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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早期地方组织发展过程中的困境与突破
——以四川地区为例

2016-03-07刘宗灵马

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科版) 2016年3期
关键词:党团组织团中央团组织

□刘宗灵马 睿

[1. 电子科技大学 成都 611731;2. 四川省委党史研究室 成都 610014]

中共早期地方组织发展过程中的困境与突破
——以四川地区为例

□刘宗灵1马 睿2

[1. 电子科技大学 成都 611731;2. 四川省委党史研究室 成都 610014]

新民主主义革命初期,先进的知识分子与革命先觉者们纷纷在各地开展建团建党的开辟性活动,经历了筚路蓝缕的过程。但囿于各地政治社会的环境氛围并不相同,所遇到的困难挑战亦各不相同。因地域偏远与信息流通不畅等各方面原因,四川地区的早期党团建设活动起步较晚,发展亦历经曲折,且呈现出因人成事、意气之争、纪律涣散、团体不稳等组织发展早期阶段的种种缺陷。在国民革命的洗礼中,四川党团最终克服了自身弊病,逐渐发展为坚强的马列主义革命政党。通过对其中原因的考察,可以加深今人对于中共早期地方组织发展的路径、困境与对策等各方面问题的客观认知。

中共;地方组织;四川地区;困境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初期,先进的知识分子与革命先觉者们纷纷在各地展开建团建党的开辟性活动,既推动了中国革命进程的发展,也历经了筚路蓝缕的艰辛过程。但囿于各地政治社会的环境氛围并不相同,革命先行者们所遇到的困难挑战亦各不相同。这当中既有全国党团组织共通性的问题,也有各地团体所面临的个别性问题。本文将以四川地区为中心,讨论中共党团组织在该区域早期发展过程中所经由的路径、面临的困境与采取的对策,以加深今人对早期中共历史的认知,并为今天的党建工作提供一些有益的借鉴。

首先,以核心个人为基础形成的团体聚合力,是许多组织发展初期的出发点与基本依托,但同时也是组织可能面临涣散威胁的肇因。四川党团组织——尤其是社会主义青年团的初建,与王右木、恽代英等领头人是密不可分的。王右木是四川江油人,曾在四川通省师范学堂学习,后于1914年东渡日本求学,进入东京明治大学官费学习,在此过程中受到河上肇、山川均等进步学者的影响,对马克思理论有初步的接触,并在留学生爱国活动中结识了后来中共的创始人之一李大钊。王右木回国后于1919年应聘到成都高等师范学校任教,并在法政专门学校、成都女子师范、农业专门学校等处兼任课程。因王右木的学问功底较好及其身上浓厚的理想主义色彩,他影响与号召了一批青年学生,并以此为基础于1920年底在成都成立了四川省内第一个以宣传与研究马克思学说为主要目的的群众组织——“马克思主义读书会”,袁诗荛、张秀熟、童庸生、李硕勋等川内早期中共骨干都曾参与到此会中来。因此,王氏成为四川早期共产主义组织得以创立发展的灵魂,初期参与的上述人员也多是其在高师的学生,与其关系相当密切。1922年8月,王右木因参与领导教育经费独立运动受到地方当局压迫,离开四川前往上海,见到党团中央领导人陈独秀、施存统、张太雷、俞秀松等,正式与中央接上关系,此后他接受回四川建立与发展团组织的委托,带着相关资料回到成都。当年10月15日,他在成都召集了创始团员会议,并正式成立了社会主义青年团成都地方执行委员会,选举童庸生为书记,郭祖劼、傅无双、吕式宪等为干部[1]。王右木虽然因为超龄而未担任成都团地委的干部,但仍然作为特别团员负起了实际的指导责任。

此外,恽代英也在川渝建立党团组织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920年前后,五四新文化运动带来的趋新浪潮蓬勃影响及于川内,驻扎于泸州的四川地方军阀杨森在“建设新川南”的口号之下,聘请了一批新派的知识青年到该处教育文化部门任职,少年中国学会会员王德熙、恽代英等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入川的。恽代英先是担任川南师范学校教务主任,后又接任校长。恽代英在泸州展开了革命思想的宣传活动,影响了余泽鸿、陈江、张霁帆、曾润百、陈泽煌等进步青年。在此基础上,恽代英等人于1922年5月5日组织成立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不久,恽代英接到团中央通知,要求在泸县发展青年团员,在读书会的基础上,恽氏于1922年秋正式组织建立了社会主义青年团泸县支部,并推举陈江任书记[2]36, 43。

萧楚女也在此时应邀来到重庆、万县一带任教,在青年学生中传播马克思主义思想,成立读书会,指导学生阅读进步书刊,发展了一批万县地区最早的社会主义青年团团员[3]50。自海外归国的唐伯琨,受上海中央陈独秀等人的委托,联络重庆各界的进步青年周钦岳、李光斗等人,于1922年10月9日正式成立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重庆地委,但因各种原因长时期内并没有获得上海团中央的正式承认。

通过上述历史我们可以看到,早期共产主义运动的组织建构通常以核心人物为中心,以组会建团为先导,而初建的团组织在革命政党的发轫成长过程中往往起到重要的促进作用,这种情况在国内许多地方都是相似的[4]。这个过程中的所有活动,通常围绕着富有人格魅力与思想深度的“青年导师”而展开,建团骨干多系受其影响之下的青年学生积极分子。

与此同时,某些具有领袖地位的重要个人的去留,则直接影响到当地党团组织的巩固乃至生存问题。例如,1923年10月,王右木在青年团员中挑选了刘亚雄、钟善辅、黄钦、梁国龄等人先转为中共党员,旋即成立了中共成都独立小组,直属中共中央领导,由王右木暂任书记。但当1924年4月王右木离川不久并失踪后,成都独立小组同党中央的联系也就此中断了,并且成都的党团活动在失去了领导核心之后便渐趋分散沉寂,四川的革命重心便由此自成都转移到了重庆。再如,綦江团组织的核心成员邹进贤、危直士等人一旦离开出外活动,当地的团组织活动便亦马上趋向消沉。重庆团地委负责人杨闇公在向团中央汇报情况时即称:“前次国促会派赴京代表,进贤、直士均当选赴京去了,该地遂成了有名无实的支部,非他们转来时不能有所作为。”[5]241这种组织发展过于依赖个人的情况,在早期也严重影响到了中共党团组织在四川地区的发展巩固。

此外,川内党团组织早期成员几乎全是以大中专学生、中等学校教师为主的小知识分子,且初期的活动骨干乃至动员对象多是社会中下层的知识青年,对于市民、工人、农民等其他社会阶层的组织动员虽也在举步维艰中渐次进行,但并没有太大的成效。在大革命失败后,四川临时省委在清理组织时,即认为知识分子党员太多是党组织面临致命危机时涣散衰败的主要原因:“我们认为四川的同志过去以小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占最大部分,四川的党差不多是建基于小资产阶级之中,所以到现在这个严重时期,便发生了很多毛病。”[6]80与全国其他地方相比,四川因现代大工业几乎付诸阙如而导致党团组成结构知识分子化程度更加严重,因此,这也是川省早期党团组织缺乏战斗力凝聚力的重要因素之一。

各地早期参加革命与激进政治组织的多为富于激情与道义感的知识青年,但他们往往在热情澎湃之余又易自视甚高、散漫怠惰乃至固执己见,导致内部纷争不断,由此给早期组织的发展事业带来不小的困扰乃至负面影响。个人意气之争对早期中共地方组织建设与发展带来的消极影响,是不容忽视的。在这方面,王右木与童庸生等人之间的争执与对立,正是一则个人意气影响革命事业发展的典型例证。

王右木是成都社会主义青年团的实际领导者,在团体中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是没有疑问的。不过,成都最早成立的团组织却是在王离蓉赴沪期间,由高师学生童庸生、省一中学生李硕勋与阳翰笙、省女师学生雷兴政等人组织成立的,而童庸生在其中起到主导作用。阳翰笙后来回忆提及,这个团体就是由童氏安排在高师开的成立会,“童庸生在会上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大讲社会主义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没有上级、没有纲领的组织在成立后才想起应该有上级领导,于是才又找到王右木商洽,并于其后重新成立了正式的团组织[7]。这就为后来的谁执牛耳之争埋下了隐患。而王右木本人急躁固执的个人性格,或也对团体的初期巩固带来了一定的消极影响。恽代英即曾如此评价他:“此地王右木君,确为热狂而忠于中央者,惟支配欲太盛而偏狭躁急,每与其他分子多意见耳。”[5]125綦江县党团组织的创始人邹进贤在日记里也曾对王右木诸事均欲参与支配的“改造狂”颇有微词[8]。

正式的成都地方团组织成立不到半个月,王、童双方即爆发了矛盾龃龉,乃至最终发展成不可调和的冲突,几至组织涣散。在成都团组织第二任书记蒋雪邨的报告中,则隐去了双方激烈冲突的事实:“童鲁接事十余日,以吐血故退出,由杨仲康补为书记。”而在王右木给团中央诸人的报告或是私人信件中,则将内情和盘托出:“成都地方团,去年童君受祚当书记,不久,彼既性情乖谬,自愿退出,更复对团务加意破坏。”[5]83更严重的是,在王的眼中,其他团员也受到了童的影响,如第二任书记蒋雪邨就“对于童之谣言,好似大受感动,以全部通告及复信,转交谢国儒君,疑右木故,故不交右木也”。而受童氏影响较深的一批团员,如郭祖劼,傅双无(吾)等人则随之退出了团组织。因此,王在初期团组织中也并非一呼百应,他为此感慨“我已自饱受内部攻击及工作上掣肘矣”,且对于童庸生颇耿耿于怀,屡次致信团中央谴责之:“童受祚任第一届教务长,自藏私心,又甘受安派(无政府主义者——引者注)利用”,“此地第一届地方教务长童受祚以诈术猎取书记,彼感于教育经费独立时,马克思影响时局者大,于我赴上海时,纠集旧马氏学会人成立分校。我归川正式成立究在情急,且当时恶实迹未经昭著,彼又颇似热心,遂得被选书记。未一月,所介绍之吕式宪即缺席不到,未几,去年阳历腊月即自请辞职,并请退出,无法,遂致改选。第二届蒋南邨被选书记,当时童退出校,四散风浪,几至基础不存……。分校本部经过童事之后,死气沉沉,熏染特甚。蒋之被选,为其各方可谋调洽也。”[5]102,106-107

童庸生1923年初自成都高师毕业后,旋即赴渝,在川东中学任教,并逐步成为重庆团组织的重要人物。因此,王、童的矛盾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此后成渝两地团组织的合作共处,双方的互不信任乃至彼此排挤抨击一直持续到1924年王右木在由沪返川途中失踪为止。

首先,1923年年中,以童庸生、唐伯焜等为主导的重庆青年团组织在致团中央的工作报告中,对成都团加以激烈抨击:“成都之青年团因王右木(本帝制余孽)关系,已成进步党杨森之走狗矣。可笑可笑。可否商请中央将重庆指定为区团地点,以免成都恶政治臭味参入,专养成一最热烈最有革命性之青年团。成都之王右木已失青年信仰,稍有血气者纷纷退出该团,耻与为伍,以其为帝制余孽也。刘度无行无耻,又王之走狗也,毫不知马克思学说为何物,可谓为下流亸神,成都青年团群引以为不耻之夫,乃王多方信之。其中纯洁分子如郭祖劼、……、童鲁、钟善辅、杨仲康纷纷先后退出,皆因王刘二人卑污下贱,投机于社会主义也。”[5]143由此可见童氏及重庆团方面对王右木等人的恶感极大,甚至已到了不惜歪曲事实加以人身攻击的地步。

随后,在1923、1924年之交四川“讨贼之役”如火如荼,且受北洋势力支持的军阀杨森、刘湘等部已占据川中战局优势时,重庆团方面再度抨击王右木的政治倾向,认为他过于亲近杨森。在杨森势力进入成都后,王右木等人计划利用杨氏欲创办《甲子日刊》且借此招揽趋新青年之机,将成都青年团的力量掺入进去,为川内进步势力掌控一个发言平台[9]。然而,此事又引起重庆方面的激烈攻击:“王右木现已当(成都)杨森机关报《甲子日刊》总编辑,公然为杨森走狗,肆无忌惮,名节扫地。此事应请中央委人查办。王本进步党,此人并且不纯粹得很,又系洪宪余孽,口是心非,口上主义,其实心里龌龊。”[5]161

在王右木离川后负责成都团组织工作的张霁帆,在致团中央陈述川内组织情形的报告中,也对成渝对立及川中革命势力散漫无凝聚力的现象深感不安:“川东重庆:此处地方团一,团员尚多,同志于宣传方面尚可见,少实地运动。与成都因团员间有感情不睦者,遂终未联合通消息”。他在报告中还进一步希望团中央派员驻川以起到协调各方的作用,“川中努力同志极多,均以组织不良而不能团结,又以消息不通与中央隔绝之故,一切活动无所瞻依,遂人自为战。而一切不依规矩之浪漫行为遂于此产生。再则地方与地方或生某种隔阂,不惟无一较高机关评断是非,且无一仲裁机关居间调解,此又各地方团彼此分立之原因也。”[5]181

双方的冲突或也影响到了团中央对重庆地方团组织的认可问题。重庆团在唐伯坤、周钦岳等人牵头成立后,一直寻求团中央的承认而未果,直到1924年初才解决了此问题[3]61-62。根据现存的历史资料记载,王右木曾试图通过自己的人脉资源在重庆主导建团工作,与唐、周等人并无多少往来[5]13-14。曾屡次到过重庆指导工作的恽代英,对重庆地方团的评价也不高,“大致唐近荒唐而多虚荣心,闻其以SY书记印名片上,但SY本身却一无活动,周、董亦无系统见解,但亦不致有大失德耳。此地SY最大缺点即是无办法,而且亦似不大想何办法,只是空有其名而已。”[5]57王、恽等人与党团中央的陈独秀、施存统、俞秀松等人均相熟识,通讯频仍,关系匪浅,或许正是因为王右木等人与重庆方面的意气争执及其对重庆团的负面看法等因素影响,致使重庆方面获取团中央承认一事久拖未决。

1924年9月1日,团中央正式委任萧楚女为驻川特派员,对四川党团组织进行彻底整顿。而萧楚女主要呆在重庆,针对重庆团的涣散状况进行了着力整顿。因唐伯焜等“以老朋友资格散布谣言”,以及萧楚女向中央报告了重庆地方团员潘学海与四川国民党元老吕超的私自订约事件,引起团中央震怒[5]197,致使初到渝城的萧氏招致重庆团内部骨干杨闇公、周钦岳、罗世文等人的误解与敌视,一直到1925年初团地委改选时,彼此间尚存的芥蒂尚未消除。萧楚女曾致信团中央报告其中原委,并进而提出另起炉灶重建地方团组织的想法:“盖唐君(即唐伯焜——引者注)办小学,颇有此校必我终身任事之势。观其最近表示,对弟已有必加危害之意。大概吾等若一表示收回学校管理之权,彼必从根本谋倒学校。校中生徒,多数为生活关系与彼共生死。一旦有所陷害,牺牲弟个人名誉及地位事小,牺牲社会文化机关事大。……一面则由弟另办新校,各不相干,免彼此因饭碗问题对弟吃醋,致败大事也。”[10]虽然,萧氏与唐、杨、罗等人之间的意气之争最终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形势的发展而烟消云散,但在初期仍不可避免地阻滞了重庆团组织的整顿与改组工作。

上述成渝等地中共早期组织的创建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内部缺陷,如因人成事、意气之争等,导致了严重的内耗,对革命组织的发展与巩固,都带来了不小的消极影响。

前述状况在1924年国民革命运动兴起后,有了较大的改观。在革命形势的推动与党团中央的即时指导下,四川的党团组织多数经过整顿重建,调整策略,领导得人,逐渐克服了此前的部分困难,走向了较为顺遂的巩固发展之路,并取得了较大突破。

(一)党组织的普遍建立与巩固

1925年12月,党内青年干部刘愿庵受命赴蓉,对该地团组织加以整顿,对团员进行逐个清理,陷于解体的成都团组织得以重建。1926年4月,在超龄团员转党的基础上,党团活动得以分开,是月正式成立“中共成都特别支部委员会”,成都党组织得以重建。

1926年初,以杨闇公、童庸生、罗世文等为骨干的中共重庆地委也正式成立,这是中共在四川地区建立的第一个省级组织,并很快发挥了指导全川革命运动与建党工作的职责。此外,1926年后,中共党组织在南川、江北、泸县、彭县、万县、邻水等地相继建立。至1926年8、9月间,川中党组织已从无到有,发展到120-130人左右,重庆更是成为革命运动的中心,“有七八十同志”[6]30-31。并且,各地先后出现一批新的革命中坚力量,如刘愿庵、李嘉仲、吴季蟠、秦青川等人,在地方上凝聚资源,将组织发展推向前进。

(二)党组织与群众运动的结合及其战斗力的发挥

伴随着党组织普遍的建立,以实现无产阶级利益为职责的四川党逐步深入民众,将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与轰轰烈烈的群众运动、工人运动结合起来,发挥了党的战斗堡垒作用,推动了四川各地革命运动的迅猛发展。1922年夏秋,刚刚成立不久的成都青年团就在王右木的率领下,投入到声势很大的四川教育经费独立运动中去。1923年5月1日“国际劳动节”这一天,在成都团地委的推动下,长机帮、生绉帮、牛骨业、刺绣业等行业工人骨干分子联合起来成立了“成都劳工联合会”,这是在四川由团组织领导的第一个工会组织。在成立大会上,还散发了有恽代英所写的《人日宣言》和蒋南坉所写的《劳动五一纪念大会宣言》,并提出了维护工人正当权益的四项提案。在大革命的高潮期,四川党组织更进一步与工农运动相结合,既引导了工农运动的正确方向,也推动了工农运动的进一步高涨。在成都国民党左派市党部的推动下,1926年10月,成都市总工会正式成立,42个行业工会的代表共245人出席大会,宣告市总工会的成立。共产党员刘亚雄、钟善辅被推举为工会正副会长。1925年中,重庆团地委也在工人中建立了自己的外围组织——重庆劳工互助社,影响着一大批群众。在重庆党团组织领导下,重庆民众团体先后开展了轰轰烈烈的声援五卅运动、万县惨案的群众集会、罢工与示威活动。至1927年上半年,全省有13个县市成立了工会组织,会员总人数达12万多人,尤其是重庆、成都、自贡等地的工人运动此起彼伏。与此同时,全省有15个县先后建立了农会组织,会员达2万多人,涪陵、綦江等地是活动中心区域,农民运动极大冲击了各地的封建社会秩序,激发了农民的斗争热情[2]83。在中共四川党团组织的领导下,各种有组织的汹涌澎湃的群众运动,把四川大革命的波涛不断推向高潮。

通过上述对相关历史的陈述与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中共党组织在四川的初期发展是曲折而艰难的,受因人成事、意气之争、纪律涣散等多种消极因素制约,不断出现反复的状况。然而,作为新型无产阶级政党的中共党团组织,具备自我调适、自我纠偏的能力,在革命实践中坚持走群众路线,努力融入工农大众并发挥组织领导作用,既推动了大革命在四川地区的蓬勃开展,也在新形势下不断巩固自身并发展壮大。在各地相继成立并历经整顿的初步具备战斗能力的中共党团组织的领导下,川内蓉、渝、泸、自等各地的革命活动也风起云涌,在川省内外均造成了较大的影响。因此可以说,革命组织发动并领导了革命运动,革命运动检验并加强了革命组织。在此过程中,四川党团组织逐步实现了由最初的松散知识青年聚合体向坚强的无产阶级政党转变,其中缘由及经验教训也给我们今天的党建工作提供了诸多有益的历史启示。

[1] 邓寿明. 王右木[C]//中共四川省委党史工委编. 四川党史人物传. 成都: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1984: 6-9.

[2] 中共四川省委党史研究室. 中国共产党四川历史:第一卷[M]. 北京: 中央文献出版社, 2009.

[3] 中共重庆市委党史研究室. 中国共产党重庆历史:第一卷[M]. 重庆: 重庆出版社, 2011.

[4] 石川祯浩. 中国共产党成立史[M]. 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 226-232.

[5] 中央档案馆, 四川省档案馆编. 四川革命历史文件汇集: 甲1[Z]. 1986.

[6] 中央档案馆, 四川省档案馆. 四川革命历史文件汇集: 甲2[Z]. 1985.

[7] 阳翰笙. 风雨五十年[M].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 53-54.

[8] 张继禄. 中国共产党地方组织在四川的建立[M]. 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

[9] 中共四川省委党史研究室. 中国共产党四川历史大事记: 民主革命时期[M]. 成都: 四川大学出版社,1997: 36.

[10] 萧楚女致团中央的信[Z]. 中共重庆市党史研究室.重庆党史研究资料. 1985(3): 92.

Dilemma and Improvement During the Early Development Course of the Local Organizations of the CCP——Take Sichuan Province for Example

LIU Zong-ling1MA Rui2
(1.University of Electronic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f China Chengdu 611731 China; 2.The CCP history Research Center of Sichuan provincial party committee Chengdu 610014 China)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new-democratic revolution, the advanced intellectuals and the revolutionaries began to establish CCP and the Socialist Youth League across Sichuan Province. The whole process was full of hardships. Because political atmosphere and social environment was not the same everywhere in Sichuan, the difficulties and challenges encountered by underground party are also not identical. Because of geographic isolation, out-of-date information circulation, and so on, the early construction activities of the Party in Sichuan Province started relatively late. There were a lot of problems during the process, such as the success in work relying on the specific person too much, common dispute caused by personal feelings, the loose discipline in the Party, and the unstable Party organizations, which were the natural defects during the early stage of the Party construction. These disadvantages were finally overcome by CCP in Sichuan. The experience and lessons during these processes could deepen our understandings about the path, difficulties and countermeasures during the development of early local organizations of CCP.

CCP; local organizations; Sichuan province; dilemma

K25

A [DOI]10.14071/j.1008-8105(2016)03-0054-05

编辑 邓 婧

2015 − 09 − 16

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重点项目“川陕苏区与川陕社会档案资料收集数字化处理与研究”(SC14A008)以及电子科技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建国前中共四川地下党革命实践及其经验教训研究” 的阶段性成果(ZYGX2015J172).

刘宗灵(1982− )男,博士,电子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教育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马睿(1982− )女,四川省委党史研究室宣教文献处主任科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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