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手机造就的新型“容器人”特征分析
2016-02-28刘金环
刘金环
(河南工业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智能手机造就的新型“容器人”特征分析
刘金环
(河南工业大学 新闻与传播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依托于智能手机产生了新型“容器人”。智能手机造就的新型“容器人”呈现出容器壁加厚,封闭意识增强等特征,面临着沉溺于智能手机、娱乐倾向过于严重、影响生理及心理健康等问题,改善这种情况需要受众、手机APP开发商双方共同努力。
传播学;智能手机;新型“容器人”
日本传播学者中野牧在《现代人的信息行为》一书中使用“容器人”的说法,形象地描述了在电视媒介影响下电视受众的特点:内心世界是孤立封闭的,人与人之间不能进行心灵沟通,像被包裹在罐状容器里。[1]现今社会,智能手机已经成为影响大众生活的主要媒介,但是“容器人”的说法仍然没有过时,而是在智能手机这一媒介的影响下衍生出了新型的“容器人”。
一、新型“容器人”新在何处
不同的时代背景、不同的媒介特征,使得智能手机造就的新型“容器人”与电视时代的“容器人”有诸多方面的差异。
(一)时代背景不同,造成媒介不同
从时代背景来说,旧有的“容器人”理论产生在以电视为主流媒介的时代,电视是单向传播的媒介,多数情况下受众只能从电视中接收信息,而不能及时有效地反馈信息,互动性不强、时效性不足。新型“容器人”以新兴媒体为背景产生,智能手机作为新兴媒体的代表,在实现信息实时传播的同时其互动性大大增强。智能手机集远距离沟通、办公、娱乐等诸多功能于一体,高度贴合现代社会人们的需求。
在这种情况下,影响受众生活状态的主要媒介由电视过渡到智能手机。中野牧所提出的电视时代的“容器人”受电视媒体自身特点的影响,受众只能像处在容器中一样接收信息,造成了“与外界隔绝”的局面。新型“容器人”则受到智能手机这一新兴媒介的影响,受众由原来的被动接收信息转变为主动索取所需信息,能动性增强。
(二)新型“容器人”容器壁加厚,自我意识、封闭心理更加严重
中野牧认为,电视媒介时代下的“容器人”知道自己是孤立且封闭的,他们希望打破这种壁垒,冲破内心孤独的状态,他们会选择与周围的人接触,但是这么接触只是停留在容器壁外沿的碰撞,不能达到精神世界的沟通。这种“容器人”有自我意识,不会相信外部权威,却对大众传播媒介传递的信息深信不疑。智能手机给人们提供了相互沟通交流的机会,它在实现远距离的人际交流的同时提供了诸多娱乐功能。强大的功能性满足了受众各方面的需求,使得部分受众过度沉溺其中,失去了面对面沟通的能力与兴趣,宁愿低头玩手机也不愿与周围的人过多地交流,导致对身边人的忽视。如果说电视媒介造就的“容器人”渴望打破孤独,那么智能手机造就的新型“容器人”就是在享受孤独。形象地说,电视媒介下的“容器人”容器壁比较薄,他们有与周围人沟通的意识,因为电视的单向性传播不能完全满足人们生存的社会性需求。智能手机所造就的新型“容器人”的容器壁却在不断加厚,在智能手机架构的虚拟世界里,新型“容器人”实现了看似互动性极强的社交行为,实则往往伴随着对现实社会交往的忽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往往会失去在实际生活中沟通交流的欲望。
(三)APP的开发、无线网的大范围覆盖导致新型“容器人”的深度封闭
智能手机的强大功能依托于APP的下载和无线网的使用得到实现,APP的更新下载丰富了智能手机的功能,无线热点的大规模覆盖打破了流量限制。APP作为智能手机的第三方应用程序,满足了大众社交、购物、游戏、工作等多种需求,受众任意下载自身需要或感兴趣的APP。通过下载APP,智能手机不断实现功能性的延伸,使其成为新时代大众的宠儿。现今,大众生活的各个场所均被无线网络覆盖,随时随地连接无线网络,摆脱了流量的束缚成为大众沉溺智能手机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电视时代的“容器人”自主选择性相对较低,只能选择观看电视媒介正在播出的资源,受众的典型表现是相信媒介信息,无视外部权威,从心理层面来讲呈现出乐意与周围人接触的特征,但这种接触受到容器壁的阻隔达不到实际效果。APP和无线网给予了新型“容器人”更强的自主选择性、更大的选择空间,好奇心与探索欲引导受众不断走入智能手机打造的容器世界的深处。他们沉迷于智能手机不愿意与身边的人交流沟通,标新立异追求自身的独特性,活跃于自由表达意愿的网络虚拟世界以逃避现实。智能手机只是造成新型“容器人”的中介工具,APP的开发与无线网覆盖是新型“容器人”深度封闭的重要原因。
二、新型“容器人”面对的问题
智能手机带来的种种便捷不可否认,但是其中的诸多问题和弊端也不容忽视。智能手机所造就的新型“容器人”面临类似社交、生理、心理等诸多问题。
(一)APP社交的热衷,现实世界的冷漠
智能手机时代的到来打开了APP社交的大门,微博、微信、QQ并行不悖。社交APP是为沟通人际关系存在的,但受众对APP社交的过度使用会导致对现实世界的忽视。随时随地通过社交软件与异地朋友取得联系,却忽视了身旁的陪伴者,这是新型“容器人”APP社交的典型特征。通过智能手机实现的人际交往,往往只是停留在语音、文字内容上,但人们交谈时的表情、动作同样是传递信息、获知信息的关键途径。语言可以带有欺骗性,交谈时的神情动作却是不可伪造的,面对面交流所传递的信息要比通过智能手机实现的交流更为真实细腻。APP社交在缩短人与人之间的物理距离的同时,拉伸了人与人之间的心理距离。
此外,APP社交是通过网络连接实现的,在网络虚拟性构建下的人际关系网很不稳定。在网络中,人们可能扮演着各种各样假想的角色,以弥补现实世界的缺失。这种角色扮演本就带有欺骗性,这种戴着面具的表演所营造的情感也是一击即溃的。人类是以集群而居的生物,不可能脱离社会独自生存,因此APP社交不可能取代人与人之间的现实性接触。
(二)娱乐倾向过于严重
1971年,传播学奠基人拉斯韦尔提出了大众传播的三功能说。在此基础上,赖特为大众传播加上了另一个主要功能——娱乐。智能手机的娱乐功能成为吸引大众的亮点,智能手机与互联网相结合使得手机的娱乐功能被无限放大。智能手机被部分人戏称为“游戏机”,躺着玩、坐着玩、站着玩、趴着玩,智能手机造就了实时娱乐的强大功能。从智能手机的传播内容来看,也多是以娱乐为主,无论是社交软件的盛行,还是娱乐内容的演变,智能手机所实现的功能不只是展现生活,更重要的是传递娱乐。智能手机的游戏功能已经不再仅仅限于自我游戏,只需联网便可看到其他同伴的游戏现状、综合排名,从而激发胜负欲,也使得人们沉溺在游戏中。
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批判了电视的娱乐化倾向,现今智能手机影响下的社会环境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创造手机是为了实现远距离的沟通需求,但在强大的娱乐功能之下,人们对智能手机的使用正在逐渐偏离固有的轨道。
(三)生理、心理双重健康问题
长期低头使用手机的人就是平时所说的“低头族”,这类人群由于长期比较近距离地观看手机屏幕,会产生生理、心理的双重健康问题。就生理方面来说,会引发近视、散光、暂时性失明、颈椎病等生理疾病。频繁使用手机,紧盯屏幕,会导致人在工作、学习中注意力不够集中,引发“注意力障碍”。研究表明,持续使用手机1个小时以上,会导致生理周期紊乱,从而影响正常的生活、学习秩序,并且手机辐射会对人的中枢神经系统造成机能性障碍,引起头痛、头昏等症状。
在心理方面,很多正常的人际交往被手机取代,使人们产生心理焦虑,严重的还有可能产生强迫症,突出表现为知道没有来电或者短信,也要时不时地翻看手机,手机必须随身携带等行为。长期使用手机的大众,一旦离开手机就会觉得心慌意乱,缺乏安全感或者经常出现手机幻听现象。在社交活动被手机娱乐取代的时候,人们与身边的人交流的频率大大降低。在这种情况下,一旦离开手机就会让人产生孤独、失落等心理状况。
三、关于改善新型“容器人”的建议
帮助新型“容器人”打破容器壁,不仅需要受众自身的努力,也需要媒体与APP开发商的协同支持。
(一)从受众自身来说:打破壁垒,适度使用
作为主体参与者的受众必须正视智能手机带来的双面作用,择其善者而从之,改变自身的媒介接触习惯,合理使用智能手机。
第一,加强与身边人面对面的沟通与交流。智能手机在方便大众生活的同时也减少了人们面对面地交流和沟通的机会,使得亲人、朋友之间的感情日渐疏远。通过手机屏幕的冰冷交流与依靠面对面实现的可触碰的、可感知的交流沟通有很大的不同。面对面的沟通与交流更容易加强彼此的了解和认识,同时这样的交流也更有效率,更能建立起真挚的关系。在现实社会拥有丰富的人际交往经验,掌握人际交往的技能,能够获得人际交往的成功体验,减少自身的孤独感,有利于心理健康。
第二,选择性接触,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选择性接触不仅仅是指使用智能手机时间段的选择,也是指智能手机用途的选择性。智能手机是一个选择有助于自身发展、积极向上的内容,拒绝有害社会、无益于自身内容的工具。人们创造出智能手机是为了方便大众的生活,在智能手机功能不断增多的同时其也带来了诸多弊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正视弊端,有选择地使用智能手机,合理规划使用时间、场所,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培养健康的体魄。合理使用智能手机不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家人、对社会负责。
(二)从APP开发商来说:致力于实用型APP的开发
实用型APP意指能够给受众生活、工作、学习带来切实帮助的手机软件。近年来,智能手机APP的开发不再局限于手机游戏、社交等娱乐性软件,运动、医疗、教育等实用型APP逐渐踏足受众的生活。一方面,在当前的社会条件下,快节奏的生活、繁忙的工作影响了人们的健康状况;另一方面,生活条件的改善让大众开始注重生活质量。在这种情况下,助力于大众健康生活的实用型APP更加符合社会大众的需求。APP开发商作为社会大众的一员,需秉持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认清当前社会背景下受众的普遍需求,投入更多的精力在实用型APP的开发上,帮助大众打造健康积极的生活方式。
[1] 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152,233.
[2] 纪政雪子.“容器人”在新媒体时代的特征衍变分析[J].东南传播,2014(12):42-44.
[3] 李绍元.莫做微信时代的“低头族”、“容器人”[J].传媒观察,2014(02):16-17.
G206
A
1674-8883(2016)19-0070-02
刘金环,河南工业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在读研究生,研究方向:新闻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