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理性态度：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

王巨光

(广西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4)



培育理性态度：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

王巨光

(广西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广西南宁530004)

理性态度就是求正确的态度，成年人的成熟状态指的是成年人以理性态度进行思与行的状态。转型时期，反映成年人采持不理性态度，处于不成熟状态的现象相当普遍和相当严重存在着。全面深化制度改革，建立健全良法善制，并直指人心，开展理性启蒙活动是促使走向和达致成年人成熟状态的不二法门。

理性；理性态度；成年人的成熟状态

一、何谓成年人的成熟状态与不成熟状态

从西方启蒙运动提出与致力于促使人走向和达致“人的成熟状态” 以来，如何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的核心问题就是怎样培育理性态度的问题。理性态度就是求正确的态度。

成年人的成熟状态指的是成年人以理性态度进行思与行的状态，努力坚持朝着真善美的方向进行自我反思与自我否定、自我超越与自我实现是成年人的成熟状态的典型形态。我们把不求正确的态度称为不理性态度，成年人的不成熟状态指的是成年人以不理性态度进行思与行的状态。长期陷入错误认知及不良行为之中，尤其陷入对自己及自己人生的错误认知与对待之中而不自省、不自拔；或者在原则性问题坚持错误，拒绝闻过则改、知错必改是成年人的不成熟状态的典型形态；触犯良法善制、破坏公序良俗则是成年人的不成熟状态的恶性表现。

对成年人的成熟状态与不成熟状态的深刻认识有赖于对理性及理性态度进行正确分析与理解。首先，理性的本质就是求正确。理性是人类高贵的禀赋，是人类漫长进化所产生的精神成就，逐步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人类理性又反过来推进人类文明的发展，就其本质而言，理性就是求正确。人类的理性只有一个，但是其在不同方面的被使用而形成前面冠上不同定语的理性。比如，工具理性、主体中心理性、交往理性、价值理性等。在进行前提性批判及前提性正确之追问的条件下，诸如这些加了定语的理性尚不会成为什么问题。否则，就会成为问题。如果不加追问所服务的目的是否正确，工具理性甚至会成为高效率杀人的帮凶。在前提性正确的情况下，主体中心理性有利于维护自尊及自我认同；但是如果一味地自我至上，不能平等对待他人，这种片面的主体中心理性轻则会带来纷争，重则会带来下文所述的灾难。交往理性之所以具有生命力，是因为其预设了交往主体平等及相互真实真诚交往的原则。价值理性的极致是舍生取义，但是如果其所倡导的“价值”、“义”是有问题的，就会导致盲目而无谓的牺牲。然而，在人类现代化进程中，缺乏前提性批判和前提性正确之追问的片面的理性却得到空前发展并强势盛行而导致灾祸。片面的工具理性及其所服务的唯利是图的功利主义向人类生活世界的渗透和殖民带来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自身之间的多重异化，从而危害人类的意义世界；片面的主体中心理性及其所服务的不同层次的主体中心主义极度恶性膨胀而给人类带来灾难。人类对大自然无止境地榨取和掠夺、人类对人类的屠杀、各种违法犯罪活动泛滥和猖獗，分别可以从人类中心主义、种族中心主义、自我中心主义极度恶性膨胀中找到根源。一些现代主义者和后现代主义者于是掀起了对工具理性和主体中心理性富有启发性地深刻批判。然而，我们不能就此把理性等同于缺乏前提性批判和前提性正确之追问的片面的理性，并对理性本身进行颠覆和否定。因为人类的意义世界危机、自然生态危机、人类屠杀人类的悲剧及各种违法犯罪活动及其危害的存在，恰恰表明其本质是求正确的理性被严重地背离。谁颠覆和否定理性，谁就会陷入荒谬和错误的境地。德国著名哲学家海德格尔说，“理性，照耀了数个世纪的理性，几乎是思想最难以对付的敌手。”[1]然而，他对理性的颠覆和否定却使他误入了思想的歧路和迷途。面对德国法西斯所犯下的反人类和反人道主义的滔天罪行，他保持让人不可思议的沉默；对自己执迷不悟地效忠“元首”及不光彩的纳粹言行，他坚持令人厌恶地不忏悔。海德格尔如此粗暴地否定理性、断然地放弃理性态度、在大是大非原则性问题上顽固地坚持错误，受到了以哈贝马斯、沃林为代表的具有良知的西方民主主义知识分子的坚决否定和严肃批判。

其次，理性态度是求正确的知情意的统一。由理性之求正确的本质所决定，理性态度就其本质而言就是求正确的态度。态度包括知情意三个主要成分，理性态度是求正确之知、求正确之情及求正确之意的统一。求正确的情与意建立在对求正确及其意义的基本认知或直觉判断的基础之上。否则，就无法燃起追求真理和求正确的热情，从而也无法产生追求真理和求正确的意向进而产生不达追求真理和求正确之目的而不罢休的意志。

理性及理性态度提供了判断成年人成熟状态与否的价值尺度。“我们判断一个人不能以他对自己的看法为根据”[2]，判断成年人是否处于成熟状态，只能根据其是否实际上以理性态度思与行，而不能以其自我标榜或唱高调及其他各种名不副实的东西为根据。

二、促使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的意义与紧迫性

(一)促使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的意义

在改革开放新的历史时期，我国确立了以人为本的根本原则。促使尚处于不成熟状态的每个成年中国人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是贯彻和坚持以人为本根本原则的必然要求。每个成年人自我发展与自我实现是他(她)自己的幸福之所系。尚处于不成熟状态的每个成年中国人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是他(她)实现自己的幸福梦及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之中国梦的需要。倘若当下处于不成熟状态的每个成年中国人长期陷入不成熟状态之中，又怎能奢望他(她)自觉追求自我发展与自我实现进而实现自己的幸福梦，并有效参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而为实现中国梦做出相应的贡献？

(二)促使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的紧迫性

转型时期，反映我国成年人采持不理性态度，处于不成熟状态的现象相当普遍和相当严重存在着。促使尚处于不成熟状态的成年人着力培育理性态度显得尤为紧迫。

第一，诸多行业中唯利是图的功利主义现象不容忽视。在诸多行业里，总有不少成年人难以遵循该行业应有的游戏规则，都自觉不自觉地以不义的“权”字、“利”字当头。他们往往倾向于把自己的本职工作作为追求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手段，而忽视自己的本职工作之本体价值，不能把自己正当权益的增进奠基于自己的本职工作本体价值实现基础之上。有些官员不是时时处处把全面提高为民服务的质量放在首位，而是千方百计扩大权力寻租空间，大搞权权交易、权钱交易和权色交易；有些医生似乎不是把救死扶伤作为自己的天职，总是把怎么让更多的患者掏腰包付更多的医疗费挂在心上，动辄实施过度治疗；有些大学教师也似乎忘记了教书育人、追求真理之师道，而不讲成果质量地追逐发表论文数量为是，以获取更高的待遇；不少搞实业商业的不是以不断改善和提高产品及服务质量为手段来获取正当利益，而是大行坑蒙骗之能事，以危害顾客权益甚至生命安全来换取不正当利益的最大化，如此等等，不胜枚举。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不仅严重扭曲应然的游戏规则，而且把本来应是平等、相互尊重的各种正常的人际关系异化为利用与被利用的工具性关系，本应是作为目的的人，却沦为被利用来获取不正当利益的工具。

第二，平庸主义与享乐主义相当普遍。有太多的成年人坎陷在低层次需求及其满足上，不能人生向上，努力向高层次直至最高层次需求及其满足不断攀升。他们缺乏高尚追求的理想和热情，实际上信奉平庸主义。有些成年人主张和坚持新的读书无用论，满足于一知半解甚至荒缪的认知。许多成年人对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无暇也无心追问与沉思，不少成年人浑浑噩噩、庸庸碌碌地生活一辈子而不自知、不自醒。还有占相当大比例的成年人(包括在其中占不小比例的低龄成年人)信奉浅薄的享乐主义为人生哲学，错误地以吃喝玩乐及感官享受为人生幸福之所在。他们不仅向往和热衷于灯红酒绿、花天酒地的奢靡生活，而且追“新”猎“奇”，追逐花样翻新的“新奇”刺激，沉溺于有害的感官享受而不能自拔。据统计，截止2014年底，我国实际吸毒人数已超过1 400万人。[3]

第三，自我中心主义在一定范围内不同程度存在。自我中心主义轻者表现为我行我素，固执己见，拒绝一切不同意见和建议，哪怕是善意的意见和建议。重者表现为老子天下第一，目空一切；甚至横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党同伐异、铲除异己。

无论是唯利是图的功利主义，还是享乐主义，抑或自我中心主义，其极度膨胀都必然导致作为成年人不成熟状态之恶性表现的各种违法犯罪及其他反常越轨行为频发。违法犯罪者及其他反常越轨者在不同性别、年龄、职业、阶层的成年人群中都有分布。故意杀人、抢劫、强奸、伤害等成年人严重犯罪案件呈高发态势，低龄成年人违法犯罪率也居高不下。尤其具有危害性的是国家公务人员公职犯罪及其他反常越轨行为。由于其特殊的公职身份，国家公务人员触犯良法善制、破坏公序良俗的行为必然会对整个社会产生极坏的示范效应，从而，对我国成年大众整体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具有极大的破坏性。

三、促使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之不二法门

探讨培育理性态度的主要障碍因素及如何克服，可以帮助我们有效探索如何促使尚处于不成熟状态的成年人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我们认为全面深化制度改革，建立健全良法善制；并直指人心，开展理性启蒙活动是促使尚处于不成熟状态的成年人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的不二法门。

(一)建立健全良法善制，创造培育理性态度的制度条件

良法善制的缺失是阻碍培育理性态度的制度性因素。邓小平同志指出，“制度好可以使坏人无法任意横行，制度不好无法使好人充分做好事，甚至走向反面。”[4]承载价值及行为导向功能的正式制度在塑造某种态度上具有相当强大的力量。制度不健全、不好易使一部分成年人遭受不公平不公正待遇或使一部分成年人正当权益受损，又难以得到有效救助救济，对之进行过激反应会妨碍他们秉持理性态度。而且，良法善制长期缺失势必扭曲许多成年人的正常思维方式及正确价值观，滋生不理性态度，乃至滋长各种机会主义及败德行为的蔓延。作为成年人不成熟状态之恶性表现的诸多违法犯罪及其他反常越轨行为可以从良法善制缺失中找到某种制度性的根源。全面深化制度改革，建立健全良法善制，必须贯彻公平正义、以人为本、张扬真善美价值、遵循人类活动规律及硬性约束之原则。加快加强良法善制建设，才能铲除滋长不理性态度形成的制度性土壤，创造培育理性态度的良好制度条件。

(二)直指人心，开展理性启蒙活动

成年人身上存在的负面性的东西直接阻碍理性态度的培育，比如，蒙昧与无知、依附与盲从、懒惰与怯懦、自我中心主义与刚愎自用、唯利是图的功利主义与拜金主义信仰、权力崇拜与贪欲、平庸主义与享乐主义哲学信奉等。消除这些障碍因素，除了需要依靠加快加强良法善制建设外，还需开展直指人心的理性启蒙活动。德国著名的哲学家、启蒙思想家康德在其著名的《答复这个问题：“什么是启蒙运动？” 》一文中大声疾呼，“要敢于认识! 要有勇气运用自己的理智！这就是启蒙运动的口号”。[5]我国著名思想家梁漱溟先生在《中国文化要义》一书中指出，“盖理智必造乎‘无所为’的冷静地步，而后尽其用；就从这里不期而开出了无所私的感情——这便是理性。”[6]梁先生在这里所说的作为“无所私的感情”的理性就是其本质是求正确的理性。坚定倡导“要敢于认识！要有勇气运用自己的理智！”，把理智造乎到“无所为的冷静地步，而后尽其用” 都属于直指人心，促使培育理性态度的理性启蒙工作的内容。理性启蒙工作的最高境界就是引导和促使人自我培育理性态度。

1.理性启蒙培育理性态度的内在理路

理性态度的主要对象是人(包括自己)，理性启蒙培育理性态度对人对己应分别张扬交往理性和价值理性。第一，培育理性态度对人，应张扬交往理性。要坚决反对自我中心主义与唯利是图的功利主义，强调主体间的平等及彼此把对方作为目的而不是工具或手段而相互尊重，恪守不故意伤害之基本道德准则；共情于他人的悲欢离合，深切同情于在真善美追求中遭遇挫折和失败的高尚的人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应宽恕他人非故意的过失；要以真实真诚、公允公道为基础，开展与交往对方的有效沟通，增强双方信息的对称性、增进彼此相互了解和理解，求同存异、发展共识，妥善处理分歧和冲突；面对坏人坏事，应坚持正义，既要敢于斗争又要善于斗争。

第二，培育理性态度对己，应张扬价值理性。要坚决反对平庸主义与享乐主义，倡导自我实现。要严以律己、取法其上，执着于高尚的追求，拒绝庸庸碌碌、无所作为的人生取向。按照人本主义的理念和原理，以理性态度对己，就不能坎陷在低层次需求满足上，必须不断向高层次直至最高层次需求及其满足奋力攀升。据此，就一定要坚持自我反省，敢于自我批评与自我否定，矢志不渝朝着真善美的方向不断自我超越与自我发展，不遗余力地为自我实现而奋斗。当然，也要防止不切实际地对自己的过高要求，要坦然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在不可能既扬长又有效地补短的情况下，尽可以扬长避短。

2.理性启蒙培育理性态度的路径

(1)为发挥体制内表现性社会角色示范作用而加强脑力劳动者理性启蒙

在公共权力部门、公共事业单位等工作的领导者、管理者、专业技术人员等作为体制内的脑力劳动者，他们大多都扮演着承担实现制度价值及行为导向功能的表现性社会角色。他们自我培育理性态度，公平公正待人处事，且尽力全面提升本职工作的质量和美誉度，就会形成榜样的力量而潜移默化地影响成年劳动者大众重视培育理性态度。

扮演表现性社会角色的这些脑力劳动者一般都具有较高的文化与知识程度，对他们进行理性启蒙，可以尝试开展有意义的中外名著阅读活动。中外名著阅读的原则是知行合一。把阅读同生活和实际工作结合起来，努力做到知行合一才是有意义的阅读。我们主张阅读者诉诸于自己的直接经验来理解和消化那些伟大的名著所揭示的颠扑不破的真理和道理；更倡导阅读者努力在生活和实际工作中体道行道。知道为知，体道行道方为德。只有体道行道者，才是知行合一的真知者，才是名符其实的明理明道者。这些脑力劳动者在努力做知行合一的真知者和名符其实的明理明道者的同时，就可以显著地提高自我培育理性态度的自觉性。

(2)借鉴成功范例，创新性地开展劳动者大众理性启蒙探索

如果说靠采用体制内动员的方式，开展体制内脑力劳动者理性启蒙活动还具有相当大的可行性，那么，对体制外的广大工人、农民(农民工)、小商小贩及其他职业的体力劳动者来说，又如何加以动员并有效开展理性启蒙活动却是一个难题。我们认为借鉴历史上成功范例，进行创新性地探索或许可以成功地破解这个难题。研究民国时期我国著名的平民教育家晏阳初领导的卓有成效、享誉海内外、影响深远，本质上是劳动者大众理性启蒙探索的平民教育及乡村教育探索所贯彻和坚持的原则，对我们今天的劳动者大众理性启蒙探索会深有启迪。

第一，晏阳初与其同仁贯彻和坚持鲜明的人本主义原则。在平民教育探索的早期，晏阳初与其同仁从市民、农民等不同群体平民的生活、劳动及经济状况之实际出发，创建了学习时间为四个月的短期平民学校教育制度。他们编写价廉、实用又速效的识字课本及思想内容健康、积极向上的平民教育读物，深受平民们的喜爱。无论是平民教育的学校组织形式，还是其具体内容都受到平民们的高度认同。因而，这种极具创新性的平民学校教育制度取得了令人惊喜的教育及理性启蒙效果。尊重平民们的生活及劳动的特点，适应他们的基本需求，开展行之有效的教育及理性启蒙活动体现了人本主义的基本要求。但是，挖掘潜能，促使人的自我实现是人本主义的本质性特征及最高境界。晏阳初与其同仁坚信平民和农民身上蕴藏着极大潜能，且通过平民教育和乡村教育能帮助他们获得自我实现。在平民教育及定县乡村教育探索时期的大量演讲和讲话中，晏阳初频繁使用人本主义语汇。诸如“开脑矿”、“天赋的才能有发展”、“蕴藏的无限能力都有发展”、“最有潜力”、“充分发展其各种能力”等等表达被高频率地使用。在中华民族遭受深重的灾难，生产力及经济社会极端落后的历史时期，晏阳初与其同仁如此礼赞和殚精竭力地开发通常受到轻视甚至歧视的，处于社会底层又几乎都是文盲半文盲的广大贫民(当时大多数平民都是贫民)的潜能，这是极其可贵的。[7]今天，我们开展劳动者大众理性启蒙探索，对于经济社会地位和文化程度发生巨大变化的当今劳动者大众，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和重视他们身上所蕴藏的极大潜能。我们不仅应该充分尊重他们的正当权益诉求，促使他们基本需求的满足；而且还要促使他们循序渐进地提升需求层次，发挥自身能动性和创造性，在理性之光照耀下自我启蒙、自我培育理性态度，努力自我发展与自我实现。同时，人本主义不仅要求一切高尚的事业为了劳动者大众，而且也要求一切高尚事业的发动与可持续性发展还必须依靠劳动者大众。晏阳初与其同仁通过引发平民和农民参与与合作，发挥他们的创造性而保证了教育活动及理性启蒙活动相当顺利地启动和可持续性发展。今天，为了顺利动员劳动者大众参与理性启蒙活动，并保证其可持续性发展，仍然必须依靠劳动者大众自身力量；尊重他们的智慧，发挥他们创造性作用。人本主义本来就为我们所倡导，我们要对其进行完整、准确、深刻地理解，在劳动者大众理性启蒙的探索中，必须严肃研究如何循序渐进并彻底加以贯彻与落实。

第二，晏阳初与其同仁贯彻和坚持科学性原则。为了深度探索“民族再造”及新民之道，晏阳初与其同仁选择河北定县作为试点，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大无畏勇气及坚韧不拔的吃苦耐劳精神，开展长期系统而严肃的乡村教育科学实验，以获得可以推广于全国农村的有效的教育模式和理性启蒙模式。他们开展认真深入的定县县域社会调查，全面深刻揭示和分析处于不成熟状态之中的定县农民身上普遍存在的愚、穷、弱、私之人格病患，提出文艺教育治愚、生计教育治穷、卫生教育治弱、公民教育治私之教育方案。他们总结和提炼出极富成效的文艺教育、生计教育、卫生教育、公民教育之“四大教育”并举、联环进行、相辅相成之教育模式和理性启蒙模式。[7]享誉海内外，作为劳动者大众理性启蒙运动的“四大教育” 运动的成功开展，大大推进了定县农民自我培育理性态度，摆脱不成熟状态，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的进程。今天，关于劳动者大众理性启蒙究竟应如何具体有效开展，仍然必须贯彻和坚持科学性原则，通过长期系统且严肃的科学实验研究来做出令人满意的回答。

第三，晏阳初与其同仁贯彻和坚持开拓创新的原则。晏阳初与其同仁所从事的是前无古人的伟大探索，如果没有敢于开拓创新的魄力和精神，他们将会无所作为甚至一事无成。今非昔比，在当今新的历史时期，处于伟大复兴之中的中华民族在诸多方面所具备的大好条件为晏阳初乡村教育实验那个时期的人们无法想象，我们理当具有高度的自信心，在劳动者大众理性启蒙探索上，大胆尝试、勇于创新。

加快加强良法善制建设呼唤理性启蒙活动，理性启蒙活动反过来服务于良法善制建设的顺利进行。二者相互联系、相互促进，共同发挥促使尚处于不成熟状态的成年人自我培育理性态度，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的推进作用。

四、结语

我国逐步推进的全面深化改革开放及其所取得的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新时期涌现出的无数先锋楷模人物及其先进事迹无不昭示高举理性的伟大旗帜，秉持理性态度的正确性。促使尚处于不成熟状态的每个成年中国人培育理性态度，走向和达致成年人的成熟状态是实现他们自己幸福梦的需要，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的需要，其意义不可低估。

[1][美]理查德·沃林.海德格尔的弟子们 [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14.

[2]卡尔·马克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33.

[3]http://finance.ifeng.com/a/20150625/13796317_0.shtml

[4]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333.

[5]康德.历史理性批判文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22.

[6]梁漱溟.梁漱溟全集(第三卷)[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0.125.

[7]王巨光.论晏阳初定县农民教育实验的原则[J].广西教育学院学报，2013，(6)：52～54.

2095-4654(2016)08-0015-005

2016-06-18

广西哲学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课题“广西北部湾经济区现代化进程中农村劳动力素质提升研究”(11FSH032)的成果

C9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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