤其是一些重大理论问题,急需要学界加以研究和总结。

2 商务英语的言语行为研究

言语行为理论是语用学的经典理论基础之一,主要指以言行事,使用语言来做事,从而能实现说话者的目的和愿望,如,天气冷,想请求别人关窗时会说:Would you close the window,please?不同的事情由不同的言语来表示或实施。根据Austin(1962)和Searl(1975)的分类,言语行为可以有直接和间接两种行为,直接言语行为也称为说话人的“言内行为”或“显性施为”,有5大类:表示类、指令类、承诺类、表情类和宣告类。而间接言语行为是指人们间接拒绝别人,间接向别人提建议或抱怨等以表示礼貌或避免尴尬,这就是说话人的“言外行为”或“隐性施为”或“间接言语行为”。这些概念成为语际语用学(Interlanguage Pragmatics, 又译中介语语用学)研究的核心,因为言语行为理论的明确分类很适合外语学习者学习在特定语境中怎样正确实施相应的言语行为,而语用习得研究则使用言语行为理论来发现学习者学习言语行为特点的规律,并解释这个规律。

言语行为研究是日常语用能力的经典研究,主要以语际语用学的研究范式为基础,即,跨文化语用学言语行为的跨语对比研究,以Blum-Kulka et al. (1989)、Beebe et al.(1990)为代表,他们的研究重心是各种语言的语用策略对比。研究得最多的言语行为包括请求、道歉、拒绝、抱怨、建议等,如,Weizman(1993)考察了请求言语行为的间接性;Su(2010)发现外语学习者较少使用请求策略的间接性;Zhu(2012)发现学习者在使用请求策略时会使用错误用法,原因是输入的不正确性;Codina-Espurz (2013)发现学习者多喜欢直接拒绝策略,间接策略倾向使用抱歉来拒绝;李悦娥、范宏雅(1998)通过对中国英语学习者打招呼、接受和谢绝的言语行为分析,发现母语的影响使他们的言语行为偏离了恰当的表达;李萍等(2006)发现中国学习者对抱怨言语行为的使用与他们的学历背景、年龄和抱怨的情景有关;洪岗、陈乾峰(2011)比较了中美双方新闻发言人拒绝的策略,发现双方都喜欢使用间接策略,美方的策略种类多于中方;其他言语行为如不同意、致谢等也有少量研究,Maíz-Arévalo(2014)的研究发现学生倾向于使用委婉表示“不同意”,多使用模糊语、请求澄清、解释表示反对,而不是直接表达“不同意”;陈融(2014)的研究发现中国学生在写作中的“自指”(I think)的使用是中式的,与英式表达相差较远。这些实证研究很好地揭示了不同语言间言语行为的使用差别,对于学习者和研究者都有很好的借鉴作用。

商务语用将以上经典模式置入商务语境中研究,以顾客投诉研究居多,如,Trosborg和Shaw(2005/2014)以顾客投诉行为为例,对比了日常抱怨方式和顾客投诉方式有所不同,二者的互用会导致处理失败; Shaw等(2005/2014)分析和比较语用知识的使用以及母语和目标语之间的文化习性差异对语用知识掌握的重要性,发现不同文化之间对顾客投诉的方式不同,使用的语用策略也不同; Nawamin(2006)调查了英语母语者、泰语母语者和泰国的英语学习者在受理客人抱怨时的回应语,发现最常用的策略是:提供修理、道歉和承认负责,还发现母语迁移现象;Page(2014)以电子聊天中面对顾客的抱怨时公司道歉的用语为研究对象,发现公司的道歉有委婉特点;Rüegg(2014)研究了不同档次的餐馆对客人表示“感谢”的回应,在相对较高的餐馆较常使用“不用谢”,而档次较低的餐馆几乎不使用;Giannoni( 2014)比较了英国和意大利的顾客抱怨的形式,二者有许多相同之处,但是英国人更倾向于协商话语、多使用提问和互动形式或遇到顾客的禁忌时往往表现出关心,而意大利人则语气职业化,缺乏沟通和交流;Rundblad(2015)比较了普通天气和极端天气播报员的预警提示话语特点,极端天气下的话语带有命令式。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商务英语的言语行为研究与日常言语行为有很大的不同,值得我们去研究差异,从而更加充分地了解商务话语的特点。

3 商务英语的礼貌和面子理论研究

礼貌理论是语用学研究的主要理论框架,Leech (1983) 根据经济学中成本-效益原理提出了人们在日常会话中应当遵循的六条准则:策略准则、宽宏准则、赞扬准则、谦虚准则、赞同准则、同情准则。而Brown和Levinson (1978, 1987) 根据Goffman(1967)的“面子”概念,以礼貌策略为基础提出了“面子理论”, 认为礼貌就是说话人对他人面子的尊敬,有5个礼貌策略:直接性策略、正面礼貌策略、负面礼貌策略、间接性策略、放弃实施威胁面子的行为(refrain from the act)。礼貌和面子的融合极大地考虑了说话人和听话人的各自利益,最大化地尊重双方之间的差异和不同文化背景,因而非常有利于外语学习者的使用。Daly等(2004)从礼貌理论角度分析了“fuck”作为直接抱怨的语用功能,它是同辈间常使用的标记词,该词的使用象征着给与同辈的身份认可;而Dippold(2009)认为礼貌和面子是人们话语相互尊重的前提,但是自我展示也是一种身份体现的标志,同样能起到很好的语用效果。

王立非、张斐瑞(2015b)对1995—2014 年间国外商务谈判互动话语研究的趋势和热点进行了对比,发现学者最为关注的是语用学视角的商务话语研究,言语行为的研究仍然是商务话语的研究热点,而且融入了礼貌或面子理论的研究;Oittinen(2015)、Halvorsen和Sarangi(2015)对商务会议的话语特点进行了分析;另外,新媒体的商务话语研究也不少,如Warren(2016)分析了商务电子邮件中关键词和短语的互文性,同时作者和读者间的权势关系决定了二者的选词。这些不同体裁的研究需要不断挖掘才能从中提炼出商务话语的精髓。不过,这些研究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商务话语的内容很广,目前的研究只涉及了其中的几个方面,还有更多的内容没有研究涉猎,而且言语行为研究中礼貌和面子问题需要在多文化、多语种背景条件下融入互动性、协商性的因素,这正是未来商务话语的研究方向。

4 商务英语的语用能力研究

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对语用能力的定义有所不同。Chomsky(1965,1980)提出了著名的语言能力与语言行为的区别概念,并指出语言行为是指在语境中使用语言,而这种语言行为是为了区别人类语言的普遍语法原则。探究语境中的语言使用一直受到语用学家关注,刘绍忠(1997)认为语用能力指听话人对语境的认识能力和在对语境的认识的基础上理解别人的意思和意图、能够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和意图的能力。戴炜栋、陈莉萍(2005)认为语用能力、语法能力以及它们的发展与学习生活环境有着复杂的联系。语用能力的发展是在生活环境和人际交往中发展的,换句话说,语境对语用能力起决定作用。何自然 (2014)认为语用能力指后天的语言运用能力,这个后天的能力也是语境中产生的,即,完整理解话语意思的能力、理解特定语境句意的能力和说要说的话的能力。Hymes (1971)、 Habermas (1984)、Bachman和Palmer (1996) 等(Kasper & Roever, 2005)分别从交际角度和测试角度提出语用能力是交际能力的重要成分之一,表明了语用能力的交际性。杨文秀(2002)认为语用能力与交际能力展现的是社会语言能力与话语能力的不同侧面,语用能力包含施为能力与表达理解真实意图的能力,而交际能力包含语言能力与策略能力。

Thomas(1983)提出语用失误(Pragmatic Failure)之后,怎样培养“理解别人的用意而不造成语用理解失误”的语用能力成为研究热点。研究者从对比不同语言的请求、道歉、拒绝、抱怨、建议等言语行为特点为起点,探寻外语学习者的学习目标语时的语用失误,最具有代表性的研究就是Blum-Kulka等(1989)以请求和道歉为主的研究和Beebe等(1990)的拒绝范式研究,他们研究了不同语言类别的言语行为差别以及外语学习者的语用失误现象;国内的何自然、阎庄(1986)、王爱华(2001)、孙哓曦(2009)、陈新仁(2014)等的研究也对比了中国学生的母语和学习英语时的语用使用情况,并找出语用失误的特点。同时,Kasper和Roever(2005: 317)从教学角度分析语用能力是教会学生“怎样使用目标语做事,怎样在不同的语境、活动和社会关系中使用目标语进行交际活动的能力”。Rose & Kasper ( 2001)等的一系列研究证明在课堂教授请求、抱歉和拒绝等言语行为的效果是明显的,证明了语用能力的可教性。多数研究还证明明示教学优于暗示教学。张绍杰(2013)从外语教学的角度认为外语学习者语用能力应包括口语能力、书面语能力和跨语言交际的能力。

还有一些学者从综合角度给语用能力下定义。司联合(2001)分析了过渡语与语用能力的关系以及过渡语与文化教学的关系,认为提高文化差异的敏感性可以培养语用能力,说明了文化教学在提高过渡语和语用能力方面的必要性和重要性。刘润清、刘思(2005)对语用习得的认知特性和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认为影响语用习得的重要因素是社会文化因素和心理因素, 外语语用能力可以通过日常社交获得,也需要通过课堂教学来培养。李怀奎(2008) 对语用能力进行了双维性划分,认为语用能力既是语用知识, 包括语言知识、语境知识以及语言和语境相互联系的知识,同时也是语用行为,涉及话语理解和话语表达。前者主要指对话语首要言语行为的理解;后者指说话者使用认知资源进行合理计划,进而调用大脑中相应的语块资源,结合各个心理、生理器官,准确传达意图的过程。侯国金(2014)认为语用能力是兜揽其他全部能力的综观性能力,它以语言能力和认知能力为基础,以交际能力为核心,以隐喻能力、转喻能力、幽默能力、正确施为和推理的能力以及克服语用失误的能力为最高任务或目标。

近年来,语用能力的研究有了新的解读,陈新仁(2014)提出从社会构建角度来探讨语用能力观,通过交际目标、话语意义、语言礼貌和身份关系来构建语用能力。Kecskes(2013, 2014)、Locher (2015)、冉永平和赖会娣(2014)、冉永平和刘平(2015)、李成团和冉永平(2014,2015)等,对人际语用学的产生进行了论证和实证研究,探讨了人际语用学的关系角度、虚假拒绝言语行为的人际语用理据、虚假礼貌的人际语用观以及身体构建的人际语用学。

不容忽视的现象是英语作为世界通用语(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简称ELF)的作用越来越大。据官方统计,英语在73个国家和地区是官方语言(大约16亿人口),几乎在所有国家都是第一外语,全世界的技术人员必须会英语,说英语的总人口在20亿以上。而英语通用语的研究自从三位领军学者Jenkins(2000,2007,2009,2014)、Seidlhofer(2001,2012)、Mauranen(2003)的成果发表以来,引起了许多学者的极大关注,也引发了国内多位著名学者的关注,如文秋芳(2014)、桂诗春(2015)、高一虹(2015)纷纷撰文讨论英语通用语背景下外语教学面临的问题,认为英语能力的标准在这样的多语种背景下应当有新的变化。

因此,原有的语用能力研究在英语通用语背景下受到挑战。语用学领域的冉永平(2013)、冉永平和杨青(2015)、陈新仁(2014)、何德华(2015)也呼吁多元背景下英语通用语的语用能力研究的急迫性。 “语用能力研究关注的焦点从跨文化语用能力、语际语语用能力逐渐转向交叉文化语用能力,尤其是多元化的语用能力表现与维度。”(冉永平、杨青,2015:15)他们都提出界定语用能力要考虑动态语境、多元互动、多维度的语用能力生成中的交叉文化、语境、协商、人际关系等因素。

商务英语是国际商务通用语( Business Lingua Franca)(王立非、张斐瑞,2015b),英语通用语的商务交际策略和商务语用能力、英语作为通用语的经济学阐释等问题都需要研究(Björkman,2014)。随着国家“一带一路 ”重大战略部署,外向型经济的发展需要更多精通沿线国家语言的高层次外语专业人才,语言是铺路石(李宇明,2015;李佳、李静峰,2015),而具备恰当和得体的商务语用能力是开展贸易往来和实现商务目标的敲门砖,因此,商务语用能力研究的重要性就更加凸显了。

商务语用能力主要研究商务语境中语言使用的得体性和恰当性,具体指以语用学为核心理论,研究如何在商务语境中通过适当的方式和得体的语言使用实现交际目标,以商务语用能力和商务语境为核心概念,重点研究语用意义的表达与识别、商务语境的制约性、交际者的认知过程(Trosborg & Shaw,2005/2014;王立非、陈香兰、葛海玲,2013)。该术语的中心词是语用学,是语言学的一个重要研究领域;“商务”是修饰语,在语言学领域以商务英语为研究重心,因此商务语用能力跨语用学和商务英语两个领域。

商务语用能力由日常语用能力发展而来。Trosborg和Shaw(2005/2014)和Shaw等(2005/2014)是最早开始专门界定商务语用能力的学者,Bargiela-Chiappini等( 2007/2014)和Daniushina( 2010)虽然从经济语言学角度界定了“商务语言学”,也提到了商务语用,但是还没有系统研究,也没有明确定义。日常语用能力研究从1965—2010年经历了言语行为理论、礼貌原则、面子理论、认知模式、社会文化转向之后,近年来,又发掘了新的研究维度,即前文提到的语用能力的生成要考虑动态语境、多元互动、多维度的因素。商务英语作为国际商务的通用语,商务英语的语用能力研究也要考虑动态语境下、交叉文化下、多元人际关系下商务语用能力的构成。在此仅举一个真实发生在非洲国家的例子,一位中国商人在和一位非洲非英语母语人士谈生意讲价时,非洲人说:You have big money,中国人明白他的意思是You have much money,因此回应道:No,I have small money。动态语境中生成的商务话语是很典型的商务语用能力,即说话人应当具备在不同文化、语境下顺应双方的话语,这样才能使商务贸易继续,否则会导致沟通中止,谈判破裂。因此,英语通用语背景下的商务语用能力研究需要考虑以上因素,这也是未来商务语用的研究方向。

5 结语

从以上文献分析可以看出从商务语言学、商务语用学、商务语用能力研究到商务英语的言语行为、礼貌原则和面子理论都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学者们都只提出了构想,但是怎样研究、研究什么内容,甚至对定义的界定等都还没有框架。商务语用学是商务英语研究的理论基础;对比了日常言语行为和商务英语言语行为研究的异同,发现商务言语行为的独特性;礼貌和面子角度融入多文化、多语种背景下的互动性、协商性的因素是未来商务话语的研究方向;英语通用语背景下的商务语用能力研究,特别考虑语境的动态性是商务英语研究的新学术增长点。

从宏观来说,国家“ 一带一 路 ”重大战略部署,外向型经济的发展要求外语人才规划从“工具型”向“专业型”转变,不仅需要更多精通沿线国家语言的高层次外语专业人才,还需要更多通晓国际商务规则、擅长国别区域研究、具有国际视野行业的专业人才。因此,东西方不同语种背景下的商务语用研究有利于中国人更加有效地使用英语与各国在各个领域的交流,从而更好地服务于中国的经济建设。

从微观来看,商务语用的研究能为中国的大中小学英语教学提供语用习得的教学目标,为中国的各级英语教学大纲的制定,特别是商务英语专业本科教学质量国家标准的制定和实施提供理论依据,从而为中国的英语教育做出积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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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朱晓云

The Direction of Studies of Pragmatics for Business English

DUANLingliXUYaling

The present study analyzes the basis of pragmatics studies for business English from four perspectives: the origin and development of business English; studies of speech acts; studies of politeness and face theory; and studies of pragmatic competence. The direction of studies is predicted: business pragmatics is the theoretical basis of business English; interaction and negotia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multi-culture and multi-language involving into the views of politeness and face theory are the direction of future studies of business discourse and business speech acts; the studies of business pragmatic competence ought to consider the features of business discourse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and the generation of business pragmatic competence under dynamic context.

business English; business speech acts; business pragmatic competence

2016-05-22

段玲俐,女,四川外国语大学商务英语学院教授,博士,主要从事英语教学研究。

H319.3

A

1674-6414(2016)04-0060-07

徐亚玲,女,重庆青年职业技术学院基础教学部讲师,主要从事英语教学研究、商务英语研究及英美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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