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演进
2016-03-15刘霏
刘 霏
(海军工程大学,湖北 武汉 430033)
试析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演进
刘霏
(海军工程大学,湖北武汉430033)
[摘要]早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美国就已运筹重返亚太战略,一直宣称从未离开过亚太。只是长期以来,尤其是奥巴马上任前期,美国政府在“先欧后亚”战略的指导下,将其全球战略重心放在欧洲。对亚洲,更多采取的是“全面接触”与“遏制+合作”的战略。所谓“重返”,实际是美国全球战略的重大调整。从“重返亚太”到“太平洋世纪”再到“亚太再平衡”,短短数年,美国的亚太战略逐步深化。
[关键词]冷战后美国亚太再平衡
冷战结束后,美国的全球战略适时调整,战略重心开始东移。克林顿政府提出“全面接触”战略,企图对亚太格局进行重新塑造,即经济上通过亚太经合组织整合亚太,安全上通过固有双边同盟强化联系,但地区总体格局并未发生重大变化。小布什执政以来,继续谋求重塑亚太地缘政治格局,可“9·11”事件扰乱了美国的全球战略计划。当明,小布什政府认为,恐怖主义才是美国的主要威胁,遂将战略重心由制衡大国转向中东和南亚的反恐战争,对亚太地区推行“遏制+合作”的战略。奥巴马上台伊始,就认识到亚太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便开始着手调整其前任小布什的全球战略,不断加大对亚太地区的军事部署和政治外交投入,逐步将美国的全球战略重心转移到亚太,先后提出“重返亚太”、“亚太再平衡”战略。亚太地区在美国全球战略中日益占据重要地位。
一、克林顿时期:“全面接触”战略
克林顿执政以来,对美国亚太战略实施调整,提出“全面接触”战略,倡导构建“新太平洋共同体”。1995年出台冷战后第一个《美国东亚战略报告》,全面阐述美国的亚太战略。1996年度《国防报告》,提出在亚太地区推行预防性防务。1998年,根据“塑造——反应——准备”的全球安全战略方针,对亚太战略进行重新审议,并出台第二个《美国东亚战略报告》,提出美国谋求亚太利益的基本政策框架。至此,克林顿政府基本形成冷战后美国亚太战略的总体框架,逐步完成战略“对抗——威慑——准备”的结构性转换。从整体布局来看,克林顿时期美国的亚太战略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一)巩固和加强亚太同盟关系
20世纪90年代中期,美国重新认识到,同盟战略是其实现领导世界的基本手段。克林顿政府开始愈益巩固和加强亚太同盟关系,其中美日同盟最为其重视,将其视为亚太战略的中心任务,认为这是美国在亚洲安全政策的关键和保证亚洲稳定的主要因素。因此,克林顿政府开展了一系列的外交活动,强化美国同亚太地区同盟国的联系。1996年,美日签署《日美安全保障联合宣言》,重申两国的战略同盟关系。1997年,新《日美防卫合作指针》正式出台。两年后,美日防卫合作指针相关法案在日本众议院获通过。美日同盟成为美国亚太战略的“中轴”。对于韩国,美国视其为“介入亚太地区的另一根支柱”。1998年,美国与韩国举行假设驻韩美军指挥系统遭到破坏的情况下,美韩两军如何处置的联合军演,以强化美韩同盟关系。对于澳大利亚,美国确定在“亚太地区将保持适当的军事力量以保护盟国并抵抗对和平的威胁”。1996年,美澳发表《面向21世纪的联合宣言》,声称将加强在情报交流、人员往来以及军事演习等方面的合作。对于东南亚国家,美国力图在这一地区寻求新的军事立足点,以弥补美国撤出在菲律宾军事基地后的空白。
(二)保持与中国、俄罗斯在亚太地区的合作
在亚太地区,如何处理好与中国、俄罗斯之间的关系,对美国而言至关重要。对于中国,1994年,克林顿政府确立“接触”的对华政策。[1](P74)1997年以后,美国进一步明确对中国的判断与定位,在“接触”中隐藏着“遏制”。所谓“接触”,实际是希望将中国纳入到以美国为首的由西方主导的国际机制和国际组织中,以避免中国的挑战;同时,通过要求中国开放国内市场、发展中美经贸关系,抢占中国市场份额,以保持并促进美国经济的繁荣。但由于中美关系的复杂性,美国最终很难确定一个固定而长期的对华政策。对于传统上作为欧洲国家的俄罗斯,克林顿政府认为,俄罗斯在亚太地区的参与有利于亚太地区的发展,在经济上促进亚太地区经济的增长和自然资源的有效利用,在安全上有助于历史遗留问题的解决。美国希望将俄罗斯的军事力量引入亚太军事力量的平衡体系。因此,克林顿时期始终保持与中国、俄罗斯在亚太地区的合作。
(三)确保在亚太地区的前沿军事存在
美国在亚太的军事存在一直被视为其亚太战略的基石,是克林顿政府“参与和扩展”战略的重要一环。历次出台的《东亚战略报告》和《四年一度防务评审报告》,都强调要确保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存在。不难看出,美国对亚太地区前沿军事存在的重视无疑是为了维护其在亚太地区的主导权。因此,克林顿时期,美国借助亚太驻军在西太平洋大部分岛屿,占据战略要地,进而构建一个多层次、大纵深的三线基地网。同时,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部署,是其总体军事力量的前伸,使美国可以在亚太相关地区自由举行军事演习,并大大提高其反应与投送能力。
(四)建立以美国为主导的亚太多边安全机制
冷战结束后,克林顿政府意识到,要建立单极世界,除依靠强制性的单边行动和同盟关系外,还需要利用多边主义与国际制度,将它们转变为全球共同遵守的行为准则。这主要在于:一是冷战结束后,多边安全合作在亚太地区已势不可挡;二是美国希望将亚太多边安全合作纳入其“新太平洋共同体”构想;三是通过建立以美国为主导的亚太多边安全合作机制,抑制中国急剧上升的地区影响力。克林顿政府认为,美国把参与亚太多边安全合作看作“是补充而不是代替我们的同盟关系与前沿军事力量的一种方式”。
二、小布什时期:“遏制+合作”战略
小布什政府上台初期,提出收缩战线的主张,大幅削减在中东的前沿部署和军事基地,转而加大在亚太地区的投入。然而,“9·11”事件扰乱了这一战略部署,美国的亚太战略进程终结于中东和南亚。21世纪初,美国深陷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主要精力消耗在应对恐怖主义和极端伊斯兰主义,重返亚太心有余而力不足,因而主要推行“遏制+合作”的亚太战略。从发展历程来看,小布什时期美国的亚太战略主要分为三个阶段:
(一)第一阶段:担忧亚太力量失衡,视中国为“战略竞争者”
美国2001年《四年防务评估报告》,第一次明确提出亚洲、中东、欧洲和东北亚的先后排序,突出亚洲作为牵扯美国全球安全利益的整体地位。[2]其后,小布什声称,今后100年将是“亚洲太平洋的世纪”,并展开一系列新的举措。首先,继续深化并扩展与亚洲传统盟国间的双边安全联盟,特别是加强日美军事同盟体系;其次,对亚洲地区目前尚不属美国盟国的主要崛起国家和关键性国家,如中国、印度和俄罗斯,采取力量均衡战略,同时与这些地区大国,尤其是对美国战略利益挑战性较小的大国发展政治、经济和军事关系;再次,为处理好可能诱发武装冲突的地区热点问题加紧武装部署;最后,美国有意推动所有亚洲国家开展安全对话,并促使这些国家逐步构筑一个多边安全框架结构。小布什政府此次战略调整最重要的目标,是防备中国未来对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存在和垄断地位,甚至对美国在全球的霸权地位提出挑战。因此,小布什当选后,最初就把中国视为“对亚太地区稳定的一个潜在威胁”,是美国的“战略竞争者”。
(二)第二阶段:反恐为首要任务,发展同中国的“建设性合作关系”
“9·11”事件后,国际恐怖主义的迅猛发展已成为美国更急迫的新威胁。在国情咨文中,小布什称,美国将“执行在大中东计划地区促进自由的前进战略”,希望通过与西方盟友的合作,在中东乃至整个伊斯兰世界推广民主,根除恐怖主义,重新建立一个政治、经济体制西方化的崭新的大中东。[3](P135)由此可见,美国不得不将战略重点放在中东地区以及反恐事业中,反恐是美国全球战略的首要任务,也是中美关系共同的战略基础,减缓了中美在亚太地区的摩擦和矛盾。特别是当反恐和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无可避免时,对美国、对小布什政府而言,建立美国主导下的国际安全合作显得尤为重要,而这一切都需要有中国的合作。小布什政府不再将中国视为“战略竞争者”,而很快转向寻求发展同中国的“建设性合作关系”。2002 年《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把中国看做是美国在亚太地区促进稳定、和平与繁荣战略的重要因素。[4]
(三)第三阶段:仍以反恐为中心,但对亚太地区有新的关注
一是美国对中国的崛起开始感到担忧。小布什政府认为,中国正在东亚地区通过东亚峰会、东盟地区论坛等方式,加紧开展排斥美国的地区主义外交,试图缩小美国在东亚的影响力。同时认为,中国正成为亚洲的经济中心,而中国亦利用这一优势,把它转化为政治和战略力量。2006年《四年防务评估报告》则首次明确把中国作为最大潜在对手:“在主要新兴大国中,中国最有潜力与美国进行军事竞争,并能采用破坏性的军事技术。如果美国没有相应的战略,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将抵消美国传统的军事优势。”[5]
二是美国开始担忧可能被孤立在亚太地区的多边合作机制之外。在美国进行全球反恐的同时,亚太地区的多边合作机制正迅速发展。为防止这些区域合作把美国排斥在外,小布什政府开始在不同的场合强调美国历来是亚太地区的一部分,反对任何将美国排除在亚太事务之外的做法,并明确亚太经合组织在地区合作中的重要性。
三、奥巴马时期:“重返亚太”、“亚太再平衡”
虽然“9·11”事件改变了小布什政府的战略部署,但奥巴马政府上台后,鉴于亚太正发生深刻的变化,遂提出“重返亚太”战略,企图构建一个“更加充满活力和持久的跨太平洋体系”,为亚太地区提供一个“更加成熟的安全和经济架构”。奥巴马政府的这一亚太战略在没有忽视处理本地区各种具体挑战的基础上,强调重塑新的地区格局。从调整程度来看,奥巴马时期美国的亚太战略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重返亚太”战略
第一,定下舆论基调和指导思想,为“强势回归”奠定理论基础。奥巴马就任后,美国积极调整其亚太战略,利用各种场合阐述“重返亚太”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为“回归”强力造势。在东京发表演说时,奥巴马称“美国作为太平洋国家要增强并继续保持在太平洋地区的主导地位”,第一次全面而系统地论述了美国政府的亚洲政策。2012年初,奥巴马公布酝酿七年之久的美国新军事战略报告《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21世纪国防的优先任务》,打破了美国长期以来在太平洋和大西洋海军实力均衡的状态,是二战后美国对太平洋海军基地建设的最大投入,是一次重大的历史性转折。[6](P220)美国高层的强力造势,为重返亚太战略铺平了道路。
第二,着眼于太平洋战略框架,推动“雁型安全模式”升级。美国认为,太平洋是美国的“护城河”,尤其西太平洋是一条无形的防线,“那些岛屿不仅是我们力量的前沿阵地,也是最容易遭受敌人攻击的薄弱环节”。因此美国历届政府都非常重视在西太平洋的战略部署。为维护美国在亚太地区的经济、安全秩序和主导地位,化解中国崛起对美国领导地位产生的侵蚀和挑战,2011年开始,美国主导的“雁型安全模式”全面升级。实际上,奥巴马政府正着眼于太平洋战略框架,通过主导“雁型安全模式”,推动其升级,以加强不同梯队间的安全合作,共同应对地区安全挑战,特别是中国的崛起。这既是美国重返亚太战略的重要部署,又是最为关键的环节。
第三,扶持“新伙伴”,强化“离岸平衡”策略。布热津斯基认为,从里斯本到符拉迪沃斯托克这个欧亚大棋局,是决定世界今后稳定与繁荣前景及美国主导世界地位的中心舞台。为在“棋赛”中成为贏家,“美国必须在欧亚棋局中成功使用各种地缘战略力量,必须施展外交手段,建立盟友关系,有选择地选择新成员加入联盟,并十分巧妙地部署自己的政治资源”[7](P27-31)。因此,当奥巴马高调宣布重返亚太时,扶持“新伙伴”、强化“离岸平衡”的策略就成为其亚太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所谓“离岸平衡”,实际是美国推行的一种均势外交。亚洲作为当前世界上最大的大陆,聚集着全球最多的地区热点问题,为美国推行均势外交提供了土壤,使其成为所有国家的“领国”,用最小代价在最大范围内显示美国的存在与作用。其中,巩固传统盟友、扶持新伙伴是强化“离岸平衡”策略的重要步骤。
第四,参与并力图主导亚太多边机制,针对中国实施“制度制衡”。经济方面,美国在继续扩展与亚太经合组织关系时,强力推进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PP),试图主导地区经济一体化、挤压中国经济崛起的地缘空间,构建一套有利于约束中国发展的国际经济规则。[8](P295)政治与安全方面,美国积极参与“东亚峰会”,力图使其成为以美国为主导的协商亚太安全事务的核心平台。
(二)“亚太再平衡”战略
第一,増大对亚太地区的外交、经济和军事投入。在财政紧缩的情况下,美国对亚太地区的外交援助仍增加7%。军事方面,将美国军费开支保持在占全球国防开支40%的较高水平。从伊拉克和阿富汗撤军后,原驻守亚太的部队将重返亚太基地;美国陆军第一军被确定为亚太的“地区联系部队”;在新加坡部署四艘滨海战斗舰,将最先进的作战平台部署到日本;大力推进高新军事技术研发能力,在舰船部署固态激光器,以应对导弹袭击、无人机等非对称性威胁。
第二,扩大对联盟、伙伴关系的投入。美国对第一类盟友——日本、韩国,与日本共同评估防务指南,强调盟友间的军事合作;与韩国共同实施战略伙伴计划,商讨实现全球军事同盟的事宜。对第二类盟友——澳大利亚、泰国、菲律宾,与澳大利亚实现两国海军更加紧密的合作,帮助菲律宾武装部队实现现代化和海上能力,与泰国武装部队提升军事关系。对第三类盟友——印度、新西兰,试图建立美日印三边军事合作关系,把新西兰积极纳入美澳军事合作之中。同时,强化与新加坡、菲律宾、越南等东盟国家的具体伙伴关系。
第三,加大对地区安全架构的投入。奥巴马政府亚太战略的重要目标是,建立一个跨太平洋的伙伴关系和地区机制的网络,地区机制与地区规范和伙伴关系被认为是构建一个“开放、公正和可持续的”亚太地区秩序的基础。[9](P20)以这些机制为依托的地区架构不仅能提升其经济与安全利益,也能促进其价值观的传播。为此,美国国防部长哈格尔正式向东盟十国国防部长发出邀请,要求就实现地区和平与安全问题进行专题讨论。同时,美国国务院进行机构重组,设立负责东亚和太平洋多边事务和战略的助理国务卿帮办职位,并在东亚和太平洋事务局设置多边事务办公室,负责处理与本地区多边机构相关的事务。
奥巴马时期的“亚太再平衡”战略,显然是对“重返亚太”战略的继承和发展,但它却又有一些不同的新动向。
一是对“亚太地区”概念有新认识,即从“亚太亚洲”转变为“印太亚洲”。亚太地区是“从印度次大陆到美国西海岸”的地区,这个地区跨越两大洋——太平洋和印度洋,它们日益通过海运和战略连接在一起。美国助理国务卿坎贝尔亦表示,把印度洋和太平洋在行动上联系起来,是美国战略思考面临的下一个挑战。因为在这两大洋上,存在着大量的海上运输。
二是“空海一体战”升级。2011年,美国正式宣布组建“空海一体战”办公室(Air Sea Battle Office),深化实施“空海一体战”的作战理念。2013年,美国国防部第一次发布空海一体战相关文件——《空海一体战执行概要》,概述了该概念的发展情况、内涵思想、实施的前提条件、与美国其他联合作战概念的关系,以及如何执行该概念等内容,展示了美国空海一体战的发展历程。[10]2014年初,美军宣称将斥资加力打造“空海一体战”。如今它已渐趋成熟,正成为美国“战略再平衡”的核心军事理论。同时,近年来,美国海、陆、空等各军种大量新式武器的接踵问世,几乎全都第一时间部署与运用于东亚最前沿,且不断进行试验与检验,使“空海一体战”开始进入“机会窗口期”,并可运用于实战。实际上,现在空海一体战已进入全面推进阶段,或将极大影响中国对岛链的控制能力,并使中国周边安全形势进一步复杂化。
奥巴马时期的“亚太再平衡”战略充分表明,美国正不断修正自己在亚太的战略行为,调整地区安排并使自己的亚太战略不断完善和优化。
尽管历届政府的政策、手段不径相同,但美国全球战略的实质从未改变。因此,美国亚太战略最终目的仍在于通过对亚太安全事务的全面参与,建立一个“稳定、繁荣和民主的亚太共同体”[11](P81),实现并确保美国在亚太安全格局中的主导性优势,为其“领导世界”的21世纪国家战略目标服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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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Air-sea battle[EB/OL].http://www.defense.gov/pubs/ASB-ConceptImplementation-Summary-May-2013.pdf,2013-06-05.
[11]陈峰君.亚太安全析论[M].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04.
责任编辑:胡小燕
[作者简介]刘霏(1983—),女,安徽安庆人,海军工程大学理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系讲师,法学博士。
[收稿日期]①2015-10-26
[中图分类号]D87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2803(2016)01-008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