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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时代的高等教育之“变”①

2016-03-04李国仓

现代教育管理 2016年10期
关键词:互联网+理念时代

李国仓

(河南工业大学,河南 郑州 450001)

“互联网+”时代的高等教育之“变”①

李国仓

(河南工业大学,河南 郑州 450001)

互联网作为自印刷术后对高等教育最具革命性影响的科技发明,不仅改变了知识信息的生产传播和功能释放方式,而且通过变革知识信息呈现方式、教师教育教学理念、学生学习价值诉求、高等教育服务供给方式等途径,动摇甚至革新了传统的高等教育生态。只有通过制度和理念等杠杆,才能使整个高等教育生态发生适应性变化,实现“互联网+高等教育”的创新发展和互融共振。

互联网+;高等教育;变革

一、“互联网+”时代的判断标准

2012年,在第五届移动互联网博览会上,易观国际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于扬首次提出“互联网+”的概念;2015年两会上,腾讯公司控股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马化腾在《关于以“互联网+”为驱动,推进我国经济社会创新发展的建议》提案中呼吁要把“互联网+”作为国家战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则在2015年政府工作报告中,确证我国要实施“互联网+”行动计划。2015年7月,《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国发〔2015〕40号文件)颁布实施。自此,“互联网+”由民间呼吁转向官方行动,开始正式成为我国社会各领域创新发展的新模式。

但是,判断一个时代来临与否的标准,并不是民间的呼吁、国家的文件或者是官方的行动,而是包括科技发展和民众生活在内的社会实践。所以,真正能够确证我国已进入“互联网+”时代的标准主要有两个:一是当今日益成熟的网络信息技术,二是堪称世界第一的网民人数。二者的结合,彻底改变了整个社会的生产生活方式,重塑了社会的文化价值理念,也将人类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项社会生产活动引入到了一个新的发展时代,就是“互联网+”时代。“互联网+”时代的来临,打破了各个领域在时间、空间和距离上的三维限制,实现了整个世界的虚拟化、即时化和同构化,这必将革命性地改变整个社会的内部结构和治理模式,形成社会发展的新形态。

在这样一种时代背景下,我们在尽享“互联网+”带来各种生活便利的同时,也必须科学应对它可能带来的冲击与挑战。那么,作为社会大系统之一的高等教育又会遭遇怎样的冲击与挑战,这是高等教育学人不得不认真考虑的现实命题。为了科学谋划高等教育的发展战略,我们必须结合“互联网+”的时代特点,深入思考高等教育“变”与“不变”的哲学问题,并认真回答在“互联网+”时代高等教育究竟会不会“变”、“为什么要(不)变”、“(不)变什么”、以及“如何(不)变”等理论与实践性问题。只有这样,才能在“互联网+高等教育”的应然状态与实然状态之间架起一道圆润的通道,使高等教育真正成为时代的引领者和服务者,而不会在新的时代面前失去主动和价值追求。

二、“互联网+”何以引起高等教育之“变”

毫无疑问,我国在发展模式上已迈入了“互联网+”的新时代,历史悠久的高等教育在这样一个时代,会发生不同的变化吗?这是一个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问题。因为,每一个人的回答都源自他对高等教育的认知与判断。根据人们的不同认知,可以将人们关于这一问题的答案,大致分为“互联网+”时代高等教育之“变”的热衷者和怀疑者。二者的共同点在于彼此都承认“互联网+”对高等教育的影响,但区别在于双方在高等教育变革的程度、内容和模式等方面持有不同的见解和态度。

美国佩尤研究中心的Lee Rainie和伊隆大学的Janna Q.Anderson等人,曾围绕“2020年的高等教育与今天相比会有多大变革”这一中心主题,调查和访谈了互联网领域中的1021名技术专家、研究者等相关人员,除了“1%的受访者未做回答,60%的受访者认可到2020年高等教育与今天会有巨大不同,39%的受访者同意到2020年高等教育将不会与今天有太大的不同”[1]。这说明,人们在“互联网+”对高等教育的影响方面,还远未达成认知共识。

但是,正如《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的指导意见》中指出的那样:“互联网与各领域的融合发展具有广阔前景和无限潜力,已成为不可阻挡的时代潮流,正对各国经济社会发展产生着战略性和全局性的影响。”这也说明,无论大家对“互联网+”时代的高等教育之“变”是热衷还是怀疑,高等教育发展所面临的时代环境已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却是毋庸置疑的社会事实,这是我们探寻问题答案的共同起点。

从高等教育的进化史看,“高等教育体系和生物体系有类似之处,它们都是遗传与环境的结果,是自然和培养的产物”[2]。所以,当支撑和培养高等教育存在发展的人和物等外在条件发生重大变化时,高等教育也必须改变自我以适应新的时代环境,否则它将因与时代环境之间的不协调而招致整个社会的抛弃或外力强制下的变革,不得不被动发展,丧失先机。就像工业革命催生了普遍性的学校教育,文字和印刷术的发明改变了教育的运行模式,而“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发展观念则彻底位移了高等教育的社会地位一样,不管我们主观意愿如何,以信息传播技术为核心特质的“互联网+”时代已对高等教育的生存条件产生了革命性的影响,高等教育要想生存和发展,就必须做出适应性改变。

我们知道,“教育者、受教育者、教育中介(亦称教育影响)是教育的基本要素”[3],而知识信息则是带动这个“三角逻辑”系统生存运转的中轴和链条,这是一切教育形态的共性。上述三因素任一因素的变化,都会影响到教育的逻辑规律和运行效果,但都不如知识信息传播方式的改变对教育的影响来的彻底和深入。教育的本质就是通过知识信息来实现文化与人的双向建构。所以,知识信息是整个教育体系的中轴和链条,没有了这根中轴和链条,教育者、受教育者也就成了无法联姻的独立个体。知识信息的性质、承载方式和传统途径等,直接决定着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特征属性和价值诉求,决定着教育系统的组织模式和运行机制。

“高等教育与中等、初等教育的主要区别在于教材的不同:高等教育研究高深的学问”[4],这种学问的专业性、深奥性和难得性,更加增强了高等教育系统对知识信息传播方式的依赖性。在无纸时代,高等教育的积累方式、传播途径、质量效益等不得不受到各种限制。纸张的发明,虽然有效缓解了帛书、册简等的局限性,但同样无法实现远距离的实时对话交流,也无法对深奥的知识信息进行动态分解、即时重现和模拟验证。但在“互联网+”时代,时间、空间和距离不再是知识信息传播发展的制约因素,传统静态的知识信息具备了动态直观、形象生动的呈现条件,高等教育的区域性、专业性、高深性和权威性等传统根基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与动摇。

所以,无论从高等教育所依存的外部环境分析,还是从高等教育组织的内在机理来看,以信息传播和交换为技术核心的互联网,都必将使高等教育发生一系列变化。以MOOCS、微课、云课堂等为标志的网络化高等教育模式,只是这一系列变化的起始。因为“互联网+”作为知识信息传播与应用的技术推手,通过线上线下知识信息的互联、互通、互动,已革命性地改变了知识信息原有的传播途径和承载方式,变相重构着高等教育体系中的“三角逻辑”性质和关系,也迫使整个高等教育的服务供给方式和发展模式产生着不同程度的变化。

在本质上,“互联网+”时代将高等教育中的知识信息由一个纯粹的传播应用时代带向了一个全新的智能感应时代,使知识信息的生产传播呈现出多元性、即时性和互动性,功能释放方式呈现出虚拟性、跨界性和创生性等特征,它革命性地改变着整个社会的知识观、信息观、价值观和实践观,这对高等教育乃至整个社会的发展方式和运行模式,都产生着革命性的影响。为了确证和巩固自我生存的组织合法性,“互联网+”时代的高等教育必须变革图存。

三、“互联网+”时代的高等教育“变”什么

自“互联网+”首次进入国家顶层战略设计,就意味着我国高等教育必须根据“互联网+”时代的环境需求,持续不断地进行适应性改变,才能在尽享信息技术革命红利之时,充分释放高等教育的组织功能,体现高等教育的时代价值。那么,在新的时代背景下,“互联网+”会给传统的高等教育生态带来怎样的变化?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一)变革知识信息的呈现方式

知识信息是高等教育孕生演变的必要条件,其呈现方式是构建和实践高等教育各种关系的根本依据。如前所述,在纸质媒体时代,知识信息以文字和印刷术为技术架构,高等教育的中心任务就是将探索发现的高深知识,镶嵌进以印刷品为承载方式的人类知识宝库,并以筛选、设置和限定学习内容的方式,来实现高等教育的功能和价值,学生所在的高校教师、学科专业和教材内容成为知识信息的唯一合法来源和专家权威,教师的主要职责就是在教育教学场合重现自我积累的知识信息,而学生的任务就是从老师那里承接和传承已有的知识信息,这就要求高等教育活动必须在一定的时间、地点和空间里进行,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都受到严格的条件限制。在“互联网+”时代,纸质媒体与电子信息技术实现了完美的结合,这不仅颠覆了知识信息呈现的速度和广度,而且实现了远距离实时多媒体多向交互呈现,使其具备了跨界性、即时性、虚拟性、多元性和交互性等诸多特质,教师和学生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理知识信息。

“互联网+”不仅为高等教育所依赖的知识信息提供了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载体,而且从主体和空间两个角度,彻底打破了高等教育传统权威对知识信息的垄断,颠覆了知识信息获取先后的传统顺序,降低了知识信息的获取成本,丰富了知识信息的传播途径和呈现方式。比如MOOCS不仅推倒了传统的大学围墙,将知识信息的触角由传统上的教室、课堂,延伸到了世界任何一个地方,既实现了优质知识信息的资源共享,又极大地扩充了受众群体,而且对传统的教学模式、学习模式、评价模式和管理模式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冲击与挑战。这就需要以“知识信息”为中轴和链条的高等教育组织,根据新的知识信息呈现方式,对高等教育组织内的资源配给方式、发展理念、价值目标、内在架构、运行机制、管理模式、质量标准等进行反思和重构,以适应新的高等教育需求。

(二)变革教师的教育教学理念

“自高等教育产生以来,处理各门高深知识就是高等教育的主要任务”[5],其核心目标就是通过教育教学活动,使学生尽可能掌握未来社会生活中所需要的知识和能力。为此,各领域、各学科的专家、学者相互博弈,纷纷把“自我认定”的重要知识信息添加进学生的学习菜单,教师成了知识信息的“源头活水”,学生成了知识信息的“接纳容器”,教师在整个教育教学过程中“负责整合并调控学生、教材、课堂、作业以及其他教学内容的关系……并具有制定激励与决断奖罚的权力,相应的组织氛围是庄重严肃的”[6],教师教育则聚焦于为教师提供经过鉴定和认可的知识内容,以及如何在教学中复制和呈现这些知识内容的方式方法。

互联网时代的来临,催生了知识信息的爆炸式增长,人们再也不可能通过有限的学校教育而掌握未来生活所需的全部知识信息,教师和学校再也不是知识和信息的唯一来源,且“以互联网为平台的课程学习,打破了以往有组织的教学方式,形成Anytime(任何时间)、Anywhere(任何地点)、Anybody(任何人)、Anything(任何事情)的4A学习模式”[7],教师对教育教学的传统权威和控制力将逐渐弱化,甚至有可能彻底瓦解。该如何应对这种时代之变,是摆在每一位教师面前的现实课题。

当传统教育教学模式遭遇慕课、微课、翻转课堂等即时化、用户化、互动化的网络化教育教学模式时,教师只有冲破传统的观念桎梏,重新思考新时代的师生关系、教学关系,树立起“合作教育、引导教育和鼓励教育”的新理念,才能重塑“互联网+”时代的教师权威,确证自我存在的合法性和价值性。

(三)变革学生学习的价值诉求

我们把高等教育置于社会发展的轴心地位,并给予大量投入,归根结底是为了让学生掌握未来生存发展的知识和技能,具备理想生活的能力和素质。所以,我们通过颁发学历学位的形式,去确证学生所达到的专业技能水平,并以此来对学生进行学习控制、职业定位和社会分流,学生也因此习惯于把学习等同于学校教育,把获取相应的学历学位视为高等教育学习的价值追求,学习的目的成了如何按部就班地完成与学历学位相对应的学科、专业和课程,学习成了一种单向度的、他控的先定行为。

互联网的出现,不仅彻底革新了人类知识的传播增长方式,而且重塑了工作的本质,高度结构化、程式化的高等教育,再也不可能成为学生理想生活的缔造者和保护伞。为了适应日趋智能化、数字化和交互化的未来生活,具备职业生涯转换的核心素养,学习者不仅要明白“自主学习、终身学习和即时学习”的重要性,而且要将养成批判性思维,学会如何发现和综合利用知识信息去解决困难任务并从中受益,作为“互联网+”时代的学习价值诉求。因为,在“互联网+”时代,科技和知识的更新速度将不断加快,职业岗位的淘汰率和转换率也将随之加大,学习者再也不可能通过学校的“一次性教育”而达致永久的社会适应和事业发展。相反,他们只有具备知识信息的捕捉能力并能够通过价值判断使知识为我所用,创造价值,才能在不间断的发展需求面前实现即时化的知识教育。

(四)变革高等教育的服务供给方式

“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不仅重新构筑了社会各领域发展的新动能、新模式和新业态,推动了社会生产方式和发展模式的重大变革,而且极大地缩短了职业的生存周期,提升了职业生涯的曲折度。为了适应不断变化的职业需求,人们必须通过不断的学习教育来更新知识技能,重塑职业生活,这迫使他们以更加理性的态度来选择和投资高等教育,人们对高等教育的需求将不再仅仅是学历学位,而将更加关注质量和特色。

同时,以互联网为平台的信息技术,也将传统意义上的学习从高校的围墙之内搬到了围墙之外的任何地方,将学习的时间、内容从定点、定向转化为了非定点、非定向,使学习的形式由他控转变为了自控,这为受教育者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职业诉求和价值取向选择与投资高等教育,创设了无限的可能,高等教育将真正成为基于差异化个性需求的服务性教育,这就要求高等教育的服务供给方式也必须发生适应性变化。

在传统模式下,国家政府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领域的发展战略需求,是决定一国高等教育模式的根本因素,个体的高等教育需求服务或者让位于国家需求。但在“互联网+”时代,高等教育的供给主体将由单一的国家政府走向多元的社会市场,不仅民众的个体需求有了更多的满足渠道,而且他们也有了更多的高等教育选择权和主动权,高等教育获得感和收益率将成为他们选择与判断的根本标准。

所以,不同性质的高等教育组织者,只有将供给方式由需求端转向供给端,立足自我,办出特色和质量,才能在多元而理性的高等教育需求面前赢得支持与选择,实现长远发展。只有以学生的自由全面发展为中心,多些价值关怀,少些功能诉求,科学厘定高等教育组织的功能与价值,才能避免高等教育在“互联网+”时代的异化、僵化和弱化,使其成为新时代知识型服务组织的统领和轴心。

当然,高等教育作为一个内涵丰富的巨大系统,由技术革新所导致的系统变化决不局限于上述几方面。“互联网+”作为一种新的技术手段,它对传统高等教育的影响虽然是浸润式的,但也必将是全面而深刻的,我们只有用新的思维和视角去慎重对待、合理抉择,才能确保高等教育生态由传统时代到“互联网+”时代的平稳过渡。

四、高等教育在“互联网+”时代该怎么“变”

“互联网+高等教育”就是要利用互联网的技术和思维,去思考和变革传统的高等教育生态,实现互联网与高等教育的交汇融合和同生共振,形成高等教育发展的新生态,它将使高等教育的组织结构、运行模式、质量标准和功能价值等每一个机体细胞都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为了避免高等教育在外力强制下的被动变革,使其抢占“互联网+”时代的发展先机和主动,我们不仅要“从战略高度认识互联网催生的高等教育深刻变革”[8],而且要以积极开放的态度,通过理念、制度等软硬件方面的革新变化,去主动引导和调控高等教育的时代之变。

首先,要变理念。“互联网+”已成为国家层面的行动计划,它对高等教育的革命性影响已成必然之势,但为什么会有人怀疑、有人热衷?其根源出在人们的高等教育理念上。一是高等教育组织固有的“惰性”,让人们误认为这种“惰性”同样能够化解“互联网+”时代的技术时尚,毕竟收音机、电视、电脑等技术的出现,至今尚未按照技术热衷者所预想的方式对高等教育产生影响,所以,人们不相信“互联网+”会对高等教育产生颠覆性的影响。二是人们害怕“互联网+”不仅会消解高等教育已有的垄断地位,而且会危及到现有组织结构内的既得利益和生存地位,例如教师的职业地位、管理者的自身权益等。所以,他们不相信也不支持对高等教育范式和生态的实践重构,在采用和学习新的高等教育方式方法上也显得消极被动。

毕竟,“互联网+高等教育”已经超越了将互联网作为高等教育辅助工具的传统阶段,而是以二者的跨界融合为基础,对高等教育场域内的资源信息、方式方法、价值需求、组织结构、运转模式等机体细胞进行再生重组。这就需要用“互联网+”时代的高等教育理念,去重新审视和认识“互联网+”时代的高等教育生态,用新的方式方法和实践范式去建构、拓展和调控“互联网+”时代的高等教育实践。比如,管理理念就要从过去的命令控制模式转向服务调节模式,教师理念就要由过去的传授指导模式转向合作学习模式,学习场域理念就要由过去的空间实体转向虚拟网络等。

这些理念与传统理念之间既有区别,也有联系。我们只有在传承的基础上,科学认识“互联网+高等教育”与“高等教育+互联网”的区别,才能树立起与“互联网+”相协调的新型思维模式,实现理念的变革与创新。前者“是基于信息技术的伟大变革,是基于数字和网络的价值创造,是在无差异的网络高等教育中产生更多差异性的高等教育形式和内容,实现人类高等教育的无限需求”[9],并对传统高等教育生态进行革新和重构;后者则是我们带着高等教育的传统眼镜去看待互联网,不仅将其视为高等教育的工具和辅助,而且会力图使互联网符合高等教育的已有模式。以“互联网+”为功能和价值中轴的新型高等教育理念,是以合作共享、个性开放、即时互动、平等互融、特色发展、质量生存、服务至上为特质的高等教育理念,它在继承高等教育已有传统的同时,实现了高等教育各方面的创新和重塑。

“教育理念是教育实践的内在动力,教育的改革与进步必须以理念的突破和更新为先导。没有先进的教育理念,教育的目标必定是片面的,教育的行为必然是短期的,教育的发展必将是被动的。”[10]所以,理念之变,不仅是学生、家长的责任,更是高等教育组织者、管理者和整个社会的责任,只有整个社会树立起了与“互联网+”时代相适应的高等教育理念,整个高等教育才有可能焕发出“互联网+”时代的勃勃生机。

其次,要变制度。如果说理念之变是高等教育应对“互联网+”时代机遇与挑战的先导,那么制度之变则是推动高等教育系统变化的杠杆支点,这种制度包括各种层面的投入制度、管理制度、评价制度、奖惩制度、证书制度等。

要改变投入制度。高等教育现有差序格局形成的根本原因之一就是各种资源的不均等分配。虽然近几年国家在“三通两平台”、“智慧校园”等硬件建设方面加大了投入力度,但这种投入大多沿袭传统的资源分配模式,这不仅影响了不同层次、类型院校的信息化发展水平,而且变相拉大了院校间的“数字鸿沟”,造成了新的高等教育不公平。而“互联网+高等教育”作为一种新型的资源配置方式,能够打破甚至消除传统意义上导致高等教育差异与不公的资源壁垒,如制度措施、师资力量、发展水平、区域条件等,推动高等教育迈向新的公平阶段。这就需要我们改变传统的高等教育资源分配制度,创建无差异化、甚至是向低位倾斜的资源分配模式,在不同位序格局的高等教育组织间创设公平的信息化发展平台,为学生接受公平的高等教育创设各种技术条件,使不同区域、文化和条件下的学生都能共享国家教育进步的成果,实现公平教育和自主发展。

要改变管理制度。在传统模式下,我国的高等教育管理遵循的是“政府主导,高校参与”的协同模式,管理的价值原则是国家和社会需求,这不仅极大地压制了个体的高等教育需求,而且导致了我国高等教育需求的同质化和塔尖化现象。“互联网+”时代的来临,在弱化学历证书、毕业证书市场价值和高校垄断地位的同时,也为满足不同个体的不同高等教育需求提供了可能,信息化时代的大学生将更多地根据自我职业生涯规划和价值需求,去选择接受高等教育的时间、形式、内容和对象。这就需要我们将管理制度由传统的需求端转向供给端,“从根本上,大尺度地、实质性地转变国家政府在质量评价和资源分配方面的‘集权化模式’,要将市场经济的自主原则、效益原则、竞争原则和淘汰原则融入外围的制度设计”,在公平、公正、公开的竞争氛围中,通过制度和市场调控作用,使各高等教育组织找准“互联网+”时代的服务供给方向和供给内容,打造质量和特色,使“各种供给主体之间相互独立,可以自主决定提供何种以及如何提供公共服务,但彼此能够相互调适,可以在某种特定的规则体制中归置相互关系,从而保证多个供给中心之间不会发生冲突”[11],最终形成竞争有序、百花争艳的高等教育生态。

当然,“互联网+”作为一种新的时代特征,它与相对保守的高等教育组织间还有很多不协调,实现二者的互融共振,还需要一个曲折而漫长的过程,理念和制度只是引导和扶持二者互融共振的支点和杠杆,还有很多体制机制、文化认同、技术条件等方面的问题需要去逐一研究解决,限于篇幅,此处就不一一赘述。

[1]王景枝,王保华.互联网对高等教育未来的影响[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3,(3):40.

[2][英]阿什比,E.科技发达时代的大学教育[M].滕大春,滕大生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3:138.

[3]李枭鹰.大学课程是专门化、逻辑化、系统化的高深知识[J].高等教育研究,2015,(12):25.

[4][美]约翰·S·布鲁贝克.高等教育哲学[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2.

[5][美]伯顿·S·克拉克.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M].王承绪等译.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107.

[6]杨帆,许庆豫.“教师中心”与“学生中心”教学理念辨析[J].高等教育研究,2015,(12):79.

[7]杨天明,杨天舒.基于“互联网+”理念的院校修读学分课程的调整与完善[J].现代教育管理,2015,(11):56.

[8]林蕙青.从战略高度认识互联网催生的高等教育深刻变革[J].中国高校科技,2013,(6):4.

[9]陆俊杰.无差异的差异化:“互联网+”时代的高等教育变革[J].现代教育管理,2016,(1):2.

[10]韩延明.理念、教育理念及大学理念探析[J].教育研究,2003,(3):54.

[11]赵子建.公共服务供给方式研究述评[J].中共天津市委党校学报,2009,(1):83.

(责任编辑:徐治中;责任校对:赵晓梅)

The Higher Education’s Change in the“Internet+”Era

LI Guocang
(Hen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Zhengzhou Henan 450001)

As the revolutionary scientific invention to the higher education since the printing technology was invented,the internet not only has changed the way of knowledge’s production spread and function release,but also shaken even reformed the traditional higher education’s ecology through the way of transforming the knowledge’s show pattern,teacher’s education and teaching ideas,student’s study value pursuit and higher education service supply mode.Only through the lever of institutions and ideas,can make the higher education’s ecology generate adaptive change,realize the innovative development and harmonic resonance.

Internet+;higher education;change

G640

A

1674-5485(2016)10-0055-06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地方本科高校向应用技术转型的逻辑体系与保障机制研究”(16YJC880028)。

李国仓(1981-),男,河南洛阳人,河南工业大学讲师,河南工业大学博士生,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社会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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