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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演义》中的志怪因素及成因

2016-03-15

王 献 峰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0)



《隋唐演义》中的志怪因素及成因

王 献 峰

(河北大学 文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0)

摘要:《隋唐演义》是一部演说隋唐两代历史的重要著作,但其中穿插的大量志怪情节加深了小说的虚幻成分,进而使其明显区别于隋唐史传。对书中的志怪情节进行分类,并从材料来源、情节发展和文体结构方面分析其成因,旨在从全新角度认识《隋唐演义》的文学价值。

关键词:《隋唐演义》;志怪;情节发展;文体结构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3.1415.C.20160608.0912.074.html

网络出版时间:2016-06-08 09:12

《隋唐演义》是一部章回体历史演义小说,全书二十卷一百回,为清人褚人获编撰。他在《隋唐演义》自序中云:“昔箨庵袁先生曾示予所藏《逸史》,载隋炀帝朱贵儿及唐明皇杨玉环再世姻缘,事殊新异可喜。因与商酌,编入本传,以为一部之始终关目。合之《遗文》与《艳史》而广其事,极之穷幽仙证而已竟其局。”[1]1可见,褚人获虽演绎隋唐历史却丝毫不避讳烟粉灵怪之事,相反,为追求结构情节的新奇可喜,以因果轮回作全书关目,广采“当时奇趣雅韵之事点染之”。

一、志怪情节的类别

褚人获求新猎奇的创作意旨使全书穿插了大量的神仙鬼怪。这些志怪情节种类繁多,不一而足,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类:

(一)关于命相和符瑞灾异的故事

北齐刘昼在《新论·命相篇》中总结“命相”,云“相者,或见肌骨,或见声色,贤愚贵贱,修短吉凶,皆有表诊……伏羲日角,黄帝龙颜,帝喾戴肩,颛顼骈骭,尧眉八彩,舜目重瞳,禹耳三漏,汤臂三肘,文王四乳,武王骈齿,孔子返宇,颜回重瞳,皋陶鸟喙,若此之类皆圣贤受天殊相而生者也”。由此可见,所谓命相说宣扬的是“吉人天相、恶人凶相”[2]55。这种观念深刻地影响了古代人,并使他们根深蒂固地认为帝王或地位较高的人在其出生时就与常人不同,感日、月或其他先兆而生。

《隋唐演义》中出现了大量相关情节的描写。如第一回:“生坚时,母亲吕氏梦苍龙据腹而生,生得目如曙星,手有奇文,俨成‘王’字。”“这日老尼他出,一个邻媪进庵,正将杨坚抱弄,忽见他头出双角,满身隐起鳞甲,宛如龙形。”[1]2不仅这些帝王天生异相,就是那些草莽英雄也骨质奇异,不同凡人:秦琼“生得身长一丈,腰大十围,河目海口,燕颔虎头”[1]27,尉迟敬德则“身长九尺,铁脸圆睛,横唇阔口,满嘴蝦须,双鼻高耸,头戴铁幙帽,身穿红勒甲,手持一根竹节钢鞭,竟如黑煞天神之状”[1]481。从上述情节不难看出,在这种命相观的主导下,帝王一出生就有了王者之气,英雄也莫不神勇无敌,脱离了凡尘俗气。

关于符瑞,讲的都是“圣人”出则有龙马或神龟之类符瑞出现的迷信传说[2]54,而灾异妖祥者大多是一些反常且难以理解的怪现象。如《吕氏春秋·季夏纪·明理篇》记载的兔生雉,马牛言,雄鸡五足等。到了汉代,这种迷信观念经由汉初学者继承改造,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并直接与政治挂钩,指导政治。这种符瑞灾异本身具有的神秘化色彩,使其成为志怪小说的一种丰富素材,也成为历代帝王权臣争夺权势和美化统治的手段。

《隋唐演义》在群雄并起的斗争中,描述了大量符瑞灾异的志怪情节,且大多与个人命运和政治前途相关联,具有预示吉凶的作用。第二十九回,作者将杨梅和玉李两种花作为杨氏和李氏两种政治势力的代表,以花开的盛衰预示他们政治上的得失。“昔日酸枣县进贡的玉李树,一向不甚开花,昨夜忽然花开无数,清阴素影,掩映有数里之远,满院皆香大是祥瑞……木子当盛,吾等皆宜扶助。”[1]236玉李暗合李唐之李,以玉李的花团锦簇暗示了李氏受命于天,终将强盛一统。而杨梅虽“花枝簇簇,开得浑如锦绣一般”,但却是神人所说的“此花气运发泄已极,可一发开完”的盛极而衰,回光返照。

花开锦簇是草木预兆,天示符瑞;而灾异横生则成为了另一种预警,代表衰败和没落。第五十二回中,魏公李密监禁秦叔宝、魏玄成和徐懋功等忠贞之士,不纳良言,借粮与王世充,致使天降灾异,仓生鼠虫,这些鼠虫皆“背生两翼,遍体鱼鳞,缘壁飞走,蜂涌而出”,是上天所降的惩罚,人力难除。李密虽拜程知节为征猫都尉,纳猫灭鼠,“究竟鼠多于猫,未能扑灭,猫与鼠不过同眠逐队而已,鼠患终不能息”[1]451。这里的鼠虫灾异虽因李密违背“犯甲不开仓之禁忌”直接导致,却也以灾异的形式预示了其失败的命运。不久,李密就因讨伐王世充战败降唐,在这场政治角逐中被踢出了权力的中心,成为陪衬。

(二)关于卜筮占梦的迷信故事

神话原型批评视野是新型的视野,它与传统的文学研究有很大的不同,一般视野的文学研究研究主题,原型批评不仅研究主题,还可以联系到母题的研究,将主题像纵深发展,将文学研究放在历史的长河中去追寻;一般视野的文学研究研究人物形象,而原型批评不仅研究各种形象,还研究形象的来源,尤其是建立起与古典神话、《圣经》中的联系,让人物在文学发展中探源,沟通不同时期文学作品中的相关性联系;一般视野的文学研究只研究文本中独特的情节情景,而原型批评不仅研究各种情景,也会研究典型情景和典型中的共同点,尤其是《圣经》故事,对后世文学作品影响很大,后世文学作品中总能找到《圣经》中的影子。

古人十分迷信占卜和梦境,认为它们都是鬼神的启示。这些迷信活动种类繁多,形式各异,有的直接借助爻辞卦象来判定吉凶;有的以“童谣”来预测,正所谓“辨妖祥于谣”;还有以乐声及鸟声来预测[2]52。此类故事共同的特点是预言都惊人灵验,充满神秘感,而梦更是被古人神秘化。《汉书·艺文志》曰:“《易》曰:‘占事知来。’众占非一,而梦为大,故周有其官。而《诗》载熊罴、虺蛇、众鱼、旐旟之梦,著明大人之占,以考吉凶,盖参卜筮。”大量有关卜筮占梦的神秘故事为后世志怪小说开辟了途径,并掺入政治斗争中,神秘莫测,真假难辨。

《隋唐演义》的作者“更取正史及野乘所纪隋唐间奇事、快事及雅趣事”,自然不会忽略隋唐间流传的有关卜筮占梦的神秘故事。因此,隋唐一书记载了大量类似的情节。在开篇第二回就描写了梦中杀人的奇幻情节:隋主杨坚因梦遇洪水淹城,心疑有水傍名姓之人为祸,即杀李浑之子李洪以破梦兆。不仅帝王对天下形势有所预感,民间英雄也有梦兆临身,预知命运。“且说是李靖夜宿于客店,梦一神人,幞头象简,乌袍角带,手持一黄纸,对李靖道:‘我乃西岳判官,奉大王命,与你这一纸,你一生之事都在上。’”[1]20除了梦境的迷离奇幻,书中更大肆涉及被童谣和筮语一一应验的神秘情节。这些预言有的作为铲除异己的政治手段,如杨广为了除去李渊,听取张衡造谶语的妙计,“张衡出来暗布流言。起初是乡村乱说,后来街市宣传;先止是小儿胡言,渐至大人传播,都道:‘桃李子有天下。’又道是:‘杨氏灭,李氏兴。’”[1]24,致使隋文帝疑忌,李渊被迫乞归太原养病。有的则是天示预警,借由民间秘传,如“时太白屡昼见,太史令占道女主昌,民间又传秘记云:‘唐三世之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1]622。果应此言,武则天废主自立,创周代唐。

(三)有关神仙术士及神通变化之事

神仙思想和神仙方术约在战国中期兴起,之后愈演愈烈;至汉代,神仙方术空前发达,方士的炼丹术、巫师的符咒术、阴阳五行学及老庄哲学融合而成为神仙学,方士也衍为神仙家。《汉书·艺文志·方技略》专列神仙家一类。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神仙传》《列仙传》与《汉武故事》等有关神仙和神通的著作蜂拥而现。关于神仙家的故事对后世也产生了深远影响,成为志怪小说中不可或缺的内容。

《隋唐演义》不仅演义隋唐历史,更广采神仙方士和神通变化之事,构成其志怪因素中奇幻色彩最浓重的一笔。如李靖代龙行雨一段,李靖坐骑龙马以老妇人所嘱行雨之法——“郎君但遇龙马跳跃之处,即将金匙于瓶中取水一滴,滴于马鬃之上”进行施雨,想象奇特。而“此瓶中水一滴,乃人间一尺雨。本约只下一滴,何独于此一方连下二十滴?今此方平地水高二丈,田禾屋舍人民都被淹没”[1]22的陈述从非自然的角度解释了对洪水灾害的认识,幻中存真。“幻作戏屏上婵娟,小游仙空中音乐”与“李乐公吹笛遇仙翁,王供奉听棋谒神女”等回目大肆铺述神仙术法,亦真亦幻;“陈隋两主说幽情,张尹二妃重贬谪”与“成后志怨女出宫,证前盟阴司定案”等回则笔涉幽冥鬼怪,森然可怖。

二、志怪成因的素材因素

隋唐故事最先由说书人演说,供人消遣娱乐。它作为说唱文学中的一种素材,最早可追溯到中晚唐;至宋元时期,隋唐故事已成为当时“说话”的一个重要内容,并扩展到宋元南戏和元明(明初)杂剧中。这一时期的隋唐故事虽只集中于几个历史片段或人物,但已能曲折生动地描写乱世英雄及其发泰变迹,摆脱了史书约束而形成独立体系。据说唱文学的故事整理而成的《大唐秦王词话》《隋唐志传通俗演义》与《隋唐遗文》等文人润色加工的作品,其中绝大部分情节被褚人获所承袭[3]。《隋唐演义》作为一部集隋唐故事之大成的世代累积型小说,正是褚人获在民间说唱文学的基础上,借鉴史官著述如《隋书》《旧唐书》和《新唐书》等史书,广采《隋炀帝艳史》与《开元天宝遗事》等野史,《隋遗录》《海山记》《迷楼记》及《梅妃传》等传奇小说,并按照自己的情感和创作需要进行改编和自撰而成。说唱文学是在宋元时期兴起的一种题材,与必须要求忠于史实的正史不同,它是供人消遣的一种文学,娱乐性是其主要目的,而众爱涉奇的本性决定了其必然为迎合听众广采离奇幻化之事点缀其间。胡士莹云:“宋元说话人往往搜集神奇怪诞之说以耸动听闻。”[4]904此语确道出了这一文学的特性。而传奇小说自唐兴起就确定了“作意为小说”的宗旨。唐传奇的出现作为古代小说史的里程碑,意义就在于它不同于之前任何志怪小说的纪实原则,虚构性是其本质。对于这种性质的素材,褚人获不但没有以史官眼光进行剔除,而是将其作为“当时的奇趣雅韵之事”在演义的隋唐历史中进行点染。如第一回隋炀帝洪水淹城之梦和第三回李靖华山卜等(见于唐刘餗《隋唐佳话》);第三回李靖代龙行雨,得武婢(见于唐李复言《玄怪录》);第六十八回唐太宗入冥与第七十回女主武王代有天下之秘记(见唐张鷟《朝野佥载》);第八十四回叶法善故事和第八十五回王积薪遇仙女学棋等。这些出于野史笔记的志怪情节被其以“奇趣雅韵”的名义博采众引地吸收进演义中,从而在演义历史时穿插了大量志怪因素。

三、志怪成因的叙事因素

如前文所述,《隋唐演义》中的志怪因素大多是因袭已有素材联缀而成,并根据情节发展和结构文体的需要演绎其事。

这些志怪因素在神奇怪诞上虽不输志怪小说,但从情节发展上看,它的真正立足点却是在塑造人物形象与表达人物情感等方面。

(一)人物形象的塑造

《隋唐演义》在演说隋唐两代历史中最大的文学贡献就是塑造了众多有血有肉的英雄形象。这种英雄人物的塑造突破了寻常刻板的历史记述,而大胆地采用神奇怪诞的手段,以幻笔写真情,平添了人物的传奇性和真实性。且不论作者采用命相说的志怪手法,将隋朝开国皇帝杨坚描写成“头生两角,满身鳞甲,宛如龙形”,来表现其帝王之气和不凡的成就,单对李靖这种草泽英雄的幻化之笔就足以看出作者对志怪情节和历史关系的把握。李靖“代龙行雨”的故事采用大量笔墨,详尽铺述李靖如何受老妇人所请施行行雨之法,奇幻迷离不输于任何志怪小说中的求雨与止风的神通法术。但在奇幻的情节中,作者的笔墨始终不离李靖这个现实人物:当老妇人自明身份,恳请李靖暂代行雨时,书中云“李靖本是个少年英锐、胆粗气毫的人,闻了此言,略无疑畏”,“既如此,何妨相待”寥寥几句答语,其豪爽助人的性格就突显出来。出门行雨时,只见“一霎时雷声电光,起于马足之下。李靖全不惧怯,依着夫人言语,凡遇马跳跃处,即以滴水滴在马鬃上”,其胆气过人的英雄本色跃然纸上。“我亲见此处田土干枯,这一滴水济得甚事?今行雨之权在我,何不广施惠泽?况我受村农一茶之敬,正须多以甘霖报之”的心理活动则展现了他情系百姓和知恩图报的品质。当好心办坏事误累他人时,李靖则“一时愧悔,无地自容”,“靖有负委托,以致相累,方自惭恨,得不见罪足,岂敢复叨隆慧”,谦虚知礼,善于自省。此处虽用幻笔,却塑造及丰富了李靖这个英雄人物的形象。

(二)隐性观点的阐述

除了将神仙方术的幻化情节作为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段外,《隋唐演义》也将其作为表达历史观和对人物褒贬态度的一种方式。历来史官著书都比较赞扬“春秋笔法”,狭义解释是一字寓褒贬,微言而有大义;广义解释则是让事实说话,即尽量作到客观叙述。作者在叙述中不宜直接发表评论,但并不是说记叙者没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只是将个人的态度隐含在记述中。春秋笔法对后世小说的叙述方式有极其深远的影响[5]72。《隋唐演义》作为历史演义小说,必然有自己的历史观和对历史人物的评价,而小说从史传文学继承的传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作者态度的表达。因此,作者创作神怪传奇,将自身的态度隐含在虚幻的志怪情节中。

小说第三十二回安排了一段狄去邪误入仙府,观看皇甫君击打大鼠的怪诞情节,借皇甫君之口指出隋炀帝“是老鼠变的”。老鼠素来是贪婪和荒淫的代表,《诗经》中《硕鼠》与《相鼠》等篇章就是百姓借老鼠表达对贪淫无礼的上层统治者的痛恨。《隋唐演义》中的隋炀帝弑父、杀兄及乱伦,可谓十恶不赦,并为了自己的享乐兴新宫、游江都、选秀女与开河渠,弄得“四方骚动,万姓遭殃”。无疑,作者是借“皇甫君击打大鼠”的怪诞情节对暴君予以痛击,是作者表达对荒淫无度的统治者愤懑不满的手段。

如果说借鼠以刺贪虐的情节幻化还只是作者对传统文学意象的借鉴和继承,仍局限于个人情感的表达,那么上文所提及的“杨梅、玉李争妍的草木预兆”则完全超越了单纯的道德立场,而站在了一种历史的高度去品评朝代更替,在虚幻甚至怪诞的“天心预警”中体现出传统史学的道德理性精神。看似充满神异的符瑞祥兆只不过是作者日常玩弄的文字游戏:借杨梅和玉李两种花暗合隋唐君主之姓,以幻写真。隋炀帝荒淫无道,多行暴政失去天下民心。作者深切感知这一点,故以杨梅的盛极必衰来预示隋朝的命运;而以李渊为代表的新势力礼贤下士,与民休息,深得民心,势力慢慢发展壮大,必将一战而霸,取杨氏而代之,故以玉李的花繁枝茂来预示唐朝的兴盛。所以,与其说此两种花是充满神秘的符瑞祥兆的草木预兆,毋宁说是作者历史观映射下催生的两朵奇葩,这种虚幻植根在真实的历史土壤中。

(三)文体框架的构造

《隋唐演义》以隋炀帝与朱贵儿及唐明皇与杨玉环的再世姻缘为线索,将隋唐两代的历史构建在因果轮回的整体框架中。这段“再世姻缘”中包含了3个仙与怪的故事,其关系大致如下:原始孔真人→朱贵儿→唐玄宗,终南山怪鼠→隋炀帝→杨贵妃,蕊珠宫仙女→侯夫人→梅妃[6]。

显然,这个两世姻缘故事是作者将佛教的“转世”和道教的“谪世”观念相结合而创作的,但作者创作这个大轮回的志怪情节并不是为了“发神道之不诬”或者宣传释道两教的仙佛观念,而是将其作为全书之纲目。小说结构的巧妙与否关系整个小说的成败,而历史小说创作要忠于历史,头绪繁多,容易平铺直叙,其结构比其他小说更难经营。故褚人获在箨庵袁所藏的《逸史》中发现这个再世姻缘故事时,认为“事殊新异可喜。因与商酌,编入本传,以为一部之始终关目”。

综上可知,《隋唐演义》虽笔涉幽冥鬼怪,广涵大量志怪因素,但其明显不同于志怪小说中志怪叙事的意旨。它是承袭和创作的需要,是为了迎合故事情节和文体结构的要求而进行“借尸还魂”的有意创作。

参考文献:

[1]褚人获.隋唐演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

[2]李剑国.唐前志怪小说史[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84.

[3]彭知辉.《隋唐演义》材料来源考辨[J].明清小说研究,2002,(2):199.

[4]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5]石昌渝.中国小说源流论[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4.

[6]蒋丽,雷勇.因果框架下的历史反思——《隋唐演义》中的“再世姻缘”及其意义[J].明清小说研究,2012,(3):206.

(责任编辑张盛男)

收稿日期:2015-11-30

作者简介:王献峰(1989-),男,河南商丘人,河北大学文学院中国古代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明清小说。

中图分类号:I 24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462X(2016)03-0003-04

The Supernatural Elements in the Historical NovelRomanceofSuiandTangDynastiesand the Causes

WANG Xian-feng

(School of Literature,Hebei University,Baoding,Hebei 071000,China)

Abstract:Romance of Sui and Tang Dynasties is a book on the history of Sui and Tang dynasties,but it is not the real record of the history of Sui and Tang dynasties due to the illusive components heightened by the supernatural plots.The paper classifies the supernatural plots in the work and analyzes the causes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the material sources,the plot development and the stylistic structure so as to appreciate the literary value of Romance of Sui and Tang Dynasties from a new perspective.

Key words:Romance of Sui and Tang Dynasties;classification of supernatural elements;the plot development;the stylistic struc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