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地区藏族女性生活体验调查
——以甘南藏族自治州新寺村为例
2016-03-15林燕
林 燕
(安徽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西北地区藏族女性生活体验调查
——以甘南藏族自治州新寺村为例
林燕
(安徽师范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安徽 芜湖241002)
生活体验是理解人类社会的重要途径之一。通过对甘南藏族自治州新寺村的个案调查,探析藏族女性的生活体验及其规律。研究结果发现,尽管不同年龄、不同职业和受教育程度的藏族女性,其生活体验存在一定的差异性,但总体来说,西北藏族女性生活体验还是呈现出积极向上的特征。藏族女性生活满意度和家庭幸福感的获得,主要是来自原住社区化生活和对民族传统文化的认同;此外,现实经济条件改善以及对未来的美好预期,也让藏族女性获得了较好的生活体验。
藏族女性;生活体验;问卷调查
生活体验是指对生活现状持有的主观情感感受,它对人们生存质量具有非常重要的影响。生活体验研究则是一种以人为中心的解释性研究模式,这种模式试图通过对人类的生活体验的研究而更好地理解人类。[1]根据英国结构功能主义的代表人物拉德克利夫·布朗和中国民族学奠基人吴文藻的观点,“为了对人们的生活进行细致的研究,研究者有必要在最初阶段,将一个村子作为研究单位。”[2]因此,本文将研究视点聚焦到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新寺村——一个拥有67家住户的藏族村落。新寺村隶属于甘南州碌曲县西仓乡,辖耿萨、加科、团结、加格、阿拉五个村民小组,共有242户近800余人,藏族占到90%以上。[3]历史上新寺村一直是一个以游牧为主兼营农业的村落,但是近些年随着自然条件的变化与国家政策的引导,新寺村村民逐渐改变了原有的游牧生活,开始定居在气候适宜的山谷地带。其中,大部分村民转而经营农业与养殖业,一部分年轻村民季节性外出务工或进入当地的服务业市场。
新寺村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藏族聚居村落,地处康藏、卫藏、安多三大藏区交界地带,近些年又与内地联系密切。因此,对新寺村开展生活体验调查能较真实地反映我国西北藏族聚居区女性的社会生活状况和现实心理体验。目前,少数民族村落的生活体验不仅影响西部地区和谐发展,更影响政府的少数民族政策与国家战略安全。但目前关注这方面的经验研究相对较少,故本研究旨在为切实提高我们对西部民族地区女性生活体验的认知,进而为提高其生活质量、建设和谐社会提供参考与借鉴。
1 调查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
为了了解当前藏族女性的社会生活状况与心理体验,课题小组于2015年7至9月前往新寺村,进入36户藏族村民的家中,收集了16周岁及以上年龄段新寺村藏族女性对当前生活的感知和主观体验状况。36位藏族女性基本都能够用语言表达其感受,且同意受访和接受问卷调查。本次访谈对象人数的确定,是以资料重复出现,没有新主题呈现为标准。为使研究对象最大限度地覆盖当地女性的情况,本研究组通过咨询新寺村官员、实地考察,以及对调查对象基本情况进行评估,最终选取不同年龄、具有不同人口统计学特征的女性作为调查对象。
1.2资料收集
资料收集是以问卷调查兼以定性访谈的形式进行,以获得新寺村女性对当前生活的感知和主观体验状况。考虑藏族女性平均受教育程度不高以及对汉语理解能力的差异,小组成员采取根据问卷内容向访谈对象进行口头提问的方式收集资料,问题主要涉及“两性社会地位”“生活满意度”“生活幸福感”“社会阶层体验”等四个方面。调查开始时,向研究对象说明研究目的、内容和方法,承诺对所有个人资料保密,取得其理解和同意,并通过寒暄与问候,关心其饮食起居和家庭状况,与之建立信任关系。提问中视具体情况调整提问方式和内容。必要时,向研究对象确认研究者的理解是否正确。访谈中保持中立态度,鼓励研究对象充分表达。每次入户调查时间大约60分钟,根据实际情况延长调查时间或增加调查次数。对访谈内容全程录音,同时记录研究对象的非语言性表达,如语气、语调、表情、动作等。访谈结束后,当天将录音内容转化为文字。
1.3分析方法
对转录资料采用SPSS统计分析法进行分析。具体步骤为仔细阅读访谈记录;析取有重要意义的陈述;对反复出现的有意义的观点进行编码;将编码后的观点汇集,将重复出现的相同编码,分别汇集成自变量和因变量;将自变量和因变量进行归类,探索藏族女性的生活体验及其规律。
2 调查结果
通过调查和统计分析,不同年龄、不同职业和受教育程度的藏族女性,其生活体验存在差异。
2.1对两性社会地位是否平等的体验
在问卷设计中,我们按照常用的李克特量表分类法,将“男女是否平等”分为五个层次,即“非常平等”“比较平等”“一般”“不太平等”和“非常不平等”,而在分析的过程中我们又将“非常平等”和“比较平等”统一默认为“平等”,将“不太平等”和“非常不平等”默认为“不平等”。对于牧区藏族女性对“男女是否平等”看法的分析,我们从年龄、职业类型、教育程度三个维度进行了对比分析。
考虑到藏区人口预期寿命相对较低情况,我们将人口年龄段统一向前推移,并且以10岁为一个年龄段进行划分。通过调查发现:回答“非常平等”(12人)和“比较平等”(11人)的藏族女性都达到了30%以上,二者合计起来,即认为“男女平等”的女性比例达到了63.9%(23人);而回答“不太平等”和“非常不平等”(7人)的比例合计仅有19.4%。同时就不同年龄段藏族女性来看:认为“男女平等” 的女性当中,27~48岁的中年女性比例最高(12人,33.3%),其次是49岁以上老年女性(7人,19.4%),16~26岁的年轻女性比例最低(4人,11.2%);认为“男女不平等”的女性当中,49岁以上的老年女性比重最大(5人,13.9%),其他年龄段没有统计学意义上的显著差异。
新寺村虽是一个地处牧区的藏族村落,但该村藏族女性所从事的职业类型已经发生了显著分化,由原有的单纯的牧民为主转变为现在的农民为主。认为“男女平等”的女性当中,农牧民占到绝大多数,比重达到47.2%(17人);而认为“男女不平等”的女性当中,国家机关及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中一半受访者做出负面评价,远高于农牧民中的比例。
不同教育背景的女性对男女是否平等的看法也不同,大体上来看,具有小学及以下教育程度的女性大多是认为“男女平等”的,这一比重(含非常平等与比较平等)占到47.2%(17人),具有中学教育程度的次之,具有大专及以上教育程度的最低;而认为“男女不平等”(含不太平等与非常不平等)的藏族女性中,具有大专以上教育程度的女性占到大多数,具有中学教育背景的次之,具有小学及以下教育程度的最低。
通过上述数据可知,新寺村藏族女性对两型社会地位是否平等的看法,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基本结论。
首先,约有一半以上的藏族女性都认为当前的两性地位是平等的。但是这一认识的内部是存在分化的。如果以年龄作为一个分类变量,那么中年女性相比年轻女性和老年女性而言更倾向于认为当前的男女之间是平等的;老年女性相比中年女性和年轻女性而言更觉得“男女不平等”。其次,农牧民藏族女性通常倾向于认为两性地位平等的,而机关企事业单位藏族职业女性更有一半倾向于认为“男女不平等”。此外,认为“男女不平等”的藏族女性比例随着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高而不断上升。
结合实际中的访谈和调查数据比较,研究综合分析后,我们认为,首先,因年龄分段产生的性别平等感知差异,主要是藏族中年女性在各自家庭中相对年轻或老年女性更有话语权,她们所以对“男女平等”的感知评价较为正面;老年女性一方面因话语权消解,另一方面可能是受男女不平等的文化惯习影响更大,老年女性才对“男女不平等”的感知更明晰。其次,机关企事业单位或随受教育程度提升,藏族女性更多会主观感知到现实中的“男女不平等”,这主要是跟职业身份或教育程度提升了受访者个体自我意识有关。这个结论推断,在王金玲等人对福建妇女社会地位的调查中也获得了印证。如王金玲等人认为,在当前“个体主体价值日益强化的大背景下,随着自我意识和性别意识的觉醒与增强,妇女的自我需求和自我意愿不断强化”,而“性别平等的社会目标与传统文化中不利于妇女因素的惯性力量之间冲突依然明显。”[4]藏族女性这种两性社会地位的体验,同样也是她们对社会性别差异性的一种真实感知。“社会性别是基于可见的性别差异之上的社会关系的构成要素,是表示权力关系的一种基本方式。”[5]这种社会性别显然不是先天的,而是随着社会文化发展而形成的对男女差异的理解,这在西北地区藏族女性生活体验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2.2家庭生活满意度
在调查问卷的设计当中,我们将“生活满意度”分为五个类别,即“非常满意”“比较满意”“一般”“不太满意”和“非常不满意”,而在具体的分析过程中我们又将“非常满意”和“比较满意”统一默认为“满意”,将“不太满意”和“非常不满意”默认为“不满意”。对于牧区藏族女性生活满意度的分析,同样从年龄、职业类型、教育程度三个维度分类进行。
通过调查得知,绝大部分的牧区藏族女性(29人)对于现在的家庭生活状况表示“满意”,这一比重占到80.6%,而其中更有高达47.2%(17人)的女性表示“非常满意”,相比之下仅有2.8%的女性表示了“不太满意”,表示“非常不满意”的比重为0。
同时依据不同年龄段进行分类发现:各年龄段之间对于家庭生活状况表示“满意”的比例(横向组内分布比)相差不大,基本上都表达了积极的态度;在对家庭生活表示“不满意”的女性,仅有49岁及以上的老年女性中出现了个案负面评价,而且总比率也仅仅是占2.8%(1人)。
根据职业类型和受教育程度进行区分,不同职业类型的藏族女性对于家庭生活状况的满意程度相差不大,表示“满意”的比重都达到了75%(横向组内分布比)以上,而农牧民的比重更高一些。因此,职业类型这一因素对于当前牧区藏族女性家庭生活满意程度差异的影响不是很大。根据调查结果显示,不同教育程度的女性对于家庭生活状况的满意程度的体验同样相差不大。因此,教育程度这一因素对于牧区藏族女性的家庭生活满意度差异的影响不是很大。
综合分析,无论是从年龄、职业还是教育程度维度审视,藏族女性的家庭生活满意度都非常高,说明其家庭认同感较强。根据相关国内外研究表明,“生活满意度不仅受个人因素的影响,而且受社会、文化与环境等诸多因素的影响。”[6]从刘易斯·科塞的冲突功能主义范式分析,(文化)冲突对群体聚合具有积极作用[7],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解释上述调查结果。类似的解释还可以从卡拉和雷吉诺德(Carla J & Reginald J)对非裔美国女大学生的种群认同和职业选择的经验研究中得到印证。卡拉和雷吉诺德认为,种群体水平上的认同通常包含四个方面基本的要素,即群体认识、群体态度、群体行为和群体归属感。其中,积极的民族认同会促使民族成员具有强烈的内聚性,并有利于强化对生活满意度的认知。[8]此外,新寺村总体而言一直保持着传统社区化生活。这也部分证了Chou[9]和Luo Lu[10]等研究发现社区支持跟个体生活满意度存在着显著正相关的结论。
2.3幸福感
“幸福感”在问卷设计中同样分为五个类别,即“非常幸福”“比较幸福”“一般”“不太幸福”和“非常不幸福”。分析过程中我们又将“非常幸福”和“比较幸福”统一默认为“幸福”,将“不太幸福”和“非常不幸福”默认为“不幸福”。对于牧区藏族女性幸福感的分析,同样是从年龄、职业类型、教育程度三个维度展开。
在调查中,对于“觉得自己幸福吗?”这一问题,回答“非常幸福”的占到50%(18人),回答“比较幸福”的占到44.4%(16人),即高达94.4%的牧区藏族女性都觉得自己“幸福”,仅有5.6%的女性觉得一般。而就不同年龄段女性对比来看:各年龄段女性的幸福感相差不大,相比来说,只有49岁及以上年龄的老年女性的幸福感略低一些,但也仅占调查个案总数的5.6%(2人认为一般)。如果以职业类型和受教育程度分别作为分类标准,不同职业类型和受教育程度的藏族女性的幸福感之间没有明显差异。因此,职业类型、受教育程度这两个因素对于牧区藏族女性的幸福感差异没有太大影响。
综合分析,绝大部分藏族女性的幸福感都很强,这一结果跟前一项“家庭生活满意度”呈现惊人的一致性。按照著名社会学家查尔斯·库利“初级群体是人性的养育所”观点[11],新寺村传统的面对面互动所形成的、具有亲密人际关系的社会群体交往模式,显然对牧区藏族女性幸福感获得帮助很大。因为,社区化的生活显然有利于“文化亲近性”(cultural nepotism)的获得。尤其是少数族群而言,通常这种“文化亲近性”是“集体记忆”(collective memory)和身份认同的重要基础。[12]而对于少数民族的幸福感获得而言,“集体记忆”和身份认显然是至关重要的要素。上述分析,同样可以印证Lim C( 2010的)研究,即家庭、朋友和邻居关系等非正式网络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影响。[13]
2.4对于家庭所处社会层次的看法
对于“家庭所处社会层次”的体验与看法直接影响和反应了女性对于自己在家庭、社会和日常生活中地位与身份的主观感受与心理态度。在问卷设计中,项目组采用了历时性主观体验与比较的方法,即将“家庭所处社会层次”这一问题放到10年前、现在、5年后三个时间点,分别考察和对比分析藏族女性在不同时间点的心理认知;在问题设置形式上,项目组按照社会分层调查中常用的分类以及社会阶层分布的橄榄型(中间大两头小)特点,将研究对象分为五大类(上层、中上层、中层、中下层、下层)和10个等级(注:每个层次对应两个等级,如此划分是为了增加调查精确度),并用数字“1~10”分别表示。其中“1”代表社会“最底层”,“10”代表社会“最高层”,数字越大层次越高;在数据整理分析阶段,项目组又将调查获得的数字再次整合转化为成具体的5类,即“1~2”转化为“底层”、数字“3~4”转化为“中下层”、数字“5~6”转化为“中层”、数字“7~8”转化为“中上层”、数字“9~10”转化为“上层”。
10年前所处社会层次体验。在所有受访藏族女性当中,大多数认为10年前自己的家庭在社会中所处的层次为“中下层”,这一比例达到了58.3%(21人),更有27.8%(10人)的受访者认为10年前处在社会的“最底层”,两者合计起来比例达到86.1%(31人);而另有13.9%(5人)的受访者认为自己的家庭10年前处于社会的“中上层”。可见,绝大部分的藏族女性都认为自己的家庭在10年前处于社会的下层,这也是对自己10年前社会地位和角色身份的总体认知和感觉。
当前所处社会层次体验。对于“目前在社会中所处的层次”,41.7%(15人)受访藏族女性认为自己家庭目前在社会中处于“中层”,与此相近有38.9%(14人)受访女性认为目前处于社会“中下层”;而认为处于社会“底层”(3人)和社会“中上层”(4人)的比例相近,都在10%左右。
5年后所处社会层次预期。对于预期自己家庭在“5年后所处社会层次”的统计数据中:52.8%(19人)藏族女性受访者认为5年后将处于社会的中上层;而认为5年后将处于社会“上层”(5人)、“中层”(5人)、“中下层”(6人)受访者的比例相近,都在15%左右;认为5年后将处于社会“底层”(1人)受访者比重仅有2.8%。
根据牧区藏族女性对自己家庭“在社会中所处层次”认知的统计分析,可以得出以下基本结论:首先,大部分牧区藏族女性认为自己的家庭在社会中所处层次处于不断上升的趋势;其次,目前大部分牧区藏族女性认为自己的家庭处于社会的“中层”;同时,认为自己处于社会“底层”的藏族家庭数量正在不断减少;最后,甘南牧区的藏族家庭之间正在出现显著分层化,且层次不断增多。牧区藏族女性对自己家庭“在社会中所处层次”认知结果,一方面是近年来西北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的直接体现,另一方面上述发展同样存在不平衡状态,由此也导致社会层次差异性认知上的不同感知。
3 结果与讨论
通过对新寺村藏族女性“男女社会地位”“生活满意度”“生活幸福感”“社会阶层体验”四方面问题的调查分析,可以明显看出:当前甘南牧区藏族女性的心理特征基本上是积极向上和健康稳定的,她们的生活满意度、家庭幸福感都很高,并且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美好的期望。项目组在甘南牧区各地调查访谈过程中也能深切感受到当地藏族人民生活的丰富多彩和对他们当前社会生活的极大满足。通过对这些问题的调查分析,有助于我们加深对对西北地区藏族家庭特别是藏族女性生活与心理状况的了解,亦可为后续的研究提供一点借鉴和参考。
毫无疑问,甘南牧区藏族女性对自身及外界的心理认知状况与当前国内很多较发达地区的相关研究结论存在着显著差异。无论是藏族女性的男女平等感、生活满意度还是家庭幸福感、未来期望值都显现出完全的积极肯定、乐观向上的特征。但我们同样也需要认识到,藏族女性生活满意度和家庭幸福感的获得,更多是来自原社区化生活和民族传统文化的认同。此外,现实经济条件改善以及对未来的美好预期,也让藏族女性获得了较好的生活体验。但即使如此,藏族女性现实生活中的性别身份地位依然有待改善。
如果将牧区藏族女性的这些主观感知与其家庭生活状况与社会地位联系起来思考,人们不免产生疑惑与不解:她们的幸福感真的如此强烈?她们的生活满意度真的如此之高?她们真的觉得当前男女之间是平等的?答案往往颇具争议。但是就当前这一结论来看,有这样一些原因或许可以进行解释。
首先,人们对于自身社会地位状况的感知往往取决于其内心设定的参照群体。目前甘南社会当中社会同质性和社会均质性仍然较强,藏族社会群体内部尚未产生大幅度的阶层分化,而甘南藏族女性对于自身与外界的对比认知往往即是以周围的人为作为参照对象的,因此,相比起来藏族女性内心的“剥夺感”就较轻。
其次,甘南牧区藏族女性一生的生活范围相对狭小,外出机会较少,因此在客观上也难以将自己同外界较发达的地区进行对比。而社区化的生活环境,进一步强化了藏族女性的身份认同和文化认同。这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为什么从事农牧业的藏族女性,其的生活体验更优于在企事业单位工作的藏族女性。
再次,在心理归属层面,甘南牧区藏族女性大多将自己归属于藏族这一少数民族群体内部,却很少会将自己归属于更大范围的以汉族为主的社会,而藏族群体内部并未产生较大差异,因此,其心理对比的落差就相对较小。这也让我们必须认识到,在未来甘南藏区的经济开发中,需要在经济发展和文化保护之间获得一定的平衡。因为,甘南藏区少数民族的认同和良好生活体验获得,不仅跟经济发展水平相关,其民族文化的整合作用更不容忽视。
最后,就客观方面来说,从传统社会到现代社会,特别是自改革开放以来,甘南牧区经济社会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藏族人民的生活方式逐渐改善,经济收入显著增多,家庭生活水平总体上升了很大一个台阶,这也是牧区藏族女性所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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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军]
On Northwest Tibetan Women’s Life Experiences with the New Temple Village in Gannan Tibetan Autonomous Prefecture as an Example
LIN Yan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Anhui Normal University,Wuhu241002,Anhui,China)
Life experience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ways to understand human society.Through a case study of the New Temple Village in Gannan Tibetan Autonomous Prefecture,the life experiences of Tibetan women and the law are looked into.The research results are as the following:despite Tibetan women’s living experiences are distinct because of their different age,occupation and education,northwestern Tibetan women’s living experiences are positive in general.Tibetan women’s positive living experiences come from their agreement to the original life and traditional ethic culture.What’s more ,the improvement of economic condition and the better expectation have great influence on Tibetan women’s living experiences.
Tibetan woman;living experience;questionnaire investigation
2016-03-05
2016-05-15
安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项目“媒介融合发展与传播‘软权力’提升路径研究”(SK2016A038)研究成果。
林燕(1984—),女,安徽合肥人,安徽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讲师,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访问学者;研究方向:传播社会学、网络社会学。
C915
A
2096-2371(2016)03-00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