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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写作与文学变革
——从《纸手铐》谈起

2016-03-15

安 忆 萱

(辽宁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



声音写作与文学变革
——从《纸手铐》谈起

安 忆 萱

(辽宁大学 文学院,辽宁 沈阳 110034)

摘要:声音写作是传媒语境下依赖语音录入进行文学创作的新兴写作方式。以声音作家梁奕《纸手铐》为代表的声音作品开启了写作形式的新时代。作品中,声音写作因其特殊的形式,使文本呈现出说明性和顺序性的特点。无论是对传统说书人身份的回归,还是先锋形式与内容的割裂,或是通俗武侠的张扬,声音写作体现了对传统文学创作的颠覆,对当下的文学创作具有启示意义。但同时,也应注意到声音写作因其创作形式带来的局限。

关键词:声音写作;文学变革;《纸手铐》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3.1415.C.20160608.0911.030.html

网络出版时间:2016-06-08 09:11

新世纪文学的后现代语境造成了作家写作的普遍焦灼,文学场中昔日的田园牧歌情调悄然化作社会转型后的狂欢与哀婉。文学创作内容上的犬马声色深刻地印证了一个新时代的来临。新媒介的使用,使“文学的写作方式、发表方式及阅读方式等均已发生了显著变化,从这个意义上说,新世纪文学很大程度上已经媒介化了”[1]。经济的飞跃式发展不仅带来了市场经济下写作内容的偏颇,也宣告了写作方式的变革。新兴的声音写作即为代表。尽管声音写作并未带来文学创作内容上的新质,但对文学写作方式的革新具有深刻意义。

一、声音写作的指认与新质

传统文学生产赖以支撑的纸质书写在当下的文学创作中受到严峻挑战。“洛阳纸贵”与“妙笔生花”的惊叹之语被定格在20世纪的记忆中。在后现代色彩弥漫的今日,传统写作逐渐失去了曾经的中心地位。电脑的普及带给作家新一轮的思维转变,“电子媒介带来的变化,不是人们所谈‘内容’的变化,而是人们认识和谈论世界的方式发生了变化”[2]127。一篇名为《拼写时代:作家用什么形式写作》的采访显示,受访的99位写作人中仅有3位保持手写习惯。手写写作保有了汉语之美,而电脑写作则更多地解放了作家的体力与脑力。以80后作家为主体的电脑写作大军已然占据了文坛的半壁江山。而新世纪伊始的第十四年,又出现了革新电脑中文输入的新型写作方式——声音写作。声音写作指以语音软件为载体,将声音自动识别并转换为文字的写作方式。同时,声音写作不同于电脑创作,进行声音写作的作家不必直接面对电脑屏幕,从而减轻了自身写作的紧张。因此,这一新兴的文学创作方式被赋予了更广阔的自由空间。

中国首位声音作家梁奕在谈及自己的“纸系列”三部曲时,指出了声音写作的鲜明优势:突破写作极限。市场经济所要求的每天8 000字的写作样态而今被大大超越,后现代生活节奏督促作家自觉选择更契合于时代要求的写作方式。如“纸系列”之二三的《纸牢笼》和《纸篱笆》仅花费3个月便已成型。《纸手铐》作为“纸系列”三部曲的先声,全文由作家语音录入,被称为“第一本‘说’出来的书”。在《纸手铐》发布会上,梁奕手持手机,以平缓的语调进行“声音写作”的现场演绎,将文学创作的个体化行为置于广阔的开放空间,通过与读者的互动交流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文学写作的解魅。尽管梁奕所进行的声音写作仅是文学长河中的浮流,痴于形式,却为写作方式的变革打开了新的思路,成为文学写作中的新质。

《纸手铐》结合作家的所见所闻,真实地描写了灰色地带人群,记录了看守所里罪犯们的牢狱生活,书写一群“命运在坠落,灵魂在挣扎”的人们的现在与过去。《纸手铐》的腰封上赫然写着“第一位语音作家梁奕继《制片人》后用语音写就的现实主义佳作”,小说的现实主义性质也成为声音写作的必要条件。在讲述真实内容的基础上,文学故事使声音写作成为可能。同时,梁奕也强调声音写作需要后期的反复打磨与润色。然而,声音写作不同于传统写作,因其对“声音”这种形式的选择,使文本中必然留有声音的痕迹。

二、声音文本的躲藏与追踪

《纸手铐》从专业司法视角切入,采用鲜活案例,“讲”述了文学色彩颇浓的牢狱故事。这些故事或悲壮或刺激,或低沉或无奈,却总有一条“温暖”的红线贯穿其中。这种温暖源于亲情和爱情。在命运之河的裹挟中,小说的主人公们成为一个个挣扎于巨浪之中的摆渡人。风平时,纵情声色,及时行乐;浪骇时,坦然接受,满目洒脱。作者始终穿梭在当下与回忆的故事编织中,以碎片式的架构拉伸文本间的张力。然而,在“听”故事的过程中,读者会偶尔恍惚,仿佛身临法制节目的录制现场,又似细听法官绘声绘色的案情讲解。这种带有解说词性质文本的出现,一方面源于作者的亲身经历,另一方面也与小说的记录形式密切相关。对躲藏的声音痕迹的追踪则可依赖解说词的性质进行深入探查。

解说词属讲解、说明与介绍的一种应用性文体,或介绍人物的经历和身份、所作出的贡献以及社会对他的评价等,或就事物的性质、特征、形状、成因、关系与功用等进行说明,使听者身临其境,发生情感共鸣。《纸手铐》作为具有隐性解说词性质的文学文本,其语言风格也具有解说词的说明性和顺序性的特点。

(一)说明性

说明性是通过简扼的文字传达具体内容的性质特点。《纸手铐》开篇,作者即以“人物表”形式罗列了5名主要嫌疑人,并用简洁的语言指认人物身份。如“‘虾米米’——原名夏新桐,江城看守所306室在押伤害罪嫌疑人”,“‘下老壳’——江城看守所306室在押贩毒罪嫌疑人”[3]3。作者对小说中所涉及的人物姓名、所在地和罪行一笔勾勒,绝无渲染,且以“人物表”的纵向说明奠定正文的案情发展。

除对人物身份的介绍外,《纸手铐》中常借数字将抽象的文学意蕴具象化,进而增强内容的说服力,辅助人物性格的深层刻画。作者在追述傅海涛创业初的艰辛时写道:“海涛总共投资了120万开这家酒楼,装修费就花了80多万,还欠了20多万的尾款……厨房设备、桌椅、餐具也只付了一半的费用20多万,剩下20多万做周转资金……海鲜师傅7人……每月工资5.5万,加上白案和管理服务人员,每月工资超过了12万……”[3]38作者所讲述的5名主要犯罪嫌疑人的犯罪动机均为金钱。因此,文本中对具体金钱数字的强调成为必然。但是,这种数字化书写多少增加了一些晦涩生硬之感。另外,数字也常出现在对人数和时间的记录中,这些数字的选择同样决定于主人公的身份与行为。

《纸手铐》作为一部讲述犯罪故事的长篇现实主义作品,其解说词的说教意味颇为浓厚。作者在无意识中将“说”的目的直接而急切地留于文本表层,或教育言说,或政策倡导,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文本深度的丧失。在杨明、刘昆仑与挂职干部3人的对话中,作者借挂职干部之口提出法律系统现在的问题:“这次我叫你们两位来聊聊……他们当政协委员的可能每年要一些提案……”围绕提案的构想,杨明与刘昆仑展开论述。如杨明谈及:“出台了一项新的司法解释,是指犯罪人的财产如果只剩一套住房时,就不能没收冻结。”又如“我想在教育管理服刑人员的政策中改变这种敌对的状态,重新实行周总理的三个对待。强制劳动不与监管干部的福利待遇挂钩,服刑人员的暴力犯罪会降低许多”[3]367。作者在人物的讨论中渗透自我的理性思考,固然拓展了读者的认知视野,却也有过度靠拢现实之嫌。

声音输入所夹带的说明性语言在作者的无意识中形成,与文字的脱离减少了文字的束缚,却也造成了作者与自身写作状态的偏离,使写作在潜移默化中成为形式上的案情解说,也暗示了作者对内容说服力的不足。

(二)顺序性

顺序性指按照实物陈列的顺序或画面的推移和时间顺序进行空间与时间双线建构的解说词特点。全书共16章,每章分为AB两篇,分别描述看守所的当下故事与犯罪过程的回顾。A篇命名为《看守所·现在》,一以贯之,绝无变化。B篇则结合具体人物,以现在与过去的时间交替打破连贯叙述,割裂单纯的线性架构。以B篇为例可以发现,B篇的过去式追忆总在不同人物之间跳跃,个人的完整故事也在时间的游移中实现了碎片化呈现。尽管故事在现在与过去的交织中切换,故事依然按照逻辑顺序展开。遗憾的是,在以时间差扩大文本间性的同时,不得不指出“现在”与“过去”的深刻断裂。每一章的AB篇目似乎是作者对现在与过去完整故事的有意切断,这也许源于作者的后期打磨。另外,文本的顺序性还体现在对于A篇现在时态的明确标示。作者以日记的形式记录《看守所·现在》的具体时间:故事由4月3日开始,至6月19日晚结束,历时77天。在时间的提示下可以发现,《看守所·现在》的故事进展经历了由紧密到缓慢再到适中的书写过程。文本上部以一天的间隔进行讲述,中部扩展为十几天的间断,下部恢复为一周左右的时间段,时间的明确顺序伴随“现在”看守所事件的“发酵”。A篇时间的标记只是方便作者讲述的无意之举。作者试图以时间的符合满足自我声音输入的需要,而与讲述内容无太多关系。在声音写作的过程中,时间的顺序性也体现在文本内容的讲述中。如具体年份的介绍:“刘先贵是肇庆人,1993年移民香港,送过外卖,做过仓库的保安,1995年在一次饭局中,经朋友介绍,认识了吴大鹏。”[3]7在追忆人物的犯罪经历时,作者常选用年龄节点进行介绍,如对“下老壳”成长的回顾:“11岁时,‘下老壳’成绩还很好,在全区还排过第一名。12岁那年的一天晚上,‘下老壳’和4个同龄孩子,借了个汽车内胎……15岁那年‘下老壳’下午上的是劳动课,劳动课也就是放羊课……15岁的‘下老壳’因为杀了那个小男孩开始坐牢……”[3]66-67随着年龄的变化反映出人物的心理变化,由“第一名”到“开始坐牢”,具体的年龄书写明确标示出人物的犯罪历程。

顺序性也表现为想象性描述的空间建构。在讲述周遭环境的过程中,作者试图架构起空间的立体化图景,即由外而内,由宏观到微观。如在参观住宅楼时,作者写道:“一到四层是商业铺面和写字楼,地下两层是车库……四楼是KTV……三楼是餐厅……一楼、二楼基本没怎么动工……”[3]94视线从整体到局部,由上到下,在作者的想象视野所及之处进行空间梳理。除对外部空间的描摹,也有对于内部空间的挖掘。如描述农家宾馆:“一般每栋房都有三四层楼高,一楼是大堂,摆的方桌、木长凳,供客人吃饭休息;二楼是客房,每间房不大,但有大床、写字桌、卫生间;三楼是客栈主人自家的天地。”[3]96作者探入内部视域,但依然遵循了由下及上的空间顺序。

顺序性的选择是作者以声音形式进行文学创作的必然之举,时间与空间的顺序性“言说”成为建构声音文本的重要线索。

三、声音文学的变革与颠覆

声音写作与传统写作的异质性在于浮于形式的语音传输与人工手动录入,同时,声音写作的方式也会引起一系列的后续反应。在声音写作的初始阶段,其变革力量仅是淡淡星光,渺渺一叶。然而,人们也难以揣测这微弱之势是否能在社会大潮的翻涌中站上风口浪尖,独树一帜,打破陈规,并借助科技羽翼逆风飞翔。声音文学区别于传统写作之处在于作家身份的变化,先锋形式与内容的分离以及通俗武侠的内质。

(一)说书人身份的回归

传统文学写作人常以知识分子身份自居。自晚清“小说界革命”以来,小说突破了以往的卑微地位,唤起了世人对小说这一文体类型的普遍关注。百年前,梁启超率先在《论小说与群治之关系》中将小说与新民目标联结起来,指出了小说不可忽视的社会功用:“今日欲改良群治,必自小说界革命始,欲新民,必自新小说始。”知识分子以强烈的使命感与可贵的勇气,自觉设置了“唤醒麻木国人”的文学目标。由晚清到现代,再到当下,作家身份通常被定位于知识分子,并以“贵族精神”贯穿始终。作家与读者往往处在权力的两端——创造/接受与启蒙/被启蒙。而声音写作却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创作的祛魅,消解了二元对立的符号。创作中,作者以声音代替文字,面对隐形听者,抒一己之言,在桌案前回归宋元时代的文人状态,或拍案而起,或唏嘘不已。如“她决定用报复的手段来清除杨明的影响,她觉得自己已经有能力实施报复计划了,她对杨明的报复即将揭开序幕”[3]11。以传统所言“揭开序幕”续接故事内容,增强仪式感,好似醒木一响,提示故事开端;又如“刘昆仑那气啊,呼呼地往上冒,真想举起身边的矮凳子扣在那小子头上”[3]16,大有说书人的现场叙述语态;又如“初恋的甜蜜已被20年的时间车轮碾压得体无完肤,那种支离破碎的感情他依然还记得,但究竟是20年了,他们之间还会有未来吗?朋友说我杨明一生中必定有一次轰轰烈烈的爱情……我的激情已变成死火山了?我老了吗?杨明不断地反问着自己,检讨着自己,他真的觉得自己老了……”[3]83寥寥几行,作者却在全知与限知视角间完成转换。以讲述人身份评说杨明与秦柳新的情感现状,转而化为杨明的内心独白,继而再一次跳出人物,实现对人物的全面考察。文本以连续的疑问激发读者的参与意识,并通过说书人分饰不同角色的讲述方法完成了个人的心理言说。声音作家的说书人叙事方式使其回归了宋元说书人身份,颠覆了传统作家的写作认知。说书人以生动言说实现与台下观众的开放式交流,使“讲”与“听”处于平等的地位,无所谓上下的对立关系。声音创作中,作家对宋元说书人的无意识效仿成为标明自身身份的关键。

(二)先锋的分离与武侠的确认

“先锋”一词源于狂热的乌托邦情节与救世主心理,指具有开创性的现代概念。声音写作的先锋性意义在于形式上的开拓,即以语音录入方式解放作家的双手与眼睛,单纯凭借语言的传递实现文学作品的书写。相较于纸质书写与电脑写作,声音写作无疑具有先锋性质。然而,声音写作的先锋意义却不同于传统“先锋小说”对先锋性的有力表现。“先锋小说”常以隐喻、象征及通感等艺术手段编织“叙事圈套”,通过不同于以往的特殊描写实现先锋形式与内容的统一。而声音写作却局限于表层的先锋形式,没有先锋内容。

传统写作常以“精英文学”自居,作家们在生活的千般面孔中选择具有深度价值的素材,远离庸俗的生活洪流,而通俗小说与此相异。以《纸手铐》为例,小说“以俗为雅”,即实践了通俗小说的耐读性,抛弃晦涩题材的新鲜感,选择人们熟知的犯罪事件,甚至在讲故事中无意识地为主人公们冠以武侠的色彩。贩毒枭雄“下老壳”群斗数次却对妻儿深情,被渲染上悲剧英雄色彩;绑架犯傅海涛在中缅边界森林长途跋涉,以蚂蚁为食,与黄金蟒搏斗,在高速公路上畅快前行,给人以海阔天空的洒脱之感;刘昆仑的破案神话与联合反抗被赋予了正义的肯定。百年前盛行一时的“鸳鸯蝴蝶派”小说在这里又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复现。作者以跌宕的情节、刺激的感觉及连环扣式的通俗结构使小说引人入胜,塑造出一个个具有传奇“武侠”经历的罪犯形象,并以民间题材增强了通俗小说的吸引力。《纸手铐》鲜明地体现了后现代言说中的“武侠”色彩。

四、声音创作的启示与批判

作为一种新兴的写作方式,声音写作的意义并不在于文学内容的更新,而是对传统写作方式的变革。以《纸手铐》为代表的声音写作依然遵循当下普及的通俗文学市场原则,与经典作品差距犹存。然而,由声音写作的语音录入方式观之,声音写作的开创性意义无疑是巨大的。声音写作降低了作家的写作门槛,扩大了写作群体范围,“草根文学”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草根的言说。以《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贯穿的当代文学,却在后现代社会中回归了其最初的目标。声音写作仅依靠语音录入的方式便可完成作品创作,抛开作品质量不谈,声音写作预示着写作人对于文字束缚的解绑,甚至目不识丁之人也可融入到文学创作大军中,实现了“写作人”到“言说者”的文学角色转变。另外,声音写作的兴起还源于提升写作速度的时代要求:对网络写手而言,益处自不必赘述;对经典作家而言,也存在激发创作潜力的可能。声音写作以独到的创作方式吸引大众的关注,抛开了外在形式的约束,回归文学的通俗与朴实,为文学创作提供了新思路。

然而,相较于源远流长的传统写作,声音写作只是沧海一粟。声音写作的成果大多仰仗后期的打磨与润色。因而,作品很难避免雕琢之迹。同时,行云流水的自由言说缺少视觉关注的重要一环,造成了文本语言的诸多问题,如重复与过度口语化等。在“不服从机器”的作家看来,声音写作也忽视了汉字的美丽。王安忆在《美丽的汉语》中提及自己对书面语的偏爱,认为书面语在经历锤炼与扬弃的过程中实现了文雅与精致的完美融合,千古沿用的书面语贯穿了语言的“贵族精神”。“守旧”作家的选择既是自身思维习惯的要求,也是对语言本身的尊重。与此相应,言说的极大自由也会带来创作中心的偏离,给人以飘忽感,使作者处于“遗忘”的场域难以自拔。从传统文化角度出发,声音写作之“新”必然挑战传统写作之“旧”。然而,传统写作的悠久历史并非声音写作的一时兴起即可打破。声音写作极其依赖语音软件的开发,声音写作水平的提升与科技的发展密切相关。

从当下文学的创作语境出发,声音写作虽不能创作出经典作品,但其对于写作方式的开辟具有典范意义。声音写作相较于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学创作而言过于渺小或单薄,写作形式造成的创作缺陷也在所难免。声音写作不仅要求作家自身具备较高的文学素养与创新精神,也呼唤读者的适当接受与耐心考察。对声音写作的评判仍需要时间的追问。

参考文献:

[1]赵勇.文学生产与消费活动的转型之旅——新世纪文学十年抽样分析[J].贵州社会科学,2010,(1):64.

[2]林文刚.媒介环境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3]梁奕.纸手铐[M].北京:东方出版社,2014.

(责任编辑张盛男)

收稿日期:2015-12-17

作者简介:安忆萱(1992-),女,河北保定人,辽宁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I 247.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462X(2016)03-0018-05

Sound Writing and Literary Revolution—Based onPaperHandcuffs

AN Yi-xuan

(School of literature,Liaoning University,Shenyang,Liaoning 110034,China)

Abstract:Sound writing is a new type of writing depending on sound recording in media culture.The representative work of sound Paper Handcuffs by the writer of sound Liangyi starts a new era of the innovation of literary forms.The work is characteristic of being prescriptive and logical due to the special form of sound writing.Sound writing reflects the overthrow of tradition and enlightens present writers as to literary creation from the description of the return of the identity of the storyteller,the separation between the form and the content,and the display of martial spirit.Meanwhile,it is significant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limitations caused by the creation form of sound writing.

Key words:sound writing;literary revolution;Paper Handcuff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