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略型网络语言的变化及思考——“然并卵”等例析

李新梅

(华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缩略型网络语言的变化及思考
——“然并卵”等例析

李新梅

(华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东 广州510006)

摘要：先从来源、结构和语义这三方面分析最新缩略型的网络语言“然并卵”；进而从社会环境和人文心理这两大方面探讨网络缩略语的生成动因及最新变化：缩略与地方方言相结合；最后结合网络语言的共同特性：合理性、可能性、创新性、渗透性、开放性与不可控性，谈谈对缩略型的网络语言变化的几点思考。

关键词：然并卵；缩略型的网络语言；生成动因；变化

科技日新月异，互联网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而网络语言的瞬息变化，也改变了人们的沟通方式。本文先以最新网络语言“然并卵”等入手分析，进而分析缩略型网络语言的生成动因及探讨其变化，最后结合网络语言的特性谈谈自己对缩略型的网络语言变化的几点思考。

网络语言，顾名思义，就是通过网络这一平台出现并流行开来的语言。它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的网络语言内涵有两层，一是与互联网有关的专业术语，如：“下载”“共享”“登陆”等，二是与互联网发展有关的工具或平台名称，如“QQ”“微信”“论坛”等。本文讨论的是狭义的网络语言，即通过网络这一平台出现并流行开来的用于网络交际的语言，是一种新的社会语言变体。网络语言经过20多年的变化发展，呈现出的已不仅仅是网民在网络上进行信息交流、上网聊天时使用的一些特殊的信息符号、特别用法、特别的字，如：“：)”(表示微笑)、“88”(表示再见)，也不仅仅是网民新造的新词新语，如：“你懂的”“坑爹”等，它有着哪些最新的变化？下面我们来看看最新网络流行语“然并卵”。

一 “然并卵”等的分析

1.“然并卵”的来源与发展。

说到“然并卵“这个新的网络语言，或许有的人对它并不陌生，但有的人还不知道。“然并卵”是“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一句话的缩略，这一句话最早来自游戏主播MR.QUIN玩黑暗之魂2时说的，意思是：一些事物看上去很复杂很高端但没有实质性的效果，或花了时间、精力去做一件事情后却得不到理想的收益。多用来表达无奈、调侃之情。这个网络语言，后被一个游戏解说员怕上火暴王老菊使用，再后来被《暴走大事件》的节目主持人王尼玛在《质检leader张全蛋怒揭电视机行业内幕》采用，随后网友们得知并开始广泛使用。[1]

2.“然并卵”等的结构分析。

(1)“然并卵”等的构造。

从构造上来看，“然并卵”是通过综合简缩“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一短句而得到，是一个缩略语。那“然并卵”是否是词呢？学界对缩略生成的语言单位是不是词一直有很大的争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定论。回想2013年，“十动然拒，人艰不拆，累觉不爱，不明觉厉” 等一系列同样是通过缩略而成的网络新语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网友们对它的称呼也是看法不一：网络四字格词、网络新成语、网络缩略语、网络流行语、网络新语，众说纷纭。[2]

那“然并卵”又是如何综合简缩而成的呢？有人认为是王吉辉教授所说的词化，即词组凝固为单词，把词降格为语素，而语言学家Leech对词化的定义是：将某些语义成分“包合”在一起，使之能在句法上当作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加以使用。[1]就如“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综合简缩后为“人代会”，由“人、代、会”这三个语素凝固的单词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然并卵”是通过“第一语素”缩略法而得到，即是选用、保留原短语中各组成部分的第一语素来组成缩略语”(殷志平，1999)，更准确来说就是选用短语中各组成部分的首音节：“然而”的“然”，“并没有什么”的“并”与“卵用”的“卵”。[3]

“然并卵”这一语言单位的语法结构并不明晰。但并不是所有的这类三字缩略语的语法结构都不能明确，如，“城会玩”是“你们城里人真会玩”的缩略，“理都懂”是“你说的道理我都懂”的缩略，这两个缩略语都是主谓结构；“日了狗”是“我真是日了狗了”的缩略，是动宾结构；但也有的存在语法结构的歧义，如“秀分快”是“秀恩爱分得快”的缩略；“醉不行”是“我也是醉的不行了”的缩略，如果只看缩略的三个字而不看原短句，“秀分快”到底是(动1+动2)+补结构，还是动1+(动2+补)结构，“醉不行”到底是主谓结构还是述补结构，无法明确。

(2)“然并卵”等的功能分布。

由于“然”是“然而”的缩略，“然而”是一个转折副词，“并卵”是“并没有什么卵用”的缩略，“并”它本身也是连词，与“然而”联合，起强调说明作用，所以“然并卵”这个缩略语重点在“然”上。

根据以上解释，第一，“然并卵”可以作为一个转折副词，连接两个分句；因为“然并卵”是“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一分句的缩略，所以，第二，“然并卵”也可以单独作为一个转折分句表感叹。如微博上一些网民的使用：

①我已经很努力的去找你自拍的角度了，然并卵……只怪自己没达到女皇高颜值的水平。

②然而故事情节发展至纠结，就像心肌梗塞。然并卵。

③然并卵啊啊啊啊啊

“理都懂”是“你说的道理我都懂”的缩略，潜台词是“你说的道理我都懂，但又有什么用呢？”因此“理都懂”的用法功能与“然并卵”相似，而网民通常把它们连用，如：

①别人怎么会知道你的处境，你的感受。理都懂，然并卵。自己想要快乐点。

②#理都懂，然并卵#?[4]

3.“然并卵”的语义分析。

“然并卵”这个缩略语除了语法结构不明确，语义也不清晰。如果只看这三个字，是无法得出对应短句的意思，就如同当年的“正龙拍虎”“秋雨含泪”，从表义上，如果不知道这类“新成语”的来源及发展过程，我们很难理解它们的表达之义；同样地，如果不知道“然并卵”的缘由与生成演变过程，我们也无法只从这三个字的字面意思去理解这个缩略语。而从地域文化上，这个缩略语融合了地方方言，“卵”这个字是地方方言，如果不了解其意思，也会影响语义的理解以及人们对此缩略语的接受度。

“卵”这个词在“然并卵”这个缩略语中并不是医学名词，而是地方方言词，常在粗话中使用，是一个非常俗、不文雅的词。“没有什么卵用”意思是“没有什么用”“无用”，因此，“然并卵”这个缩略语的意思是：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这么看来，“卵”字的加与不加并不会影响整个短句的意思，那为什么要添加呢？下文将探究缩略型的网络语言的生成动因及变化。

二缩略型的网络语言的生成动因及变化

我们不能简单地从“然、并、卵”这三个字的组合得知意思，是因为它不仅是继2013年句缩类网络四字格新词“人艰不拆”“累觉不爱”的又一变形，而且它融合了地方方言，这又一新的交叉组合方式，让我们看到了网络语言的新变化。

纵观网络语言变化发展的二十几年，缩略型的网络语言不在少数，存在着数字、字母、汉字的交叉组合情况。如，英语中的缩略词：

①单个英语词语的缩写，如，u—you; cuz—because；

②英语词语的字母缩写，如，BF—boy friend；Thx—Thanks.

如，汉语中的缩略词：

①汉语词语的拼音缩写，如：MM—美眉、妹妹；BT—变态；

②多个词语的缩写，如：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蛋白质(笨蛋+白痴+神经质)；

③一个短句的缩写，如：十动然拒(女孩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人艰不拆(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再如，谐音缩略词：me 2—me too; 3Q—thank you; 1314—一生一世。[5]

而地方方言词进入网络语言的现象也早已存在。如：“哈”，它原本是北方方言区中东北官话等许多地方口语中固有的一个语气词，进入网络语言后，用在语气和缓的陈述句末，表示委婉、亲切的语气。[6]

以上这两种网络语言一直存在并发展着，现在最新的网络流行语“然并卵”更是这两种网络语言的相互渗透与融合。网络语言是网民在网上交际时所用的语言，使用频率非常高。随着网络交际的平台越来越大，越来越广，虚拟的环境为各种个性张扬、标新立异词句的开始提供了生存土壤。但网络流行语并不是随意产生的，以下本文将从社会环境和人文心理这两大方面探讨网络缩略语，如“然并卵”等的生成动因及网络语言的最新变化。

1.社会环境。

(1)人口杂、情感多的社会。

一方面，社会瞬息万变，每天上演的新鲜事件，网友们都看在眼里。许多简洁生动、 新鲜有趣，并形象地反映了人们的生活与思想，让人们产生共鸣的流行语言，便能迅速地抓住网友们的眼球，受到网民的关注。而另一方面，网民来自五湖四海，说着各种方言，虚拟的网络世界给网民提供了一个宣泄感情的出口，在这里，网民在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意愿与情感的同时，会不由自主地使用上方言。因此，方言成为网络流行语的可能性也就越来越大。网民也常对社会事件进行吐槽、评论、控诉、反讽等(因此会出现不文明的网络语言，需要持续的规范与引导)。如网络语言：“坑爹”“囧”“哒”“草”“然并卵”等，这些用语真实地反映了人们内心的情感，因此受到网友们的喜爱。网络流行语，网民们愿意传播，传媒也乐于接受，以便拉近与人们的心理距离，这一块肥沃的土壤，有播种者(某一网络语言流行的源头)，有施肥浇水者(传播网络语言的网友们)，也需要有杀虫者(管理与规范网络语言的方针政策)，这片土地定将硕果累累。

(2)快节奏的社会。

现代社会普遍节奏感偏快，讲究速度与效率，缩略语便是人们力求经济、省力的表现。美国语言哲学家Herbert Paul Grice在他的著作“Logic and Conversation”(1975)中提出人们在谈话中需遵守合作原则，其中有一条“量的准则”，即所说的话应该满足交际所需的信息量，但也不应超出交际所需的信息量。[2]但从最新的网络缩略语“然并卵”等来看，网友们似乎并不仅仅满足交际所需的信息量，而是希望尽量把话语再进一步简化，这便让网络缩略语成为一个网络圈内约定俗成、固定使用的语言。同样是句缩型的缩略，从2013年的网络四字格词，如“人艰不拆”到如今的三字缩略语“然并卵”，显而易见地，缩略的走向是越来越简了，但因为缩略使得语法结构与语义越来越不明晰，现在的缩略语也越来越读不懂了。

2.人文心理。

(1)创新思维。

“然并卵”等网络缩略语让我们看到了网络语言的新变化。首先，地方方言渗透网络流行语的趋势越来越大。网络语言是人创造的，网友们求新求异，把自己的方言和普通话相融合，不仅体现了自己对方言的认同和热爱，也增强了语言的新鲜性和活力度，让人眼前一亮，乐于追捧。如“然并卵”的“卵”就是地方方言的用字。

其次，网友们的标新立异更是体现在对原有网络词语的加工再创造，如“秀”“醉”“日”这是早已在网民认知中有一段历史的网络词语，从“秀逗”到“秀恩爱分得快”到“秀分快”；从“我也是醉了”到“我也是醉的不行了”到“醉不行”；从“我日”到“我真是日了狗了”到“日了狗”，我们可以看到网络词语在重复使用的同时又有了新亮点。

(2)民族信仰。

我们民族讲究温文儒雅，含蓄蕴藉，从先秦的《诗经》开始，强调的就是“发乎情，止乎礼义”。委婉的表达方式一直是我们语言的追求。网络语言虽然玩的都是“文字游戏”，但这种有意利用某种特殊的语境和话语中的含糊的、不确定的表达方式却达到了既委婉简洁又戏谑幽默的效果。乍一说“理都懂”“秀分快”“城会玩”“醉不行”“日了狗”这几个网络缩略词，有的语法结构不清晰，语义上基本也是模糊的，仅从三个字的字面含义无法明白整个缩略语的语义，更不要说发现缩略语中的讽刺语句和不文明用语了。这些缩略语，确实达到了委婉的表达效果，不明白的人固然不懂，明白的人却会心一笑，此时这种网络流行语便成了一个圈子里的“黑话”。

三对缩略型的网络语言发展变化的几点思考

缩略型的网络语言是众多网络语言中的一类，它有着网络语言的共同特性，以下本文将结合网络语言的共性以及缩略型的网络语言的个性谈谈几点思考。网络语言变化发展二十多年，不断推陈出新，它扩大了一般词汇的数量，给词汇系统注入了新鲜血液，但同时它的问题与规范也一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学界对网络语言更是褒贬不一，但我们必须客观认识到，“任何事物都具有矛盾”，都具有两面性，更何况作为新鲜事物的网络语言呢。

1.肯定网络语言存在与发展的合理性。

《现代汉语词典》最新版(第6版)收录了“给力”“雷人”“山寨”等部分网络语言。这说明我们汉语并不排斥网络语言的进入，也肯定语言文字的与时俱进；与此同时，我们也意识到词汇系统对比起语音系统和语法系统，它处在更为松动的板块，社会中的新鲜事物首先在词汇上体现。而从上文探究的社会环境与人文心理可得知，缩略型的网络语言有适合它生存的土壤，以这种发展趋势，说不准哪天它也有可能进入《现代汉语词典》。

2.肯定网络语言消亡的可能性。

网络语言需要接受时间的考验。网络语言的变化发展之势，就如同火山爆发，能量源源不断，但喷发出来的石头最终到底是珠宝钻石还只是普通的石头，还有待时间的证明。被收录进《现代汉语词典》的网络语言固然已经正名，但更多的网络语言通常都是流行一段时间后，被新的网络语言淹没，不断地如此往复，如：2009年的热词“控”现在已很少有人使用了，前段时间的“马伊琍体——且……且……”也慢慢淡出了人们的使用市场。缩略型的网络语言也同样在推陈出新，当新的网络缩略语出现，而旧的缩略语不再使用时，新的便逐渐覆盖旧的。而且因为缩略型的网络语言存在不能从字面获得意思这个特性，所以当网友们都知道缩略语的意思时，它是被当作约定俗成的固定意思符号去使用，但当网友们遗忘了它的意思时，它就逐渐走向消亡了。

3.肯定网络语言的创新性。

“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 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网络语言也是如此。网络语言都是人创造的，随着网民的增多，创新因子也在与日俱增，而人们所处的社会环境也是瞬息万变，网友们结合客观环境，并发挥主观能动性，为创造新的网络语言提供各种可能性。最新缩略型的网络语言“然并卵”就是网民把缩略和方言词结合的新创造。我们可以大胆地猜测：缩略型的网络语言的发展前景，可能会出现更多的缩略和各种方言的组合，甚至会出现缩略和方言、数字或英文的组合。

4.肯定网络语言的渗透性。

网络语言作为“文化软实力”是机遇也是挑战。对外是机遇。我国有许多词汇在国外已经是以拼音的方式呈现，如dim sum(点心)，dama(大妈)，Tuhao(土豪)等，相信不久以后，我国的网络语言将会在国际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然而对内是挑战。网络语言存在不稳定性，网络语言渗透到社会语言使用的各个方面，不仅会影响日常生活交际，而且对汉语文化底蕴、根基以及规范性也有影响。缩略型的网络语言虽然有委婉的表达效果，但也存在因为语义不清晰而造成沟通障碍的这个缺陷，特别是当缩略型的网络语言用于日常生活中时，可能会出现鸡同鸭讲的情况。而且缩略型的网络语言对规范性的语言教学也是有一定冲击的。

5.肯定网络语言的开放性与不可控性。

网络这个平台具有高度开放、高度自由、高度平等的特点，它不拘地域的限制，所以网络语言在此平台上的使用也是开放的，形成了多种文化全球大合唱的局面，也因此具有不可控性，因为它难以用行政命令、道德伦理以及法律来控制。[7]

我们虽然不能禁止网络语言的出现，但可以文明规范使用。不是所有的网络语言无论对错我们都需一概接受。那些反映社会进步的新事物、新风尚、新思想的网络语言，既简洁明了又形象生动，且在原有的汉语词汇系统中找不到可以替代的网络语言，我们可以使用并传播，如“囧”“心塞”等，因为这类网络语言不仅丰富了一般词汇，还增加了语言使用的活力。而那些品味低俗的网络用语，更直白地说是带有脏话、诋毁、色情等的网络用语，我们要坚决杜绝，不能使用和传播，特别是这类缩略语“TMD”“然并卵”“日了狗”等，虽然通过缩略，意思没有这么赤裸裸地传递出来，但本质是没有变的，还是带有不文明用语。

杜绝使用品位低俗的网络用语，这取决于全体的国民素质，需要每个人从自身做起。而笔者认为，正确对待网络语言的态度，必须从基础教育(中小学)开始。不仅因为青少年明辨是非的能力不强，而且汉语教育的规范性也要求对网络语言保持谨慎理性的态度。而对于整个社会来说，网络语言更是需要长期规范和引导，因为网络语言就是依靠众多的网民传播，而网民的文化水平、思想水平、道德素质水平等参差不齐，所以社会尽可能依靠引导和规范去保持语言环境的纯洁性。

参考文献

[1]语言学午餐Ling-Lunch语言学午餐Ling-Lunch. 为什么“然并卵”会成为流行语？[Z/OL]. 公众微信号：Ling-Lunch.2015-07-07.http://mp.weixin.qq.com/s?—biz=MjM5MTA5MjcxMA==&mid=206859032&idx=1&sn=b417426d644516074eff8b187faed9e8&scene=5#rd h.

[2]张芳，杨帆.“网络类成语”的类型及其生成动因考察[J]. 渤海大学学报，2015(4).

[3]张美霞. 现代汉语缩合构词研究的回顾和展望[J]. 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09，28(5).

[4]微博综合搜索：然并卵，理都懂[Z/OL].2015.

[5]高岩. 网络语言中缩略词的分析与研究[J].语文建设，2014(5).

[6]尹世超. 说语气词“哈”和“哈”字句[J].方言，1999(2).

[7]龙鸣. 网络文化与精神文明[J].齐鲁学刊，2004(2).

Class No.:H13Document Mark：A

(责任编辑：郑英玲)

Consideration of Change of Abbreviated Network Chinese Words

Li Xinmei

(School of Liberal Arts, 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Guangzhou，Guangdong 510006，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analyzed the latest abbreviated network Chinese word “Ranbingluan” from three aspects of origin, structure and semanteme, and it also discussed the generating motivation of the abbreviated network Chinese wor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environment and human mentality , the combination of abbreviation and regional dialects. Considering the rationality, possibility, innovativeness, openness and uncontrollability, the paper analyzed the changes of abbreviated network Chinese words.

Key words：Chinese word Ranbingluan; abbreviated network Chinese; motivation; change

作者简介：李新梅，在读硕士，华南师范大学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

文章编号：1672-6758(2016)07-0140-4

中图分类号：H13

文献标识码：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