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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化语境下偏纪实性电视真人秀新变

2016-02-28蒋德慧

新闻研究导刊 2016年19期
关键词:纪实性真人秀文化

蒋德慧

(湖南大学 新闻传播与影视艺术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网络文化语境下偏纪实性电视真人秀新变

蒋德慧

(湖南大学 新闻传播与影视艺术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2)

网络文化语境下偏纪实性真人秀融入网络文化元素,节目凸显“民粹性”,花样后期加强虚拟体验。但过度娱乐化和商业化,应平衡“实”与“娱”。

纪实性真人秀;网络文化;萌文化;广告植入

一、偏纪实性电视真人秀节目的定义

谢耘耕、陈虹认为,“所谓真人秀节目,就是由普通人而非扮演者,在规定情境中按照指定的游戏规则展现完整的表演过程,展示自我个性,并被记录或者制作播出的节目”。[1]由此可知,真人秀节目以“真实”为包装,“娱乐”为核心,即以写实方式记录参与者规定情境下活动过程中心理、行为和个性表现,以营造娱乐效果为主要目的。

电视真人秀节目包括偏娱乐性真人秀和偏纪实性真人秀。偏娱乐性电视真人秀的所有规则和人物表现皆围绕游戏和娱乐目的,如游戏竞技类节目《奔跑吧兄弟》《非凡搭档》等。偏纪实性真人秀节目综合了“真实”与“秀”元素,重点展示参与者行为和生活的自然状态,削弱外在干扰和规则设定,弱化游戏属性,属观察性质。偏纪实性真人秀包括户外明星旅游节目《花儿与少年》《花样姐姐》,生活体验节目《变形计》《真正男子汉》,亲子节目《爸爸回来了》等。网络文化语境下,真人秀节目逐渐打破“真实”与“娱乐”的平衡。偏纪实性电视真人秀逐渐偏重娱乐性。

二、网络文化语境下偏纪实性电视真人秀节目的新变化

近年,电视真人秀融入众多网络文化元素以迎合互联网时代观众的收视习惯。在节目定位方面,由最初以素人为主变为“素人+明星”元素,重点在于“虐星”,去除明星光环,还原其“平民性”;在审美方面,形成“萌”“囧”“雷”风格的网络审美观,追求节目的娱乐性、刺激性;在技术层面,依赖数字特效技术,进行花样后期制作,图文动漫结合,加强虚拟体验性;在内容方面,讲究多元内容,以话题性、刺激性为主,迎合“网生代”喜好。具体从以下几方面看真人秀节目的变化表征:

(一)草根视角的民粹倾向

网络平台是民众发表自身意见的舆论场,实现了“以民为粹”,即“将‘人民崇拜’作为基本的信仰,认为真正的智慧和创造力属于人民自己”,[2]与精英社会时期大众被视为“乌合之众”有天壤之别。由于网络自身的开放性、虚拟性、隐蔽性和超时空性,网络平台让普通民众实现话语权,网民发表意见影响舆论。从而使网络文化成为平民文化,且具有反智的民粹属性,打破高大上的精英形象,回归自然平凡。

网络文化的“民粹”属性融入真人秀节目,主要表现在真人秀节目参与者的身份。近几年,明星成为真人秀节目的常见元素。明星“脱冕”,打破明星光环回归素人属性。比如2015年林依轮的儿子林子濠作为《变形计》城市主人公参加节目,林依轮以普通父亲形象示人;《真正男子汉》中明星作为普通入伍新兵被严格要求毫无优待。这些节目归结到底可用“虐星”二字概括,展现明星的窘态和狼狈,使普通大众有“平等”的即视感和“同类”的归属感。

(二)亚文化为主的趣味审美

网络文化兼收并蓄,各种文化融合为有本土特色的新文化,萌文化成为代表。“萌”最初发源于日本动漫界,“萌”代表草木新生、万物勃发,动漫迷拓展成形容看到美少女时喜爱、兴奋状态的词。在中国网络传播过程中,“萌”变为“可爱”的近义词,表示男女老少皆喜的“稚嫩无害”的审美倾向。“萌”元素从以下两方面植入纪实性真人秀节目。

首先,充分挖掘参与者外在形象和言行举止的“萌点”。《二胎时代》《爸爸去哪儿》等以孩子为主角的节目成为典型。孩子天真无邪的形象和逗趣的语言,令观众心生怜爱。观众形成“孩子=萌”的符号联系。其次,逆向挖掘成人“萌”点。成人的刻板印象是成熟和正经,真人秀挑选展露成人天真之处的镜头。《爸爸去哪儿》第一季,王岳伦呆呆的表情、凌乱的发型,成为呆萌老爸代言人;第二季吴镇宇经常对着镜头做鬼脸,恶搞逗趣,被称为“吴三岁”。

(三)花样后期彰显网络幽默

王晶、周星驰开启了后现代无厘头风格语言,网络幽默继承了这种风格,让人们“无默不欢”。表现手法为反讽、借喻、恶搞等,以雷、囧、俗为美。真人秀将这种网络幽默风格吸收内化。纪实类真人秀节目的“秀”于后期处理中被放大,表现为以搞笑音效、花样字幕、网络化流行语的字幕句式、动漫效果及剧情扮演的综合运用来达到对二次笑点的挖掘。

搞笑音效、剧情扮演等手段成为诠释网络幽默的必备技巧。戏剧扮演,使节目嘉宾的平凡经历蒙上戏剧色彩,变成引发笑点的“导火索”。2015年《变形计》第20期节目4分53秒时,一轮满月占满屏幕,配上超大号的字体:月圆之夜必有大事,同时,响起古装剧中升堂时“威武”的音效,主人公杨奥在“小黑屋”被制作组询问,强烈的情景喜剧效果洋溢而出。《一年级》的动漫元素使整个节目充满童趣。节目组在嘉宾哭泣时配上喷涌如泉的超大泪花,也会在小朋友开心时使用色彩艳丽的字幕和卡通图案。网络化语言也是挖掘二次笑点的有力法宝。网络化语言体现在字幕解说句式或嘉宾自身言语中。《花儿与少年》第二季第10集,大姐毛阿敏学习水上喷射悬浮飞行器,数次尝试仍失败,狼狈的画面配上“臣妾做不到啊”的字幕,一下子化狼狈为逗趣。

(四)话题制造扩大网络影响力

注意力经济时代,引起广泛讨论、形成舆论风暴的作品才能赢得持久的注意力。深谙此道的节目组热衷制造话题,借网络舆论东风使节目越播越火。

话题制造有两种方式:一是挖掘嘉宾间的矛盾冲突;另一种是凸显嘉宾节目外关系。当前节目最易涉及CP话题,嘉宾有意或无意形成银幕情侣形象。网络文化具有开放性、多元性,网络“基腐”亚文化的盛行,使荧幕CP不再专指男女,拓展到男男CP和儿童CP。《一年级》热播时,郭敬明和陈学冬的男男CP话题成为热搜榜常客。《爸爸去哪儿》中儿童CP成为吸睛点,尤其是第三季,节目组用带CP感的字幕和动画特效解读轩轩对夏天的喜爱,又挖掘了康康和夏天、诺一和夏天的CP点。

三、偏纪实性电视真人秀节目的隐忧

约翰·菲斯克说过,“我们终老一生都生活在消费社会中,并经由形形色色的商品化力量协商我们自己的道路”。[3]消费社会,电视节目作为商品而存在。约翰·菲斯克在“电视的两种经济”中指明了电视的商品属性。从金融经济层面来讲,节目组实际上把观众作为商品卖给广告商。在文化经济中,观众把意义和快感销售给自己。由此可知,观众的收视过程实为获取意义和快感的过程,这注定了电视节目具有娱乐化倾向。电视节目生产者、经销商及广告主追求经济利益,因此电视节目越来越商业化。所以偏纪实性真人秀须把握好商业化与娱乐化的平衡点。

(一)主张有“实”有“娱”

受网络“喜剧文化”的影响,纪实性节目越来越注重娱乐性塑造和趣味性挖掘,逐渐削减了纪实性,造成娱乐与纪实失衡。因此,应做到松弛有度,纪实为主,娱乐为辅,拥有正确价值导向。

第一,以游戏态度消费自然表现。当下亲子真人秀过度消费自然童真,童趣童真沦为成人游戏。亲子节目在强调纪实性的同时应有一定的教育意义。节目以儿童CP为笑点和话题,忽视了其对儿童的不良影响。《爸爸去哪儿》第三季中,夏天竟沦为儿童CP的话题工具。从轩轩到康康和诺一,孩子们的自然相处被解读为成人化的“爱情”,《爸爸去哪儿》变为幼龄版爱情偶像剧,节目原本清新自然的纪实风格被庸俗化。

第二,剧情扮演削弱节目纪实性。越来越多的偏纪实真人秀设置只为逗趣,而与节目主体情节无直接因果联系的搞笑情节。原生态纪实节目《变形计》变得更具喜剧色彩,上文中提到的“月圆之夜必有大事发生”特效是扮演武侠小说桥段。较之传统纪实节目虽多了活泼趣味,却模糊了真实与娱乐的界限。《爸爸去哪儿》多次使用剧情扮演手段,虽增加了节目的趣味性,却不利于孩子们对现实世界的客观认识。第三季第13期节目,爸爸和孩子们玩穿越扮演,将旅行体验变为一场追捧网络流行元素的游戏。

(二)平衡品质与利益

当前,广告植入为我国电视节目的主要盈利方式。通过外在包装与内容展示植入广告,这使节目人工痕迹明显,纪实性减弱。节目组应注意适度植入广告,不应削弱节目的完整性。

外在包装即将节目与后续商业行为相链接,后期制作时加上商标文字。《花儿与少年》第二季第9集的“迪拜”文字介绍,后期加上途牛网标识,使观众潜移默化建立“旅游等于途牛网”的符号联系。内容展示即多用人与物特写镜头,用大量镜头展现明星穿着打扮以推动粉丝时尚经济;对广告产品进行特写,悄无声息地实现“病毒”传播。

[1] 谢耘耕,陈虹.真人秀节目:理论、形态和创新[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1.

[2] 莫里斯·迈纳斯(美).马克思主义、毛泽东主义与乌托邦主义[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79.

[3] 约翰·菲斯克(美).理解大众文化[M].王晓珏,宋伟杰,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39.

G222.3

A

1674-8883(2016)19-0145-01

蒋德慧,湖南大学新闻传播与影视艺术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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