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赛场” 探失败原因

程华启

《献你一束花》(北师大版五年级上册)是冯骥才先生的一篇散文。课文讲述的是一个女体操队员，曾多次获得世界冠军。但在一次国际大赛中从平衡木上跌了下来，导致她在其他的比赛项目中也连连失利。当她万分沮丧地回国时，一位机场服务员依然给了她热情的欢迎和真诚的勉励。这篇散文，启迪人们正确对待胜利和失败，懂得胜利者需要祝贺，失败者更需要鼓励，同时也赞美了人与人之间美好的情感。以下为两个教学片断——

片断一：

师：她如此渴望成功，害怕失败，两年来她一直为此努力，汗水换来一次次的成功，可是什么原因让她这次惨败而归？让时间把我们拉回到当时的赛场，去现场看看她比赛的过程。谁来读一读描写她比赛过程的语句？

（指名读）

师：请从具体的词语或句子中找到她失败的原因。

生：她在平衡木上稍稍感觉不稳时，就慌了，掉了下来。

生：平衡木上的失误让她紧张，接下来的几个项目她也失败了。

生：从“一塌糊涂地垮下来”这句话，知道她一个奖也没拿到。

师（故意）：从你们的回答中我明白了，也许是她的能力不够，她还不具备冠军资格吧？要不怎么几个项目都失败了呢？

（学生激动起来，争着说“不是不是”。）

师：怎么不是呢？请说说理由。

生：（读书中的句子）“这次世界性比赛，她完全有把握登上平衡木和高低杠‘女王’的宝座，国内外的行家都这么估计。”这句话告诉我们她的实力很强，完全有能力拿下冠军。

生：她的失败是因为她的压力太大了。

师：（追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生：我是从“稍稍”“立刻”这两个词感受到的。她在平衡木上稍稍感觉有一点点不稳的时候，内心就立刻慌乱了，并且不能自制，所以就掉下来了。

师：本文的心理描写很传神，虽然这几句没有心理描写，可我们却能够从语句中去洞察她此时的心理活动。想想，在那“稍稍不稳”的瞬间，她想到了什么？

生：稍稍不稳时，她在想：“我一定不能掉下去，掉下去就失败了。”

生：（语速快）她在想：“完了完了，我得不到冠军了，大家一定会对我失望的。”

生：她在想着以前拿到奖时机场上那么多迎接她的笑脸，那么多的花和摄影机的闪光，要是这次失败了就没脸见人了，所以千万不能掉下去。

……

师：她太想赢了，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

生（接）：赢！

师：千万千万不能——

生（接）：输！

师：这“感觉稍稍不稳”的瞬间在她脑海中闪过的“想赢怕输”的念头就是——

生（齐声）：压力！

师：这正对应了文中的哪一句话？

生：愈赢就愈怕输，成绩的包袱比失败的包袱更重。

师：说说你的理解。

生：这句话就是说，赢了还想再赢，永远做受人夸赞的第一，生怕自己输了，所以，心里就背了包袱，这个包袱就是压力。

生：失败了虽然也有压力，但是失败者可以努力获得成功，成功的人想要保住成绩，压力更大，所以说成绩的包袱比失败的包袱更重。

生：我的数学这几次考试都是一百分，我真担心哪一天没考到一百分让老师失望！

师：体会真深刻，请你们齐读这句话。

（生齐读：“愈赢就愈怕输，成绩的包袱比失败的包袱更重。”）

师：（引读）所以，这次——

生：（接读）她在平衡木上稍稍……慌乱而不能自制。

片断二：

师：如果说这名体操运动员因为成功带来压力太大而失去了平衡木的冠军，那她完全还可以在别的项目上证明自己啊！那么，她在接下来的项目中连连失败又作何解释呢？

生：她的压力更大了，因为输了，她很想在下面的比赛中获胜，来挽回颜面，重获“女王”的宝座。

生：接下来的比赛，她的脑子里一直闪动着一个念头，那就是：“我一定不能输，我要赢！”

生：她还在想：“我再输了就对不起所有关心我的人，别人也会嘲笑我的。”

生：这就印证了“精神可以克服肉体的痛苦，肉体却无法摆脱开精神的压力”这句话。她的压力就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师：（小结）是啊，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带给她的不仅仅是掌声和鲜花，也带给她越来越大的压力，越成功就越害怕失败，这样的压力成了一个巨大的包袱，让她在比赛中不能轻装上阵，最终带给她的是一次彻底的失败。谁来读读她的这份压力，这个无形的包袱！

（课件出示:“愈赢就愈怕输……并且跟着在下面其他项目的比赛中一塌糊涂地垮下来……”生读。）

师：你的朗读让我听出了她承受到的压力，也听到了你的遗憾，让我们带着深深的遗憾读读这几句话。

（生齐读）

师：课文学到这儿，你有了哪些收获？

生：不能因为成功而感到太大的压力，压力会阻碍自己前进！

师：有哲理！

生：失败了也不要背着很大的包袱，背着包袱就不能更好地去努力争取。

生：做事不要只注重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最重要的是努力了。

师：听了大家的发言，老师真的很高兴，因为你们能从这位女体操运动员的经历中体会到了如何正确对待成功和失败，希望你们在今后的人生中做到每件事尽心尽力去做，成功了固然值得庆贺，失败了也不必气馁！

……

朱光潜先生说：“在文字上推敲，骨子里实际是在思想感情上‘推敲’。”那么，抓住重点语句进行推敲，推敲的就不仅仅是文字，更应该是情感，即通过语文教学的工具性体现语文教学的人文性。

以上两个教学片断中，教师引导学生从描写她比赛失败的情形中找出关键词句，并根据前文心理活动描写出色这一特点，让学生也从“稍稍感觉不稳”就“立刻慌乱而不能自制”想开去，探究她在平衡木上那“稍稍不稳”的瞬间，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因为前文学习中学生感受到她凯旋时和大败而归时在机场遭遇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所以学生很自然地想到此时她心里想的全是胜败带来的后果，而非该怎样进行比赛，其实这种压力就是一种无形的包袱，这个包袱牵绊着她，让她不能在比赛中放手一搏，失败将是必然的。失败后应该及时总结教训，让接下来的比赛顺利完成。可是从文中看出她并没有这样做，她一味地沉浸在失败的自责和痛苦中，不能自拔，不能抛开失败的压力轻装上阵，接下来连连失利也就不可避免了。

因为引导学生探究了她比赛时的心理活动，所以学生能领悟到她的两次失败来源于她太看重比赛的结果，导致不能正确地面对成功和失败。这两个教学环节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既让学生从这个运动员失败的经历中懂得该如何正确面对成功和失败，又为下文感受服务员对她的理解、信任、鼓励做铺垫。而引导学生理解女服务员的美好心灵，剖析体操运动员失败前后的心理活动就显得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