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心理学视域下的网络自拍现象研究
2016-03-15黄菲菲
黄菲菲
(中南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长沙 410012)
传播心理学视域下的网络自拍现象研究
黄菲菲
(中南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长沙 410012)
网络自拍作为自媒体时代兴起的一种新鲜事物,不仅是一种积极呈现自我的方式,也是个人用以交流互动、获取关注和自我认同的重要手段。网络自拍通过身体符号的传播来搭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为女性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展示平台,但女性在网络中对自我形象的塑造最终还是难以摆脱男权话语的束缚,与此同时,“视觉欺骗”也在考验网络社交的真实性。以自媒体时代为背景,从心理诉求和传播特质的角度深刻剖析网络自拍,以期有更多创新和多元的想象。
网络自拍;自拍者;心理诉求;传播特质
“自拍”一词最早出现于1984年。20世纪90年代,当传统自拍邂逅互联网,“网络自拍”应运而生。摆出性感或者忧郁的造型,将镜头对准自己,轻轻按下拍照键,再用美图秀秀等修图软件美化修饰,然后打开微信朋友圈、QQ空间、微博、Instagram或Facebook等网络社交平台,点击上传。这一系列连贯的动作可以用《牛津英语词典》选出的年度风云词“selfie(自拍)”来诠释。
传播学者阿伯克隆比和朗斯特曾提出“观展、表演”范式,描述了新媒介环境下的受众变化,认为“受众不仅是信息的接收者和文本的阐释者,而且他们也在利用媒介进行表演,并经由这种表演建构自我身份和寻求他人的认同”[1]。作为网络时代兴起的一种极具创造力的摄影艺术形式,网络自拍在短时间内得到众多网民的青睐,就像被打开的潘多拉盒子,涌现出无限多令人惊喜的可能,随着网络自拍对人们生活方方面面的深入与展现,其影响力已不容小觑。
一、网络自拍兴盛的原因探析
(一)自拍设备的革新与网络存储空间的扩展
自拍的产生源于摄影技术的诞生,而促使自拍兴盛的基本条件则是自拍设备的革新。为了最大化地满足了人们对自拍的需求,商家在智能手机的技术改进上下足了功夫,增设前置摄像头、提高手机像素,甚至出现以自拍为首要功能的带旋转摄像镜头的智能手机。如今的智能手机更像是一个微型电脑与微型相机的综合体,实现了随时随地自拍并即时上传网络的用户需求,已然成为网络自拍的“最佳伴侣”。摄影技术门槛的降低使网络自拍行为去除了精英化的特征,使摄影成为一项人人都可操作的技能。2014年,自拍杆被《时代》杂志评为年度25大发明之一,“自拍神器”的盛行为自拍开辟了一条康庄大道。在2015年全国“两会”上,为取得更好的拍摄效果,不少记者举起了“自拍神器”,引来社会诸多关注,自拍神器的流行程度可见一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网络”这种媒介的存在,也就没有网络自拍一说。近年来,网络自拍随着互联网技术与社交媒体的迅速发展而异常繁荣,并逐渐变成一种流行现象。据美国2015年的一项网络自拍调查显示:出生于1980年至2000年的美国年轻人一年要自拍54小时,一生当中将拍摄2.5676万张自拍照。在微信朋友圈、微博、Facebook,以及各类婚恋交友及求职网站上,人们都乐此不疲地“晒”自拍,网络自拍群体还有不断发展壮大的趋势。从将自拍照上传至网络,到在社交平台中刷屏,网络自拍已经从一个简单的动作变成了如今能够引发“全民看气质”的传播方式。宽带网络的普及和网络存储空间的扩展,解决了网络媒介中存在的不足,为人们上传自拍照至网络提供了便利。同样给网络自拍推波助澜的还有图片处理技术的广泛运用以及图片编辑软件的普及,美化的照片带给人们上传网络自拍的自信和安全感,网络自拍渐成风潮。
(二)网络自拍群体的“使用与满足”
使用与满足理论是美国社会学家E·卡茨提出的有关受众对媒介的使用动机的传播理论,该理论把受众看作有特定“需求”的个人,受众接触媒介的活动看成是基于特定需求来“使用”媒介,从而使这些需求得以“满足”的过程。网络自拍正是自拍者带着一定目的和需求主动去获取“使用的满足”的过程。人总有倾诉、分享和交流的欲望,并不断寻找可以宣泄的渠道,也总是希望把自己完美的一面展示给他人,从而获得他人的好评和肯定,网络自拍恰好迎合了人自我欣赏和宣泄压力的心理诉求。“晒”自拍,“秀”真我,网络自拍既提供了自我展示、自我肯定的机会,也缓解了快节奏生活给现代人带来的压力。
自媒体时代,几乎人人都有照相机与麦克风,同时也都享有“拇指发布权”,可以通过网络自拍在网络世界中展示自己。或是对某种情绪的释放与宣泄,或是对自我身份的重塑与认同,自拍者总是带着特定的需求去参与网络自拍,并从中获得了许多满足。一方面,作为“传者”,自拍者将自拍照分享至网络平台,网友的点赞和评论会让自拍者愈加产生满足感和成就感,便想要吸引更多人关注与认同,于是一发而不可收;另一方面,作为“受众”接收到他人的网络自拍,好奇心推动下也想要尝试,需求与满足二者相互作用,共同刺激了网络自拍的蓬勃。
(三)“视觉感知交流”与人的读图习惯相契合
美国社会学家丹尼尔·贝尔认为,“当代文化正在变成一种视觉文化,而不是一种印刷文化”[2]。随着新媒体的发展,我们很容易陷入网络视觉感知的交流之中。研究表明,人在读图和读文字时,大脑对同是视觉信息的二者的处理方法也并不一样,相对于高度抽象的文字而言,人们更热衷直观的图片,尤其是展现人物客观的、形象的自拍图片。视觉文化已然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一种新型的主流文化形态,它拥有丰富的资源,并无时不刻地生产和传播各种各样的视觉符号。作为一种特殊的视觉文化,网络自拍是现实景象在虚拟世界里的一种延伸,被打上了“视觉化”的烙印。
在网络自拍中,网民既是传者,也是受者,网络自拍的传播过程比传统媒介更灵活多样,于受众而言,对网络自拍的浏览并非一个简单的“观看”的过程,而是一个获取信息以及接收反馈的过程,所以网络自拍这种“视觉感知的交流”的行为就成为人们在读图时代交流互动的一种重要方式。
二、网络自拍的传播心理诉求
(一)镜中之我的“自恋”情结
现实生活中,人们或多或少都有角色转换和自我构建的内心需求,每个个体也会有意无意地扮演着他人的角色。雅克·拉康将其称为镜像理论,认为主体的自我构建是通过镜像中自我的认同和他者的目光共同实现的。网络自拍无疑就是“镜中之我”的表征,但通过网络自拍所展示出来的自我形象其实是一种经过异化的幻影,自拍者通过视觉上产生的虚拟成就感形成自我认同。
自拍者在化妆、角度、灯光、拍摄特效及后期处理等手段的综合作用下寻求“最美自我”,如此一来,网络自拍被异化的程度已经远远大于拉康所说的镜像,毋庸置疑,网络自拍具有鲜明的自恋性。弗洛伊德将“自恋”这种行为与心理定义为:“以自身和自己的身体作为爱的对象。”[3]自恋,英文为“narcissism”,音译为“那喀索斯”,在古希腊神话中,那喀索斯是一位美少年,因极度迷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最终憔悴而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喀索斯的行为就是一种自拍行为,只不过他是用“水”进行自拍。网络自拍行为过程中自拍者会格外专注自身,极致地表达对自我的关心和爱恋,不可否认的是,网络自拍在极大程度上就是自恋这种极度自我意识的产物,自拍者对于网络自拍的青睐,就是“自恋”情结的抒发。
(二)平面化、网络化的身体符号
从古到今,人对于自我身体的关注就不曾停止过,网络自拍就是一种现代人关注和探索自己身体的方式,网络自拍——一种平面化的、网络化的身体符号,网络自拍正是通过这种身体符号的传播和反馈来搭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人们通过网络自拍,以身体符号作为媒介,表达了感知和认识世界的想法,在网络自拍的过程中,不但完成了对世界认知方式的转变,也让参与者更加清醒地实现自我认识。顾铮在《自我的迷宫——艺术家的“我”》一书中提出,自拍摄影适合女性自在地表现自身、表达自我的理想。现代女性通过网络自拍这种时尚的摄影方式为自己创造了一个媒介因素,并借此拓宽自身在社会中的话语权,体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现实生活中网络自拍的主力军非女性莫属,女性之所以将自己选作镜头下的主角,是因为她们了解且热爱自己的身体,她们试图打破传统父权社会的控制,通过自己的身体符号勇敢发声,力图借助网络自拍的自由传播与反馈展示自我价值、重塑自我形象。此时,女性身体符号的传播便将个人和社会连接在一起,成为一种强化自我存在与增强社会发声的手段。
(三)“男性凝视的病毒式传播”
现实生活中,女性网络自拍群体的比例明显高于男性,毫无疑问地成为网络自拍文本生产的主力军,网络自拍对女性群体有更深刻的意义。加拿大社会学家Ben Agger认为自拍的潮流是一种“男性凝视的病毒式传播”[4]54,描述了网络自拍在女性身份上呈现的分裂状态,“按照传统的男性规约来塑造女性的历史进程中,女性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将男性对她们的要求内化为自己的行为准则,将自我锁定在‘被看’的位置上”[5]。网络自拍为女性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展示平台。然而,现代女性在网络自拍中对于身体符号的立场,既体现了女性主义思想,又无法抹去传统男权主流文化深深的烙印,女性在网络自拍中对自我形象的塑造依旧无法挣脱男性话语权的束缚。由此可见,通过网络自拍搭建起来的沟通机制并未真正实现自由、平等对话的作用,网络自拍中的交流依旧无法摆脱现实社会中交往原则与权力关系的深刻影响。
如今,多数女性进行网络自拍的目的是展示自我,将网络自拍作为一面自我考量的镜子,对自我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从而对“我”有一个客观且全面的概念,并非想炫耀给男人看。但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不难发现多数男性的关注和赞赏往往更多地偏向那些面容姣好、大胆性感的女性网络自拍。与此相反的是,那些外表平庸的网络自拍则往往无法吸引男性的注意力,甚至会遭受恶意评价。所以,即使女性通过自己的身体符号勇敢地发声,但仍旧沦为被观赏的客体,会不自觉地用身体符号去迎合男性的审美标准和要求。从这个意义上说,现实世界中的权力关系在网络世界中得到重构,男性的权力符号依然不可避免地蔓延至网络世界,并在网络自拍中规定了女性的身体符号,使女性的身体成为多数注意力的焦点,而女性所希望通过网络自拍所展现的人格魅力和精神追求却无人问津。
三、网络自拍的传播特质
(一)私人领域与公共领域的渗透
网络自拍的盛行,反映了个人领域与公共领域的界限正日益模糊,批判学派的哈贝马斯曾提出了“公共领域”的概念:“‘公共领域’是指社会生活中的一个领域,市民们可以在这个空间中发布自由言论而不受国家的干涉。”[6]由此可见,网络就是一个公共领域。
在我们的传统观念中,一个人的样貌、身体属于个人隐私,但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个人观念的改变,人们开始勇敢地展示自己的身体、分享自己的隐私,希望有创意地表达自己,而网络的匿名性使人产生安全感,给予网络自拍更广阔的发展空间。由此,个人私密空间与社会公共领域在网络自拍这个特殊节点上相互交错,两者间的边界逐渐模糊,使得公共领域呈现私有化特征,而私人领域也沾染了公有化的气息。日常生活中,人们喜欢把网络自拍分享到自己的网络个人主页上,如微博、QQ空间、微信朋友圈等,这些社交平台原本属于私人领域,但网络的无限性使其与公共领域产生交织,导致网络自拍在传播过程中从私人领域逐步渗透至公共领域,也正印证了美国传播学者乔舒亚·梅洛维茨的话,“私人情境正在并入公众情境之中”[7],这也给了网络自拍者一个警醒,在个人主页尽情展示自我时,要注意分清公共领域与私人空间的界限。
(二)“隐私”与“共享”相悖共生
网络自拍是既含有很大隐私成分又时常以共享为目的的、充满矛盾的创作活动。我们之所以将隐私称作“隐私”,是因为它的非共享性。一方面,我们依赖隐私达到保护自我、实现自我的目的,另一方面,我们又希望通过窥探他人的隐私来追求快感体验。“隐私”与“共享”本是一个永恒的悖论,却在网络自拍中相悖共生。
自拍本身是一种隐私的记录和探视,而将自拍照传播至网络本是一种与他人“共享”的行为,这种共享恰恰迎合了人们偷窥猎奇的天性。在网络自拍的传播过程中,人们一边创造着隐私,希望自己的隐私不被他人看到或者破解,一边内心又渴望体会一下自己隐私泄露时的刺激感。在满足他人偷窥心理的同时,更要满足自己内心压抑着的被接纳、被欣赏的自我表露欲望。于是,人们自以为低调地把自拍照上传到网络平台上,虽然不会大张旗鼓地为自己的网络自拍进行宣扬以博得大众眼球,却也默许了他人自由观看自己的“隐私”。当网络自拍被别人拿出来分享时,就意味着他人获得了窥视隐私的“许可证”,自拍者本身也将获得“合理的注意”。于是网络自拍受众源源不断,随着关注和评论数量的不断提升,网络自拍者的兴奋感和满足感也在节节攀升,对“被更多关注”的渴求也在持续升温。
(三)“真实”与“虚假”相互交错
人们希望看到网络自拍展示的是真实的本人,所谓“真实”是指接近自拍者现实中的外貌。但如果自拍者选取了特殊的角度、光线或者使用了后期处理软件对照片进行剪辑、美化,结果使他看起来“不像他”,那么人们就会觉得受到了欺骗,认为自拍者展示的自我形象是虚假的,有人担心这种图片处理软件的过度使用会助长“视觉欺骗 (visual frauds)”现象。
图片后期处理软件的过度使用使网络自拍的真实性遭到质疑,“照骗”一词应运而生。人们在网络自拍过程中过分依赖美图应用,以致照片与本人存在巨大的差异,使受众情感上受到欺骗称之为“照骗”。如今,图片处理软件的便捷性使美化自拍照的行为攀增,展示现实生活中最真实的自我只是一部分人的想法,当人们希望利用自拍达到更美丽、凸显某种情绪或主题,或追求某种艺术效果的目的时,就会运用一些手段去美化自己的网络自拍照。在修图过程中,照片中的影像与本人便产生一定的差距,而差距的尺度也掌握在自拍者手中,相片的真实感降低,同样降低的还有网络社交的诚实程度。
网络自拍犹如自导自演,“真实”的认知都由自身出发,“我”是自己眼中的自己,“我”也是希望成为的、别人眼中的自己。如今,不少自拍者将“照骗”用以自嘲,“照骗”也随着人们观念的改变慢慢变成了一个中性词,但这一现象背后所展现的网络社交真实性问题确实有待解决。
四、结语
网络自拍是自媒体时代的客观产物,有利也有弊,倘若使用不当,难免产生恶劣的影响。美国学者理查德·兰邦提出的“注意力经济”理论认为,“注意点”能从大量信息中脱颖而出,极易获得人们的关注。网络自拍在现实生活中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注意力经济”的气息,不少商业网站为了获取点击率不惜打起“色情擦边球”,用诸如“激情自拍”“少妇自拍”等具有诱惑力的文字和图片获取受众的注意力,甚至还出现一些虚假自拍和炒作自拍。女性主义学者Gail Dines甚至将自拍文化与色情文化的兴盛相关联,并认为“自拍的泛滥或许佐证了那种‘性吸引力是女性使自己可见的唯一方式’的观点”[4]54。这样的观点也许太过于悲观,网络自拍作为一种独特的视觉感知语言,是男性和女性共同享有的、生动的表达方式。我们期待这样一种时尚的交流能够跨越传统的男权观点,以更文明、平等的姿态促进彼此的沟通。同时,网络自拍需要适当地规范和科学的引导,在提高网民媒介素养的同时,网络媒体也要承担起社会责任,加强把关,防止网络自拍带来的负面影响,促进网络自拍的良性发展。
目前,我国的网络自拍还处于比较低级的阶段,网络自拍的内容主要还是人们的生活照片,是真实生活的再现,情景性强、视觉符号量大。网络自拍在台湾则有更为广泛的运用,成为一种另类的公民影像实践,比如,台湾的公民行动影音纪录数据库积极培育及鼓励普通大众用简单的自拍影像、媒体制作技能,记录自身及社区的人、土地及环境议题;台湾第一个公民自主影音新闻平台——公广集团公民新闻影音网(PeoPo)以部落格(blog)的形式,鼓励大众自行制播新闻发表。在自媒体时代,人人都是可以是记者,鼓励和培训普通公民运用简单的自拍影像制播新闻发表,把新闻生产的权力交还给公民、充分实践公民的传播权,是公民主体意识增强的表现,此类对网络自拍的拓展值得研究与借鉴。网络自拍是网络时代最大的流行风潮之一,作为一种方便快捷的影像记录方式,它其实可以有更多的创新性和更加多元化的想象,大众媒体可以有更多积极的引导,并扩大公众对网络自拍的正确认识,使之沾上公民传播权的气息也未尝可知。人们该如何更好地利用网络自拍这种新潮的方式,又该如何趋利避害,这些都值得我们继续深入思考与探讨。
[1]史云华.从摄影博客看网络空间的视觉呈现——以观展/表演为范式[J].新闻世界,2009(09):150-152.
[2]舒也.论视觉文化转向[J].天津社会科学,2009(05):46-51.
[3][奥地利]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弗洛伊德心理哲学[M].杨韶刚等,译.北京:九州出版社,2003:144.
[4]郑以然.自媒体视域中的自拍文化[J].中国图书评论,2014(08):49-55.
[5]刘栋.超越自恋,积极与现实世界对话——再谈女性自恋写作[J].琼州学院学报,2014(03):40-43.
[6]百度百科.哈贝马斯的公共领域理论[EB/OL].(2016-01-24)[2016-02-10].http://baike.baidu.com /view/ 3167942.htm.
[7]宦翔.当“自拍”成为流行词[N].人民日报,2013-12-04(021).
(编校:何军民)
Research on the Phenomenon of Network-selfie under the Communication Psychology
HUANG Fei-fei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12, China)
Network-selfie, as something new in self-media age, is not only a positive means of self-expression, but also a significant way of interactions, gaining attention and self-identification. Network-selfie builds relationship between people through the communication of physical symbols. Particularly, it provides an excellent platform for women to show themselves. However, it is hard for women to get rid of the shackles of male chauvinism when shaping self-image in the network. Meanwhile, “visual deception” is also a test of the authenticity of social networks. In order to create more innovation and diverse imagination, this paper gives a profound analysis of network-selfie in terms of psychological demand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communication in self-media age.
network-selfie; selfier; psychological demand; characteristics of communication
2016-04-15
黄菲菲(1993-),女,广西南宁人,中南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新闻与传播专业2015级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网络文化传播。
G206
A
1008-6722(2016)03-0109-05
10.13307/j.issn.1008-6722.2016.0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