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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后现代主义理论与实践
——以《老炮儿》为例

2016-02-28

新闻研究导刊 2016年10期
关键词:管虎老炮儿后现代主义

常 静

(南昌大学,江西 南昌 330031)



论后现代主义理论与实践
——以《老炮儿》为例

常静

(南昌大学,江西南昌330031)

摘要:后现代主义可谓一个众说纷纭,甚或语焉不详的概念;一个流光溢彩,又臭名昭著的称谓;犹如一顶桂冠,又如同一个恶名。本文从后现代主义的兴起与“第六代”的选择及《老炮儿》——后现代主义的显现两个方面来阐述,从《老炮儿》这部电影出发,分析其后现代性。作为一种“文化风格”的后现代主义,在电影、文学以及建筑中都取得了近乎无可争议的巨大成就。

关键词:后现代主义;“第六代”;管虎;《老炮儿》

一、后现代主义的兴起与“第六代”的选择

后现代主义的正式出现是在20世纪50年代末期至60年代初期,其声势夺人并震撼思想界是在20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后现代性是一种思想风格,它怀疑真理、理性、同一性和客观性的经典概念。后现代主义是一种文化风格,它以一种无深度的、无中心的、自我反思的、游戏的、模拟的、折中主义的、多元主义的艺术反映这个时代性变化的某些方面。[1]一时间,后现代主义的帽子被大家广泛使用。在过去的几年中,詹姆斯·卡梅隆在《阿凡达》托名潘多拉创造的“阿凡达”则穿梭于人与“复制人”之间;汤姆·蒂克编导及配乐的一部非常前卫的、实验性很强的作品——《罗拉快跑》,采用了一种游戏式的、重复性的手段讲述女主角罗拉为拯救男友不断奔跑的故事,体现了后现代女性主义对传统男权的消解和颠覆。毫无疑问,上述影片都体现了后现代主义的特征,我们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些电影中的“后”色彩或意味,或许还能从中识别出后现代主义特征,当然这种感觉是难以拿捏的。

对于中国来说,与后现代主义文化的确有些隔阂,我们在讨论中国的现代化、现代性和后现代性的时候,面临着外来文化的冲击。中国的第六代电影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他们在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交融下实现了自己的艺术追求。他们敢于创新,敢于展现他们对当今世界的看法,并用影像来传递、表达、追寻自由。面对第五代的屏障,“第六代”需要以崭新的题材和形式去突破“第五代”,正在这时,后现代主义思潮蜂拥而至,后现代主义所采取的反叛精神,抨击一切社会形态和否定一切的态度正好和“第六代”的需求一拍即合。第六代处于尴尬的社会环境下,他们想去突破,想去否定一切,他们敢于直面人性,敢于凝视自己的真实情感。因此,在“第六代”导演当中出现了很多具有后现代主义色彩的电影。纵观“第六代”电影人的早期作品,传统的线性叙事模式被打碎了,影片的中心主题被碎片式地消解了。“第六代”电影中所关注的是当代中国边缘人的生存状态,影片中发生的都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小事,展现的都是一些生活的琐碎片段。可见,这种拒绝史诗感、戏剧性、本质性、辉煌的宏观叙事,转向微观政治、亚文化、个人命运的具细叙事的主题带有明显的后现代主义倾向。

二、《老炮儿》——后现代主义的显现

从管虎的《头发乱了》开始便出现了镜头语言的狂欢。“第六代”导演已经意识到突破现代话语压抑的必要性。管虎的电影无疑也具备浓郁的后现代主义的价值观和美学诉求,其电影中的叛逆、敏感与先锋性,都体现出了一种真切有力的理想追求,这都是管虎电影后现代主义特征的有利显现。

(一)敏感性——对底层平民的关注

正如杰姆逊在《后现代主义与文化理论》中指出的,后现代主义追求的是大众化,他拒绝天才和乌托邦,否定艺术高高在上的姿态。[2]这就意味着后现代主义贴近百姓、贴近生活。后现代主义往往将人物置于以某种符号形式存在的位置,关切处于社会底层的、充满焦虑和困惑的人物。管虎最新佳作《老炮儿》,刻画了经典的六爷形象。管虎从小在北京胡同长大,那个环境是他所熟悉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六爷老炮儿的形象。在六爷那个年代的人物身上遗留了一点点古风古韵、老规矩、底线,他时时刻刻讲那个年代的规矩,却被这个时代所抛弃。管虎对六爷人物形象的塑造,加之冯小刚的经典演绎,使六爷身上的精神和态度被我们所敬仰。管虎导演希望这部电影能够给观众带来正能量,对道义和规矩依然心有尊重,具有一种人文关怀下的平民意识。管虎尤为擅长用群像的方式展现历史以及现实当中的底层民众,真实再现他们的内心世界。他只是把他们当做活生生的人,善于刻画人,关注人的生存、生活,始终将人放在第一位。《老炮儿》中表现了人身上的那种戾气,让我们意识到在社会上生存得懂规矩,刻画了经典的市民小百姓六爷形象。

(二)叛逆性——对权力话语的消解

福柯在《知识与权力》《疯癫与文明》等著作中提出的权利话语理论是后现代主义对权利形态的代表性阐释。福柯认为,话语是权利的一种重要象征,与权力相互依存,权利通过话语来对人们进行统治,在话语中得以彰显,而话语则是权力分配和控制的对象。[3]然而对于以管虎为代表的“第六代”导演而言,他们正是要破除这种符号暴力,将电影从权利话语中剥离出来。在电影《老炮儿》中实际面貌上呈现的是两个江湖的冲突、争斗,他们代表着两代人的冲突、两种话语权的冲突。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对世界的看法都是反的,我们看到了一开始他们对六爷的嘲笑以及发展到后来对他的敬仰,这也证明了管虎想给人们一种警醒。《老炮儿》中,小飞与晓波是新的一代,他们张扬,时尚、赛车、美女是他们的选择。他们固执任性,而六爷、话匣子、灯罩儿、闷三儿是过去的一代,他们身上有着戾气、横霸一方、京城闻名。新的一代具有典型的叛逆性,他们在新的世界话语体系中体会着独有的乐趣。六爷和小飞自然有着一种对权利话语的本能抗拒,他们也在各自能接触到的事物中找到了表达自己的方式。《老炮儿》展现了叛逆性——对权利话语的消解。

(三)实验性:电影语言的运用

在后现代理论中,语言被置于与作品内容同样重要的地位。语言作为符号和代码的功能被大肆开掘,意味深长的、多样化的表达方式受到推崇。“第六代”从其诞生之日起,就在电影语言的运用方面体现着他们与前辈的截然不同之处:“他们采用定点摄影、自然光状态下的拍摄、同期录音、长镜头等,追求最常态的人物、最简单的生活、最朴素的语言、最基本的感情,但却希望表现出主人公自己的非凡动人之处。”[4]管虎作为“第六代”的先锋代表人物,之所以被观众所接受和认可,很大程度上在于他能够将手法的实验性与内容上的纪实性、底层性结合起来,制作出既原始又新鲜的视觉影像。管虎喜欢用同期录音来表达这种真实感,当然除真实感之外,同期录音也带来了一种嘈杂感。这正是管虎对于当代生活非理性的一种体现。管虎敢于利用长镜头表现百姓的生活状态,在社会落后的角落,粗鄙的人们呈现出一种静态感。管虎对于当前喧嚣社会中人们往往熟视无睹的社会底层给予热切的关注,他的电影回避甚至消解、嘲弄着中心权利话语,不承载直接的宣传与教化功能,而是通过对底层民众生活图景、边缘人物内心焦虑的展示来含蓄地表达自己的古道热肠。同时,管虎综合运用多种带实验意味的、强调无意义性和无目的性的后现代电影语言,将当代中国人面临的沉重压力与内心的空洞无力赤裸裸地表现出来,让电影体现出一种直面残酷现实的强烈悲凉感。观众观看电影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一个语言的交流过程,它与阅读叙事性作品一样,作者与接受者是绝对互为前提的,作者的全部意愿必须待于一个与读者共享的编码与解码机制来完成。管虎从受众的接受美学角度出发,创作出了观众喜欢的《老炮儿》。

三、结语

后现代主义认为,这个世界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破碎的世界多的是边缘,少的是本质;多的是偶然,少的则是必然。后现代主义者蓄意打破对整体、本质、必然进行描述的一切惯例。[5]从《头发乱了》到《斗牛》、《杀生》,再到《厨子·戏子·痞子》,再到《老炮儿》,表现出了管虎更为成熟的创作理念以及更为平稳的市场心态,既保持了浓郁的个人风格,也找到了与市场需求的契合点。管虎的电影通过个人悲剧的呈现,来反思历史和社会,通过反思来探讨人存在的价值与生命的意义。以人为本的艺术是观众所喜欢的,它为人们开创了一个充满光明、诗意的理想境界。管虎导演在小人物身上的喜怒哀乐,表面上时常弥漫着一种忧伤的情愫,内心里却隐藏着一种积极的、正义的能量,他始终跟随自己的艺术脚步,通过电影艺术描绘百态人生,引起观众对人生、命运的思考。

参考文献:

[1] 特里·伊格尔顿(英).后现代主义的幻象(前言)[M].华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1-2.

[2] 唐小兵.后现代主义:商品化和文化扩张——访杰姆逊教授[J].读书,1986(3):118-124.

[3] 杨波怡.福柯话语权简梳[D].上海:上海交通大学,2008.

[4] 张文杰.视觉叙事带来的震博与过度个性化的“省略”——第六代导演的尝试、突破与存在的缺憾[J].文艺评论,2011(1):61-64.

[5] 张首映.西方二十世纪文论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466.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16)10-0183-02

作者简介:常静(1993—),女,山东聊城人,南昌大学广播电视艺术学专业2015级硕士研究生在读,主要研究方向:纪录片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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