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学在日本江户时期的异化及其原因分析
2016-03-06蔡忠良
蔡忠良
(许昌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许昌 461000)
朱子学在日本江户时期的异化及其原因分析
蔡忠良
(许昌学院 外国语学院,河南 许昌 461000)
中国的儒家思想传到日本之后,与其社会文化相结合,发生了多样化的适应与变异行为。特别是在日本江户时代,朱子学适应当时社会需要,演变成为日本社会的思想文化体系,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繁盛期,开始作为一种软性思想力量被同时代的日本人所接受。这样朱子学不再仅仅是深层次的思想理念,而是转变为较具有实用性、功用性的思想工具,不仅影响了日本社会,而且根植于日本传统文化之中,成为其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
日本;朱子学;江户时期;异化
在日本近世社会,儒学思想通过多种途径传入日本,并通过其承载者日本儒学者主动和有意识地向日本社会相关层面进行辐射,成为日本封建正统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变为建构自我认同乃至社会统治的理论依据和工具。到了江户时代,“儒学的传播内容发生了很大的转向,宋代理学取代了汉唐儒学输入日本”[1]。朱子学本身所具有的功用性思想内涵适应了武家政体,因此得到德川幕府政府的扶持,并且成为正统的官学思想。与此同时,朱子学与其社会文化相结合,发生了多样化的适应与变异行为,日本诸多思想家吸收和接受了朱子学思想,并结合日本国情加以阐释和创新,其不仅影响了日本社会,而且根植于日本传统文化之中,成为其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本文以儒家思想个体存在的朱子学为对象,对其在日本江户时代发生的适应与变异行为及其原因进行详尽分析,厘清其在日本江户时代中的价值体现,这不仅有利于我们深入地了解日本江户时代的思想,而且更有助于加深中日两国间思想文化方面的交流。
一、朱子学在日本江户时期的适应及异化行为
中国朱子学思想在日本发生的适应与异化行为,主要体现在派别林立、学说多样;走出象牙塔,融入百姓家以及神儒结合等诸表现。
(一)派别林立,学说多样
朱子学在日本江户时代传播发展过程中,适应并融入了日本社会,形成了多种学说、多种学派,并且各个学派有其独特的方面,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1.京师朱子学派
该学派以藤原惺窝、林罗山、木下顺庵、室鸠巢、新井白石等为代表。藤原惺窝(1561-1619)原为禅僧,后来脱离佛门,对佛教、汉唐的旧儒学采取批判态度,尊信朱熹性理学,对于朱熹的“理一分殊”予以格外强调,并以此来解释社会等级结构的合理性。曾经与朝鲜朱子学大儒许箴之、姜沆交好,受其影响,开始注释“四书”、“五经”。后来在德川幕府的支持下,在京都开堂讲学,招收学徒,为朱子学在日本的独立发展以及传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林罗山(1583-1657)自幼熟读朱熹的大量著作,22岁时拜师于藤原惺窝,受其影响,在学问及思想方面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后来在藤原惺窝的引荐下成为德川家康的智囊团顾问,曾参与起草过《武家诸法度》等制度。毕生致力于发展朱子学,他一方面排斥异教学说,一方面也主张将日本古神道思想合理化。在幕府的支持下,掌握幕府的学政,建立了以昌平坂学问所,成为幕府直辖的等级最高的教学机构。他还以朱子学理论为行动思想指南,建立了幕藩体制的封建等级规范秩序。他强调忠孝合一,在忠孝之间认为“忠”最为重要,“孝易道也,忠亦道也,非他,只一心而已。若夫战阵无勇,二虽苟免而偷生,然此心之义既亡,与行尸视肉无以异也”[2],当二者如不能兼顾时应以君主、国家为重,主张舍孝而取忠,其思想发扬了日本儒者的忠君爱国精神,并且与日本武士道相结合,为封建社会的武士道德服务。他在儒学学术普及、朱子学古书籍的整理及搜集等方面也多有贡献,并且著书、藏书颇丰,如对《四书》《五经》《汉书》《晋书》《宋书》等注本之外,还对《周礼》《公羊传》《周易传义》《五经大全》《朱子大全》《近思录》《语类》《性理大全》《老子》等加以研究。
木下顺庵(1590-1655)也是藤原惺窝的弟子,他笃信朱子学,并且兼重古训,与名儒朱舜水来往密切,毕生亦致力于朱子学的研究,其门下有新井白石、室鸠巢、石井沧州等知识英才。室鸠巢(1658-1734)倡导武士要讲大义名分,提倡革命之说,他把赤穗四十七士称之为义士。并著有《六谕衍义大意》《五伦五常名义》等提倡封建道德之书。新井白石(1657-1725)是木下顺庵的弟子,其著书七十九种一百九十三卷,如《古史通》《读史余论》《南岛志》《岛羽海运记》《东雅》《同文通考》《孙子兵法释》《本朝军器考》《白石诗草》《鬼神论》等,内容涵盖涉及历史、地理、语言学、外事、军事、文学、哲学等诸多领域,他与室鸠巢一样站在儒家立场提倡名教。
2.海西朱子学派
该派以贝原益轩、藤井懒斋、中村惕斋、安东省庵等为代表,其以批判朱子学的教条主义,尊崇一元气论,主张理气合一,主张自由的思想道德学风。贝原益轩(1630-1714)以博学名重海内外,以程朱之学为研究对象,著书颇多,有《大疑录》《慎思录》《益轩十训》《初学知要》等反映朴素唯物主义思想的著作。受到陆王之学影响,贝原益轩从气一元论出发,批判程朱分“气质之性”和“本然之性”的说法。与朱子学主张的理先气后唯心论不同,益轩认为身死而性也随之而亡,带有唯物论的意识。但其思想里带有神秘主义色彩,其著作《事天地论》的基本原理就是天人合一理念为基础,并提出天人感应之说,并且认为日本国民应该具有崇德报恩的儒教思想,并提出神儒结合、天人一理、神儒并行不悖的主张,认为人道即是天道,而天道又即是神道。由于受到“朱子学格物思想的影响,贝原益轩亦重视对自然科学、自然现象的研究,其所著的《大和本草》是日本本草学研究的基石,《筑前土产志》是有关化石研究地壳变迁的研究。”[3]因为有了丰富经验的科学知识作为基础,所以他敢于反对日本古代的神话传说,使其思想也接近了辩证法的思维。
安东省庵(1622-1701)经受朱舜水自由学风的影响,主张脱离狭隘的朱子学范围。亦提出了朱子学与阳明学之异同的见解“朱陆之异同,其说纷纷,终成千古未了之谈。余常不自揣,为作辨曰:天下之水一,其支分派别不同者,流之然也,其源未尝不一也,圣贤之道亦然……,左祖朱者,以陆为禅寂;左袒陆者,以朱为支离。互相姗议,随声雷同,彼坚我白,操戈入室,其流弊甚于洪水之泛滥矣”[4]。在人性论、在理气观方面近于气一元论,其思想亦具有朴素的唯物主义理念。
3.海南朱子学派
此派的代表人物是山崎暗斋、佐藤直方等。山崎暗斋(1618-1682)崇奉朱子学如同宗教信仰一样,宣扬封建唯心主义哲学,被称为“盲信朱子言说之精神的奴隶”。其著作《文会笔录》《辟异》《仁说问答》等,大部分都是引用《语类》里的内容,室鸠巢曾指出“山崎氏表章赘述之书,皆多为后世抄略考证之类,朱子之书,盛行中国,中国儒者有志理学者所素传习而通知,不待表章赘述”[5]。他自认为是孔子之后第一人,由于过分标榜,所以对朱子的道统渊源也比较重视,他的思想体系中极具教条主义。暗斋对于与纲常名教不相容的佛教加以排斥,亦反对陆王之心学。在暗斋看来,朱子学以外便无学问,以朱子学的理论足以探究知识,这是极端的教条主义思想。他不但在理论上对朱子学推崇,在实践上也是采取笃实躬行的态度,主要体现在他的敬义内外说,并认为只要修身、只要敬,即可以平天下,其主张将日本朱子学的作用领域集中于个人道德修养上,并力图使个人的伦理修养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种作用模式下起作用。暗斋唯心主义思想体系最为突出的是,是用朱子学的理论对日本《古事记》《日本书纪》进行解说,将朱子学与日本固有的神道信仰进行结合,创立了垂加神道。
佐藤直方(1650-1719)曾师从山崎暗斋,因此其思想中亦具有教条主义,与其老师暗斋一样,他极力推崇朱子学说,排斥佛教学、陆王学、日本古学派等,在其所著的《笔记序》文中,指出“王阳明之学,实祖尚陆象山矣,故其所论说大意与陆子同,而又不自谓学陆子,间去取于陆子之言,常欲出于其右,辙自以为接孔孟之传矣。”[6]然而另一方面,其反对暗斋的神道学说,在世界观方面接近唯物论,不信佛也不信神,具有明显的唯物主义思想倾向。在其著作《学谈杂录》中,明显排斥了世俗择日之说和求冥福之类,使朱子学在日本社会走向合理主义方向具有进步意义。
(二)走出象牙塔,融入百姓家
在日本的江户时期,由于得到德川幕府的倡导与庇护,无论是在上层社会的贵族、各藩的大名、武士,还是在下层的庶民、浪人之间,儒学都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到了第五代幕府将军德川纲吉(1646-1709)时期,任用林家朱子学派的林凤冈继任大学头,参与幕府文书的制定,在此时期,儒学正式被认定为幕府官学。特别是幕府在1790年实施颁布了《宽政异学之禁》,将朱熹思想学说定位为“正学”,进一步推动了儒学在日本江户时期的发展。人人皆可以成为儒者,“道者,人皆可行之物”的相关议论被广泛的讨论。中江藤树曾经说过“即使是一字不识之人,仁义之得明则非凡夫,乃是无文学之儒者也。不分贵贱男女老幼,有本心之人皆有可行之道。”[7]
幕府统治者也实行多样化的奖励政策,鼓励兴建藩学、乡学、教谕所、寺子屋等公共教育机构,民间出现了自发组织办学、提高修养的风气。如,1723年由菅野兼真创办了会辅堂,免费向庶民讲解儒家经典,幕府也给予一定的钱财与土地的奖励,使其成为民间经营的官许学问所。1716年由大阪船厂富商创办的怀德堂亦是一例,该教育机构聘请古学派的学者三斋石庵,讲述内容不限于朱子学,亦有阳明学,该教育机构,由于倡导自由学风,迎合了中下层町人的求知兴趣。松涌尺五、山崎暗斋、中江藤树、木下顺庵等诸多名儒都开堂讲学,招收弟子门人。这样,在幕府的大力支持下,使得朱子学思想更进一步向民间普及。至明治初年,日本有藩校253所,作为藩校之延长的乡学152所和以庶民教育为目的的乡学416所、寺子屋15 530所。特别是在以江户为中心地区,民间的寺子屋的数量增加迅速、儿童的入学率非常高,据统计,“1848年-1860年,江户的平民子弟就学率已经达到86%,一般小商店店主以上的家庭,其子女几乎100%都上了学。此外,寺子屋的教师数量也在增加,仅江户1722年前后就有寺子屋师匠约800名,甚至到19世纪初(1804-1818)出现了‘一街之上总有两三师匠’的局面。”[8]
随着私塾、学堂、教育机构的普及,直接导致了儒学在日本民间的渗透,幕府招聘的儒学智囊顾问很多都是庶民出身。如江户庶民思想家、被称为石门心学派始的祖石田梅岩(1685-1744),就是学徒出身,由于家境贫寒,无法到正规的教育机构学习,他就利用空闲去寺子屋中旁听学习,并且自学儒学,后来创立了石门心学流派,其所讲授的对象是庶民阶层,内容亦通俗易懂,使得其思想在下层阶层广为流传。
(三)神儒融合,理念合一
在道德思想领域,由于朱子学在江户时代取代了佛教,成为占统治地位的思想意识形态。神道思想也必然受到儒学朱子学的影响,其竭力调和神儒思想,逐渐发展成适应日本社会的本土化思想。由此导致日本社会出现以利用儒学理论来解释神道的氛围。被称为日本近世朱子学始祖的藤原惺窝(1561-1619),曾经提过神儒一体的主张,曾说过“日本之神道,正我心,怜万民,极意广发慈悲。尧舜之道亦极意于此。唐土所谓儒道,在日本即所谓神道,名异而心为一”[9]。他极其重视儒学各流派的共同性,把儒学与日本固有神道进行调和,由文字训话章句之学转向义理研究,用儒学的观点解释日本传统的神道,提出神儒合一的思想,使日本儒学结束了依附禅宗的历史。其弟子林罗山(1583-1657)更是极力推崇神儒结合,以理气说为轴心,强调神道儒学实质为一理。他“致力于神儒的调和,力图将日本的原始宗教神道建设成为具有理性的宗教”[10]。认为本朝神道是王道,王道是儒道,二者并无差异。其思想完全是将日本神道与朱子学理学同等对待的解释范畴体系。其理论思想可以说是近世日本神儒结合神道的出发点,对后世的神道学说具有重要影响。
此外,日本诸多儒学家都将儒学的普遍性与日本神道的独特性结合起来论述,这也必然会引起儒学在日本出现神儒结合的表现。如度会延佳(1615-1690)就是在吸收儒学和易学影响基础之上创建了度会神道;山崎暗斋(1618-1682)创立的垂加神道,提出以“赤敬穷理”为根本、以“神垂祈祷,冥加正直”为座右铭口号,将朱子学儒学伦理运系统用于日本的神道,他极其“重视朱子学的‘理、敬’,并以‘理’即是‘神’来附会‘天人合一’的儒学学说”[11],以此宣扬“神理合一、天人惟一”的神道学说。吉川惟足(1616-1694)创立的理学神道,也是在大量吸收了朱子学理论的基础上,以儒学的忠君伦理发展起来的派别,以吉田神道的教义与朱子学、阴阳五行学说相结合,掺进了武士道精神,把“敬义一体”思想作为维持统治秩序的根本原理,认为融入儒家伦理的吉川神道是维系天下的理学神道,他强调君臣身份的阶级差别,把中国儒学五伦之首的“孝”改为以“忠”为五伦之首,特别强调人伦之首必须以君臣之道为最高标准,鼓吹“君臣之道,万古不易”,因此得到幕府统治者的大加赞赏。他本人也先后被第四、第五代幕府将军接待,并被第五代德川纲吉将军委托为幕府的“神道方”,其思想在相当一段时期风靡日本国内上下。到江户后期出现的以平田篤胤、贺茂真渊、本居宣长等为代表的复古神道,也未排除儒学等外力思想的影响。
二、朱子学在日本发生异化的原因
(一)朝廷与幕府的二元政治形态社会背景
任何时代、任何国家的思想文化都离不开具体的社会环境。朱子学在日本江户时代产生的适应与变异也是由它的历史社会环境所决定的。在镰仓时代,日本社会已经进入武士社会,在此之前的社会权力机构是幕府将军及其御家人的主从关系组织起来的政治形态,社会的权力分散于社会各个大名手中。到了江户时代,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历史社会文化,德川幕府亦无能力完全将日本统一到一元序列之中,没有像中国、朝鲜等国家那样形成大一统的制度化文化。江户时代的社会政治格局中出现了皇室、将军、大名、武士关系结构。这一政权不是取代天皇建立的政权,而是靠自己的实力得到皇室朝廷认可的政权,也就是学界所说的朝廷与幕府的二元政治形态。以天皇为首的皇室权力虽然被架空,但是其精神的象征并未减退;幕府与各大名之间是既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的状态,地方大名有相当大的自主权。也就是说在江户时代,幕藩体制确立之后,实际上出现了两个中心,即以幕府将军为首的政治统治中心和以天皇为首的精神中心。“因此,江户时代的政治体制和中国彻底的中央集权不同,具有天皇制和幕藩制以及幕府统权又由各诸侯实行分权的这种二元体制的要素。”[12]德川家康非常清楚德川政府面临的紧要问题是如何在多重主从制度下,保持社会的稳定,实行有力的统治秩序。除了拥有绝对的经济军事实力之外,还必须具有系统的公众立法体系,以及为这些法律提供合理的思想理论支撑。
(二)德川幕府政权统治的需要
任何一种思想文化要成为社会意识的主流,都需要权力集团的认同或扶持。朱子学在日本德川时代的盛行也是如此。到了江户时代,社会由以天皇为中心的中央集权政体转变为封建幕藩体制,天皇推出政治权力中心,武士阶层成为统治集团。而在日本律令制时代,天皇成为比较完整的合法性象征。德川家康通过武力征服了诸藩,为了维持其正常的统治,需要一个新的思想体系来支持。在其之前的日本社会,出现了100多年的政治混乱和社会动荡,期间的社会秩序是由地方诸大名的武装力量维持,为了生存,诸多地方大名、藩王不得不使用野蛮的武力以及权谋,由于没有稳定的社会环境,也就缺少统一、规范的思想体系。
德川家康在位期间颁布了诸多法典,如《一国一城令》《武家诸法度》《禁中并公家诸法度》,向大名、武士等灌输阶级秩序,希望通过法律上的合理性来稳定社会。为了使得道德秩序的合理化,更好的统治大名、武士以及下层群众,德川家康选择了儒学朱子学作为实施思想政治的基础,不过他并没有完全照搬中国的朱子学,而是根据日本当时社会、政治统治的需要进行功用性的选择。借用朱子学的政治功用性将日本社会外在的政治秩序转换为建立在人们内心的道德秩序,使得人们认为万事万物皆有高低贵贱等级之分。这样也就使得朱子学被意识形态化了。有学者曾指出:“日本新儒学自从禅宗佛教学的宗教庇护下解放出来的那一刻起,便在政治上被解放它的人操纵为支持幕府政治事业的一种意识形态文化。一旦局限于文化意识形态的作用,日本新儒学就成为德川制度的政治俘虏”[13]。这样在幕府政府的不断支持下,朱子学逐渐成为占据支配地位的思想学说,成为官方的意识形态,为儒学在日本本土化的演变进一步提供了条件,给日本社会诸多领域带来了巨大的影响。
三、结语
总之,在日本江户时代,朱子学根据当时的历史社会需要,按照社会效应原则,构成了适应日本社会的思想文化体系,也使得中国儒学朱子学不再停留于深层次的价值理念,而是转变为较具有实用性、功用性的价值,与日本社会建立了广泛甚至是具体而直接的关联。朱子学在日本江户时代的适应与变异发展过程,表明了中国儒学消除了其本土文化思想生命,已经演变为适应当时日本社会发展需要的功用性思想资源仓库。与儒学在古代中国属于士大夫阶层的知识体系、具有鲜明的阶级烙印不同,在日本,它被分解成为不同社会阶层和社会领域的道德意识,充分显示了它的文化功能作用。由于它本身具有的思想文化功用对日本幕府时代也产生了实际效应,因此能够演变为官学,不仅影响了当时日本社会,而且根植于日本传统文化之中,成为其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对当代日本社会诸多领域亦具有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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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enation of Neo-Confucianism in the Edo Period in Japan
CAIZhong-liang
(Schoolof Foreign Languages,Xuchang University,Henan Xuchang 461000,China)
Confucianism,w ith itspropagation into Japan,hasgone through diversified adaptation and variation,especially in the Edo Period during which Neo-Confucianism has been developed into the ideologicaland cultural system in Japanese society and experienced unprecedented prosperityw ith itsadaptation to socialneeds.Since then Neo Confucianism hasbeen accepted by the Japaneseasasoftideologicalpower.In thisway,rather than beingaprofound philosophy,Neo Confucianism hasbeen adapted into a practicaland functional ideological toolwhich hasnotonly influenced the Japanese society,butalso has rooted itself into the traditional Japanese culture and become an essential constitution of it.
Japan;Neo-Confucianism;Edo Period;alienation
B313.3
A
1674-7356(2016)-03-0088-05
2015-01-23
2015年度许昌学院科研基金项目(2015012)阶段性成果
蔡忠良(1981-),男,河南新乡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日本文化、日语教育。
时间:2016-09-01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3.1396.G4.20160901.1616.002.htm l
10.14081/j.cnki.cn13-1396/g4.2016.03.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