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研究述评

李佩

（四川师范大学　成人教育研究所，四川　成都　610068）



近十年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研究述评

李佩

（四川师范大学成人教育研究所，四川成都610068）

［摘要］成人转换学习理论是除成人教育学和自我导向学习外，研究成人学习活动的第三条研究路线。我国学者对该理论进行了比较广泛和深入的研究并形成了许多研究成果，在这些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近十年（2004年- 2014年）的研究分别从理论研究和实践研究两个大的方面进行系统的梳理，分析出当前研究的不足：研究方法有待改善、研究视角狭窄、研究成果移植严重，并提出了相应的建议，以期促进我国成人教育理论和实践的健康发展。

［关键词］成人转换学习；研究；述评

一、近十年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研究的主要内容

成人转换学习理论作为研究成人学习的重要理论之一，受到了我国众多学者的关注，从而产生了许多关于成人转换学习的理论研究和实践研究，纵观这些研究文献，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依托成人转换学习的基本理论研究

1.对成人转换学习本质的研究

我国学者对成人转换学习的本质有不同的说法。总的来看，有学者持本质过程论，把成人转换学习的本质看做是一个过程，一个对成年学习者的世界观、价值观进行质疑和修正，从而更好的适应新情景的过程，一个用更好、更成熟的观点替代原有观点的过程。还有一批学者则是从成人转换学习的作用的角度来阐述其本质的，他们认为成人转换学习“就是对存在问题的参照框架进行完全改变，使其更具包容性、区变性（discriminating）、开放性、批判性及对变化在情感上的接受性。”通过质疑、反思原有的思维模式和认知假设，从而对其进行调整和修正，从逆境探获真知、吸取教训，同时这批学者关于成人转换学习本质的观点又可以再细分为转换学习的“解放观”，即把成人从困难境遇中解放出来；转换学习的“革命观”，即促进成人变革扭曲的意义观点和参照系；转换学习的“适应观”，即帮助成人适应新情境、新环境。

纵观上述研究，我国学者对成人转换学习的本质虽有不同的观点和表述，但是这都为我国成人教育的发展提供了重要借鉴和有效帮助，同时学者们的观点中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认为成人转换学习对成人学习者个体的发展和完善具有重要的作用，此外，学者们的观点中都隐含着一个假设，即成人学习者都具有转换学习的能力。

2.对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基础的研究

任何理论都有其一定的理论来源，成人转换学习理论也有其特定的理论基础，我国学者对其理论基础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有的学者将其理论基础总结为以下三个方面：首先是建构主义。建构主义的知识观、学习观和教学观都对转换学习理论的形成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其次是弗莱雷的觉醒理论。转换习理论汲取了弗莱雷的批判性意识和对话式教学的思想。最后是哈贝马斯的社会学理论。哈贝马斯的解放性知识给予了转换学习理论以启发，他的交往行动理论又促使了转换学习理论中关于意义结构扭曲的观点和对话反思的观点的形成。关于成人转换学习的理论基础的研究，除了以上观点外，还有学者在以上理论基础上进行了补充，例如有的学者提出转换学习理论受到库恩的范式转换理论的影响，认为转换学习理论中“意义观点与库恩的范式极为相似……库恩的研究给转化学习理论带来了新的研究视角与思路。”此外，还补充提出，该理论受后现代主义知识观的影响，因为“后现代主义知识观是批判性的，批判性是后现代知识增长的方式，既依靠某门学科知识的积累，更依靠知识的怀疑、猜测、争鸣和反驳”。

纵观上述研究，表明我国学者对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基础的研究已经进入了比较全面的阶段，对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基础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不仅从教育学科视角出发进行研究，还从社会学等学科视角来进行研究，体现了当前我国关于成人转换学习研究的跨学科性的特点，将研究内容置于更加广泛的学科领域中进行探讨和审视。我们知道成人教育是一个动态开放的、多形式的教育系统，与其他学科的关系紧密，所以，只有在更加广泛的学科体系下进行研究，成人教育研究的指导意义和现实价值才能进一步的凸现。

3.对成人转换学习发生机制的研究

我国研究者对转换学习的发生机制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形成了自己的阶段理论，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是三阶段论和四阶段论。首先，三阶段观：第一个阶段是生活经验，它是转换学习的触发器。转换学习过程的开端根植于成人所经历的事件或环境的变化所引起的思考；第二个阶段是批判性反思，它是转换学习的催化剂。该阶段是学习者思维走向深刻的重要一步，具体来看，批判性反思有可以分为思想萌动阶段、不断试误阶段和形成替代性观点阶段；第三个阶段是行动发展阶段，它是转换学习的转化器。行动是转换学习最后关键性的一环，若不采取行动，所有生活经验的引发就只能停留在两难阶段。其次，四阶段观。第一阶段是触发事件，这些触发事件往往是成人个体遇到的逆境，由此触发成人学习者对自己原有观点的质疑；第二阶段是反省思维，反省思维又分为察觉问题、界定问题、对问题的解决并提出假设、对问题及其解决方法进行逻辑推理、检验在行动中发展而来的假设这五个阶段；第三个阶段是理性的交谈，学习者在反省思维的基础上对他人谈及自己的新观点，并求得认同；第四个阶段是认知的转化，反省思维和理性交谈的结果就是对原有认知进行修正，使成人个体的认知适应新的经验。除了以上两种主要的阶段观以外，有学者持五阶段观，将其划分为以下五个阶段：触发事件、觉察和反思、修正旧假设或意义观点、学习新假设或意义观点、采取新的行动。五阶段观与以上两种阶段观具有相同的实质，是对以上两种阶段观的综合和细化。

纵观上述研究，表明我国学者对成人转换学习的认知有了新的层面，对成人转换学习的发生机制有了各种观点，丰富和完善了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理论，有利于该理论运用于实践中。虽然各位学者将成人转换学习的阶段进行了不同划分和总结，但他们共同的、核心的阶段是不变的，都离不开经验、质疑和反思，只是从不同的视角进行划分，便于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在我国的传播和应用。

4.对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分化的研究

麦基罗首倡成人转换学习理论以来，该理论得到了西方众多学者的拓展，衍生出各种流派，各流派之间的观点存在着许多不同，我国学者对这些不同流派的观点进行较为深入的研究，并形成一定的研究成果。我国有些学者从转换学习实施主体的不同的角度将西方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划分为三大主要流派：第一大流派是个人转化学习理论。代表人物是麦基罗，我国学者认为该流派的学习理论是从成人学习者的特点出发，以成人学习为落脚点的理论；第二大流派是组织转化学习理论。该流派不仅关注个人转换学习，还十分重视组织或团队的转换学习，该流派的代表人物有约克和马席克、卡斯和伊里亚斯，约克和马席克提出了组织行动学习和合作探究学习策略，强调行动和反思的重要性；卡斯和伊利亚斯提出了组织变化说，强调转换学习常常发生在希望通过转换学习而力求有所变化的组织中；第三大流派是社会转化学习理论。代表人物是弗莱雷，他提出的转换学习理论是在其领导的成人扫盲运动的大背景下提出的，具有社会转化的性质。此外，还有学者从该理论研究视角的不同的角度将转换学习理论分为五大流派：第一大流派，以弗莱雷的社会质变学习理论为代表的流派，该流派是以政治为研究视角，以社会变革为目的，以反思、对话和集体行动为发生机制的转换学习理论，其核心概念是意识化，该理论具有激进和工具性特点；第二大流派，以麦基罗的观点质变学习理论为代表的流派，该流派是以认知为研究视角，以观点质变为目的，以批判性反思为发生机制的转换学习理论，其核心概念是观点质变和意义生成，该理论具有理性和个体性的特点；第三大流派，以博伊德的个性质变学习观为代表的流派，该流派是以个性为研究视角，以个性统合为目的，以内部个性化为发生机制的转换学习观，其核心概念是洞察力，该理论具有个体性和整体性的特点；第四大流派，以达罗斯的质变学习发展观为代表的流派，该流派是以教育为研究视角，以促进学生发展为目的，以结合发展转变期的教育为发生机制的转换学习观，其核心概念是整合和情境，该理论具有情境化和整体性的特点；第五大流派，以德克斯的“超理性”质变学习观为代表的流派，该流派是以精神为研究视角，以自我约制为目的，以幻想和沉思为发生机制的转换学习观，其核心概念是自我意识，该理论的特点是超理性和整合性。

纵观上述研究，表明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在不断丰富和完善，我国学术界也跟随着时代的步伐不断完善该理论，推动着我国的成人转换学习理论的不断发展。同时也说明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在我国的应用和发展需要选择适合我国国情的理论流派，根据我国成人教育的实际情况和我国成人学习群体的学习特点有重点的研究该理论，从而形成符合我国国情的成人转换学习理论流派，促进我国成人学习者的转换学习，帮助成人群体的发展和完善，彰显成人教育的价值。

5.对成人转换学习理论意义的研究

转换学习理论的研究具有重要和深远的理论意义，我国学者对此也进行了深入的思考，有学者将转换学习的理论意义总结为以下四点：拓展了成人学习研究领域、对教育与政治及社会改造关系的再思考、加深了对整体教育观的认识、理论整合或折衷性更趋合理。此外，还有学者补充提出了转换学习对成人的意义，有助于提高成人的批判性反思能力；有助于深化成人的认知深度；有助于提升成人的互动交流能力。

纵观上述研究，表明我国学术界对成人转换学习理论研究的重视，成人转换学习研究的重点、热点研究不断凸显，学科建设研究不断得到深入，但我们也要认识到，要将这些理论意义变为现实意义，还需要我国成人教育学者和工作者在理论和实践上的不断创新和发展，仅仅停留在理论意义的研究是远远不够的。

（二）依托成人转换学习的实践研究

1.对转换学习理论应用于成人教育活动的实践研究

成人转换学习理论最直接的应用就是指导成人教育实践活动，我国学者对此也进行了深入研究，主要体现在对成人教育的教学策略、学习策略、对成人学习者的思考、对成人教育者的思考以及课程的设置等方面。首先，对成人教育的教学策略的研究。我国学者提出从以下几个方面改进成人教学策略，在充分利用学员的人生经验的前提下，开展情境教学，创设问题情境，构建批判性反思模型，培养成人批判性反思能力，在这个过程中要努力营造适切的教学氛围，通过理性交谈，开展对话式教学，树立平等师生观，创建民主氛围，同时，教师应给予学员充分的尊重，设身处地的体谅学员的困境，为学员提供资讯，并创设理想的对话情境，确立恰当的教师角色。其次，对学习策略的研究，学者提出了促进成人学习者转换学习的三个重要的学习策略，第一是自我导向学习策略，第二是试误的学习策略，要有目的的试误，掌握好试误的时间，并结合问题情境确定需要通过试误掌握的学习内容，第三是沟通交流学习策略，转换学习的基础就是沟通和交流。除此以外，还有学者补充提出了行动研究学习策略、情境学习策略和基于案例的学习策略。再次，对成人学习者和成人教师角色的思考。对成人学习者角色定位的思考，学者们提出了成人学习者的六个使命，即成人学习者要成为一个明辨者、反思者、整合者、交流者、进去者、耐挫者。对成人教师角色也进行了思考并提出成人教师在转换学习中扮演者发现者、激活者和协助者的角色。此外，有学者还补充提出“教师在引导学员进行批判性反思的同时也要关注其情感的需求，结合理性和非理性因素……引导团队和组织进行学习，不再一味地教授知识……形成一种团队或组织学习的氛围。”最后，对成人教育课程的研究。要促进成人学习者转换学习，成人教育的课程必须接近成人学习者的内心世界并触及成人学习者的信仰、思维、价值观，许多学者对此进行了深入的探究，提出要实现转换学习的成人教育课程至少应包括以下几种实践课程，第一是经验分享课程，经验是成人转换学习的载体，经验分享课程就是鼓励学习者分享经验，促使自己和他人进行批判性反思；第二是教育戏剧课程，让学习者在设定的情境中扮演一个角色，体验他人的观点，促使学习者思想观念的转变；第三是哲学课程，学习哲学有利于学习者正确看待世界和人生，有利于学习者重新审视自己的世界和思维观念，引发对原有经验和观念的质疑和思考。

纵观上述研究，表明我国学者对成人转换学习的研究没有仅仅停留在纯理论、脱离实际的研究，许多学者将该理论与我国成人教育教学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并相应提出了教学策略、学习策略、师生关系等实践应用方面的建议和意见，有利于将成人转换学习理论运用于我国具体的成人教育教学活动中，不仅能够指导成人教育工作者的实际工作，还能为成人学习者的自我导向学习提供具体、可执行的指导建议，有利于我国成人教育事业的发展，有利于我国成人学习群体实现转换学习。

2.对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应用于各职业群体发展的实践研究

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对各职业人群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我国学者主要研究了该理论在教师专业发展、农民工城市适应以及员工培训方面的实践作用。首先，对教师转换学习的实践研究。要促进教师转换学习，实现专业发展，从客观条件来看就要营造良好的制度氛围、社会舆论氛围和学习交流氛围，创设学习情境，从教师主观条件方面来看，就要增强教师的专业发展意识和质疑意识，因为批判性反思是转换学习的必要条件，因此要实现教师转换学习必须注重批判性反思，进行全面的、持续性的反思，只有始终保持专业发展和质疑的意识才能获得新的意义观点和意义体系，从而促进其自身专业的发展；同时，由于转换学习理论强调行动和重新整合，因此教师的专业发展不仅仅要掌握理论，更需要在实践中实现专业成长，必须走进生活世界，利用已有的经验、注重批判性反思。其次，对农民工转换学习的实践研究。我国正处在社会转型期，农民工是不可忽视的一个特殊人群，因此我国学者对农民工转换学习做了深入研究，学者们提出了农民工转换学习要经历城市适应不良、批判反思城乡文化、学习以适应城市这三个阶段。此外，学者还提出了促进农民工转换学习，实现城市适应的策略，例如树立自觉学习观念、发挥触发性事件的作用、彰显学习内容的实用性、注重学习策略指导、加强与他人的交流。最后，对员工转换学习的实践研究。有学者依据转换学习理论将对员工培训的有效方式分为两大类，即基于个人学习层面的学习（包括反思式学习和叙事性学习）和基于团体和组织层面（包括行动学习和合作探究式学习）。强调企业培训师在员工转换学习中扮演着触发事件的创造者、对新旧观点进行梳理和总结时的引导者、对旧观念进行反思和批判的参与者、对新观念进行尝试行为的鼓励者和实施效果的跟踪评价者的角色。

纵观上述研究，我国学者根据成人群体的不同，将成人转换学习理论的应用进行了进一步的细分，分别针对我国教师成人群体、农民工成人群体、企业员工成人群体等不同职业的成人群体的转换学习进行了深入研究，使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具体化，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成人转换学习理论，更有利于我国不同职业的成人群体实现转换学习，为各职业的成人群体的职业发展、人生发展提供具体的指导。

3.对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应用于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实践研究

转换学习理论是终身教育研究和终身学习研究的理论成果之一，因此该理论对促进学习型社会建设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有学者提出转换学习理论有助于明确社区教育的目标，提高社区成员的整体素质，有助于充分利用社区成员的生活经验，建构反思性的理性认识模式，有助于关注社区成员的成长历程，促进社区成员的整体发展，有助于关注社区成员的精神层面，促进社区成员的精神整合。

纵观上述研究，表明我国学者对成人转换学习的研究已经进入了更高的层面，没有满足于“拿来主义”，而是将西方传入的新理论不断的中国化、特色化，使成人转换学习理论符合我国国情、适合我国成人学习群体的特点。

二、近十年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研究存在的不足

（一）研究方法有待改进

我国当前成人转换学习的研究方法存在一些问题，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较多简单地采用文献研究的方法，缺少田野研究等方法。单一使用文献研究易导致研究成果的推理演绎的成分太多，实例分析太少使理论与实践相分离，缺少第一手资料，影响研究成果的说服力。第二，重质的研究，轻量的研究。质的研究就是仅从个别案例得出结论。我国许多学者的研究成果就是从分析个别案例中得出，这样的成果不具有代表性，降低了研究成果的外在效度和信度。第三，多宏观的研究而少微观的研究。许多研究是以宽泛的成人群体为研究对象的宏观研究，而较少将成人群体分为不同层次和类型进行微观的研究，使研究成果缺少可操作性。

（二）研究视角狭窄

近十年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研究的视角狭窄，突出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单纯研究成人转换学习，与其他学科相分离。成人转换学习涉及到教育学、心理学、社会学等学科，虽然有些学者认识到这一点，但实际研究时较少联系其他学科，而且随着成人转换学习研究的深入，关联学科也越来越多，例如组织学、人学、管理学等，而当前我国研究较少扩展到这些学科。第二，较少从实践的视角来研究。我国学者研究成人转换学习主要关注如何在课堂上实现转换学习，缺少实践的视角导致理论与实践相脱离，而且实际生活中不是每个成人都有在课堂学习的机会，更多成人的转换学习是在生活中发生的。第三，只研究成人个体层面的转换学习，较少从社会整体视角研究。仅从单个的成人个体研究中得出的结论很难推广到社会整体层面，只是个性研究而不是共性研究，这也导致当前研究只关注了单一文化背景的成人，而对不同文化背景的成人转换学习研究不足，降低了研究成果的普适性。

（三）研究成果移植严重，观点雷同

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的研究多借鉴国外研究成果，直接将国外研究成果套用在我国成人转换学习中，没有结合我国的文化背景和成人学习的特点，即使有学者进行了案例研究，也只是国外研究理论成果的应用，只能在一定程度上验证国外理论，缺乏本土化研究，没有中国特色，没有理论的创新，且与我国实际情况不符，这也导致我国众学者的观点雷同，创新性不够，仅仅只是对国外理论的不同表达，这极不利于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和实践的发展，最终阻碍我国成人教育事业的发展。

三、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研究的改进建议

（一）改善研究方法

研究方法对成人转换学习理论的研究水平具有重要影响，且研究方法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研究水平，而当前成人转换学习的研究方法局限在理论思辨的研究方法，这也使得我过成人转换学习研究成果的信度和效度不高，因此，提高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研究成果的信度和效度的重要途径就是要采用丰富多样的研究方法，综合运用文献研究、调查研究、比较研究等方法，具体针对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研究现状的问题，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改进研究方法，第一，广泛开展田野研究，收集第一手的资料。文献研究只能停留在推理演绎的阶段，无法将理论成果运用于实际生活中，且理论成果常常与我国现实状况不符，只有深入进行田野研究，才能真实了解我国成人的学习现状和特点，在分析这些最新最真实的数据才能得出可操作性较高的研究成果。第二，质的研究和量的研究相结合。质的研究主要采用的是归纳的方法，自下而上的分析资料，得出的结论很难推广到样本以外，只适用于特定情形，而量的研究是通过计算和分析得出结论，更易发现本质的规律，因此我国对成人转换学习的研究不能仅采用质的研究，还要结合量的研究以提高我国研究成果的信度和效度。第三，宏观研究和微观研究相结合。我国当前研究主要是对成人群体的宽泛的整体研究，虽能发现一定的本质和规律，但由于成人群体内部存在众多差异，仅采用宏观研究会使研究远离具象的成人世界，因此要注重研究方法的互补和整合，纪要注重宏观、宽泛的研究，也要注重微观、具体的研究，要采用宏观研究和微观研究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在研究成人群体的同时，要将成人分为不同的层次和类型进行微观的研究，使不同成人个体更易实现转换学习。总之，要有效和深入地探究成人转换学习，就需要综合运用多种研究方法，并不断探寻新的研究方法。

（二）拓宽研究视角

成人转换学习理论研究的不断深入，要求我们在研究成人转换学习时要拓宽研究视角，首先，从多学科视角开展研究。现有的成人转换学习研究仅将关注的焦点局限于教育学、社会学领域，而忽略了哲学、现象学、系统科学等对成人转换学习研究的推动作用，虽有学者已在努力结合相关其他学科，例如心理学、社会学等，但是随着研究的广泛开展，还需要与更多学科相联系，以丰富成人转换学习的理论维度，增强其理论说服力度。例如人学，由于转换学习的研究对象是人，涉及人的思想和行为的改变，因此要与人学结合在一起研究；又如组织学和管理学，由于成人转换学习研究有趋向研究团体和组织的转换学习，因此转换学习还要涉及到组织学和管理学的知识。至今，科学研究的主流范式就是多学科研究，因此成人转换学习研究必须进行跨学科研究，不断拓展其研究的广度，扩大其学科视野，从不同学科视角审视成人转换学习，从而提升成人转换学习研究的水平和质量，不断推进成人转换学习研究的深入。其次，从实践的视角开展研究。学者更多只关注如何在课堂上实现转换学习，但是并非所有成人都有在课堂学习的机会，因此研究需要从实践的视角出发，不能仅仅停留在理论的研究上，在成人的现实生活中营造适合转换学习的环境，还要引导成人对转换学习理论的运用，将转换学习应用于课堂外，凸显成人转换学习的社会属性，使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促进成人实现转换学习。最后，从社会视角研究。成人转换学习研究不仅要从个体视角研究，还要从社会视角出发进行共性研究，促进整个社会群体的转换学习，同时，还要关注不同文化背景的成人转换学习，以找到这些不同文化背景成人学习者转换学习的共通性，以提高研究成果的普适性。

（三）加强本土化研究

矛盾具有特殊性，任何理论不能拿来就用，我国成人转换学习具有自身的特点，不能照搬国外研究成果，不能只做理论的验证者，要做理论的原创者，在借鉴国外研究成果时不能全盘吸收，要批判性的学习，注重本土化研究，进行理论创新，获得符合我国国情的成人转换学习理论，在成人转换学习理论体系的框架下，结合我国国情来探究成人转换学习的具体内涵和机制，例如研究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背景下农民工的转换学习，以及转换学习在我国现代化建设进程中的实际作用。此外，要充分挖掘我国传统教育理论中的转换学习思想，不仅要对当前先进理论和现实问题进行探讨，更要从自己的历史出发，发展具有我国特色的成人转换学习理论，以推动我国成人转换学习研究的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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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海燕

文字校对：中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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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8539-（2016）01-002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