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刍论多维视角下的民主蕴涵

2016-02-19张欣毅高占春

关键词:民主国家政治

张欣毅,高占春

(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055)

20世纪后期的最近30年中,有两股巨流在横扫全球,一是经济的市场化潮流,二是政治的民主化潮流。市场化的潮流使计划经济几乎绝迹,民主化的潮流则使民主获得了某种类似于神的地位,成为人们崇拜的对象。各种政治力量都宣称自己是民主的追随者和实践者,是根据人民主权的原则,以人民代表的身份行使权力的。而西方国家通过对“民主概念”的垄断,占据了国际政治制高点,认为自己是民主的正统和嫡传,其他国家和其他政府形式都是非民主的。民主变成西方思想对外输出的“政治圣经和价值信仰”,推动了民主政体与民主观念的建立与发展,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政治秩序与格局。

一、历史维度:民主实践的起源与发展

“民主”一词最早起源于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在《历史》一书中首次使用这一概念,用来指雅典的政治制度和政治实践。经克里斯提尼改革,到伯利克里时代基本确立为一种由公民集体行使政治权力的统治形式,后来形成为政治生活中的原则和体制,从而与独裁、少数人统治和无政府状态区别开来。

古代民主是西方民主的渊源,其代表是古代城邦中的直接民主制。在城邦中,公民大会享有最高权力,而拥有公民权的城邦民众可以直接参与和决定各类重要事件。直接民主制确立了民主的基本内涵,将民主定义为“人民的统治”或“人民的权利”。但这种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极端民主化倾向,具有明显缺陷,很容易为专制统治打开一条通道。

13世纪后的文艺复兴运动以及贯穿整个 17、18世纪的启蒙运动,使人本主义和民主主义的理性精神重放光彩,近代民主也随之来临。通过对中世纪专制主义的否定,近代民主实现了社会上层建筑的三大变革。在政治制度方面强调法治、限权、公民参政三大规则,以民权代替君权,以分权代替集权,以立宪共和代替君主专制;在思想领域方面实现了以神为中心到以人为中心的历史性转变,至高无上的神权和君权被人民主权论所取代;在阶级关系方面,资产阶级获得对于封建阶级的全胜,在社会中确立了主导地位。

近代的代议制民主是对古代直接民主的超越,而代议制民主作为一个复杂的政体形式,具有以下特征:首先是形成普选制;其次是近代政党的问世;第三是政府权力和平有序的交接成为可能;第四是政党有了朝野之分,多数派与少数派之别,并且不时互相交换角色;第五,资产阶级使议会拥有立法、监督等职能,成为与行政机关相抗衡的机构,加之司法独立原则的确立,分权制衡的权力结构就成为近代民主政治政权组织所秉持的基本原则[1]5-6。而英国的议会主权以及美国的三权分立的政体,就是根据这些所构建的典型民主制度。

19世纪70年代之后,资本主义进入了和平发展时期,各地工人党普遍建立起来,十月革命的胜利使工人运动以不可遏制的强劲势头发展着。而法西斯独裁及其所发动的两次世界大战给各国人民带来了沉重的灾难,也使人们认清了独裁与专制才是人类之大敌,也给人民提供了构想民主的视角和思维。

到 20世纪中叶,西方民主开始演进到当代民主阶段。在原有间接民主基础上,直接民主的因素扩大了,由间接民主向着间接民主与直接民主、半直接民主相结合的方向转变。普选制、利益集团、新闻舆论三位一体,彼此互相配合,相得益彰,并具有比较健全的参与机制、竞争机制、制衡机制和法治机制。而在整个世界范围内,民主其自身已经成为不可动摇的政治制度、国家原则和社会价值。

二、思想维度:民主理论的特征与应用

民主制的发展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从危机中寻找出路,各种形形色色的有别于经典民主理论的新的民主思想或流派横空出世,对民主思想进行反思、改造和修正,以适应社会客观条件的变化。

韦伯(Max Weber)认为,民主是政治精英的统治,是职业政治家集团的统治,与人民的统治无关;现代代议制民主只不过是一种“公民投票的领袖民主”,其主要功能就在于选举政治领袖。之后约瑟夫·熊彼特(Joseph Alois Schumpeter)继承韦伯的思想,并且提出了“选举民主”的理论,引发了一系列新的民主理论。他给民主下的定义是“一种政治方法”,是“一种形成政治决定的制度安排,在这种安排之下,个人通过竞争性的方式争取人民的选票来获得决策的权力。”[2]394-396要判断一个国家是否拥有民主制度,不仅要看其决策者是否是公平地通过定期选举产生的,还要观察每个成年公民是否享有平等的投票权、选举是否以候选人自由竞争选票为前提。

受熊彼特的影响,美国著名政治学家罗伯特·达尔(Robert Alan Dahl)提出“多元民主”理论。他指出,民主是多种利益集团相互作用的产物,而公民的广泛参与是民主的核心,“民主是所有成年公民都可以广泛分享参与决策机会的政治体系”[3]21。不仅要在国家层面上落实民主,在地方也可以由多个团体分享该理念,从而共同参与政治决策。社区的所有成员都享有平等的参与社区集体决策的权利是民主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条件。卡尔·科恩(Carl Cohen)延续上述理论,将民主概括为人民参与政治决策,并提出“公众参与”的民主理论。一个国家的民主程度取决于公民参与的深度和广度,除了拥有基本的投票选举权外还包括参与立法和处理社会事务的过程。

20世纪后期,乔·萨托利(Giovanni Sartori)在其著作《民主新论》中对“自由民主”理论进行了系统论述,认为民主是少数政治家对普通民众进行的统治。该问题关键不在于被统治的多数亲自掌握和行使政治权利,而在于我们必须通过有效的制约方式才能防止个人独裁的出现,并且如何处理统治的少数和被统治的多数的关系[4]200-203。包括罗尔斯、哈贝马斯在内的民主理论家,更愿意相信另一种民主范式和领域,即建立在公民充分参与之上的协商民主。协商民主是公民通过各种形式直接参与政治协商,进行参政议政,比如各种听证会、对话会、论证会等。以市民社会为核心,民主协商要平等、公开、负责,通过社会价值规范、传统和语言来实现社会协调是对代议制民主和自由民主的深刻反思和认识。

(2)起重机载荷值:计算框架或刚架时,多台起重机的垂直载荷和水平载荷的标准值应乘以载荷规范规定的缩减系数;当要定义起重机时,程序将在分析过程中以双层起重机的特殊方式组合,并获得正确的计算结果。否则,起重机的组合负荷值将太大,并且用于结构构件的钢的量将相应地大。

在马克思的理论中,“民主制”不单单是作为一种国家制度形式存在的,而是一切国家制度的本质属性。国家制度本质上是基于人的自我规定而形成的,是为保证每个人的自由不受他人的威胁和侵害,人是创造国家制度的主体。马克思主义者强调人民的绝对意志和权利至上,主张建立平等基础上的民主制度。认为在有阶级存在的社会里,民主总是同阶级联系在一起,赋予阶级内容,反映阶级关系。无产阶级专政使得受资本压迫的、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劳动阶级能在世界上空前广泛地实际享有民主权利,他们参与对国家的民主管理,并在其中起决定作用。这表明无产阶级专政就是社会主义民主,就是人民民主。

民主理论制度是在漫长的人类社会实践和不断的批判反思中完善的。当代的民主在其含义上已经拓宽出新领域,不仅赋予公民权利,更作为一种国家制度保护公民权利,即公民可以自由、平等、广泛地参与社会公共事务的管理和决策。

三、价值维度:民主内涵的分析与评价

然而民主并不是十全十美的东西,直到现在,在民主发达的国家,对民主的批评也一直不绝于耳。在《代议制政府》一书中,密尔(John Stuart Mill)明确地指出民主制存在的两种危险倾向:“代议团体以及控制该团体的民意在智力上偏低的危险,由同一阶级的人构成多数实行阶级立法的危险。我们现在必须进一步考虑的是,在实际上不妨碍民主政体所特有的好处的情况下,如何组织民主制,能在人类设计可能到达到的最大程度上除去这两大害处,或至少加以减轻。”[5]101

其实在古希腊时期,当苏格拉底在广场上被民主投票处死之后,很多哲学家便一直对民主充满怀疑。作为苏格拉底的学生,柏拉图出于对民主的戒备与恐惧,构想出“哲学王”的理论,认为民主政体是一种很坏的政体,容易陷入“无政府主义”、“极端的自由”的困境中,最终变成“极端的奴役”。亚里士多德倾向于将民主视为偏离正统的政体,认为多数穷人的利益支配着共同体的普遍利益,他试图提醒人们:民主是有很多缺陷的制度,必须对它随时保持警惕,现实中需要一种由民主政体和寡头政体结合起来的混合政体。

然而民主之所以能够推广,不在于是否真正由多数还是少数人做出决定,而在于它具有由民意影响决定的程序保障。每个人都认同和尊重这种程序,这就是民主的正当性所在。只有当程序建立和完善之后,民主才可能出现。乔·萨托利认为:“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没有任何理论是作为反民主的理论提出。对反民主的行为或态度的指责经常是针对别人,实干的政治家和政治理论家都一致强调他们所捍卫的制度和鼓吹的理论的民主性质。”可以发现,民主理论的混乱并不是由于人们反对民主,而是每个人都自诩为民主派。所有对民主的批判也并非是为了否定民主制度,而是为了让民主制度建设更加完善。

威廉姆逊(Richard Williamson)在《为什么要民主》的演讲中指出:“民主政治本身所具有灵活性和稳定性是使制度能持续下去的重要条件。通过选举和民意的信息反馈,民主政治能够及时有效地修正它们的缺陷。其他政府形式缺乏使投票制度反映民意变化的约束,从而存在不稳定性,也缺乏一种使它们的领导人合法化的和平方式。”[6]42民主政治之所以能在世界多数地区确立,既因为民主具有很多实用价值,如能够推动经济发展,能够给社会带来稳定;也因为自由民主制度反映了来自人性中的深刻要求,是期望每个人对各自的命运都有发言权。人民有权利来选择管理者,并使之对人民负责。其他意识形态承诺给人幸福,而民主仅承诺人们可以自由追求幸福。但民主政治与众不同的是,自己自由追求获得幸福的人多于由他人赐给幸福的人。

澄清民主的内涵、功能及其限度是讨论民主问题的关键。如果把选举民主简化为“选主”就有偷换概念的嫌疑,尽管选举是民主的核心,但这并非是民主的全部,严格的监督制度可以防范少数人借由金钱和权力单方面操纵选举与控制政治。批判者提出的制度设计和办法,既不能完美弥补选举民主的缺陷,解决其面临的问题,也不可能作为一种国家制度全面替代选举民主;而发展中国家在民主化过程中出现的无效治理、失序甚至是冲突等问题,最根本在于国家权威结构的崩溃。由于缺乏基本的政治社会秩序,导致民主及其相关制度难以在短期内建立。因此,我们要对民主建立的条件、民主的功用及限度有清醒的认识。在成熟的民主政治制度之下,民主的合法性功能与有序性功能才是统一的,而民主也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对于民主建设必须形成一个共识性的基本标准,这样才能使民主化有所归依,并逐步通过实践去培养民主所需要的价值文化。

四、社会维度:民主制度的实现与巩固

拉里·哈蒙德(Larry Diamond)提出:“民主政治不仅是最广泛受到称颂的政治制度,而且也可能是最难坚守的政治制度。在所有的政府形式中,唯独民主政体依赖于最少的强制和最多的同意。”民主作为一种具有较强的自我调节能力的制度,正是在不断地消除社会生活中出现的矛盾而得以发展维护。其发展过程证明了“历史上依次更替的一切社会制度都只是人类由低级到高级的无穷发展进程中的一些暂时阶段。”[7]212民主不要求也不需要社会有特殊的经济、历史、文化条件,这也是它得以在全世界推广的原因。但对于考验政府的民主改革诚意,把自由权还给人民是唯一的试金石,而不是它做出了多少承诺。顾准认为,“唯有立足于科学精神之上的民主,才是一种牢靠的民主”,“学术自由与思想自由是民主的基础”。自由对民主和法治的重要性在于它是实施民主规则、落实法律至上不可或缺的条件,不存在先于自由的民主,也不存在先于自由的法治。

在一个新兴势力层出不穷、传统利益集团未曾消亡的前现代化国家,如果贸然实行民主化,只会导致政府变成众多利益集团的角斗场或某个单一利益集团的代言人,政治的去中心化和政治权威的缺失,会让民主化之后的前现代化国家很难形成一个具有统一共识的强势政府来填平撕裂的各社会阶层和社会团体之间的鸿沟。美国著名政治学家亨廷顿(Samuel P. Huntington)将称其为普力夺社会,之前的埃及和伊拉克就是典型的普力夺社会。在普力夺社会中,社会的撕裂导致政局的不稳让军方介入有了充分的理由,而在民主化之后军政府天然缺失执政的合法性,这又让军政府往往难以长期执政,众多的亚非拉民主国家便在强势的军政府和弱势的民选政府之间轮回。现代化转型过程中的领导人本应成为传统利益的颠覆者,在选票利益面前反而与传统精英相勾结,变成了传统利益的捍卫者。

社会改革往往会伴随着尖锐的利益冲突,这需要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来满足国家和社会的长远需要,意味着完成这桩改革不仅需要政府能够动员足够的人、财、物力,还需要政府具有强大有效的执行力。民主应该成为现代化的结果而不是原因,民主建构要基于国家与社会互动去展开,这个过程既取决于社会的要求和人民的意志,同时也取决于国家的意志取向和行动逻辑。而想要实现人的现代化和生产方式的现代化,必须先做到社会制度与社会结构的现代化,只有打破传统的社会制度与社会机构,才能解放人、解放生产力,并且必须要有稳定性、有效性和进步性的政治局面作保障。

民主政治要强调让参与者承担某种义务来鼓励和平解决争端,诉诸暴力以达到目的是不必要、不明智的。在非民主制向民主制的转型过程中,当人民摒弃血腥和暴力,就能够尽可能缩短转型时间。一些国家需要有一个稳定的改革纲领来减少军方对非军事问题的介入,使军方和情报部门接受民选的文职领袖的监督与控制;另一些国家则需要有法律的和制度上的革新来培育不同的民主团体之间的融合和相互安全感。像冷战苏联解体过程中除了罗马尼亚出现血腥事件外,其他都没有出现严重暴力和流血事件;东南亚地区的民主化基本上也是一个和平的过程;在拉美,许多国家在20世纪90年代实现了从军人政权到民主政府的民主转型[8]21。由此可以看出,民主是人类有史以来发现的唯一的和平变革的方法,民主社会转型出现社会动荡和不稳定的情况将大大降低。

民主的巩固是通过一系列制度的、政策的和行为的变革来完成的,其中的许多变革直接通过强化国家的能力使经济结构自由化和合理化,确保社会和政治秩序同时维持基本的自由。改进横向的责任和法治,控制腐败来直接改进政府的治理方式,强化立法机关和地方政府的自治能力和公共责任,壮大市民社会。将保护公民政治权利、限制政府滥用权力的各种机制以宪法的形式规定,赋予其神圣的地位,既方便了政治运行过程,又符合民主要求[9]159。民主一定要在公正的宪政框架下保证每个人的平等参与,民主巩固也需要以民族团结作为前提,在民族内部建立民主。

民主国家和平是因为这个国家的政府对人民负责,而人民也有批评他们政府的权利。虽然民主政府不总是有效解决国家间的诸多问题,但世界越民主,和平就越有可能实现。在民主政治之下,公民享有各种自由权,如言论自由、信仰自由、出版自由、结社自由、享有选举权和参政自由等。成熟的民主主体是实现和发展民主的必要条件,其应该具备较高的民主素质,既要有强烈的参与精神,又要具备参与的程序和技巧;既要有明确的权利和利益意识,还要有严格的法律观念,这些民主素质都需要在不断的民主参与过程中锻炼和提高。公民参与的扩大由于扩展了民主主体的范围而促进了民主的发展,并且可以使更多的公民在民主参与中得到培养和锻炼,促使更多的参与者理解民主程序和民主内容,提高民主主体的政治素质和参与能力。

五、超维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未来

民主作为当今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都予以认同的价值和制度,以至于在某种意义上接近一种“话语霸权”。亨廷顿在《第三波——20世纪后期民主化浪潮》中提出民主最终一定战胜独裁,西方文明的民主一定会成为世界普遍的政治形式。尽管有许多证据表明民主经过长期实践发展,已经形成了比较充分的理论体系,能够战胜所谓的独裁,但是由于民主问题的多元化与复杂性,其含义并非是从属于西方世界话语权中对“民主”的界定。西方学者往往只是从个体独立及其所决定的市民社会来解释现代民主的由来与必然性的,而在马克思理论中,“民主制是作为类概念的国家制度”,存在于各国的国家制度。一个国家选择多大程度的民主,是要跟国情和发展程度相适应的。每个国家在发展过程中总是依据自身具体情况去调整相关制度政策,在民主制中都有自己的真理,但也存在着错误的判断与认识。

民主在不同的国家,应该有不同的表现形式。当前政治实践,并非完全从现实出发,而习惯性将西方世界的政治标准与精神原则带入到发展状况不平衡的地区中,试图去改造社会中每一个个体。现代政治文明要想真正健康发展,必须更多寄托于多元化的民主实践,仅仅依靠西方民主自行发展是无法实现这一目标的。民主不单单是作为国家制度形态出现的,更是一种生活方式和社会模式。民主概念的生成及其组织方式、运行方式的多样性,是现代政治文明生命力和创造力的源泉。许多国家的民主都是一个正在进行着的过程,民主发展作为一个连续体、一段旅程是需要我们运用多种方式去理解的,有限民主、部分民主、不完全民主等范畴也都是我们需要学习的。由此我们才能够认识民主的实质,把握民主可能具有的各种独特的、由文化条件所限定的形式。这将不仅为我们评估民主提供了一种有价值的方式,而且也会为民主在未来的发展奠定一个良好的基础[10]182。

当代中国的根本任务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民主的目的不是唯一的,需要与其他目的相辅相成、相互制约、共同发展。一方面要解放人的思想,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另一方面也要努力实现全社会共同富裕,保障每一个公民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我们的国家必须牢牢地把握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布局,形成完善的价值体系,使得国家、社会、人民能够充分受益。民主既是目的也是手段,一个国家或社会的治理是否采用民主方式,是判断其是否为民主国家或社会的重要标准之一。当我们立足中国国情,选择和运用民主方式进行国家和社会治理时,就能够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进一步卓有成效地推进。

中国在探索自己的民主模式过程中,可以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但不能完全照搬其模式,要充分发掘中国传统的思想资源,立足于中国的历史传统与社会现实,强化民主权,健全民主制,确立民主权威。不断发展民主技术,重视基层民主实践,注重完善选举制度。民主是实现社会正义的政治条件,但民主的实现是有条件的,民主的实现方式是多样的。我们既要突破现有的民主模式的束缚,又要超越对自由民主模式的盲目崇拜,通过合作博弈的制度设计来整合利益、化解冲突、消弭对抗,达到合作共赢与和谐治理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局面。对我国而言,未来更重要的问题是民主模式建构要妥善处理好个体与集体、民权与威权之间的矛盾关系,我们需要提前构想出可能出现的种种冲突和问题,深化对民主理想的理解,学习利用有效的秩序来维系各方关系,使之能够和谐相处,合作共生,避免对社会的持续发展和长治久安造成不良影响。

当前任何围绕民主的争论,目的都在于追求更为完美的民主理论模式,为中国的民主建设寻求可能的资源与路径,实现政治权利对人民负责这一根本目标。在我国的民主政治建设中,要将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作为我们党坚定的奋斗目标。从特殊国情出发,追求人民民主,渐进稳妥地推进民主化,实现应然民主与实然民主的动态平衡。与此同时,我们也要将民主视为一种程序、一种权力运行机制,并运用这种程序和机制,将民主从理想变为现实,从理论变成实践。通过党内民主来协商、协调各种利益,使之成为中国发展民主的独特机制;从传统的民本主义思想,从群众路线、统一战线等共产党传统的民主因素中挖掘思想资源,实现参与民主和治理民主;努力实现民主的价值,包括使政治权力持续稳定地对人民负责,保护每个公民的合法权利,让人们拥有最终的主权,达到合法性与治理绩效的长期统一。

总之,要突破从单维度狭窄视角研究民主政治建设的发展模式,突破用简易化的程序民主来推进复杂化的民主政治建设的实际,需要将政治民主与一国的现代化进程中必须面对的经济繁荣、社会和谐、生态优良、国家统一等主导性目标有机联动起来,回到民主政治建设的根本逻辑起点,来创新全球化时代的民主理论。民主形式的运用要更加灵活,各个领域积极探索与民主配合,为最终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全面发展而奋斗。

[1]应克复. 西方民主史[M]. 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2]熊彼特. 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3]罗伯特·达尔. 现代政治分析[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

[4]萨托利. 民主新论[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

[5]密尔. 代议制政府[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6]刘军宁. 民主与民主化[M]. 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7]马克思,恩格斯.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8]蔡定剑. 民主是一种现代生活[M]. 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0.

[9]潘伟杰. 现代政治的宪法基础[M].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

[10]威亚尔达. 民主与民主化比较研究[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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