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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的县长不好当

民国时选县长有两个办法：考试和推荐。和今天类似，考试分为笔试和面试。1937年四川省选县长时就出了这样的考题：政府增发公债及膨胀通货，理论上阻碍营利经济组织之发展，然现今各国多用以救济财政上之困难，且行之有效，其理由安在？面试的题目往往由考官根据任职地区的特点临时发问。如1928年河北省县长考试，有考官提问：“因土匪甚多，交通忽被阻，县城无盐，人民有淡食之虞，将何法以救济之？”再如1946年江苏省县长考试，题目是：“假使你在一个县里当县长，一天有一个离县城十余里的大村，发生特大火警，你怎么办？”

民国实行的是“县长承包制”，省里一般很少拨款下来，公务和请人办事的支出全要从县长的工资中扣除，尤其是前任县长离任后会带走所有的办公用品。县长更替交接一次，全县田赋、衙署、文庙、公产等均需清查一次。繁琐的移交手续一般会持续数月甚至几年，这期间的各项费用要由县长个人承担。加上当时各地军阀混战，劣绅称霸，这般情形下，当县长更是如同在钢丝上行走。一位叫明驼的人记载，他在河西走廊游历时拜访了一位县长，离开时县长本想送他一程，可走到城门口就被士兵拦住了——一县之长连县城都走不出去，这是为何？原来，前任县长因为不堪军阀催要粮款，打着到省城去的旗号跑了。而眼下军队的粮款还没有催要到，自然不能放县长出城，怕他一去不回。无奈，县长只能打道回府。无怪乎有县长感慨：“县长其人者，上面期之若圣人，驱之若牛马，防之若盗贼之人也。”

古人如何制造“人造矿泉水”

很长时间以来，我们所关注的历史记录或教科书里的历史，多是以文献为主构成的政治史或政权更迭史以及制度史，描述过于宏大和概念化，而关于古人日常生活、器物文化等的民间历史，往往被边缘化。其实通过一器一物真正进入辽阔的历史空间，可让人获得对历史更丰富深刻的认识。

比如汉代《西京杂记》中便写道，即便以西汉宰相公孙弘之尊，家里有客时，仍然拿“脱粟饭”来招待客人，“脱粟，才脱谷而已，言不精凿也”，这“脱粟饭”应为用只脱去谷糠，而不去麸皮的糙米煮成的饭，估计很难让人下咽。而到了宋代，随着城市生活水平的提升，米铺里大米的品种已远非汉代可比，据《梦粱录》记载，当时陈列的各种大米包括：早米、晚米、冬春、上色白米、中色白米、红莲子、黄芒、上秆、粳米……且供应的对象均为普通百姓。

古人消暑的方式也充满了智慧，清代时人们将冬天的冰块藏在深窖之中，等夏天时享用，清人震钧在《天咫偶闻皇城》中讲述：“都城内外……皆有冰窖……掌以工部司员一人，以数寸之纸，印为小票，名冰票，为领冰之券。”至于饮水的习惯，古人也有独特的方法。那时虽没有净水设备，但他们已知道如何制造较为清洁之水来饮用。清人顾仲在《养小录》中记道：在流动的河港之内，于夜半舟船未行、水静之时取河中流之水，放于若干清洁的大缸中。用青竹棍朝一个方向搅拌百余下，然后盖上缸盖勿动。三日后用木勺于缸心中轻轻舀水，倒入另一清洁的缸中。取原缸之水七八分即可，其中的沉淀物不可晃动舀入。按此法将其它缸中之水均如此舀入另缸，再用竹棍搅后盖好。三日后，仍用此法将水换入另外缸中。这样换过三次缸后，将净水倒入大锅中，煮沸后舀取入罐，每罐放入少许白糖，盖严遮荫静置。一二月后取出，无论即饮或煎茶，均清澈透明，略有甘味，与泉水无异。

如何通过“器物文化”这扇门来进入辽阔的历史空间，于“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史观和英雄史观之外重新发现历史，从学界到大众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美国也有“皇帝”

1859年10月，《旧金山快报》发表了一封特别的“诏书”，一位名叫约书亚·亚伯拉罕·诺顿的人，宣布自己成为“美国和墨西哥的皇帝”。

尽管“诺顿一世”无职无权，但他还是渐渐地得到了市民的认同——有人在街上向他行屈膝礼；他发行的“货币”在常光顾的店铺被接受；甚至有一些新宗教团体视他为圣人。虽然他普遍被认为精神不正常，但旧金山的居民们还是以他的存在、幽默和行为为乐。他最声名远播的行为，是下令用武力解散美国国会（但旨令被美国国会和美国军队忽略），且屡次“下旨”要求修造横跨旧金山湾的大桥。据说马克·吐温的小说《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中的国王角色，就是以诺顿一世为原型的。

1880年1月，诺顿一世因中风而驾崩，次日的《旧金山纪事报》出版了他的讣文，其中写道：“承蒙上帝的祝福，美利坚合众国皇帝和墨西哥摄政王，魂归天国。”去世时，诺顿一世的全部财产只有区区几美元，然而他的葬礼却庄严而隆重，几万人自发在街道两边列队为他送行，队伍足足排了2英里长。

作为皇帝，诺顿一世没有军队和国家暴力机关，也没有金钱财富。他被警察逮捕时，精神科医生对他进行诊疗后，说了一句话：“他没有手染鲜血，没抢夺过别人的财富，而且没有横征重税危害国家，这比和他同样的别人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